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朝

丁雪朝

丁雪朝自從被林隱看了那麼一眼后。

她就開始和異性親密接觸,長得不錯的,性格不錯的,她覺得都能接觸接觸。

林玲日常愛問她為什麼和男生打成一團。

丁雪朝說不上原因,她有時候挺慌的。

那天丁雪朝和小男朋友一起出門玩。

倆人周末約在一家學校邊上的甜品店,男友點了兩杯冰淇凌和一個蛋糕端過來。

丁雪朝一直嘰嘰喳喳地分享著日常瑣事的事情,一聊起來就投入。

但是男友一開始講話,她就愛看風景,吃甜品,她就是這樣個不愛傾聽的人。

她看著窗外的人來往匆匆,男友說得話多了,她便微微皺起眉頭,有點煩躁,她不喜歡這樣。

她側著腦袋,看著窗外人行道上的綠燈變紅。

斑馬線那頭,紅綠燈下,三五成群嬉鬧的人,她認出了那個挺拔的人影——沈臣達。

他沒有像平常在校園那樣穿著常規的校服,或者是回家時穿著一絲不苟的襯衣。

一雙乾淨的nike運動鞋,寬鬆短褲露出結實小腿,短袖的籃球服,手臂線條優越,汗水順著脖頸流淌下來。渾身洋溢著活力,和身邊人交談,唯獨他那雙眼睛平靜如水。

要不是紅燈轉綠,那群少年動了起來,丁雪朝也不會回神。

丁雪朝的心情瞬間從煩躁變成了慌張,她有點匆忙地整理鬢髮,捋開裙擺的褶皺。

她沒太注意自己的舉動,男友好奇問了句:「雪朝,怎麼了?」

她的聲音很輕:「沒事。」

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跟隨著那群人,時而瞥一眼,離得近了,心也提上來了。

店門拉開,接觸會響起「歡迎光臨」的警報聲。

她頓時話更多了,語速很快,快得思維都要跟不上了,她想要避免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追隨到那群人身上。

她分享著:「數學老師懷孕了,那肚子一點都看不出來吧。她上課也很正常,肚子好像是平平的,但是我偷偷交作業的時候摸了一把,好像真的裡面有生命。數學老師懷孕……」

身後的聲音不大不小,傳入丁雪朝的耳朵:「誒,那不是你妹嘛。」

她感覺到那個目光在身後,卻不敢轉頭。

聲音一如往常,沒有波動:「是。」

沈臣達同學發出曖昧而起鬨的聲音:「看樣子在談戀愛哦。」

沒有迴音,丁雪朝豎著耳朵,認真偷聽著,分享事情的語速有點結巴,目光偷偷往那頭看:「數學老師……懷孕了……那肚子……」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注意力越來越在沈臣達的身上,他的背影很寬厚,籃球服好像被浸濕了,球衣貼著他的背,勾勒著他背部線條。

他在櫃檯說了幾句話,隨手攬著同學的肩膀走了。

「雪朝!」男友大喊著她的名字。

男友的喊聲把那群人的目光都吸引過去,沈臣達轉身過來看了一眼,他手上拿著還在淌水的礦泉水,目光對上。

丁雪朝才匆匆忙忙轉回了眼神。

男友點出:「你怎麼心不在焉的,數學老師那件事你都反反覆復說了三回。」

丁雪朝像是緊張的情緒被抓住了,她有點慌亂。

男友想要順著她剛剛的目光看過去:「你看什麼呢?」

丁雪朝更加慌張了,語速超級快地描述另一件事情:「語文老師在追音樂老師,你知道嗎?你別看,語文老師整天上課就談論古詩詞,聊歷史,但是他追起英語老師來……」

她害怕男友看見沈臣達,卻不知道為什麼害怕。

門拉開的聲響,服務員齊聲喊著:「慢走。」

丁雪朝的語速像是坐過山車,時快時慢,這會就停住了。

男友又問了句:「追起英語老師來怎麼了?」

「他寫情書了。」

男友很配合地大笑起來,可是丁雪朝一點都笑不出來。

她分享完這幾個事,後面就沒再多聊了。

男友說的事情,她只是隨口回應了幾聲。

男友見她沒興趣,兩人的約會很匆忙的結束了。

男友提出送丁雪朝回家,被她婉拒了。她迎著夕陽,低頭看著腳尖,一路散漫地走著。

她為什麼周末要跑大老遠來學校附近和男朋友約了吃甜品。

丁雪朝想讓沈臣達看見,為什麼要讓沈臣達看見,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是沈臣達的反應,令她失望,並不滿意。

她希望沈臣達暴跳如雷,或者目瞪口呆,哪怕是欣喜雀躍都好,稍微激烈一點的反應,都能讓丁雪朝滿意。

但是他沒有,像尋常一樣,沒有反應。邊上他的同班同學的表情都比他來得精彩,甚至在離開時,順手還幫她付了錢。

心頭頓時湧上一股酸澀,挺沖鼻子的。

那天之後,丁雪朝就沒再和男生親密接觸了。

——

沈臣達出國讀書是預料之中,他早就提出要求,想一個人獨自生活一段時間了。

出國前,丁雪朝還在猶豫和沈臣達說些道別的話,臣達先開口,問了聲:「有錢嗎?」

「有。」

沈臣達說了句:「沒錢可以找我要。」

這是沈臣達出國留學,他們最後的溝通,丁雪朝連句道別的話都沒有。

丁雪朝順利考到學校高中部,即將考大學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隱藏了那麼多年,這個時候提出想法,應該不會被看破,她悄悄提出了也想要出國留學的意向。

可惜出國的流程繁瑣,她什麼準備都沒有。所以她依舊參加了高考,考上了大學。

在大學里,她陰差陽錯地認識了小落。

丁雪朝仔細想過,她為什麼喜歡小落?

也許正是因為小落是主持人的緣故,她認真傾聽,願意主動讓出自己主角的光芒。

她們正好互補。

哥哥出國讀書讀了好幾年,其中回國過兩三趟,呆不過一兩天又飛走了。

——

沈臣達的生活本就無光,出國后獨居生活更是索然無味,平淡黯淡,他吃著一成不變地食物,進行無風無浪的交際,學習枯燥無味的科班生活,沒有希冀。

沒有開銷煩惱,照循規蹈矩的工作,繼續著一成不變,沒有失落,就一點點在黑暗中沉澱。

沒人理會,沒有情緒起伏,與他而言,就是快樂。

沈臣達已經到假期,一點回國地打算都沒有。

他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出租屋向來凌亂,他也不愛打掃,他正做著飯,就放著播音機和電視同時播放,炒菜和播音的機械聲混雜。

恍惚,他聽見了一聲女聲,很從容大方的聲音。聽慣了外語,一時沒反應過來是中文,混在吵鬧的播報聲中,那個聲音顯得格外得乾淨。

由於是大廳播放,傳到廚房,聲音還挺小的。混雜著外語,沈臣達認真專註地聽著中文稱述內容是關乎男女情感的。

等到盛飯出來,那個聲音已經結束了任務,播放到下一個節目。

他吃飯時微微勾起唇角。

也許是出國留學太久了,聽到中文,挺激動的。

他把電視和播音機都關了,安靜地回憶那一段聲音。

沈臣達買機票回國了。因為那個聲音,衝動魯莽地舉動。

——

沈臣達回國向來是不提前通報的,他隨心所欲慣了。

那天回國的時候,他就看見自己房間的桌面上多出了個雙麻花辮的布偶娃娃,稀奇地擺弄了,錯以為是丁雪朝送的,丟在一邊,沒有多在意。

直到他回家沖了個澡,行李箱都沒來得及收拾,就聽見了樓下大廳柔和的人聲。

「我給你帶了好多好玩的。」

不像電視中的機械的聲音,像是那次的聲音帶出來了。

自然且溫和的話語,時而打趣調侃,很親切地交談。

他到了走廊看下去,丁雪朝正激動地和一名女子交談。

她的表情有些驚恐:「小落,你快走。」

丁雪朝手足無措:「我哥回來了。」

她匆忙趕著杜落晨,她覺得沈臣達這樣的男人,是小落這種乖乖女接觸不了的人。

她心裡腦補了一部戰爭片,炸彈破碎,血肉橫飛,沈臣達作為敵軍猖狂地笑著,小落作為手無寸鐵的無辜平民誤入戰場,無從招架。

沈臣達在二樓向下望,大廳中央攤擺著個行李箱,裡面秩序井然,隱約看到了娃娃,他眯起眼睛,仔細一瞧,是行李箱中有個平頭的男娃娃,果然是那雙麻花辮女娃娃的一對。

杜落晨不明所以:「你還有個哥哥?我怎麼不知道。」

丁雪朝神神秘秘說:「不能私下談論哥哥,會被割舌頭。」

沈臣達在二樓往下望:「有什麼好玩的?」

杜落晨抬眼看見他的面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沈臣達也有點驚訝,那女生長得和她的聲音差不多,柔和而白皙。

衣服都是乾淨的素色,他在心裡,由衷的疑惑,月亮?

杜落晨很自然地鞠躬打招呼,她低頭也看見自己行李箱上那個男娃娃擺放在行李箱顯眼的位置。

她假裝自然地迅速把行李箱拉上,動作能看出她的慌張卻強裝鎮定。

沈臣達下樓撫她的頭髮時。

丁雪朝都驚呆了。

這不像哥哥,他不該是不苟言笑的,從來不和女生接觸嗎?

她看著哥哥的手在小落的頭上輕柔地撫摸,也許是在國外呆久了。

那天,丁雪朝看到不同面的沈臣達,他會和媽媽提請求,讓小落來家庭聚餐。他會給小落夾菜。

那天坐在副駕駛座,丁雪朝分享著瑣碎的生活事,目光卻從未從後視鏡中離去。

丁雪朝分享事情的語速越來越快,像是想把哥哥出國這段時間,自己在國內所有生活中瑣碎的一點一滴都傾吐出來。

她全程看著後視鏡中,沈臣達根本沒有在聽她說的內容,他注視小落,兩人嬉笑。哥哥會開玩笑了,他會主動湊近小落。

可笑的是,她得知落晨喜歡哥哥的時候,第一反應是不可以。

他找著借口讓落晨放棄:「哥哥他不近女色。」

「他從來沒談過戀愛。」

各種借口理由,都沒能讓兩人打消接觸。

——

沈臣達出國之前,朋友為他辦了一場聚會,那時候丁雪朝作為妹妹也被邀請了去,現場人很多。

丁雪朝坐在邊上,看著沈臣達坐在中心位,身邊的女生清純黑長直、嫵媚大波浪、天真無邪雙馬尾……一波接著一波女生暗地搶佔坐在他身邊。

他神色淡漠,即使露出一抹笑意,也不是沖她們。

這樣一個沈臣達,在回國的聚會上,看見小落和肖亦說上兩句話,就主動換了位置。

——

丁雪朝不知道如何和小落開口,她帶上小落去酒吧喝酒。

一連好幾瓶紅酒下來,小落除了臉頰泛上酡紅,精神狀態一直很好,思維很清晰,像是怎麼都灌不醉。

她都有點眼前犯迷糊地竄星星,杜落晨沒有,依舊對於問題能評價,能給出很理性的分析。

她看著小落的狀態挺好的,一點沒有喝醉的樣子,她也不好開口。

杜落晨的眼睛漸漸迷離泛紅,人也隨著晃蕩起來。

丁雪朝正要開口。

杜落晨摸出手機,撥通了手機號:「我要給你哥打電話。」

她搶著手機:「卧槽!這麼晚了,別打。」

杜落晨左右手換著,躲開她的搶奪:「不要,我就要給你哥打電話。」

她吼著:「這麼晚了,我哥都睡了。」

杜落晨喝得有點迷糊,左手換右手:「對哦,這麼晚了,他都睡了。」

電話那頭已經接通,傳出慵懶一聲:「小落?」

杜落晨喝得晃悠,沒有聽見,直接按下了掛斷鍵,掛斷了電話。

挖槽!你就這麼掛斷電話!這不是有意騷擾,打擾我哥睡覺!

她慵慵懶懶,掛斷電話,人就徹底醉了,趴在桌子上倒頭就睡。

丁雪朝覺得攤上事了,小落倒是沒事,畢竟喝醉了的狀態。自己把落晨帶出來,難逃其咎,必須撇個乾淨,連忙發著消息解釋。

【雪朝:哥,我和小落在外面喝酒,小落有點醉了,不小心誤撥了你的電話,對不起,別介意。】

繼續睡!繼續睡!別回消息!

【臣達:在哪喝酒。】

【雪朝:一別酒吧。】

【臣達:在那等一會,我馬上到。】

……挖槽,不至於吧,就吵個睡覺,就跑來就地正法了?

丁雪朝想得仔細,肩膀纏上一雙如同水蛇般冰涼的手,脖子卻落下一片滾燙的炙熱,髮絲搔癢著脖頸。

柔軟的觸感一下下若有似無地在脖頸處遊走,貝齒微微張開在細膩的脖頸處,咬了一口,一串電流漫上腦袋。

丁雪朝掰著杜落晨的頭:「挖槽,你幹什麼!你tm不會覬覦我吧。」

兩人糾纏打鬧了好一會,由於杜落晨酒氣上頭的勢均力敵,丁雪朝擺脫杜落晨用了好久的力氣。

突然杜落晨鬆了手,她也鬆了口氣。

她的目光呆愣,直勾勾地盯著門口。

「臣達。」她柔聲叫著名字。

丁雪朝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生板板地轉身去看。

沈臣達風衣衣領還未來得及翻下,鬆鬆垮垮地披了件大衣,出現在門口。

杜落晨跑過去,抱著沈臣達的手臂,軟軟地喊了一句:「又夢見你了。」

!!!

丁雪朝心中吶喊,我給你親,我給你抱,你離惡魔遠一點!

她扯著杜落晨的手臂,道歉:「對不起,哥,她有點喝多了。」

杜落晨喝得意識模糊,死活不願意扒拉下沈臣達的手臂,緊緊攀著他的手臂:「雪朝,不要,讓我和他呆一會。」

沈臣達沖丁雪朝說:「好了,我來。以後別帶小落出來喝酒了。」

丁雪朝不知道是不是看錯了,看見哥哥好像嘴角勾起若有若無的一抹笑意。

她晃著腦袋的眩暈,揉著眼睛,仔細一看,沈臣達一把橫抱起醉得晃晃悠悠的杜落晨,神情專註認真,若有所思。

——

杜落晨被沈臣達抱著,髮絲垂下,整個人無力地攤著,髮絲垂落。突然一雙手捂住嘴,一副要吐的模樣。

哥哥的聲音很溫柔:「小落,想吐就吐吧。」

杜落晨忍著忍著便沒了吐意,往沈臣達懷裡蹭了蹭,一雙柔手勾上脖頸,溫暖的唇貼上冰冷的鎖骨。

沈臣達腳步頓了頓。

丁雪朝看著,杜落晨的手不斷往上攀升,撫摸到沈臣達的臉頰,細密的吻不斷落下。

吻從鎖骨到喉結,從下顎到唇角。

杜落晨捧著沈臣達的臉,吻至唇角時,沈臣達在原地怔了下。

丁雪朝輕喚了:「哥……」

沈臣達的瞳孔縮了縮,震驚而渙散,沒有任何反抗。

丁雪朝拉了下杜落晨,把她從親吻中拉離開,她人又攤在沈臣達的懷裡,目光都不聚焦,搖頭晃腦。

——

沈臣達和家裡司機一起來的,他拉開車門:「雪朝,你人還算清醒坐前排。我坐後面照顧小落。」

沈臣達把杜落晨放到後座上。

杜落晨攤開雙臂,聲音軟糯,嬌滴滴像是撒嬌:「臣達,你抱抱我好不好?」

沈臣達坐上位子,展開手臂。

丁雪朝看著後視鏡中,視線很昏暗,偶有窗外夜景薄弱的光撤去,看不清兩人,兩人的身影疊在一起。

杜落晨吐意又上來了,捂著嘴推開沈臣達。

像極了哥哥強迫未遂。

丁雪朝總覺得小落的行為不停地在越界!而哥哥現在應該已經無限處於憤怒邊緣。

沈臣達指尖細膩地捋著杜落晨的髮絲,他溫柔道:「小落,吐出來吧,沒事。」

一拉一推,擱正常人身上,哥哥都不帶理。

杜落晨還是捂著嘴,漸漸沒了吐意。

沈臣達見到快到光華路,喊著:「劉司機,一會便利店前停一下。」

車一停穩,他便下車了。

丁雪朝從車窗幻化的光影中,便利店霓虹招牌的光彩,她看見沈臣達手忙往褲兜里掏著錢。

沒一會他就跑上車了,語氣還帶點喘:「劉司機,開車吧。」

他遞了一杯礦泉水和塑料袋給前排丁雪朝。

旋開礦泉水瓶蓋湊到遞到杜落晨嘴邊,緊張道:「小落,難受就喝一口吧。」

杜落晨抿了一小口,吐意又上來,又捂嘴要吐。

他瓶蓋沒對好就旋上,將礦泉水瓶扔到一邊,細膩地涓涓流水聲。

他立刻攤開塑料袋,湊到她嘴邊:「小落,吐出來吧。」

杜落晨推開他的手,閉眼蹙眉。

歇了一陣蹙眉舒緩,一雙迷離的眼看著沈臣達。

一把撲到沈臣達,兩人撞倒在車後座,發出一聲悶響。

劉司機還問沈臣達:「沒事吧,馬上到家了。」

沈臣達吃痛吐氣說了一句:「沒事,你慢點開,注意安全。」

兩人在後排趴下,後視鏡看到的視野小了,只能看見杜落晨的頭起起伏伏,一路向上,像是找准了地方停留,細密地親吻。

而沈臣達漸漸起反應,抬手拖著杜落晨纖細的腰肢,撫摸往上,扣著她的脖頸。

靜謐的夜裡,礦泉水的水還在漏淌,親吻聲格外刺耳。

丁雪朝看著那一塊幽黑的後視鏡中,光影來了有撤,眼眶盈上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成了一段幻影。

好酸澀……

本來不該是這樣的吧。

怎麼能讓她處於這麼卑微的位置,她可是沈臣達的妹妹。

——

沈臣達抱著小落進屋,家裡是通亮的。

丁芷雲等著三人回家。

媽媽示意接手落晨,但是哥哥輕搖了頭,拒絕了。

他把杜落晨輕放到床上,離開時還是不放心地幾顧回頭,囑咐:「小落醉了,挺難受的,你晚上多照顧點她。如果有什麼情況,就過去叫我。」

丁雪朝點了點頭。

他正要走,又回頭深深看了眼杜落晨,輕聲提了句:「她醒酒後要是不記得今天的事,你也別和她說了。」

疏離是他的保護色。

她從未見過他對他人如此動情的溫柔。

——

翌日。

杜落晨起得早,她一出房門,沈臣達正好路過問:「小落,昨晚睡得好嗎?」

他穿著襯衣,扣子扣到頂端,一絲不苟。

杜落晨恭敬地鞠躬道歉:「昨晚喝迷糊了,真麻煩你了。」

她直起腰來,看著沈臣達的嘴角有點破皮的紅漬,驚訝問:「臣達哥,你上火了嗎?嘴邊破皮了。」

沈臣達勾唇:「哪?」

杜落晨指了指自己唇角的位置示意:「這。」

她一指發現不對,指腹輕微按著唇,傳來麻麻的疼痛感,疑惑:「誒?」

沈臣達戲謔:「好巧,你也上火了?」

她仔細回憶了下,這幾天沒吃什麼上火的,疑惑:「喝酒喝多了會上火嗎?」

「以後別跟著雪朝瞎胡鬧,喝酒家裡喝,別出去外面還喝那麼多。」

「頭一回喝,覺得稀奇多喝了幾杯,起初喝了幾瓶沒什麼感覺,後面勁一下子上來了,就沒意識了。不好意思,昨天給你添麻煩了。」

沈臣達指尖用力彈了一下杜落晨的腦門:「記住沒,以後不準在外面喝酒了。」

杜落晨點了點頭。

——

丁雪朝其實徹夜沒睡,但是杜落晨醒后,她就閉眼裝睡,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門外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吃早飯時,杜落晨上樓叫丁雪朝起床:「雪朝,我總覺得你昨天有事和我說,我喝醉了,你後來說了什麼事,我不記得了。」

丁雪朝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好恐怖,彷彿能把我的一切情感看穿。

「小落,你知道你喝醉后的壞毛病嗎?」

杜落晨斷片了,一點印象都沒有:「什麼毛病?」

丁雪朝拉下領口,露出脖子上草莓:「你給我種的。」

woc!

杜落晨震驚,猶豫抱歉地開口了:「怎麼說呢……我對你還真沒非分之想。」

「那你對我哥呢。」

她脫口而出:「有啊。」

丁雪朝看著杜落晨。

杜落晨一愣:「我不會親你哥了吧。」

丁雪朝思索了下說:「沒有。」

杜落晨仔細想了下:「也是他嘴都上火了,我也不可能下得去口。」

她還發表感想:「上火挺難受的,我今早稍微碰下我的嘴都疼,酥酥麻麻得疼。」

……他上火?還不是被你整的。

——

去學校的前一天,丁雪朝收拾著行李。

要不是杜落晨驚慌一聲喊:「啊!」

丁雪朝匆忙衝到了沈臣達的房間,那門一推開。

沈臣達裹著條浴巾,上身□□摟著小落的腰。

他一手拿著布偶升得高,眼中有著得逞的雀躍。

丁雪朝衝上前,把杜落晨扯離了沈臣達的擁抱,護在身後,她有點意識到情感敗露,追加了一句:「小落,沒事,我保護你。」

小落淡淡地解釋:「我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她有點急,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她掩蓋不住語氣的追責:「我剛剛明明看見你倆抱在一起!」

小落解釋:「我只是摔了一跤,臣達哥扶住了我。」

她吼著:「你為什麼大晚上跑到這都不和我說一聲。」

杜落晨淡然地解釋:「我來拿點東西。」

杜落晨越淡然,她越生氣,越憤怒。

為什麼小落能夠輕而易舉得到?

丁雪朝憤憤:「你胡說,你來家裡就沒來過這個房間,怎麼會有東西落在這。」

她站在一個的位置怒吼,她在不能表達地泄憤,像個沒有名號的正宮。

哥哥為小落解釋:「雪朝,你哥這麼壞的?非要往窮凶極惡的方面想?」

她看見哥哥臉上展現的笑容更慌了,心中的一個想法在不斷的認證,即使條條框框都在推進,唯有她的一番心在不停狡辯否認。

就連後來的解圍都是在幫小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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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憚[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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