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算無遺漏
「老祖…難道真的要讓芷溪跟在他身邊么？」
直到凌霄兩人身影消失，九尾狐後方才轉頭看向白淺老祖。
說實話，如今的九尾狐后，心中早已沒了大志向。
她不過是想要青丘安穩，再無事端。
可，白芷溪追隨凌霄，多半會再牽因果，禍亂世間。
雖然九尾狐后並不知曉，這個少年究竟在圖謀什麼。
可一想到白芷柔惹出的禍端，她的心底就莫名感覺不安。
「你攔得住么？由她去吧。」
白淺微微搖頭，目視遠空。
從凌霄身上，她並未感覺到一絲靈威波動，可這少年既能在聖教眼皮子底下鎮壓北疆，心性手段可想而知。
總歸一個白芷柔已是青丘解不開的死結。
如此，又還有什麼好顧慮的。
妖族大勢已定，青丘算是僥倖逃過一劫。
至於接下來，這聖州天地誰主沉浮，也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九幽山巔，凌霄與白芷溪從天而落，走入大殿。
此時九幽正在與諸位九幽山長老商議北疆諸事，見到凌霄，當即起身拜下，「拜見主上。」
「你頒布一令，自今日起，青丘為北疆帝族，萬妖朝拜，不過…狐后既甘願避世，那就叫她們好好避世，外人不可打擾。」
凌霄淡然一語，與白芷溪消失而去。
「是！」
九幽俏臉輕顫，最終卻未曾多言。
尤其是凌霄最後一句，更是令她心中有所猜測。
只是莫名的，看著那兩道消失的身影，九幽心底又有些失落。
她明白，既為一帝，怕是她再難追隨公子左右。
雖然妖帝之名是她心中嚮往，亦是鳳族寄託，可終究是與他，漸行漸遠了。
以公子天姿，遲早是要踏出聖州，去往九天的。
而九幽的天賦，雖為聖州頂尖，卻難與仙爭。
得了江山，失了所忠。
他給過我機會了吧。
域界天殿，凌霄安頓好白芷溪，轉身朝著夢鳶所在的古林掠去。
方才他與白芷柔的對話，想必這位聖教聖女已經聽到了。
如此，也該是她發揮光熱的時候了。
凌霄身影落在古林邊緣，看了一眼林中清泉，只見其中那尾青魚躍出水面，顯得頗為開心。
凌霄莞爾一笑，取出一枚六品丹藥，碾碎了丟入水中，然後抬腳朝著古林深處走去。
這一次，夢鳶並未再假裝修鍊，而是立於古林之中，似在等他前來。
「幫我殺了他。」
還不等凌霄張口，夢鳶絕美的俏臉上已見殺意。
只是，她畢竟知曉了凌霄的諸多秘密，以這少年的心性，定不會輕易信她。
因此，夢鳶從未真正奢望凌霄放她離去，只希望能借他之手，誅殺神主，還聖州真正的太平。
「哦？」
凌霄眉頭輕挑，心中卻有些感慨。
這夢鳶的心性，當真算得上百折不撓。
哪怕如今知曉身世，且與神主反目成仇，竟還不曾真正臣服。
「這個忙，我現在幫不了，周衍道雖誆騙了世人，但修為畢竟已邁出神帝一境，憑我如何殺他。」
凌霄搖頭一笑，臉色忽而凝重了下來，「不過，如今他若是閉關，倒也不是沒有一線機會。」
「你想我怎麼做？」
夢鳶深吸了口氣，明知眼前少年同樣是魔，如今卻沒有了更好的退路。
況且，魔與魔不同，周衍道連自己的愛人都能誆騙利用，殺主奪權，愚弄蒼生。
與之相比，凌霄行事堪稱光明磊落。
甚至！！
他對弟弟，對心愛之人的守護，關懷，都令夢鳶有一種莫名的期盼。
「你走吧，雖然我也想替蒼生誅殺此魔，但現在…我並不想去送死！我會找到葉青嬋這位聖州真正的神主，助她修行，或許日後會有機會。」
凌霄嘆了口氣，揮手打開域界，神色頗有些落寞。
「葉青嬋？」
夢鳶眼中似有沉吟，深深看著凌霄，嘴唇輕顫，最終卻未發一言，抬腳就欲離去。
沒錯，她是正，他為魔，本是生死相對，萬世為敵。
可，突然有些…捨不得。
不可理喻！
「夢鳶。」
望著那一道遠去的倩影，凌霄突然張口，輕喚一聲。
夢鳶嬌軀輕顫，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氣，方才轉頭看向凌霄，「還有何事？」
他若留我，我會走么？
「之前我並不知曉你的身世，這枚靈符，可遮掩你身上的妖氣，你帶在身上吧，還有這枚傳音符，如果…你遇到困難，就告訴我，神主此人狡詐殘忍，萬事小心。」
話落，凌霄手掌揮出，只見兩枚靈符以及聖教神令頓時閃爍金光，落至夢鳶手中。
「我並非是為了你，我只是想還蒼生一個公道。」
「滴！天命之女心生感動，情根已生，恭喜宿主掠奪氣運值500點，反派值5000點。」
「多謝。」
夢鳶銀牙緊咬，慌忙轉身，走向域界出口。
此時她的眼中已見了淚意，只是這淚與以往不同，並不委屈。
她不想凌霄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面，只當是這界外的陽光…太刺目了。
而此時，凌霄仰頭，看著那消失眼前的倩影，嘴角陡然揚起一抹笑意。
沒錯，這夢鳶並未臣服，此時將她放出域界，有諸多風險。
可，如今四疆已在凌霄手中，不論夢鳶回去中疆要做什麼，都已沒有絲毫意義。
一旦凌霄率領四疆強者攻伐聖教，那般陣勢，你指望聖教毫無所知？
所以，這一步，凌霄看似走的兇險，實則對整盤棋局並無半分影響。
而如果夢鳶當真恨極了神主，就會成為凌霄安置在他身旁的一顆暗子，一顆等待機會，隨時可以給予他致命一擊的暗子。
如今葉青嬋的下落，凌霄不得而知。
可她既未傳音，要麼是被囚困，要麼便是死了。
而以她身上的氣運來看，被囚困的概率似乎更大一些。
方才夢鳶臨行之際，凌霄已經提及了葉青嬋。
以前者的聰穎，這次回歸聖教，多半會打探葉青嬋的下落。
凌霄只需等她傳來消息，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萬事俱備，如今也只能是等汐兒早日融合了龍骨，好開啟這場弒神大戰了。
算算時間，白靈回歸血魂聖殿似乎有些時日了，只是至今他也沒感覺到魂印傳來新的波動。
看來，那位血魂聖主，當真是很難對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