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柒】
「想走?」亞伯罕察覺到了拉斐爾的動作,抬手將劍擲了出去,劍刃直指拉斐爾。
「鐺——」巨錘與劍刃相碰,發出巨響。
全身甲胄已經化為御服的歐亞用盡最後的力氣將手中的武器扔了出去。
錘柄脫手的那一刻,勉強爬起的歐亞便半跪在地,氣力全無。
亞伯罕眼睛微眯,若有似無的殺氣閃過,下一秒便向著拉斐爾的方向衝去。
「該死!」歐亞將這一幕收入眼中,褐色的能量在周身凝聚,竟是想靠著剩餘的力量站起來。
「你確實該死……」不知何時,辛多已經到了近前,如玉石般晶瑩剔透的花瓣張開,分離,緩緩飄動在歐亞周圍。
表情在歐亞臉上凝固,縮起的瞳孔反應著恐懼。
「去陪番尼吧!」
蓮花隨著最後一個字的落地而炸開,煙塵散去后,歐亞毫無聲息地躺在地上,裸露在外的皮膚一片焦黑,唯有御服完好無損。
收拾完歐亞的辛多靜默了兩秒,準備去幫亞伯罕,不想一道赤色身影擋在了面前。
辛多抬手輕揮,八朵十二瓣的玉色蓮花在半空飄動,若是去掉中間身著盔甲的辛多,那必定是一幅唯美的畫卷。
「加百列,讓開,我不想殺太多人。」辛多對加百列的印象不錯,是個敢愛敢恨,敢作敢當的人。
「抱歉,職責所在。」加百列語帶歉意,接著便是一記橫劈。
這邊加百列攔下了辛多,另一邊,在亞伯罕即將抓住帶著米倫達的拉斐爾時,一把重劍攔住了去路。
「你的對手,是我。」扎拉索斯平舉起重劍,擋在了亞伯罕面前。
「你這是在找死。」亞伯罕如炬的目光透過面甲上的護目鏡盯著面前的人,像是要在他身上盯出兩個洞一般。
「在我準備來這裡時就已經把生死放下了。」扎拉索斯眼神平和,如死水般平靜。
「是嗎?正好,我來領教一下【懲戒】之印的厲害。」亞伯罕周身的空間微微扭曲,有些地方露出了黑色虛空。
面甲后,扎拉索斯瞳孔幾乎縮至針型。
怎麼可能……他們明明沒有這麼強的。難道……難道之前他們都在隱藏實力?!
想到這兒,冷汗便從扎拉索斯的額頭流下,自眼角划至下顎。
「恐懼……」已經到達拉斐爾身邊的烏利爾眼瞳從烏黑轉至瑩白,牢牢盯著擋在亞伯罕面前的扎拉索斯。
「什麼?」沒有聽清烏利爾說什麼的昔拉皺眉問道。
「扎拉索斯在恐懼,亞伯罕的實力比他還在艾格尼斯時強了兩倍,所以扎拉索斯怕了……」烏利爾難得說了一大段話。
昔拉看看兩眼無神的米倫達,咬牙轉身:「你們先走,我去幫扎拉索斯。」
「不必了……」烏利爾閉上了眼。
「嗯?」昔拉疑惑地看向烏利爾。
「他……來了。」
話音剛落,燦金色的光幕將所有人都包裹了進去,還在打鬥的辛多喝加百列也停了下來。
「這是……米迦勒?!」
「米迦勒么……」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前者來自昔拉,後者來著亞伯罕。
「這是怎麼回事?」剛剛趕到的米迦勒環顧了一圈,皺眉問道。
「這……」在米迦勒的威壓下,掌控者沒有一個敢說話的,唯一一個可能跟米迦勒正常交談的掌控者現在跟失了魂一般,怎麼叫都叫不醒。
「路西法消失了。」最後,亞伯罕開口道。
「你,說,什,么?!」無形的勁風以米迦勒為中心向外擴散,滾金邊的御服被勁風吹的翻動不停。
「路西法……將【毀滅】之印……化為了封印,自己……也消失了……」亞伯罕頂著愈發強大的威壓艱難的重複了一遍。
「米迦勒?」一旁終於蘇醒過來的米倫達突然開口。
竟然在臨消失之前還能把自己的意識暫時封印嗎?
米倫達后脊一涼——果然,那個人說的是正確的,如果讓路西法成長下去,假以時日……必成大禍!
「你也參與了?」米迦勒冷冷地看著米倫達問道,凌厲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割傷
「……是。」
「我以為你不會真的動手。」
「這是樞機的命令,我們……不得不從。」米倫達咬牙說道。
「即使對方對你們毫無惡意?」米迦勒面沉如水。
「是。」
「即使對方是跟你共患難的兄弟?」
「……是。」
「那你們支開我也是為了完成這個任務?」手指漸漸收緊,平整的指甲在手心留下了痕迹。
「……是。」
「好……很好……」米迦勒怒極反笑,「那我就先殺了你們,再去收拾那幫老不死的!」
「米迦勒,你明白路西法有多可怕嗎?如果讓他繼續成長下去……」米倫達想起那個人對他說的話,想要勸說米迦勒。
「他可怕?呵呵呵……」米迦勒冷冷地打斷米倫達的話,「是誰讓你放心的把後背交給他的?又是誰幫你提升實力的?這些……你他媽都忘了嗎?!我現在才看清楚……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我……啊啊啊——」米倫達語塞,路西法對他的好在腦海中閃過,接著腦海中的炸裂感逼得他痛呼出聲。
「米倫達!」拉斐爾上前一步準備扶住米倫達,卻被烏利爾搶了先。
橙色光芒劃過米倫達的額頭,接著那實力僅次於路西法和米迦勒的【輪迴】之印掌控者便暈了過去。
「是你在搞鬼?」米迦勒眯眸,燦金色光輝縈繞在周身,殺意四起。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烏利爾淡淡地說道。
「沒想到你也隱藏了實力。」【戰鬥】之印被喚出,隨時待命。
「彼此彼此。」
「米迦勒,可否請您讓開。」米迦勒身後的亞伯罕開口道。
「為何?」米迦勒微微皺眉。
「我們要幫路西法報仇!」辛多咬牙切齒地回道。
「路西法會很高興有你們這麼好的同伴的。」米迦勒嘴角上揚,露出了一個細微而又欣慰的笑,「不過現在……請讓我履行一下我的職責吧。」
只屬於我一個人的職責——米迦勒默默想道。
亞伯罕和辛多同時一愣,隨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兩人一起默默退後。
「你和他難道真的是……」烏利爾眼神複雜地看著那道灼目的身影。
「說那麼多幹什麼,反正…他也回不來了……」米迦勒垂眸,一會兒又抬起,「你們……就一起去陪他吧!」
「米迦勒你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背叛樞機嗎?」昔拉高聲喝道。
「背叛?」這兩個字在米迦勒的嘴裡滾了兩圈,惹出了一絲笑意,「我從來沒有信過那群道貌岸然的傢伙,又談何背叛他們?」
既然從未效忠,又何來背叛!
「你……」昔拉面色慍怒,攻擊過路西法的藍黑色鎖鏈出現,沖著米迦勒而去。
如蟒蛇般的鎖鏈並未給米迦勒帶去壓力,他甚至還笑了笑。
「不自量力。」冰冷嘲諷的聲音讓昔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