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朝
《勝之步舞》半決賽時,杜落晨和沈臣達被拍到一同出行的照片。
立刻在網路上掀起一波巨浪。
那天王飛來錄製的時候,看見謝棋從丁雪朝的車子上下來。
王飛更加懷疑丁雪朝但是在內衣店說的那一句「炮|友」關係。
她又想到老師林飛總是在關注丁雪朝,而丁雪朝又是沈臣達的妹妹,墨初集團的公主。
這人……
怎麼和天選之子一樣。
她心頭涌動一股怪異的酸醋味。
王飛拿出手機拍了幾張兩人一同走出車庫的照片,照片中丁雪朝有說有笑。
——
她到了後台,便開始練舞,把話都埋進了心裡。
丁雪朝也在練舞,她的姿勢很不標準,基本功差。那次能贏林風純屬是林風讓著她,加上自己的一點小技巧。
這次雖然謝棋沒有比賽獲勝的可能,可是她憑藉拿不紮實的基本功,也能苟到亞軍。
她看著丁雪朝行動憨憨地壓著腿,汗水順著她的臉頰流淌。
林風走過去了。
他是學院中出了名的最嚴肅的導師,在王飛還沒畢業時,被他誇上一回。
系裡同學都向她道賀,就連老師因林風這一句誇,也都在不停地誇獎她,讓她做示範,甚至把畢業獨舞的資格給她。
她雖然取得了畢業獨舞資格,可是她也畢業了,她再也見不到林風老師了。
所以,她一直在努力,一直在拿獎,希望能升為學校的老師。
現在,她看見林風向狗皮膏藥般黏著丁雪朝,卻是被丁雪朝不屑一顧的樣子。
就像,心裡的夢想被人隨意拋棄的感覺,很難受。
她練了會舞蹈,又拿出手機的那張照片看。
她該不該把照片給林風老師看呢?
——
幾個學員在後台盯著丁雪朝,杜落晨和沈臣達複合是時下最熱門的話題,丁雪朝和沈臣達這異父異母妹妹的關係自然也引起關注。
也有人隱晦向丁雪朝問過關於沈臣達的消息。
她充耳不聞,與其說不理會,她這段時間是真不知道小落和哥哥具體什麼情況。
丁雪朝被人煩著,她找了個借口去洗手間,躲避這些八卦話題。
她從洗手間出來時,走廊上看見謝棋也正往練習室走去,她趕忙追上去。
兩人一起走到練習室門口時,裡面正陰陽怪氣交談。
「杜落晨到底是怎麼做到把沈臣達栓得死死的。」
「哎,要我說啊,杜落晨這人和沈臣達任何一個合作過的女明星都比不上,論長相,不好看;論專業,做主持人的是個會講話的人都能做,論人品,那就更不用說了,還故意去踩紅毯女星的裙子。」
「網路上,都說她是去苗疆給沈臣達下蠱了。」
「我寧願信下蠱,也不願意相信沈臣達會喜歡杜落晨。」
兩人在門口聽見這話時,丁雪朝先推開了門。
啪啪——
她鼓掌走進練習室:「說得真好。」
屋內都安靜下來,視線都集中到她身上。
「杜落晨沒什麼本事能把沈臣達哄得團團轉,不就是業內公認的。何必編什麼下蠱,你怎麼不說她是月老,自己牽的線。」
「丘比特也行,一劍刺穿你的心……」她做了個手勢,中箭的行為繪聲繪色。
那幾個人尬笑道:「你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像是在諷刺人。」
「那還真是不好意思,我沒有諷刺你的意思。」
那人鬆了口氣。
丁雪朝的臉色頓時霎冷:「我就是單純的看不起你。」
「就你們這幾個人還有臉說小落,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目光短淺,見風使舵,一張嘴臭得不行。」
其中有一個人走上前,舉起了手。
丁雪朝迎上去,瞪著一雙眼惡狠狠道:「打啊,你有本事就打啊。」
那幾個學員正要說話。
林風上前拉架:「來這個節目就是比舞的,拿出本事說事。」
學員頓時沒有聲音和動作,丁雪朝的舞蹈實力有目共睹,大概在這一期節目就會碰上,到時候贏得她說不出話來。
林風的態度全然偏向丁雪朝,他軟聲勸著:「雪朝,你也少說幾句。」
丁雪朝見林風當中間人,要過來拉她的手腕,更是煩躁,一甩手凶道:「用不著你管。」
丁雪朝見那幾個人離開時嘴巴張張合合還嘀咕著話,她歇息一時,停住了,立刻走上前。
她行走生風,伸手指:「有話……」
路走到一半被攔截,謝棋截斷了她的路,直接將其攔扛在肩上。
她一時氣不過,亂揮亂打:「喂!你放我下來。」
謝棋扛著她一路任由她捶打到了一處安靜的休息室。
謝棋把她放下來時,她凶道:「你幹什麼!」
她亂揮亂打后,正要出去。
謝棋抓住她的手腕抵在牆上,她動彈不得,只能罵著:「懦夫!自己不出頭!還不讓我幫小落!」
丁雪朝紅著眼罵人都不起效果,她發了狠地一口咬上謝棋的肩膀。
謝棋一縮,但是沒躲,吃痛輕呼:「嘶——」
咬了一會,她頓時想起了,鬆開了口,她折騰的幅度小了。
謝棋的聲音很低沉:「冷靜了嗎?」
她低著頭微微點頭。
謝棋才慢慢鬆開了手,看見她纖細的手腕上已然留下了兩個淺淡的紅印子。
他的聲音低沉,溫聲勸道:「練習室後台是有錄像的,到時候節目播出難免把練習室情況一起剪輯。」
「別因為落晨和別人打架,吵架點到為止就好。杜落晨和沈臣達兩個人現在正處在風口浪尖,外頭的媒體都瞄得緊,但凡傳出點風雨,又要大做文章。」
「而且像你這樣的緊密相關者,做出的行為更惹人關注。」
丁雪朝憋著氣不滿,眼淚都盈在眼眶,哭腔:「難道我就這麼看著她們說小落嗎?」
謝棋看她委屈的模樣,心都化開了,他的手揉著雪朝的頭,聲音越來越輕地哄著人:「落晨洗白只是時間問題,到時候這節目播出,誰對誰錯,一目了然。」
她覺著頭頂溫暖地撫摸,想把所有情緒宣洩,眼中地酸澀不停打滾。
在淚水掉落之前。
謝棋伸手,把她攬進了懷中,維護了她的驕傲。
在那個溫暖的懷抱中,他無言,淚水不停地浸濕他的衣裳。
安靜了許久,他察覺到丁雪朝激動地情緒漸漸平靜,她自信說著:「我要贏她們。」
謝棋一時無言,他沉穩半分,說道:「好。」
也不知道哪來的自信,局勢不明朗,卻因這一句話,也燃起了熊熊鬥志。
兩人走會休息室時,林風立刻上來安慰丁雪朝。
她再看見那幾人交談也懶得理。
——
新一期《勝之步舞》林鶯兒帶著幾位學員上台,微微昂頭,舉手投足是傲慢的自信。而謝棋上台時,他一身飄逸的白衣,動作紳士儒雅。
不過,當麥克風遞到他面前時,他絲毫不謙遜:「我的隊伍會贏。」
他只說了幾個字,音樂拉開了比賽的序幕。
以車輪賽的形式進行比舞比賽,謝棋手下僅剩兩名學員,他把雪朝放到了最後,那名學員上去淘汰了一位對面選手,卻被接下來一名選手打敗。
林鶯兒坐在席位上,很從容地扇風,她已經預定了冠軍。
節目進入中場休息。
林鶯兒隊伍剩下五名學員,而謝棋的隊伍僅剩一名丁雪朝。
比賽改了賽制,雙人舞,兩隊人數剩餘二比六(包括導師)。
相當於謝棋和丁雪朝兩人要連續獲勝三支隊伍才能獲得冠軍。
燈光謝幕,全場掌聲轟鳴,台上林鶯兒的一支隊伍結束了表演撤場。
謝棋執丁雪朝的手款款上台,燈光散下。
丁雪朝側目看他,他微微昂頭,目視前方,燈光落在他的眼中,他做好了準備。
手勁微微一緊。
她也準備好了。
她閉上雙眼,微微低頭。
等音樂聲漸起,動作很乾脆,卡著音樂的節奏,激蕩而又柔和地旋轉,緩慢而悠長。
兩人力度配合,動作緊密,隨著音樂起伏,節奏踩點。
謝棋投入舞蹈,但他不忘觀察雪朝的動作,動作準確,乾脆利落,輕盈而有勁,表情控制得當。
扮豬吃老虎。
隨著最後一聲響亮的鼓點聲落下,兩人固定動作。
揮灑的汗水和起伏的胸膛。
而音樂聲落,掌聲響起,燈光驟亮,打在舞台上兩人身上,在舞台上鞠躬。
丁雪朝直起身子時,看見林鶯兒也在鼓掌,她的目光中有著對對手的尊重和讚賞。
她一挑眉,眼中滿滿是挑釁。
想不到吧。
林風對於謝棋和丁雪朝一組誇獎之詞,毫不吝嗇,從節奏把握到動作力道。
這一局,謝棋和丁雪朝勝了。
節目錄製結束,眾人下後台。
依舊有細碎的交談聲響起,林風一下台,就擔任起了丁雪朝助理的工作,遞水遞毛巾,誇獎的話從台上說到台下,一副狗腿子模樣。
王飛看在眼裡。
在嘈雜的人聲中,王飛的聲音不大不小:「丁雪朝,你和謝棋是什麼關係?」
四周都安靜了,一些正要離去的人,聽見了聲音都停住了腳步看過來。
丁雪朝接過林風遞上的水,擰開瓶蓋灌了起來,她本就對林鶯兒一組的學員沒有好感,她的話都隨意:「師生。」
王飛在安靜的氣氛下,她還悄悄用氣聲說道:「可是那天你在內衣店明明就說,你們倆是炮|友。」
這一句輕聲細語,直接讓後台飄起濃重地八卦氣息,每人都在假裝做自己的事,卻不敢在手頭髮出聲響,怕蓋過她說話的回應聲。
丁雪朝認出了王飛,原來內衣店小姑娘是她啊。
她雖然小聲,但是排練室聽得一清二楚。
這麼明目張胆地在後台,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來,就是要讓他們倆難堪。
謝棋也在,他沒想到王飛先前那麼多機會不問,偏偏在這時候問。
丁雪朝輕蔑的笑了,她起身走到謝棋身邊,挽著他的臂膀,嬌媚道:「對啊,我和謝棋睡了。」
「不止是炮|友,我們倆還是情侶呢。不然你以為為什麼謝棋會救小落。」
王飛正打算再開口說話。
丁雪朝用吼聲阻止:「把嘴給我閉上!用不得著你來管我!」
王飛握著手機的手攥緊,指腹泛白,她的吼聲堵住了她接下來車庫中曖昧照片的展現。
像是一掊潑人髒水的晦澀物又生生咽回,還要裝著滿臉笑容,和善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