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校園篇

托寧九塵在醫院裡偶爾給她指點學習的福，儘管缺了這麼長時間的課，她的學習也完全沒有落下，即使是她不太擅長的數學。

寧九塵最近似乎很忙，即使是隔壁班的也很少能看見她，除非是課間上廁所從她們班門口過才能看一眼。

說起來江如故不是親眼為證也不敢相信，之前寧九塵告訴她，她和龍霸天就是她隔壁班的。這麼近的距離，上了一年的課，她居然從來發現過。好吧，她承認可能她平時都忙於掙錢，很少注意到周圍人。

主要她覺得吧，二中主要收的都是那些玩票性質的富二代以及像自己這樣想免學費和掙獎學金的窮學生，而像寧九塵這樣家境殷實又成績優秀的學生，不應該是去一中才對嗎？

寧九塵給她的說法是陪著男朋友一起來上學的，不然離得太遠了不放心。江如故覺得自己最近有點奇怪，似乎只要發現一點寧九塵對龍霸天的好，心裡就會酸溜溜的難過。那種感覺她也說不清，反正自己從未有過。

她想，一定是因為龍霸天太花心了，對不起一心為她好的寧九塵，所以她才會心裡不舒服的。得讓寧九塵知道她的男朋友是個多不靠譜的人，早點另謀良緣。

從回到學校后的第一天起，她就每天都能收到各種各樣的愛心早餐，偶爾還有她捨不得花錢買的甜點奶茶放在她的桌子上。她不覺得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她這麼好，寧九塵肯定不會這樣，所以這些東西最後都進了她眼饞的同桌的五臟廟裡了。

直到有天收到封粉紅色外皮的告白信，她才知道這一切都是龍霸天做的。信的內容實在是讓人沒辦法不反感，似乎在他看來這就是無微不至地對自己好，所以自己應該很感動地答應做她女朋友才對。

尤其是有句話，江如故真的是不知道他是怎麼沒臉沒皮說出來的。「像我這樣有顏有錢又痴情的人，你怎麼可以不愛我？」有顏有錢就該喜歡你，多膚淺的認識啊，這些東西是可以用來衡量感情的么。痴情二字真是諷刺到了骨子裡，有女朋友的人還私下裡偷偷追別人，這是非要自己湊上去做小三吶。氣得江如故就想大罵一頓，八輩子沒見過這種人渣。

同桌看她表情不對就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然後校草龍二少喜歡她這件事就鬧得世人皆知了。校草有未婚妻的人，又這麼多金帥氣痴情，怎麼會看上江如故那個小婊砸，一定是她用手段勾引我們龍二少，又自命清高吊著人家，真無恥啊！

在作業總是莫名其妙丟失，被室友因為各種小事針對，被圖釘扎到手，這一系列事情頻繁發生時，江如故都沒有多想，還以為只是自己倒霉運罷了。

而這邊寧九塵一直忙著自己的計劃，和龍震天的合作也正在推進。自己布的那些暗樁不到後面啟動根本不會被人發現，而龍震天最近也到處鬧事，手裡的公司也被老龍總收回去了不少。龍霸天自己手裡的企業正欣欣向榮的發展，這事業上春風得意降低了他的敏銳性才是寧九塵的目的，當然有時間折騰愛情更是有利於寧九塵後面的打擊報復。

你別問為什麼高中生就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寧九塵只想說小說的作者厲害啊，一個個都給神話了，金手指開不停啊。別問邏輯，我也想問問原作者的邏輯。

放學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分析著各項事情的利弊，想著告白信事件發酵起來的劇情，寧九塵才想起來好像要發生一件大事，最近都忙得忘了去關心江如故了。

拔腿就往回跑，一腳踹開廁所的門的時候，各種不堪入耳的髒話夾雜著□□的詞語層出不窮，聽到斷斷續續的抽噎聲時，寧九塵那一刻真的是壓不住的火爆脾氣都要上來了。

寧九塵一手拎開擋在前面礙事的人，就看到了被圍在角落裡快被脫得□□的江如故，看著她瑟瑟發抖、淚眼朦朧求饒的樣子，沉穩如寧九塵也失去了冷靜。

一腳把踩在江如故手上的人從這邊角落就踢到了那邊的牆上，「嘭」的一聲嚇壞了剛才還咄咄逼人的一群人。寧九塵趕緊把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江如故身上，將她單手抱了起來，好在今天穿的風衣足夠長。

「你們剛剛誰錄的視頻，給我刪了。」

一群人都不敢吭聲，寧家大小姐沒多少人敢得罪，畢竟寧家可是本地一霸。當然也不缺有不怕死的這個時候站出來拒絕，寧九塵抬起空閑的那隻手，動作迅速地在別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她右胳膊給卸下來了。

「我再說一遍，刪。」

剛戰戰兢兢才把手機收起來的人，又嚇得拿了出來，手忙腳亂的刪掉了剛剛錄到一半的視頻。

「這件事誰計劃的，站出來。」

主謀這時候根本不敢說話，但是其他人都把她給指認了出來，廢話，關鍵時候隊友可不就是用來出賣的。

寧九塵隨手點了幾個人，「過來，把她衣服給我一件一件扒下來」，又眼神示意剛剛拍照的人，「給我拍下來，發布到公眾平台上去。」

主謀這時候跪在她腳下，拽著她的褲腳求饒，在她把眼淚鼻涕抹到自己衣服上之前，寧九塵就把她甩開來了。

寧九塵輕輕擦了擦江如故臉上掛著的眼淚，語氣柔和的說，「乖，閉眼，臟」。然後看著這一群人，聲音又恢復了原來的冰冷，「我說拍」。

也許這樣的視頻流出來會葬送了求饒的人，但是寧九塵覺得，剛剛你能做出來這樣的事，顯然也是想把江如故逼得沒有出路，我不過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罷了。

原來的劇情里這件事也像現在這樣發生了，江如故並沒有被誰英雄救美，這段不雅的視頻還是被拍下來了。儘管後來龍霸天截下了視頻，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追妻大計又大大往前邁進了一步，卻給江如故留下了心理陰影，一輩子都害怕照相。

看著一群人乖乖按著她要求的做完，她把江如故身上的外套掖了掖，保證嚴絲不透縫，又把她往自己的懷裡靠了靠，才抱著江如故離開。

寧九塵並沒有把她送回自己的寢室，她那些室友也不怎麼讓人放心，想了想，還是把她帶回了自己的私人公寓。父母疼愛她，不想她來回坐車折騰，所以給她在學校邊上買了套小公寓，就在學校東大門的對面，很近，走路也只要七八分鐘。

看著寧九塵把自己放進剛放好熱水的浴缸里，讓自己泡個熱水澡洗一洗，就準備出去。「等等」，江如故直接撲上去抱著她，感覺到她的身體瞬間的僵硬，「讓我抱抱好不好，等會就好」。

感受到那些滾燙的濕潤順著自己的脖子往下流，打濕了自己的衣服，甚至能聽見滴答滴答的聲音，寧九塵很少有的軟了。

她揉了揉江如故的頭，然後回應了她的擁抱，一隻手輕輕拍在江如故的背後，無聲地安撫著她。直到聽見她不再是無聲地留著眼淚，而是哭出了聲音，才開口，「不要怕，沒事，以後記得有事要找我」。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寧九塵感覺過了很久，這個緊到有點難以呼吸的擁抱才慢慢鬆開了來。看著這麼快調節好自己情緒的人，寧九塵不知道心裡是什麼感受，到底是經歷了多少還有這麼好的癒合能力。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江如故剛哭過，有些沙啞的聲音在耳邊傳來。

「你就當我做一項長期投資，你的未來很有價值，我想到時候你來幫我」。寧九塵真的是很難得說了這麼長的話給她解釋，儘管幾年後江如故發現根本就是安慰她的。

「好」，江如故答應的很響亮，淚痕未乾的臉強扯起一個牽強的笑容。

「不想笑就別笑了，洗澡吧，別凍感冒了。」

沒有看到換洗的衣服，江如故只看到架子上掛著的浴袍，真的是第一次見到。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這叫浴袍，畢竟她們那個破村子里有點錢的人也才只會穿件睡衣，還要說出來顯擺。

「把桌子上的生薑水端去喝了，然後過來坐著。」

等江如故坐過來的時候，寧九塵已經拿好了吹風機，輕柔的撥弄著她的頭髮，慢慢的按壓著她的頭皮，一邊給她吹乾凈頭髮，一邊給她做著放鬆的頭部按摩。

「頭髮吹乾凈再睡不容易著涼」，寧九塵一如往常的話語，江如故卻覺得這溫度異常溫暖。

「嗯，知道了。」

晚飯並沒有折騰得太豐盛，簡單的幾個家常菜配著老雞湯。寧九塵讓她多喝點湯，沒胃口就少吃點。

「等會我要去洗澡，你去那邊的更衣間里換上睡衣上床睡覺，睡衣就放在甩手的衣櫃里掛著，天藍色那套。睡覺的時候記得不要穿內衣，影響血液循的，你住院的時候不方便我就沒說。這兩間卧室，左邊這間是我的，右邊那間沒人睡過，你今晚要是害怕就和我睡，以後去右邊那間睡。」

江如故一個勁點頭，「好」。

換過衣服以後，第一次不穿胸衣，江如故覺得前面涼颼颼的，因為緊張微微凸起的兩點因為這樣的穿著看起來特別明顯，真的讓人好害羞。

在客廳里糾結了好一會兒，江如故還是忍不住進了寧九塵的卧室，過了這村可就沒了這店，很難得才能睡一張床上，這下可總算把醫院裡期望的事給實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