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第 7 章

杜落晨立刻扶起桐艷姐,過於緊張,力道有些大:「桐艷姐,你膝蓋還沒好,我自己撿吧。」

膝蓋觸地,半身匍匐,在昏暗的床底找著,那晶瑩的小耳環沒了光的照射,難以看見,可那些照片卻能看得清清楚楚。

她欲哭無淚,手在地上亂抹著,就是找不到那個小耳環。

安桐艷關心道:「落晨,找到了嗎?」

她覺得桐艷姐的聲音就在腦後,心都快跳出來了。

突然一陣陰影籠罩,體溫湊近,她緊張往前一撲,用身體遮蓋住那些相框。

沈臣達輕聲:「小落,我幫你找。」

原來是他蹲下來。

沈臣達在杜落晨身側,擋住桐艷姐的目光。

杜落晨鬆了口氣,被沈臣達攙扶著。她凝了會思緒,緩緩退出床下,沈臣達的手一直護著她的頭頂。

杜落晨握著拳,激動地叫著:「找到了,找到了。」

她將自己另一邊耳環摘下來。

桐艷姐問:「為什麼要摘耳環?」

她將耳環放進包里:「剛剛這個耳環摔壞了,單帶一邊耳環不好看,先收起來,什麼時候有空去修一下。」

一句話后,杜落晨拉著安桐艷,往房間外走去。

沈臣達挪出床下,看著杜落晨唇齒微張交談側著臉,臉頰上有晶瑩的汗滑落,剛剛緊張的勁還沒緩過來。

他目光轉回,看向那黑暗的床底,暗得一塌糊塗,其中另一半耳環還安靜地在床底的黑暗處躺著。

一勾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

小落真聰明。

——

一群人將房間逐個參觀過去,進屋昏暗的視線,杜落晨按開燈光。

桐艷姐頓時大叫:「哇!」

一聲驚呼把她嚇了一跳。

書房通亮起來,燈光有許多金銀光滑的反光面,那一整面牆滿滿當當擺放著獎盃。

杜落晨看見攝影大哥扛著攝影機往前,拍攝獎盃細節。

她才察覺她的反應太平淡了,後知後覺驚訝地叫了一聲:「哇!」

眾人目光聚集到杜落晨身上,氣氛有點尷尬。

一聲嗤笑。

沈臣達低聲偷笑。

攝影機將整面牆,從下到上拍攝了一番,各式各樣精美獎盃模樣。

安桐艷詢問著獎盃代表的獎項和榮耀,沈臣達輕描淡寫地回答。

杜落晨稀奇地觸摸,吹捧誇讚他獲得的獎項榮耀,惹得他含笑的目光時常飄到杜落晨的身上。

整面牆代表了沈臣達出道的歷程榮耀,陽光大道走到今日,一路輝煌奪目。

安桐艷問:「你有這麼多的獎盃,那你最喜歡的獎是什麼?」

沈臣達將最高處的一個白熊模樣的獎盃拿下。

杜落晨開玩笑道:「他當著我們櫻桃台錄製節目的面前,不說是『全國年度櫻桃電視節』的最佳男主角獎,不給面子。」

他將白熊獎盃捧在手中,淡淡地笑。

安桐艷圓場:「物以稀為貴,最佳男主角獎沈臣達連續得了兩屆。」

桐艷姐繼續問道:「為什麼最喜歡這個獎項,有什麼特別的含義?」

他笑意的視線轉向杜落晨:「因為好看。」

安桐艷:「……」

沈臣達把安桐艷的心裡話說出來了:「我膚淺。」

杜落晨:「……」

——

三人邊聊著,邊玩鬧,氣氛很是愉快。

進門時,沈臣達和杜落晨兩人都在門口站定。

杜落晨愣了下,客氣地擺手勢請他先行。

真奇怪,自己家做得如此客氣。

沈臣達的手托住她的腰,直接把她往屋裡輕推。

她身體在攝像頭下的接觸,使得她後背就僵直,快速往裡屋走,躲開接觸。

那一間房中碩大的落地窗,窗帘拉上,整間屋子僅擺放一架碩大的鋼琴。

這架鋼琴是從渡櫻別墅搬過來的,幫運這龐然大物花了不少力氣,由於沈臣達的決定,鋼琴才會出現在這裡。

桐艷姐驚訝:「你還會彈鋼琴!」

沈臣達點頭。

桐艷姐問:「現在能秀一手鋼琴嗎?」

由於沈臣達日常在劇組,很少在家,杜落晨都很少聽過他彈鋼琴。

沈臣達轉移話題道:「桐艷姐,摔了你的膝蓋,為表歉意,今晚我請客。」

明事理的人都聽得出他話里的不想彈的意思,沒有在要求。

家中環境拍攝完畢,今天錄製工作結束,攝影大哥關閉,放下扛在肩上的攝影機。

杜落晨淡淡吐了口氣,漸漸放鬆下來。

沈臣達的手在暗處偷偷捏了下她的手。

她抽開手,防備地躲著沈臣達。

——

沈臣達包了樓下餐廳,請《隨心生活》節目組。

安桐艷、沈臣達、杜落晨三人一桌,節目組其他工作人員湊桌。

飯桌上,桐艷姐興奮喊著:「服務員,先給我上兩打啤酒。」

杜落晨攔住了:「桐艷姐,臣達哥傷還沒好,我和你也要開車回去,不好喝酒。」

桐艷姐撅了嘴:「掃興。」

沈臣達說:「我不喝,可以送你們。」

杜落晨拒絕道:「我現在住酒店,不太方便,別送了。」

沈臣達把菜單給桐艷姐,桐艷姐仔細看著菜單勾選菜品:「小落,你現在為什麼住酒店?」

杜落晨湊到桐艷姐邊上,一起看菜單:「前段時間,房租到期了,房東不肯續約,就搬出來了。」

安桐艷說:「我正好知道有個地方在招租,你要不過去看看,離我們台近,你上班也方便,而且謝棋在同一個小區,你們可以一起來上班。再說了,女孩子一個人住,真遇到點緊急情況,可以叫謝棋。謝棋挺靠譜個小夥子。」

沈臣達舉手叫:「服務員,這裡上兩打啤酒。」

安桐艷疑惑:「你不是不喝嘛。」

沈臣達沖杜落晨一挑眉,一字一頓道:「我喝。」

杜落晨去踩了下沈臣達的腳,被他閃走,用雙腳夾住。

安桐艷上下打量了遍他:「你都傷成那樣了,還喝酒。」

杜落晨抽不出腳,干著急,她只好服軟道:「桐艷姐,找房子這事慢慢來,我不著急。」

桌子底下,杜落晨的腳被鬆開了。

安桐艷笑得很有深意:「也對,慢慢來嘛,欲速則不達。」

杜落晨忽而感覺一陣寒意冒上來,尖銳的目光順著這話,帶著一股冷。

她堆了個笑:「臣達哥,別喝酒了。」

沈臣達盯了她冷冷地笑,挑了個眉,語氣是□□裸地寵溺:「好啊,聽小落的。」

她有種腹背受敵的感覺,既害怕沈臣達在鬧脾氣,又怕桐艷姐看出端倪。

她給桐艷姐碗里夾菜。

沈臣達懶懶地靠在後背,眯著眼把碗端起來:「小落,幫我盛湯。」

桐艷姐手快把碗擋回去:「別欺負我們家落晨。」

杜落晨送了口氣,沈臣達一系列大膽的舉動下來,原來只讓桐艷姐以為沈臣達看輕自己,這種誤解倒是讓她更不好意思了。

——

飯後,沈臣達將二人送去車庫,離別之際,張開雙臂。

桐艷姐倒是大方,湊上去給了個擁抱。

杜落晨訕訕地笑了:「我不行,被拍到怎麼辦?」

安桐艷幫著杜落晨講話:「落晨現在確實不適合,被拍到你和她都會被推上風口浪尖。」

沈臣達眯起眼,居高臨下地看著杜落晨,眼神看上去確實很不友好,像是不屑的輕蔑,沒等她同意,就湊上前直接抱住杜落晨:「哪那麼多狗仔,想抱就抱。」

杜落晨身子一僵,輕輕推開他:「很晚了,我和桐艷姐該回去了。」

沈臣達囑咐:「到了,記得給我發訊息。」

桐艷姐大方回應:「好。」

杜落晨才跟著點了下頭。

沈臣達回了家,家中已然被安上了攝影機,家裡空蕩蕩的,一點小落生活過的痕迹都沒有,小落真的一點東西都不給我留啊。

他走到沙發邊,撲上沙發,全身錮著失落和落魄,頭埋進抱枕中,其中殘留的小落身上的淡淡清香,令他身心放鬆。

小落,我想保護你,沒想把你推遠。

倦意襲身,一把懶骨頭松在沙發上,手機提示音響了,忽而爬起來找手機。

【安桐艷:我到家了,今天,謝謝款待。】

【沈臣達:客氣。】

杜落晨的訊息來得晚,按路程時間來說,應該已經到了,也不敢貿然發過去打擾她開車,沈臣達在客廳來回踱步,提示音一響起,馬上抓起手機。

【小落:你今天太胡鬧了。】

【臣達:小落,別去安桐艷說的房子,我幫你找個更好的。】

【小落:不會去的,我自己找,你也別插手。】

——

沈臣達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看著床上空蕩蕩的,原本應該有個少女倩影慵懶地躺著,見到他出來,笑著喊一聲「臣達」。

他撲進床里,頭埋得很低,感覺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幹了,頭髮都沒吹,關了燈,將被子蓋過頭,窩在被窩裡,摁開了語音。

攝影機拍攝就只能見到沈臣達躲在被窩裡面,其中亮起一塊微弱方正的屏幕光。

——

杜落晨剛洗完澡,揉擦著長發,看見沈臣達發來一段語音,微微蹙眉。

她點開一聽——小落,我想你了。

沈臣達的聲音低沉且沙啞,帶著綿長的尾音,一聲明明是稱呼的「小落」,聽起來像極了一段悠悠的情話。

杜落晨心軟了一半,發了個訊息。

【小落:還錄著節目,別喊我名字。】

【臣達:我藏在被子里偷偷發的。】

【小落:那也不行。】

【臣達:好,聽你的。】

夜晚漫長,沉沉睡下。

——

黎明從山頭露出個影,光彩從東邊悄然迸發。

沈臣達翻了個身,單薄的眼皮擋不住早晨的日光,察覺了刺眼的亮,順勢摸向床的另一頭,想伸手為小落擋著光,摸了個空。

他的眼睛才迷迷糊糊地睜開,剩一個孤零零的枕頭安靜地躺著。

他的頭好痛,頭上的傷還沒好,還濕著頭髮睡覺,陣陣刺痛,暈暈乎乎地揉了眼睛,看了眼枕頭濕漉漉的,上面還沾染了點鮮紅的血。

傷口裂開了?

他摸了下頭,指尖觸到一處疼痛,一看指尖又是血,將枕頭丟到洗衣機裡面。

他去浴室沖了個涼,花灑的水四落,浴室瓷磚上的水盪開血跡,澆落血紅。

大片的疼痛感襲來,他忍不住輕呼一聲:「嘶。」

手機鈴響,《隨心生活》導演打來:「臣達,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去醫院看一下吧。」

導演在節目播出之前時刻查看監控,了解各位明星家裡狀況,之後還要在明星家裡安排專門攝影師。

他在攝像頭前,突然看見沈臣達頭上的傷還沒好,還挺嚴重的,血浸濕了枕頭,擔心他的身體狀況,馬上打來了電話。

沈臣達沒客氣,答應下了:「好。」

隨後,撥通了助理猴子的電話:「猴子,我去醫院做個複查。」

電話那頭,猴子還沒來得及回話。

遠處傳來劉哥的怒罵聲:「沈臣達,當時你從醫院自己跑出來的時候,可沒商量。你知道我多打臉嗎?前一秒和醫生保證你會好好獃在醫院休養,后一秒那病床上啥也不剩。」

「你讓我怎麼在經紀人圈裡混,你那套憑空多出來的房子是專門買來錄製《隨心生活》的嗎?為什麼我!你的經紀人!是通過《隨心生活》節目組知道的那套房子!」

猴子弱弱地追加一句:「還有助理。」

——

車子到得快,劉哥憋著一肚子火氣送沈臣達去,一路上罵個不停。

沈臣達沒把那些話都沒聽進去,淡漠地看向窗外。

劉哥看他不停勸告的模樣,語氣漸漸平和:「沈臣達,我不過問你的私生活,但是你別總給我弄出什麼驚喜,別今天是憑空多出來的房子,明天就是憑空多出來的兒子。別把自己的演藝生涯斷送在這些驚喜中。」

劉哥對於緊急狀況安排得井井有條,沈臣達一進醫院就躺在病床上和醫生描述情況。

在醫生和劉哥輪流呵斥,喝酒、洗頭是頭部縫針后兩大禁忌,沈臣達對這些醫囑一點都沒進腦子。

因為是私立私人的醫院,沈臣達被劉哥按頭住院,《隨心生活》的錄製也順延了,沈臣達呆在醫院,少有人知道,沒人來看望,過得清閑。

——

沈臣達沒和杜落晨說起住院的事,到了《混亂作戰》錄製後台的時候,方軒慌慌張張將監控視頻拿給杜落晨看。

杜落晨驚訝:「沈臣達不是說了,不看監控錄像嗎?」

她這話一來,就後悔了,沈臣達做出的決定都是私下和導演組聯繫的。如果和沈臣達毫無關係,她又怎麼會知道。

幸好方軒沒有在意到其中的矛盾:「沈臣達的傷嚴重了,都送去醫院急救了,還是趕緊前因後果都弄清楚公開。」

杜落晨看了錄像,監控攝像頭正對著逃生通道那扇門。

杜落晨左顧右盼地進了門,而後沈臣達路過那扇門的時候,被一隻手捂住嘴拉進去了。

幸好沈臣達體型大,把杜落晨人形遮擋地嚴嚴實實。

過了幾分鐘,畫面上兩個人交談尋找著路過逃生通道門口,一聲悶響。

兩人遲疑了一下,打開逃生通道的門,那扇鐵門緩緩關上。

監控錄像聲音模糊,嘶嘶作響,像是打了馬賽克,時而有黑點閃動,門緩緩關上的一刻,還黑了下屏幕,儼然像兇殺現場。

方軒認真地問:「落晨,你在逃生通道裡面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嗎?」

杜落晨冷汗不停往外滲,幸好當時演了一出跑上樓梯的戲碼,方軒並未懷疑到她頭上。

她心虛地搖了搖頭。

「後面的情況太混亂了,不斷有人員進進出出。怕這事是黑粉做的。」

方軒憂心忡忡,又追問:「落晨,你真的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嗎?」

她堅定地搖了搖頭。

方軒憂心忡忡地走了,杜落晨偷偷發了訊息。

【小落:你都送去急救了,還騙我說傷口沒事。】

【臣達:沒有急救,只是補上之前的住院。】

【小落:為什麼突然要送去醫院,傷口發炎了?】

【臣達:碰水了,傷口裂開了。】

【臣達:小落,你會來醫院嗎?醫院就我的經紀人和一些工作人員,不會被拍到的。】

杜落晨一看,緊緊皺眉。

【小落:你自己注意點,聽醫生的囑咐,別再碰水了。】

杜落晨關掉聊天框,發現桐艷姐悄無聲息地站在身後,冷汗嚇出一身,輕聲喊了句:「桐艷姐。」

安桐艷臉色鐵青,非常不好看:「落晨,一會錄製結束,我有話和你說。」

沈臣達的傷、監控視頻、桐艷姐是否看到了聊天記錄。

她操心的事情堆滿了腦子,錄製節目的時候,深吸一口氣,將所有事情拋在腦後,調整好狀態上場。

幸好錄製十分順利,完美結束。

這下,桐艷姐這關提到了第一個。

安桐艷領著杜落晨到了一個無人的地方。

杜落晨特地觀察了下,這地方沒有監控攝像頭,有點緊張,咽了口口水。

安桐艷語氣很沉:「落晨,我看到監控視頻了。」

安桐艷嘆了口氣,眼中隱約有淚:「落晨,是不是你推的沈臣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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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寵妻·臣達:我膚淺,所以女朋友也是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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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憚[娛樂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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