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9章 不死周山
「嗯？還有事嗎？」
凌霄皺了皺眉頭，露出一抹不耐煩的神色。
如果不是綺羅，這位霧隱天子怕是也不會輕易臣服。
而對於一個心懷猶豫的追隨者，凌霄在意的，只是她的氣運與價值而已。
森嶼的本體，乃是太初元鹿，原本的確是令凌霄產生了一絲興趣。
尤其是她的身軀，火辣滾燙，僅此而已。
若是她早早臣服，或許凌霄會給她一個侍妾的身份，追隨在凌霄身旁。
可惜，她錯過了。
「公子，一開始我的確是因為那一枚生命元珠，才臣服你的，但…自從我將太初元血給了你之後，就已經做出了選擇，我之前猶豫，是因為…我怕自己配不上你。」
森嶼眼眶泛紅，眼底隱有霧水升騰。
她承認，自己的確是被血主的態度嚇到了。
但她的臣服，並非是因為畏懼，而是因為…無奈。
她真正想要的，根本不是臣服凌霄，而是堂堂正正地跟他在一起。
太初元鹿，一旦失了元血，就將從一而終。
原本，森嶼是打算找回生命元珠后，融合迷失森林的力量，真正做到超脫當代，與凌霄並肩而行。
可血海之主的卑微，令她突然意識到，她不配。
在森嶼眼裡，血海之主已經是真正凌駕仙域眾生的存在，是她此生都未必能達到的高度。
即便如此，這位血主在凌霄面前，還只是一個奴僕，追隨者的身份。
那一刻，森嶼心底所有的希望、期待，徹底破滅了。
而她也只能無奈地選擇臣服，自甘作一個婢女。
「嗯？」
凌霄眼眉輕挑，卻見森嶼已經轉身，朝著血海之外行去。
此時她的身影，顯得無比蕭索孤單，漸漸消失在了血海盡頭。
森嶼明白，這些話如果她不說出口，怕是日後就再沒有機會了。
有些人，一轉身就可能是…一輩子。
從今日起，她與凌霄的關係，大概就只剩下交易。
以森嶼對凌霄的了解，這位公子雖然霸道殘忍，但答應過她的事情，一定會做到。
她並不擔心凌霄會反悔，她只是失去了站在他身旁的資格。
直到！！
森嶼氣息消失，凌霄身後的寢殿中，方才走出一道身影。
只見此時，奈阿的臉色略有些蒼白，就連步伐都顯得頗為怪異，兩腿分開，根本不敢觸碰。
她的身軀本就瘦弱，雙腿筆直纖細，稍稍用力就有折斷的風險。
而且，這幾日她能明顯感覺到，凌霄心底似有憤恨，將所有的精力都發泄到了自己身上。
這種感覺，令奈阿既滿足又疲憊，已經徹底崩壞了。
「公子，我覺得森嶼姑娘，真的很在意你。」
奈阿無奈一笑，眼底隱有苦楚。
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如今顧朝辭、葉青嬋等人都不在身邊，只有她一人陪伴在凌霄左右，實在是…撐不住了。
這種幸福的煩惱，必須要有一個人與她一起承擔才行。
「哦？」
凌霄眉頭輕挑，嘴角隱有玩味，「何以見得？」
「作為女人，我能看到她眼裡的絕望和死寂。」
奈阿苦笑一聲，曾幾何時，她也有過相同的感受。
那時候，她只是凌霄的一個魂奴，被肆意玩弄。
好在，最終她熬過來了，成功得到了公子的喜愛。
「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去找她？」
凌霄搖頭一笑，轉身走入殿中。
見此一幕，奈阿臉色愈發苦楚，並未多言。
是啊，以公子的身份，又怎麼可能在意一個女子。
與此同時，森嶼離開血海之後，便重新幻化了一副面容，趕回了迷失森林。
只是！！
就在她踏入森林的一剎，臉色卻是悄然一凜。
此時她能看到，在那大殿之外，整齊站著八名身穿黑色戰鎧，手持重戟的侍衛，並不屬於迷失森林。
如果森嶼沒有記錯的話，這副裝扮，應該是…不死周山的死靈衛。
「森嶼姐姐。」
森林深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呼。
只見一位身穿白裙，眼眸通紅，有著兩隻毛茸茸雪白長耳的少女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
「你真回來了？我聽說血海…」
「噓。」
森嶼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白衣少女走到一旁，「玉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死周山的人怎麼會在我迷失森林？」
「森嶼姐姐，那位不死天子向主上提親了，說願意用不死周山的至寶，不死鳳珠當作聘禮。」
玉兒撇了撇嘴，露出一抹鄙夷之色。
那不死天子，黑不溜秋，渾身臭哄哄的，實在是噁心至極。
他怎麼配得上森嶼公主？
「什麼？！」
聞言，森嶼臉色一白，臉上頓時露出一抹驚慌之色。
她雖錯失了站在凌霄身邊的資格，卻也不願嫁給其他任何人。
原本森嶼是打算回到迷失森林后，就此閉關，靜等輪迴海現世。
可她做夢也沒想到，迷失之主此時喚她回來，居然是為了給她訂婚。
「玉兒，你不要告訴主上見過我。」
森嶼眼底閃過一絲決絕，轉身就欲離開。
「森嶼，既然回來了，為何不來見我？」
就在此時，她的耳畔突然傳來一道低沉喝聲。
森嶼臉色一白，露出一抹苦澀笑意，不情願地朝著殿中走去。
既然迷失之主察覺到了她的氣息，她就根本不可能再走出迷失森林。
畢竟，這片森林的禁制，皆是她這位師尊布置的。
「森嶼，拜見師尊。」
大殿之上，森嶼躬身一拜，看都未看那不死周山的眾人。
「越來越不像話了。」
迷失之主乃是一位中年美婦，有著一頭藍銀色的長發，肌膚雪白，身材婀娜。
此時她身穿一襲金袍，風韻綽約，雍容絕代。
尤其是她眉心的那一道銀色神紋，更是透露著無盡威嚴，像是一尊神明，高高在上。
只是！！
此時她的眼眸中，同樣流露著一縷困惑。
在她的印象里，森嶼向來乖巧溫順，從來不敢忤逆自己。
怎麼，這一次回來，竟彷彿變了一個人一樣。
迷失之主黛眉輕簇，眼底銀光迸射，上下打量了森嶼一眼。
下一剎，她的眼眸驟然一凝，露出了一抹驚恐震撼之色。
「森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