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何為真，何為假

釋語的相貌幾乎是釋小刀的翻版，除了臉上多了一些滄桑之外，看見他釋小刀就如同看鏡子一樣。

當然，最為震撼的還是那個稱呼，爹！

「你……你說什麼……你……」

「小刀，我是你的生父釋語，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尋找我們，可我們無法現身，不是不愛你，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釋小刀緊咬著下唇，他極力勸說自己面前這個傢伙是在胡說八道，可相貌做不了假，他本身已經是一個頂級的易容大師，自然能夠看出面前這個男人的容貌是真的還是假的，可偏偏就是這樣他才無法說服自己。

「不可能，你不可能是我爹，我爹早就死了，早就在扔下我的那一刻就死了。」

「既然如此，那你這些年為什麼一直都在打探我的消息，小刀，你騙得了任何人，但唯獨騙不了我，你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

「你到底是誰？！」這一句，他是喊著說的。

釋小刀的歇斯里地和釋語的淡定形成反差，後者明白他的意思，坦言道：

「我是你爹，也是釋語，更是你這方空間的創造者！」

「創……創造者……」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外邊，只見釋語打了一個響指，外邊的崇山峻岭瞬間變成了雪山高原，寒風凜冽窗戶上瞬間掛起的霜花，在一個響指，窗外變成深海，一隻體型如梭的鯊魚長著血盆大口朝著他們方向咬來。

釋小刀下意識躲避，可馬上就恢復了原樣，

他愣住了，這是幻術嘛，明顯不是。

怔怔的看著面前自稱是自己父親那個人，現在他整個人身上彷彿籠罩著一股看不明的氣息。

罌粟左曈！

釋小刀捂住自己的右眼，卻發現一向無往而不利的罌粟左曈這一次卻失效了。

「沒用的。」釋語笑道：「你的一切都是我賜予的，罌粟左曈，羅漢拳，草上飛，只要我想，你就有，我不想，你就沒有。」

說完他一伸手，一把手槍出現在掌心中，那是屬於釋小刀的，本來在他空間腰帶的東西卻能被人輕而易舉拿到，這已經是最明顯的證據了。

今天所發生的一切都在崩塌著釋小刀那微弱的世界觀，父親的每一言一語都如同炸彈在耳邊炸響。

「這麼說，系統也是你給我的，對嗎。」

「沒錯。」

「給我個理由。」得知一切的釋小刀反而平靜了，這不是妥協，而是無力。

釋語對自己的話給兒子帶來的打擊熟視無睹：「你需要磨礪，需要成長。」

「你所在的世界，是一千年前的世界，那個時候你的存在無疑是毀滅性的打擊，我甚至已經做好了你會毀滅整個世界的準備，可是你沒有，以你現在的進度，再給你十年時間你就可能站在這個世界的頂端，太慢了。」

釋小刀冷笑：「這麼說，你是希望我成為一個殺人狂咯？」

「殺一人為罪，殺十人為狂，殺百人為魔，殺千人為雄！」

「我不希望我兒子是一個殺人犯，但我希望你能夠成為真正的梟雄，因為真正的世界遠比你現在經歷的兇險的多，如果你連這點危險都應付不了，將你輕易帶來真正的世界那是害你。」

「呵，那我還真是謝謝你了，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安逸的童年。」

釋語聽出他話中的嘲諷，但是不在意，換做是任何一個孩子被拋棄了二十幾年也會產生怨氣，但他不後悔。

「接下來我說的每一句話，都很重要，你要牢牢的記在腦海里，記住，是每一句！」

此時的釋語不再是慈父的模樣，站起來身上的風衣無風自動，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洪鐘般在耳邊乍響，一副新世界的畫卷在釋小刀的面前緩緩展開：

那是一個充滿著未來科技的世界，車子的概念已經不在，或許只有那些古董收藏家的次元匣中才會存在這些東西，每個人的出行都是靠著空間轉移站，簡單來說就是將組成血肉的物質打散通過光子傳播在終點凝聚出來，千萬里的距離也只需要區區幾秒的時間，那時候的人類不需要吃食，光是空氣中散發的能量就已經可以補充日常所需，美食是富人享有的奢侈品。

窮人也只能靠著一些虛擬技術來滿足口福之欲。

那個世界殺人是不違法的，每個人都會把自己的記憶晶元儲存好，肉體也可以通過克隆技術疊加，當記憶晶元植入克隆身體就是一個嶄新的自己，當然即便如此，還是有辦法殺死那些來不及儲存記憶晶元的人。

這樣一個無法之地，自然滋生了很多野心家，無時無刻都有人想要統治著一切，他們靠著科技造出毀滅星球的武器，那就有人造出挪移人類的容器，千百年來，戰爭從未停止，而一些空間容器中也誕生出許多新的人類，這種新人類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力。

釋語使用的不過是簡陋的次元技術，雖然簡陋但還原千年前的世界已經足夠了。

所謂的系統不過就是一段程序被植入AI后自我產生的意識體，簡單來說和人們常說的鬼魂沒有什麼兩樣。

那些所謂的物品也是科技的產物，換個名稱罷了。

釋語講述的這些東西明明每個字釋小刀都能聽懂，可組合在一起他卻不明白，這時，他看到了桌面上的電腦，突然指向它說：「你的意思是，把我所在的世界比作一台電腦的話，我就是其中的一段程序？」

「不，其他人可以這麼說，但你是有血肉的，我只是將你一部分意識體拉入這裡來，也就是你口中所謂的秘境，你可以理解為，整個世界就是一個考驗秘境，通過考驗，離開秘境你就可以進入真正的世界。」

聽到這裡，釋小刀向後一靠：「呵，真不錯，說的我都心動了，既然如此，那我為什麼要離開，我生活在這個世界二十多年，我對這個世界有感情，這裡有許多我惦記的人，我為什麼要按照你的路來走！」

顯然，這一次他要掌握主動權，你不是這是一個考驗嘛，那就讓這個考驗的期限遙遙無期吧。

釋語被他這種孩童般的賭氣逗笑了：「你啊，還真是像我。」

「嘁……」

「不過，有一點你不如我。」

「哦？說說看。」

「你不如我壞。」

說著，釋語一揮手，整個車廂瞬間坐滿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