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 斬斷因果

「如歌姑娘？」

凌霄手掌撫下，將鳳如歌額前一縷亂髮順到耳後，嘴角上揚起一抹溫和。

天毒聖體，確實恐怖罕見。

可老子是誰？

太古天魔！！

這世間有什麼毒，能毒到我？

不過…

此時看著那一張近在咫尺的絕世仙顏，凌霄眼中笑意愈濃。

這天毒女竟然沒有阻止我碰她的身體？

這是…有想法啊！

「嗯？」

鳳如歌嬌軀輕顫，尤其是感覺耳畔傳來的一縷溫熱，更是令她心底無端泛起一絲漣漪。

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還真是叫人…著迷啊。

可！！

凌霄手掌輕觸即分，轉而坐到了院中一張竹椅之上。

「這就…完了？」

鳳如歌神色一愣，悵然若失，呆立半晌後方才有些恨恨地瞪了凌霄一眼。

本姑娘絲襪都準備脫了，也準備好跟你交換口水了，你就這樣結束了？

凌霄聖子，你好短啊！！

我這情緒還沒醞釀好，你就完事了？

此時，若非鳳如歌擔心自己太過主動會被這凌霄當成色匹給誅了，今日定叫他爬著下山！！

不！！叫他口吐白沫，癱死第七峰！！

「嗯？如歌姑娘，你說什麼？」

凌霄假裝疑惑地看了鳳如歌一眼，心底卻愈發對她感興趣了。

以往他遇到的天命之女，無論天賦再高，修為再強，也不過是劇中人物，逃脫不了他的掌控，亦沒有太多的心機。

可鳳如歌不同，這位穿越模版的女子，本身氣運強大，又懂得一般的小說套路。

如今她敢算計自己，怕是想先下手為強，在毒體暴露之前，斬斷因果，跳齣劇情。

可惜，她遇到了一個真正的穿越掛比。

「哦哦，沒什麼！聖子，喝茶。」

鳳如歌的神色早已恢復了平靜，端起桌上的茶壺，為凌霄斟滿一杯。

「聖子來自中疆？」

仙宗十年，她別說下山，就算宗內發生的事情，也幾乎兩耳不聞。

凌霄，算是她這些年唯一一個接觸且不反感的陌生人。

算計是為了保命，可我又沒說煩他，對吧。

「嗯。」

凌霄低頭抿茶，神色淡然。

「聖子能給我講講你的事情嗎？你是如何年紀輕輕坐到聖教聖子之位的，又是如何修鍊到了如此境界的。」

此時的鳳如歌，儼然化身迷妹一枚，旁敲側擊地想要知道，這凌霄的身份設定究竟是天命還是…反派？

「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非就是一路殺伐，於生死之間歷練！其實我的天賦並不算出眾，總要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

凌霄輕嘆了口氣，氣質孤傲淡漠，「我始終堅信，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你看到的尊榮，皆是以往受人嘲諷的磨礪。」

「嗯？！」

鳳如歌美眸輕顫！

來了來了！！

多麼標準的天命誓言！！

原來，這凌霄竟是一位已經快要游到河西的天命之人。

她所看到的強大背景，恐怖修為，皆是壓抑過後的收穫！！

這就對了，如果這方亂世擁有不只一位天命，恐怕也只有天命，才能殺得死天命。

換句話說，這些人身上皆有氣運，受天道庇護。

大爭之世，確實妖孽輩出。

可最終真正站在天地巔峰，掌控世間秩序的，僅有一人。

天命互殺，拼的是氣運。

可就算是氣運再低的天命之人，也絕非她這樣的反派所能抹殺。

如此一來，她的本命天毒，還真不一定能毒的死這位聖子大人。

誰知道他身上，有沒有剛好克制此毒的寶物？

「如歌姑娘，你又怎麼了？」

凌霄皺眉，假裝詫異地看著眼前目露獃滯的少女。

很明顯，此時這位天命之女，已經認定了他天命的身份。

恐怕這會兒已經憑她「豐富」的前世經驗，總結出了一套完整的劇情。

「啊！沒事！！原來聖子竟有如此曲折的仙途！我還以為你生來就站在聖州巔峰呢。」

鳳如歌苦笑一聲，為凌霄斟滿茶水。

「如今看來，倒是如歌懶惰了，整日就知道種種花煉煉藥，聖子實乃我輩楷模，聖子若是無事，這幾日可常來我第七峰，我有許多修行上的問題想向聖子請教。」

「如歌姑娘若不介意，就喚我名字即可，聖子什麼的，實在太過生分。」

凌霄點了點頭，將杯中茶水飲盡，淡然笑道。

「凌霄公子，你…一定殺過不少妖邪吧？」

鳳如歌笑意嫣然，似受了極大的榮幸，只是眸底冷意，卻不曾削減分毫。

「不錯！如歌姑娘，你這脾性哪都好，就是有些怯弱了，我輩修士，見到妖邪，不論是何身份，都要不顧一切地出手誅殺！就算是心中所愛，也不能有半分猶豫！下次再遇到青禹這樣的人，記住，不惜一切代價，殺！」

凌霄神色溫和，只是說出來的話卻令鳳如歌心底愈寒。

果然！！

這個聖教偉光果然很正，他若知曉了我的毒體，必然是要將我誅了的！！

「如歌姑娘，若是無事，我便先回仙玄宗，與赫連宗主商討一下今日之事，天鱷殘魂現世，對於我南疆人族而言，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明日有空，我再來叨擾。」

話落，凌霄深深看了鳳如歌一眼，轉身洒脫離去。

局已布下，不論鳳如歌怎麼選，總歸她已在凌霄劇情之中，插翅難逃。

而直到少年身影消失，鳳如歌臉上的笑意方才凝固下來，美眸中殺意流轉。

看來無論自己如何避世，這災禍總還是會找上門來啊。

凌霄聖子！！

掌控聖州秩序，以誅邪斬魔為己任，天生與妖魔邪道是死敵。

你沒見那青禹只是妖魂傍身，就被他連丹海都切了？

如今兩人的和睦，只是因為鳳如歌的毒體沒有暴露。

但壓制毒體，本身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

而凌霄出現的契機，又實在太過巧合。

按照鳳如歌的了解，一般天命之子走到哪，都會有一場腥風血雨。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如今與自己產生了因果，恐怕接下來的劇情多半是…

鳳如歌！！

沒想到你是天生毒體，雖然我有點喜歡你，但為了天下蒼生，世間正義，我…別無選擇。

被天命之人看上的邪道妖女，有幾個有好下場？

就算凌霄動情，不誅自己，你又如何知曉，他身後的聖教，神主不會誅殺自己斷了此番孽緣？

所以，為了避免自己被誅，鳳如歌決定…試著弄死這個聖教聖子！

既然天命之人可殺天命，不知道以自己的那位小師弟的氣運，能不能撼動這位聖子大人？

萬鬼山？小魔女？慈兒？

鳳如歌眼中，陰沉一閃而逝。

她雖不願牽扯因果，但如今看來，有些災禍，怕是避不過了。

師弟，師姐可不是想害你，實在是…死道友不能死貧道啊。

魔道妖女為愛而來，死於聖子手中，仙玄宗平平無奇的小弟子一息覺醒，為紅顏復仇。

這個劇情順理成章，必不會引來猜疑。

當然，就算故事沒有完全按照鳳如歌所想進行，局勢越亂，她的機會才會越多。

而似陳青山這樣的廢物，身上的秘密可向來都是驚天動地的！

只是不知道，最終他與凌霄，究竟誰才是這片天地真正的主角！

縱觀歷史，驚才絕艷之輩層出不窮。

可一個時代，到底…只能有一個王！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打探清楚那位「慈兒」姑娘的身份，將她請入局中。

如今有師尊布下的印記，仙玄宗是出不去了，可…

咱的金手指，可是神顏啊！

找幾個舔狗下山打探一下，不就什麼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