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母親，往事

「林白？」房門突然打開。

「媽，我回來了。」林白看到老媽額上斑白的頭髮，聲音突然哽咽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哭啥啊，我又不是生病住院，看你這模樣……」林母看著林白濕潤的眼角，抓住林白的手就往屋裡拉。

家中還是如同往昔一般的乾淨，雖然家裡的東西都是已經用了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之久，但是在劉蕙芸的細心收拾下，看不出半分的破舊，而是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母子倆一邊吃著飯，一邊聊著這段時間以來林白的生活。

突然，餐桌旁的電話突然叮鈴鈴響了起來。

林白聽到電話，一伸手就拿起來放在耳邊。電話對面傳來一口地地道道的京片子：「請問，這裡是劉蕙芸的家么？」

「對，你找我媽有什麼事兒么？」

這話一出口，林白明顯感覺到電話對面說話人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電話那邊更是有幾人在說『大姐有兒子了』之類的話語。

「我是劉蕙芸的妹妹，麻煩你讓她接下電話好么？」

「媽，你的電話。」林白頗有些奇怪的看著母親，將電話遞給了她。

看著母親輕聲和電話對面說著話，臉上偶爾流露出快意，有時又流下眼淚。

一個多小時后，林白才知道母親的往事。

幾十年前，林白那身世顯赫的外公劉玉成一家被下放到了豫南的一個小山村裡面參加勞動改造，年輕的母親遇上了做相師的父親后，一起墮入愛河。這樁婚事當然不為老人所認可。

等浩劫結束，老人歸京，執掌一方。劉蕙芸提出要和林白父親結婚，然後一起回燕京。

惱羞成怒的劉玉成當場發話，除非分手，不然一輩子就不要回燕京。劉蕙芸堅持留在豫南小城，與林父結婚，並有了林白。而等林父英年早逝，父女之間的矛盾就更是再也無法調和。

放下電話，劉蕙芸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他們……還好吧？」

「說是外公身體不好，其他人都挺好的，就是想你。想讓你回去。」

「你外公的脾氣我最清楚，我也和他最為相像。而且他當了那麼多年的領導，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我回去，他也不會見我。」

林白一聽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母親說的也有道理，電話畢竟是小姨打的，如果回去了外公還是一臉怒意不見人，那還不如不回去的好。

「要不，媽，我先去京師吧。幫您探探外公的口風，要是他說讓我接你回去，咱們就回去。如果外公不認你，你還有我呢。咱們也不缺這門親戚。」

林白倒也洒脫，對上一輩的恩怨他並不關心。只要母親開心，那他便也開心。他能看出來，幾十年過去，母親心中已經放下，還是想見外公的。

劉蕙芸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也好吧。只是見到你外公，千萬別提你學相術的事情，他這個人最討厭這些東西。」

聽到劉蕙芸的話，林白點頭應道：「行。」

家中的日子過得無比平靜，但林白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暢。幾天後，林白收拾行李，踏上了前往京師的飛機。

林白走出站口，就看到一個年輕人舉著一塊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在等待。倆人一照面，都一愣，居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似乎是在哪見過一般。

「擦，不用猜，你肯定就是林白。」那舉著牌子的年輕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臉，震驚道。

「你是，表哥還是表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