第3006章 道心蛻變
「凌霄，你不會離開我的，對么？」
瑤光仰頭，那一雙執拗的眼瞳中，早已布滿淚痕。
此時她的臉色，早已不像方才那般堅毅冷漠，再難掩飾驚慌。
「離霧只是我天魔殿的一位魔帝，僅此而已，況且，我也不再是曾經的天魔，我是凌霄。」
凌霄神色漠然，低頭俯瞰著眼前的域界。
如今他的這處小世界，早已誕生了紫氣、時光，以及一縷大道的痕迹。
只要白靈能夠藉助那一尊鯤，打造出一條獨立於九天的輪迴之路，這裡…就將是一處完整的世界，亦是凌霄最後的退路。
隨著他逐漸踏入人間巔峰，也終於是漸漸揭開了一些十萬年前的秘密。
而無論是凌天臨，還是那位在域外之外出手的紅衣鬼面女子，都令凌霄感覺到…這九天的迷霧，實在是太過洶湧。
就算他做了萬全的準備，怕真正踏入其中，也會有諸多意想不到的變故。
說到底，他雖熟知一切劇情套路，但那些被擺放在十萬年前甚至更久的棋子，終究是讓人難以捉摸，難以看破。
離霧也好，奚瑤也罷，她們臣服的終歸是天魔這個身份，而瑤光、葉青嬋這些伴隨著他成長的天命之人，方才是他手中所掌控的，最可信的力量。
九天佛祖！！
她是蓮生，亦是瑤光，更是萬千佛徒眼中至高無上的佛明。
哪怕她輪迴九世，消失十萬年，凌霄相信，等到她重新踏入西天，仍舊會被萬佛朝拜。
「你…是凌霄。」
聞言，瑤光臉色漸漸獃滯了下來，內心裡閃過無數複雜的情愫。
有驚慌，有顧忌，有茫然，可最終…竟化作一抹燦爛純真的笑容。
而她那一張白皙絕美的臉龐上，也是露出一抹深深的痴迷，紅霞升騰，嘴唇輕張，就連眼瞳都似有些渙散。
「是啊，你是凌霄，我愛的人。」
原本！！
瑤光歷經九世，找尋天魔，只是想要…一個結果。
可，漸漸的，她的佛心似乎被這股執念侵蝕，再難安寧。
於是，她方才以神魂歷練，化身下界元瑤，卻又遇到了…她找尋了十萬年的因果。
凌霄！！
這個少年的狠戾，曾一度令她道心破碎，萬劫不復。
可最終，她又在凌霄身上，找到了那個答案。
她愛的是凌霄，是這個擁有天魔之身，卻與天魔截然不同的少年。
直到此時，瑤光似乎已經明白了許多事情，看向凌霄的眼神愈發的堅毅、執拗。
「就算你失去一切，你也不會失去我。」
瑤光踮起腳尖，輕輕吻在了凌霄唇上，漸漸濃烈、炙熱。
「轟隆隆！！」
天地萬里，風雲震蕩。
只見一股股魔意勾連成界，將兩人的身影盡數囊括。
「看到了么？」
域界深處，奚瑤、雷帝、離霧三人並肩而立，眺望著仙殿上方，臉上似有深邃。
以他們的神魂感知，如何感覺不到那一片虛空中一陣陣規律的靈氣波動。
「現在的蓮生，是主上的女人了。」
奚瑤搖頭一笑，相比於曾經的天魔主上，如今的凌霄，似乎有了諸多變化。
無論是心性還是性情，都更加深邃，叫人無從窺探。
但，不知為何，這樣的他反而更令眾人感覺心安了。
「我知道了。」
十萬年的鎮壓，離霧也早已不是曾經那個執著不甘的少女。
況且，她已將最珍貴的東西給了凌霄，再沒有什麼遺憾了。
「這一次主上歸來，是我們天魔殿唯一的機會，離霧，這十萬年裡，你應該明白…什麼更重要。」
雷帝別有深意地看了離霧一眼，語氣低沉地道。
這位小魔帝，算是之前天魔殿最得主上寵愛的一人，同時也是最折騰的一人。
別看她平日一副冷漠柔弱的樣子，卻是唯一一個敢在主上面前撒嬌之人。
可！！
也正因如此，她才為天魔殿招惹了諸多不必要的禍端。
這一次，主上輪迴歸來，他們又紛紛走出封印之地，算是真正擁有了重爭天道的契機。
別說主上，就算他們兩大魔帝，也不會再允許她肆意妄為。
「我知道了。」
離霧苦澀一笑，在其他魔帝眼中，她似乎還是那個長不大的神山之靈。
可，這些年她所經歷的苦痛，遠比其他幾位魔帝更為絕望。
若無自由，一切…皆為虛妄！！
況且，她已經不是少女了。
「吧唧。」
離霧撇了撇嘴，露出一抹意猶未盡的神色。
時間流逝！！
仙殿之中，瑤光躺在凌霄懷裡，身上蓋著黑袍，那一雙白皙筆直的長腿若隱若現。
「凌霄，你是說，雲頂仙主並非人祖，僅僅是她的一道神魂化身？」
瑤光神色慵懶，眼眸中是一抹深邃魔意。
「沒錯，我懷疑…她輪迴歸來的時間，應該不長，還沒有真正成長到鎮壓人間的地步。」
以人祖的心計，既能布局萬古，留下虞清芝、離霧以及蜃皇這些後手，就絕無可能始終屈居暗處。
她要麼是輪迴在了一方真正古老無上的勢力之中，暫時不可擺脫身份。
要麼便是…她還未徹底成長起來，如同凌霄一般，妄圖利用棋子作亂人間。
「那你打算如何做？」
瑤光黛眉輕簇，別說一個人間聖祖，就算九天之上，若有人惹他不悅，瑤光也會將她抽筋剝皮，神魂破碎。
「無妨，如果真是如此，她就…不足為慮了。」
凌霄淡然一笑，人祖真正恐怖的，除了心性就是積攢了無盡歲月的人間信仰。
可如今，她既捨棄了曾經的身份，將這份信仰盡數交給了雲頂仙主，那對於凌霄的威脅，也就可以忽略不計了。
「凌霄…凡事小心，其實…就算我們不回九天，在這域界中也可以逍遙一生的。」
「這是我們最後的退路，在此之前，我還是想去看看九天盛景。」
凌霄低頭，輕吻了一下瑤光眉心的印記，緩緩站起身來。
殿外光華灑落，將他那一具修長勻稱的肉身照映的愈發挺拔。
「咕嚕。」
瑤光喉嚨滾動，狠狠咽了口口水，忽然撲掠過去，將他按倒在了地上。
黑裙滑落，那一抹驚人的雪白，將這域界的清晨都是渲染的…愈發明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