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雪朝
丁雪朝為她的逃單沾沾自喜,她打開錢包,看著其中的現金,一張都不捨得放進信封中,忍痛!拿起自己面額最小的紙幣依依惜別,放了進去。
她寫下字條塞進了信封中,趁著謝棋回來,她把信封交付,就急忙拖著行李箱跑走。
呼,好險……
要是當面察看清點就暴露了。
她進電梯時,指尖懸在刪除聯繫人的按鈕上。
謝棋真傻,那麼薄薄個信封,怎麼可能裝下那麼多錢。
她沒有點下刪除鍵。
算了,留著留著,指不定以後還要去他那蹭地方住。
丁雪朝出電梯的時候,口袋中的鑰匙叮噹作響。
——
丁雪朝一到酒店收拾好,謝棋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手寫稿紙.jpy
【謝導師:算數都算不好。】
丁雪朝仔細看了一遍,又算了一遍金額。
【美少女:我闊氣,多給你1,350,000rmb。】
【謝導師:還真挺闊氣。】
丁雪朝笑了,撥了個視頻通話過去。
謝棋接起來,兩頭都是黑色,沒有人影呈現。
她嬌媚地喊起來:「謝導師,你想我啦?」
謝棋那頭沒有聲音,沒有畫面,很安靜。
丁雪朝看了一會,便把手機拿了起來,手機的攝像頭轉到自拍模式,她正揉搓著頭髮,她處在白霧騰飛的浴室,水珠順著白皙的脖頸滑落。
謝棋那頭頓時發出一聲噎住的聲響。
丁雪朝聽到了聲后,立刻笑說:「穿了,穿了……」
她把鏡頭往下移動,她鎖骨處還盈著水,再往下浴巾包裹著她的身材,白花花,雪嫩嫩。
謝棋暗滅了視頻聊天,他開始越發不明白丁雪朝的做法了,也能算是越發不明白自己的做法。
如果從一開始她的接近就有目的,那麼現在呢?她想幹嘛?
他不在乎那些錢,卻想用這種方式和她維持聯繫,很奇怪。
——
丁雪朝和謝棋參加《勝之步舞》總決賽之後的採訪,那些閃爍的鎂光燈,灼得她的眼睛盈出了眼淚。
她猛眨了幾下眼睛,還是適應不了地掉下眼淚。
這些記者的問題嘰嘰喳喳,轟動如鳴。
好傢夥,比我話還多。
許多問題不斷拋向她,沸沸揚揚的話題主要圍繞著「沈臣達」,「杜落晨」。
她站在冠軍訪問的台上,台下的記者的問題全無關舞蹈。
她被吵得煩了:「你們別管我哥和小落的戀情。」
一個麥克風懟到面前:「讓記者媒體迴避戀情,是因為戀情有隱情嗎?」
丁雪朝神經兮兮,湊過去問悄悄話:「小落很好。」
「你的意思是覺得杜落晨長相比女星好,還是人品好?」
她有點無奈,總覺得這些人在鑽空子,一時也不想回答,她賴在那裡玩手,無視她們的問題。
後來,謝棋上台,搭著她的肩膀,說了三兩句話,就把她救下場了。
其實,那個《一株紅玫瑰》的舞蹈視頻,上了熱搜,評論許多誇獎的話。
她看了,璀璨下,那一段舞蹈像是一株紅玫瑰無懼風雨,陽光之下頑強生長,堅韌光彩。
她來回看了好幾遍。
從來沒想到自己這麼漂亮,而她不停回看中,她也很關注她第二聲鼓點到來之前,她即興一躍,謝棋當時慌張匆忙的動作。
他舞蹈過程中通過動作很好地掩飾了自己地出乎意料,卻沒能控制好自己的神色,他臉上閃過驚慌,穩穩地接住了她。
她看一遍笑一遍,這男的太好玩了。
但是很快,她的笑容就僵硬在臉上。
她對謝棋,不能有更多的心思。
——
丁雪朝之後的日子,出門必戴口罩。
她接受採訪后的第一天,還對戴口罩不以為然,自從被層層人群圍住之後,她就連車都做上了安全措施。
肖亦把丁雪朝約在咖啡廳碰面時。
肖亦看丁雪朝渾身包裹得嚴嚴實實,帽子眼鏡口罩,進入咖啡廳還左右探頭觀察情況。
「丁姐,你和我喝個下午茶,至於搞得和特工一樣嗎?」
她嗔怒:「你懂什麼!姐現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露出一根頭髮絲都有人來要簽名,問問題。」
他知道沈臣達在娛樂圈的情況,和沈臣達曾經和丁雪朝傳出來的緋聞:「丁姐,問問題我信,簽名算了吧。」
丁雪朝白了一眼:「有話快說,你丁姐後面好幾個局等著。」
肖亦湊近,神經兮兮道:「丁姐,我媽催我相親。」
她隨意應道:「去啊。」
他無奈:「這不是不想嘛。」
轉頭就變成一副狗腿子模樣:「不然我也不會來找丁姐您啊。」
丁雪朝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斜眼看肖亦。
這小夥子這幾年在國外曬了一陣,皮膚古銅,更顯得面容稜角,英氣之餘不乏少年感。
這長相很吃香,可她們早從前前前前任更得關係處成了相看兩厭的好兄弟了。
肖亦看丁雪朝沒反應,他給丁雪朝的賬戶轉賬,一聲聲清脆動人的紅包聲。
狗腿子立刻笑臉迎面,變廣東腔:「丁姐,你也知道,我爸媽很中意你啦。」
他討好的話一堆接著一堆說「你看你有閉月羞花,學富五車,舞技驚人,善良大方……」
丁雪朝一聽他吹噓,越吹越不沾邊,抬手。
肖亦立刻截住後半截話,乖巧等候她的回答。
——
謝棋去酒吧盤算賬簿。
他路過一家咖啡店,那日旭日正好,微風輕拂。
那家咖啡店的玻璃窗都映射著刺眼的光芒,他看見咖啡店中一個打扮異樣的人,進入咖啡店前探頭探尾,鬼鬼祟祟。
太奇怪的一個人。
但凡路過的人都會被側目看上幾眼。
這人穿得太像小偷了,大熱天把自己裹得像個粽子,就連眼睛都沒露。
謝棋路過時,多看了兩眼,看著一種濃重的熟悉感撲面而來。
他沒多想就進入酒吧清點賬本。
謝棋清點后,出門還留神往那家咖啡廳看了眼,那人已經把口罩摘下喝咖啡了。
是個女的。
他的視線不由被吸引。
她的一舉一動讓他頓時知道了這個人。
丁雪朝!
好像墨鏡之下的眼睛看見了他,她別過頭去,把手伸到對面。
裹成粽子的丁雪朝對面是個小夥子,看上去二十齣頭能說會道的樣子,他身上淺藍色西服剪裁得體合身,打扮一身都不便宜。
那人牽起丁雪朝骨幹分明的手,在白皙幼嫩的手背上落了個長吻。
而丁雪朝微微昂頭,佩戴的墨鏡顯得她神色無情,她依舊是艷紅的口紅色調,唇齒微啟,彷彿在說些什麼,然後抹唇一笑,像個高傲的女王般的姿態。
謝棋駐足看了許久,那個手背吻太久了。
丁雪朝抽回了手,還嫌棄地順便把手背往衣服上蹭了兩下。
真傲。
——
咖啡廳內,墨鏡折射的黑暗視線,她看見了玻璃外的謝棋。
她伸手向肖亦,輕聲指揮:「親我手背。」
肖亦拉著她的手,吻了一下,正要抬頭時。
丁姐開口了:「親久一點。」
謝棋從她這頭視線離開,她不知道謝棋是否還在關注。
丁雪朝指揮著肖亦:「幫我看下,咖啡店外一個和我穿得一樣嚴實的人,他走了沒?」
肖亦的唇還貼著她的手背,艱難抬眼,他憋著用腹語說道:「走了,走了……」
丁雪朝鬆了口氣,示意他不用親了,她把手抽了回來。
肖亦好奇:「丁姐啊,你包得這麼嚴實,誰認得出你啊。演戲給誰看?」
她把手背往衣服上抹了一把,她要和別的男人親密的戲碼做給謝棋看。
她不由轉頭往謝棋離開的方向看了一樣。
她一下震驚轉過頭來凶:「尼瑪!他不是還沒走嘛!」
那他不是把她嫌棄擦手背的動作盡收眼底了!
忽而一人從玻璃窗外跑過去,他渾身裹得緊緊得連個眼睛都沒露出來。
「哦,原來你不是說這個人。」
他手指指著那個飛奔過去的人。
飛奔過去的人裹得嚴實,身後還有一人追著他,氣喘吁吁地喊著:「抓小偷!」
那是個小偷。
「……」
謝棋追上小偷。
——
那個渾身蒙上黑布的小偷被謝棋追上后,反扣在牆上,小偷的臉被凹凸不平的牆面擠壓扭曲。
失主搶過掉在地面上的包,她撥通了報警電話,側頭夾著電話,一面翻找著包中物品。
少了,東西少了!
狹窄骯髒的小巷子盡頭,失主的目光頓時捕捉到一道身影,她立刻飛奔上前。
她的突變,頓時將謝棋的目光也吸引過去。
——
炎熱天氣包裹如冬天的丁雪朝和肖亦達成男女朋友名義共識,從咖啡店出來時。
兩人相互嫌棄一同路過小巷子時,她的手臂被鉗制住了:「他還有同夥!」
丁雪朝不明所以往裡面看,謝棋將那包裹嚴實的黑衣小偷放手壓制在牆上。
悠長的巷子,他的目光對過來。
同夥你媽!
丁雪朝紅著臉罵:「你這智商被偷包也不奇怪了。」
肖亦笑得不可開交,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就說你穿得像小偷。」
謝棋看見那隻手勾搭上丁雪朝的肩膀,他晃神手勁鬆了。
他鉗持的小偷掙扎逃脫,他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小刀,玩命幫往人群跑去。
小偷散亂的頭髮,他在狂奔,眼中猩紅,失控地手中揮舞著銀光閃動的小刀。
丁雪朝趁著那名失主還抓著她的手腕,立刻把她往身邊一帶,腳步移動,側身擋住小偷的正面。
猛地,她的後背被一推,她連人帶失主往牆面撞去,撞得昏昏沉沉,無力倚靠著牆面慢慢滑下,她眼前是大片鮮紅的血跡,緩緩闔上的眼。
她看見謝棋使勁地將玩命折騰地小偷扣在地面上。
謝棋使勁,手臂地青筋都明顯,將小偷持在地面,他狠到后槽牙都咬得緊。
眼前模糊,她視線殘留,似乎謝棋投來關心地目光,隨後肖亦一張欠抽的大臉滿滿當當地遮蓋了。
「丁姐,沒事吧。」
沒事你媽!
——
丁雪朝眼睛迷迷糊糊睜開時,她眼前還一片迷茫,耳邊就嘰嘰喳喳地響起了。
「丁姐,你總算是醒了!沒事就好。」
肖亦攙扶著她,她支棱起身子,白了肖亦一眼罵:「傻子。」
那時候小偷還沒跑到跟前,她後背挨的一推,是肖亦這傻子情急之下推的。
肖亦被罵得有點不好意思:「我這不是想讓你們先走,電視劇裡面都這樣演的。」
謝棋端了杯水進屋擱置床頭。
肖亦無視這人,聊了起來:「丁姐,幸好你沒事,不然我這女朋友的假……」
丁雪朝看著謝棋在現場,肖亦馬上要把事實說出口了,情急下,一巴掌蓋在他後腦勺上:「閉嘴!」
謝棋被這忽如其來的暴力舉動看著一愣。
她立刻打圓場,嬌媚地喊聲:「都是女朋友了,叫什麼丁姐啊,叫親密點。」
肖亦撫著吃痛的後腦勺,抬起頭,嘴角抽搐叫了聲:「寶貝?」
這話聽得丁雪朝胃酸翻湧。
謝棋給她遞了藥片笑道:「你這男朋友人挺好。」
她接過藥片,微笑回應。
醫生喊肖亦出門溝通情況,因為這家醫院是肖亦家的,處處是熟人。
肖亦走後,房間內就剩謝棋和丁雪朝了。
丁雪朝看著謝棋,醫院的牆壁很白,窗帘是布藍色,那個少年身姿挺拔,陽光透過窗前的斑駁照射,他站在窗前點點光斑映照他的身上,舉手投足是溫柔。
她捧著水杯,想起了昏迷時眼前有一抹血跡:「你流血了?」
他搖頭笑說:「沒,女失主被撞流血了。」
「……」
肖亦拿著醫療單回來時,謝棋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謝棋走後,丁雪朝低聲笑起來,看著面前傻乎乎的肖亦,有點恨鐵不成鋼:「你能不能學學他,溫文爾雅,風度翩翩。」
肖亦皺眉疑惑:「可是他好傻。」
她疑惑問:「為什麼?」
「你昏迷的時候,他和我坦白說,我被綠了,他就是那個給我帶綠帽子的人。他這不是更傻!」
丁雪朝笑出了聲,謝棋這是以為她和肖亦早就在一起了。
但她頓時想到,便緊張問:「那你呢,有沒有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
他遲疑了一下:「當然!」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