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鬼鬼祟祟
「皇兄……」
冷擎焰下馬,走到冷遲澈的身邊,問道:「皇弟,你這是做什麼?」
冷遲澈回答道:「製作木筏。」
冷擎焰好像是明白了冷遲澈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朕這一次過來並不是要監督你,而是……」他眼神一冷,直直看著冷遲澈。
「皇弟也正好有一事想要問皇兄。」他想要弄清楚撥款一事,是否真的。
「何事?」
冷遲澈頓了頓,問道:「撥款一事……是否是皇兄的意思?」
「撥款?」冷擎焰疑惑,「什麼撥款?」
冷遲澈看著冷擎焰,輕笑出聲,果然如他所料,「皇兄,前幾日,臣弟派人回去向皇兄申請撥款,但是……帶回來的消息是,皇兄沒有同意……」
冷擎焰臉色一沉,他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撥款的消息,「你派了人?」
兩兄弟像是說好的一樣,互相看了一眼,就已經知道,是有人從中挑撥。
「皇兄這一次來是?」既然不是為了撥款的事,那冷擎焰這次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冷擎焰朝著周圍看了一眼,突然看到了躲在一棵大樹後面的半個小腦袋。
小腦袋的主人看到冷擎焰正在往她那邊看,立馬躲了起來。
不會被看到了吧?顏汐心裡默默祈禱著。
但是……
「這位小兄弟……躲在這裡做什麼?」冷擎焰已經走到了顏汐的身邊,但是他故意裝作不認識顏汐。
顏汐背對著冷擎焰,心存僥倖,自認為冷擎焰是真的沒有認出自己。
「我……我我在這裡看風景!」
冷擎焰臉色一黑,冷聲問道:「這裡有什麼好看的?」
顏汐恨不得哭給冷擎焰看,他要不要那麼多問題啊?
突然,顏汐的手被冷擎焰抓住,直接拖著走了出來。冷遲澈看到,很是擔心,他走上前去,卻被冷擎焰直接擋住,話都來不及說出口。
「你抓著我幹嘛?放開!」顏汐的手臂被冷擎焰抓得生疼,「哇哇」大喊了起來。
冷擎焰將顏汐抓到了人前,說道:「這位小兄弟鬼鬼祟祟在這裡……朕不得不懷疑你是敵國派來的姦細!」
顏汐一怔,冷擎焰這是要幹嘛?他說她是姦細?
頓時,冷擎焰手下的人和冷遲澈手下的人都戒備了起來,有的甚至已經將手放在了腰間的劍上。
「喂喂喂!你們別亂來啊!」顏汐對著不斷圍上來的人說道。
看到冷擎焰嘴角噙著姦邪的笑,顏汐終於反應過來,他是在耍她!
「好啦!」顏汐被冷擎焰逼得無路可走,只能自爆身份。
她將髮髻上的金釵子給拿下,一頭烏黑的長發披了下來,直至腰際。
「皇後娘娘?」
幾個冷擎焰貼身的侍衛認出了顏汐,連帶著所有的人都跪了下來向顏汐行禮,也是為他們剛才的無禮行為請罪。
顏汐嘟著嘴,白了冷擎焰幾眼,嘟囔道:「明明就已經認出來了,還裝!賤男人!」
「什麼?」冷擎焰耳尖,聽到顏汐好像在說他的壞話。
看到冷擎焰那張死人臉,顏汐立馬擺手,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皇兄,你不要怪皇嫂,是臣弟要帶皇嫂出來走走的,都是臣弟的不是。」冷遲澈怕冷擎焰怪罪於顏汐,自行先把責任全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
顏汐見冷遲澈想要攬下責任,著急著說道:「不是的!是我自己覺得宮裡面太無聊了,所以想要出來走走,知道你不會同意,才求著懷王偷偷帶我出來的……你……你不要怪他啊!都是我的錯!」
聽到顏汐在幫冷遲澈說話,將罪責全都攬到自己身上,冷擎焰的胸口悶悶的,冷言說道:「皇后可知後宮的規矩?」
後宮有規定,無論是皇后還是嬪妃只准在每月的初一十五齣宮,前往寺廟拜佛,其餘時間都不能出宮,要是違令者,輕則受罰,重則處死,作為皇后的顏汐竟會不知?
顏汐在腦海里死命回憶著,好像是有這樣的規矩,但是她也就是想出去玩玩,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氣,又不是不回去了,她的命還在冷擎焰手上呢!
「皇后,真是自己想要出宮的?」只要顏汐說是冷遲澈帶著她出宮的,那麼最多就是懲罰。
顏汐看了一眼冷遲澈,明明是自己求著人家的,怎麼可以把責任全都推給他?一人做事一人當,她轉頭,看著冷擎焰,語氣堅定地說道:「就是我自己偷偷溜出宮的!和懷王無關,和任何人都沒關係!」
冷擎焰的眼中已經泛起了紅絲,目光駭人。這個女人是找死嗎?
冷遲澈並不是很了解後宮的事情,更不知道有這樣一條規矩,要是早知道,他說什麼都不會把顏汐給帶出來。
「皇兄,別怪皇嫂!都是臣弟自作主張,沒有稟報皇兄就將皇嫂帶出了宮,請皇兄賜罪!」冷遲澈跪在了冷擎焰面前,他不能讓顏汐有危險。
顏汐看到冷遲澈跪了下來,她也跪了下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冷擎焰這個皇帝面前下跪。
「都是我的錯!別怪他!」
冷遲澈和顏汐對視了一眼,在冷擎焰看來,卻是滿含著深情。
一個是自己的弟弟,一個是自己的皇后,這是在他面前做什麼?要是讓姦邪小人看到了,是不是要在他耳邊叫耳根子,說皇后和懷王有姦情?
冷擎焰甩袖,轉過身去,說道:「你們兩個誰對誰錯,回宮了再斷定!現在最重要的是災情!」
冷擎焰至少還知道現在什麼事輕,什麼事重。顏汐偷偷跑出宮的事暫時先放一放,禹州的洪災才是最棘手的。
冷遲澈站起身來,也將一旁的顏汐扶起來,走到冷擎焰身邊說道:「皇兄,現在禹州災情嚴重,臣弟現在命人所做的木筏無法運進城,還請皇兄加派人手。」
冷擎焰轉身,直接忽略了身邊站著的顏汐,走到木筏旁邊,朝著自己帶來的人命令道:「來人,將懷王製作的木筏運進城。」
有了冷擎焰手下人手的幫忙,製作好的木筏很快就被運進了禹州城中。
冷擎焰命令手下將木筏全都連接在一起,再令另一批人將河岸口堵住。
由六匹馬牽著五六個大木筏往前走著,每一個木筏上面都有兩個士兵,沿途,只要有受困的百姓,就一一救上來。
禹州城中的百姓都被救了起來,洪水也逐漸被控制住,冷擎焰三人也總算鬆了一口氣。
「這次還要多虧了皇嫂!」冷遲澈說道,「要不是皇嫂獻的計策,我們這時候還都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顏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實也沒什麼啊!我只是突然想到……」轉頭,正好對上冷擎焰那股炙熱的視線,剛要說的話都一併吞了回去。
「洪災也控制了,皇弟就留在禹州善後。皇后,該與朕一同回去了吧?」冷擎焰面無表情,語氣中帶著不容拒絕。
顏汐低下了頭,她遲早都是要回去的,只能乖乖聽冷擎焰的話。她是倒了十六輩子的霉,讓她重生了還要遇上冷擎焰這樣的人!
冷擎焰的人馬在之後的一天就打算返城,冷遲澈的人馬則是留在禹州城。
顏汐換上了女兒裝,坐在冷擎焰特意為她準備的馬車裡,覺得一身地不舒服。
她偷偷掀開帘子,招來了馬車旁邊的一個侍衛,問道:「這裡回去還要多久啊?」
「回稟娘娘,此處到皇城起碼還要一天的路程。」
「一天?」也就是說她要在這馬車裡面坐上整整一天?那她的屁股要怎麼辦啊?
冷擎焰回頭,看到顏汐的小腦袋正伸出了馬車外,一副苦相,就知道這女人又在鬧什麼彆扭了。
冷擎焰掉轉方向,騎著馬來到馬車的旁邊,問道:「皇后這又是怎麼了?」
顏汐可憐兮兮地看著冷擎焰,她不知道該不該和他說自己想騎馬。這個男人不像冷遲澈,感覺和他交流有障礙,說不通啊!說不通!
顏汐索性不搭理冷擎焰,繼續耷拉著個小腦袋。
冷擎焰見顏汐無視自己,強忍著怒火,冷笑著問道:「皇后可是覺得無聊了?想要騎馬?」
顏汐睜大著眼睛,這個男人會讀心術?居然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
其實是在走之前的一個晚上,冷遲澈就有告訴過他,顏汐的騎術十分之好,令冷遲澈都感到驚嘆,所以冷擎焰看到顏汐這個樣子才會想到這個女人是不是想要騎馬了。
「皇后?」
顏汐才反應過來,拚命點著頭。既然是這個男人主動提出來的,那她也就不客氣了!
突然,冷擎焰一個手勢,隊伍停了下來,騎著馬來到馬車的前面。
顏汐已經從馬車裡走出來,就在她四處張望著自己的馬兒在哪裡時,一股突然的力量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啊?」顏汐大驚。
冷擎焰將顏汐抱上了自己的馬背上,雙手緊緊環住了顏汐的身子。
「皇后不是想要騎馬嗎?朕是在滿足你!」冷擎焰的嘴角勾起,眼裡帶著狡邪。
「我是要自己騎!」她是要自己單獨一個人騎馬!才不要和冷擎焰這個男人騎一匹馬呢!
顏汐在馬背上面和冷擎焰鬧著彆扭,但在底下的人看來,卻是皇上和皇后之間的打情罵俏。
「皇后再鬧,可就要繼續坐馬車了!」
繼續坐馬車?
顏汐的屁股已經坐得酸痛,再坐下去非要坐出痔瘡不可!她才不要!
「我不要坐馬車!我也不要和你騎一匹我!放我下去!」
冷擎焰掉轉馬的方向,說道:「那可就由不得皇后了。」
趁著顏汐不注意,冷擎焰已經拉動了韁繩,他的馬就如迅雷一般衝出了隊伍。
「啊!」顏汐緊緊抱住冷擎焰,雖然這個速度對她來說也可以接受,但因為現在自己是橫坐在了馬背上,所以控制不穩重心。
感覺到懷裡的小女人緊緊抱住了自己,冷擎焰的臉上勾起了滿意的笑容。
一路上,顏汐只覺得頭暈暈乎乎的,人家會暈車,她第一次暈馬了。從馬背上下來都是由冷擎焰給抱下來的。
「皇後到了,還是想讓朕送你回床榻上?」冷擎焰抱著顏汐走到了鳳棲宮的大門前,看著自己懷裡還暈暈乎乎的顏汐,笑著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