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方雅歌的眼淚

越笑越大聲越小越高興，最後竟然笑到肚子痛，笑的嚴鷹的臉，從白轉紅，從紅轉綠從綠轉青，從青轉紫從紫轉黑，最後青筋突出，最後就是徹徹底底的，無奈敗下陣來，任由方雅歌在那裡張揚的笑。

方雅歌突然而來的笑聲，驚到了薛旻豪三個人，薛旻豪詫異的，看著眼前這個笑的，絲毫沒有形象的女人，腦海中是滿滿的不解還有震驚。

他從來沒有聽過，一個人這樣大聲地笑過，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不僅僅是薛旻豪沒有，不僅僅是薛旻豪震驚，楚寰宇還有靳焱勛也同樣不解。

因為這不僅僅是，方雅歌來到慕容家第一次笑了，還是一種，他們根本沒見過的笑容，他們聽過看過很多人的笑容，或靦腆或羞澀或興奮或虛偽，還有那種狂妄至極的笑容。

但是卻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笑容，這是一種張揚著大聲著，卻並不討人厭的笑容，那種真心的發自肺腑的快樂。

那種好像要全世界的人，分享自己的快樂的驕傲，那種毫不掩飾，毫不做作的大笑，雖然看起來，很沒有形象也並不委婉，卻莫名其妙的，讓人感到非常的舒服。

不自覺的受到這種笑容的感染，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笑，可是就是不自覺的笑，不自覺的心情變得很好。

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還不能算是女人的女人，在經歷了那麼多複雜的經歷之後，還能擁有這樣，乾淨純粹毫不掩飾發自真心的笑容。

這對於她來說，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情，方雅歌的樂觀還有堅強，笑容輕易的感染了在場的所有人，讓所有人的嘴角都掛起了微笑，那樣的高興和真心。

「你笑夠了沒有？」相對於大家的高興，嚴鷹就顯得非常鬱悶了，不就是隨便的一段熱舞嗎，值得這女人笑得這麼大聲嗎？他都看見她小舌頭了！

身為一個女人，這樣沒有形象，還是什麼慕容家的千金大小姐，也不知道慕容智是不是瞎了眼睛，怎麼找來這麼一個不像是人類的孫女，倒霉死了！

「還好」痛痛快快的笑了一場，方雅歌極力的忍住自己的笑說道，看著嚴鷹那張囧臉，就忍不住想要繼續笑下去。

不過礙於嚴鷹的眼神中，威脅意味很明顯，所以方雅歌很聰明的選擇了低調，好吧，她承認她幸災樂禍，可是真的好搞笑。

她一想到一群女人，在哪裡爭風吃醋爭奇鬥豔，她就覺得特別好笑，巴不得買一桶，爆米花在那一袋瓜子去看熱鬧。

「」嚴鷹黑臉轉身就走，什麼嗎！火大！

「唉唉唉，別走啊，你一個大男人，難不成還要生我這個女孩子的氣？未免也顯得太小氣了吧？」糟了糟了，獅子怒了趕快哄哄，方雅歌扯著大大的笑容，快追兩步抓住嚴鷹的衣袖，討好的說道。

「你最好能每天，都笑成這個鬼樣子，也省得我們這些，倒霉的朋友替你擔心」看見眼前這張，充滿討好的臉，嚴鷹頗有感觸的說道。

語氣裡面是滿滿的無奈，如果他沒有猜錯，來到慕容家到現在，這應該是方雅歌第一次笑吧？

聽到嚴鷹說出這句話，不知道為什麼，方雅歌的眼淚，刷的一下子就掉了下來，幾天來積壓在心裡所有的心事，似乎在這一刻有了一個理由，可以那樣毫不猶豫的流下來。

明知道自己不能哭，明知道身邊還有這麼多人在，就是不可以哭，明明不想任何人看見自己的脆弱。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眼前這張再熟悉不過的臉，忽然眼淚，就是想要止住也止不住，就那樣肆無忌憚的落下，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沒有聲音沒有歇斯底里，就是那樣默默地流著眼淚，楚寰宇還有靳焱勛，看見方雅歌突然之間流眼淚，都被這件事情給驚呆了，一時之間根本來不及任何反應。

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女人這樣哭，或許交過一些女朋友，但是這些女朋友的眼淚，多半都是虛假。

或者是撒嬌，想要得到某種東西的需要，只是他們對付男人的一種手段，卻沒見過這種真正流著眼淚悲傷的人。

沒有歇斯底里沒有嚎啕大哭，就那樣倔強地站在那裡，倔強的不肯，讓人看見自己的脆弱，無奈眼淚卻那樣的不聽話，看見方雅歌掉眼淚的那一瞬間，嚴鷹直覺的拉起方雅歌就走，李管家反應迅速的就要跟。

「不準跟」嚴鷹一聲大呵，阻止了所有人的腳步，而薛旻豪、靳焱勛、楚寰宇卻根本就沒有跟的意思，在這種時候，他們在那麼不識趣，那就真的該，從新去學校學習一下為人相處之道了

「對不起，我不想哭的，可是就是忍不住」趴在嚴鷹的懷裡哭了好久，方雅歌邊打哭嗝邊說，樣子看起來非常可憐，好像受傷的可憐巴巴的小狗狗。

「你早就該哭，只是現在晚了一點而已」奇怪的，嚴鷹說出的話，卻沒有半點安慰的意思，反而反其道而行，還嫌棄方雅歌哭晚了。

嚴鷹的做法在正常人看來，或許顯得那樣的無情和冷酷，自己的朋友哭的那樣凄慘，自己非但不安慰，反而說著風涼話，看起來確實有些過分，其實不然。

沒有人比嚴鷹更了解，眼淚對於方雅歌來說，從來都只是一種發泄的方法，不具有任何其他的意義。

或許有人會覺得流淚是懦弱的行為，可是對於方雅歌來說，眼淚卻只是一種發泄，一種受到傷害找不到發泄出口的發泄。

就像是有些人，不高興就會去打地鼠，有些人不高興，就會摔東西一樣，跟這種事情沒有半點區別。

可是雖然沒有半點區別，方雅歌卻從來都不會，在自己不信任的人面前流淚，普天之下，能讓方雅歌放心的大哭的人，除了方家人就是嚴鷹，還有藍曉嫚這兩個至交好友了。

方雅歌的驕傲，方雅歌的自尊都告訴方雅歌，絕對不能讓外人，看見自己的脆弱，所以嚴鷹才會把方雅歌拉走。

因為嚴鷹知道，方雅歌不會喜歡，那些人看見她的眼淚的，這也是嚴鷹，厲聲呵斥那些想要跟過來的人的原因。

方雅歌是一個心思極重的人，正如方雅歌自己形容，自己的那句話一樣，她最大的缺點就是想太多，最大的優點也是想太多。

說是缺點就是很多事情想得太多，所以壓在心裡，很容易造成心理疾病，說是優點是因為，如果想的不多，就不可能構思出一個一個愛情故事寫小說了，不好的情緒，是不能長時間的積壓的，不然時間久了就會出事情。

方雅歌來到慕容家已經有些天了，直到今天才肯哭出來，也算是壓抑了很久了，慕容家不是普通的人家。

一下子遇到了這麼大的事情，方雅歌能當場冷靜地，跟慕容智談條件，還能安穩度過這些天已經是奇迹了。

要是換做其他，沒什麼經歷的人，或許總要崩潰好幾天的，怎麼可能，還有時間管這些瑣事。

嚴鷹知道，方雅歌在慕容家是不會哭的，因為慕容家沒有嚴鷹，沒有藍曉嫚，也沒有方家所有人，所以方雅歌一定不會哭，一定不會發泄，嚴鷹今天來，也是想要好好的跟方雅歌談談這些事情，也想讓方雅歌好好地發泄一下。

「」被人了解的感覺真的很好，看著嚴鷹理所當然的表情，方雅歌再次慶幸，有那麼幾個人，是真正理解了解自己。

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代表著什麼意思，這種默契真的很好，至少不用再自己，傷心的不得了的時候，還要跟身邊的人費心的解釋，自己為什麼傷心

「坐吧」一路放開腿跑了一會，就到了這個種滿鮮花的花壇邊，看見裡面立著長椅，嚴鷹坐了上去，對方雅歌說，方雅歌吸吸鼻子，止住眼淚坐了上去。

「為什麼不給家裡打電話？你知不知道家裡人，都很擔心你？」四周安靜的出奇，只有兩個人靜靜的坐在長椅上面，嚴鷹開口重新問了一遍，剛剛已經問過的問題。

雖然猜得出，方雅歌心裡是怎麼想的，可是嚴鷹還是開口，重新再問了一遍，因為有些話有些事情，還是自己說出來比較好，了解歸了解。

「我知道或許是我多想了，可是自從來到這裡之後，我總感覺，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我害怕打電話，因為我害怕，我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方雅歌一臉黯然的說道。

她承認，慕容家確實很好，真的好的沒有話講，讓她再也不用擔心，她畢業以後能不能找到一份合適的工作，然後可以安然的度過這一輩子。

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是有壓力的存在，方家所有人，是方雅歌一輩子，丟不掉的責任與牽挂。

雖然方家家庭富裕從不缺錢，可是那也是在正常的情況下，方爺爺還有方奶奶，歲數一點點增大，原本身體就不怎麼好，以後肯定也會生病很多。

方爸爸方媽媽，雖然現在沒什麼問題，可是身體卻也不好，不過是因為年輕，所以沒有太大問題，不生病不需要什麼錢，可是一旦生病，有多少錢也就不算是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