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不成立

題不成立

最終,他還是沒能讓自己離開這裡,他看到黃衫對著素衣女抱著胳膊撒嬌:「四姐,你就教貞兒彈琴唄...」

這位姑娘叫獨孤鎖清為四姐,那她定然就是獨孤府的五姑娘獨瑤貞,他來時就聽說了,獨孤府五姑娘回京多月,萬萬沒有想到。」

又聽見獨孤鎖清對著獨孤瑤貞說道:「五妹,回京多月。怎麼這樣不穩重,若是讓阿爹看到了,少不得又要罵你一頓。我陰陰記得小時候你也在阿姐身邊呆過,這性子怎麼半點不像阿姐。」

獨孤瑤貞抱著胳膊撇了撇嘴,「四姐~」然後眼睛一轉,佯作驚恐,指著獨孤鎖清身後道:「四姐,你背後有一條蛇!」

獨孤鎖清將琴向前推了推,騰出了一塊地方,斜倚在案上,好整以暇的看著獨孤鎖清:「五妹做戲也要做得像點啊,這樣的演技連我都看不下去了...」

話音未落,只看見獨孤鎖清顫著聲音指著獨孤鎖清背後:「四姐,蛇...」

獨孤鎖清卻依舊未曾動身,只是含笑著點了點頭:「有進步,繼續努力。」

李昞此刻卻也顧不上看著這姐妹倆逗悶子了,從暗處走了出來,將獨孤鎖清與獨孤瑤貞護在身後。

獨孤鎖清這時才看到她剛才坐著的位置上確實有一條蛇,大驚失色,然後定睛一看,又看看身邊兩個如臨大敵的人,不由得笑出聲來:「這蛇沒毒的,不被攻擊也不咬人,不必這樣的。」

雖然不想見到此人,可還是禮貌對著李昞施了一禮:「隴西郡公,貞兒,還不向李世叔打招呼。」

「李世叔。」

之前來過獨孤府幾次,未曾仔細打量過獨孤鎖清,只見面前的人穿著一身淡色錦袍,幾瓣桃花沾在領口,白玉似的皓腕上帶著金色的手鏈顯得更剔透了幾分。」

風吹起她的袍袖,只見她白凈的面龐婉媚嬌俏,仿若百花之仙。腰肢輕折,眉蹙春山,眼若秋水,裊裊婷婷,出塵絕艷,世間無人能與之比肩,這樣的美人靜靜待著什麼都不做,就已足夠令人痴狂,偏生她笑靨如花朝著自己點頭。

李昞沉浸在她的笑容里,久久未能回神,甚至於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驚著這位畫中美人。

獨孤瑤貞見狀氣鼓了臉,咳嗽了兩聲,他才如夢方醒:「哦...兩位侄女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啊...獨孤兄好福氣啊...」他說出那句亭亭玉立的時候,眼神劃過站在面前的獨孤鎖清,著實停留了一會兒。

獨孤鎖清皺了皺眉,復又朝他一笑,聲音仿若珠玉落盤,清脆悅耳:「父親書房不在此處,想必是郡公是走錯地方,鎖清就帶著五妹先走了。」

李昞怔怔地盯著前頭獨孤鎖清離去的背影,站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然後拾起了地上的一枚香囊,似是剛才離開的佳人留下的,打開香囊,裡面只裝了幾片乾花瓣,香囊的右下角綉了兩個小字:鎖清。

「四姐,你說人與人之間的關係究竟是怎麼樣的呢?」

獨孤瑤貞拄著臉如是問道,那一瞬間讓自己覺得在她旁邊的不是她的獨孤瑤貞,而是獨孤伽羅,然後定睛一看,嗯,坐在這裡的還是她的獨孤瑤貞,此人肯定不是重生者,更不是穿越者。」

「你原本想要問的不是這個吧?」

獨孤瑤貞臉一紅,將手從獨孤鎖清肩膀上移開,咬著嘴唇沖著獨孤鎖清撒嬌「四姐~」

獨孤鎖清停止腳步,一言未發,就那樣帶著點笑意靜靜地看著獨孤瑤貞,直到她舉手投降:「好吧好吧,我其實是想問,你覺得他可好,我真的很喜歡他呢?」

獨孤瑤貞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里都閃著光,臉上掛著微笑,那是怎樣的一種微笑啊,甚至於讓時間都不忍心流淌。

「貞兒有喜歡的人了?」

「四姐…」

「貞兒,我問你,你每天晚上想念的是什麼?」

「這…每天想念的人都差不多…我怎麼可能記得起來…」

「那我再問你,你最喜歡想念的人是什麼?」

「阿及啊!」

「那就是了,人的一生中會遇見無數個人,喜歡吶,大概就是與你千百次重逢,你最喜歡也印象最深的那個吧。」

「四姐,那你有什麼想念的人,想著可以永遠的和他在一起啊?」

「有啊,我就不告訴你。」

在獨孤鎖清和獨孤瑤貞找了停子坐了下來,托著腮仰望天空的時候,獨孤信和李忠正巧轉到他們身後:「獨孤兄,鎖清如此聰慧,堅兒能夠娶鎖清為妻是他一輩子的福氣。」

「呵呵,清兒能夠喜結堅兒,倒是我獨孤府家族的福氣。」

李忠眉上喜悅,又皺眉說道:「我倒覺得堅兒和鎖清婚事,大可提前免得夜長夢多啊!」

「你所言不無道理,清兒與阿堅的婚事,卻實讓我頭痛。」

「是啊,可多留個心才好,想必太師宇文護絕不會輕易放手的。」

「四姐,你帶我出府玩吧。」

獨孤信一聞言便皺緊了眉頭,想要出去阻擋,卻被李忠伸手攔住了:「獨孤兄莫要心急,且再等等看,看看鎖清怎麼處理。」

處理事,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想要既讓獨孤瑤貞開心,又讓她乖乖的留在府中可謂是難上加難。

「好啊,不過,我這裡有一道題,你若是能做出來我就帶你出去,如果做不出來…」

「如果做不出來我就不出去了,四姐出題便是。」

「聽好了,獨孤鎖清和獨孤瑤貞分別從東西兩地相向而行,兩地相距一百里;獨孤鎖清每時辰行十五里,獨孤瑤貞每時辰行十里;獨孤鎖清身邊有條狗和獨孤鎖清同時出發,向前遇到獨孤瑤貞后即回頭折向獨孤鎖清,遇到獨孤鎖清后又折向獨孤瑤貞,直到我們二人相遇時狗方停住。問此時此狗共跑多少里路程。」

此題一出,雖然獨孤瑤貞精於算學,卻也不免暗暗為難。此題說來雖然簡單,但算起來卻是極難。若說狗初遇自己時,其里程自然不難算出,但其折返后遇四姐,再折返遇自己,如此類推算來,便是神仙,一時三刻怕也解不出來。

「這題沒法解啊…啊…我知道了,府里根本沒有狗,所以這題不成立…。」

「不對。」獨孤鎖清初聽那句「我知道了」心裡還著實一驚,差點以為她就要答出來了。

「那就是我們都沒出門…。」

「也不對。」

聞言,獨孤瑤貞泄了氣,懨懨地癱坐一團,她一定沒有看錯,四姐剛剛是緊張了一下的,於是心下稍定,深吸了一口氣,不由想到:「莫非此題有什麼奧妙之處不成?」她閉上眼,心中先不想解法,卻把題意在腦中又過了幾遍。狗行,折返;相遇,里程。這折返與里程,有何干係呢?

李忠見獨孤瑤貞答不上來正在原地生悶氣不由得笑了出來:「獨孤兄這下可以放心了,瑤貞絕對回答不上來的。」

話音未落,便見獨孤瑤貞從地上彈了起來:「四姐,我知道了,此題倒是不難。你我二人相遇,共用四個時辰,既然那狗每時辰要跑二十里,那等到相遇時,自然是共跑了八十里了。」

「四姐我答得對不對啊?」

「對了,」獨孤瑤貞聞言剛要笑,便聽到獨孤鎖清的聲音,「不過,我是答應帶你出去了,可還沒說是什麼時候帶你出去。」

「四姐,你…」獨孤瑤貞一時氣結,卻也想不到有什麼可以反駁的。

「四姐教你呢,學著點。」

「四姐,你若是不帶我出去玩,我就告訴阿爹你和伽羅經常去天香…。」

話剛出口,獨孤鎖清就捂住了她的嘴巴:「帶你去,帶你去。」

一泓樓內燈火通陰,此樓已經被天下第一商會眾人包下,故而今晚並不接客。唯一的客人,就是這十幾個城中有頭有臉的各商業大佬了。

門帘之外,有歌姬彈奏著淡雅宜人的古琴,檀香輕揚,琴聲裊裊在廳中回蕩著。一眾商者或跪坐在胡凳上,或乾脆直接趺坐在地板上,手中端著華麗的酒盞,閉目聆聽著清心的琴聲。今天下好風雅,就連這些銅臭味的商人都概莫能外。不過,這幅風雅之態是不是裝出來的,就沒人知曉了。

「五妹,都出來了,就別綳著個臉,阿爹又不在。」

簾內,獨孤鎖清一臉無趣的對著帶著面紗的女子抱怨。

聽那相熟的口氣與稱謂,赫然正是一對姐妹。

看見自家五妹專心致志的喝著茶,完全沒理會她,果然五妹一點也不可愛,哪像獨孤家的那個七妹,軟萌軟萌的,又會撒嬌。

哎,自家五妹就是太呆了,以後和那位成親了還不知道被怎麼欺負,也不知道阿爹會不會同意五妹和那位結親。罷了罷了,總歸她會護著五妹的,只要有獨孤鎖清在誰敢欺負她妹妹。

女子不知道四姐正在為她的以後擔憂,思緒已經神遊天外。

大堂之上,隨著酒宴進行的如火似茶,酒意上頭,嘴上也不管不顧上來。

「聽說楊將軍此次出征伐突厥狹勝歸來,從今往後就有人能與太師分庭抗禮」

「宇文護攝政專權,視家國為私產,視君王如無物,不是個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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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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