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震懾三軍

眼見的所有人要動手，孫文馥著急開口：「我這就去找將軍。」

十三唇角含冷笑：「不必。」

暗衛令下，所有的暗衛掌心同時涌動法力，上千暗衛法力齊涌攻擊十三鎖著眾人的法力，試圖將陳羈等人解救下。

可是讓所有人心驚的是，府里千挑萬選的暗衛，合千人之力，竟然絲毫不能撬動十三。

十三冷笑一聲手一揚，包括陳羈等人在內，上千的暗衛被擊飛。

被擊飛的人撞擊在府里的建築之上，悶哼著撞碎府里半數的房子。

這些人，沒個數十年是難以恢復至原來狀態了！

十三居高臨下道：「你們的父輩祖輩，確實是我殺的，我沒什麼好爭辯的，但是，聽話，封九不讓你們來報仇，或許只是因為不想你們自取其辱罷了！」

「當然，如果有誰還不服，儘管來找我就是，我隨時恭候！」

「還有一點你們恐怕理解錯了，我只是和封九不再合適而已，並不代表我就可以任誰欺辱，誰都不行，你們封家軍更不行！」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下一次誰來都得順著輪迴道回去，誰都不例外，你們爺親自來都救不下人，不信我的人可以試試。」

就在十三轉身走向顧笙的時候，傷最重的陳羈彌留之際一聲聲發誓：「你等著，我總有一日會替我爹娘報仇！」

十三笑了，她走向陳羈，居高臨下看人的眼眸涼薄又不屑。

「都說老子英雄兒好漢，你們幾個算什麼？整日吃喝玩樂，打架鬥毆也配提報仇？倘若有心殺賊，又何至於蹉跎這十萬年？」

「不成器便是不成器，再給你們十萬年，你照樣不配我多看一眼！」

「你！給！老！子！等！著！」陳羈氣得兩眼翻白，徹底昏死過去。

這時，顧笙拉十三的手，「姨，你別難過了，待小笙長大，替你打這些壞男人！」

十三一怔，在顧笙面前蹲下，聲音溫溫柔柔的摸孩子的眼睛：「姨希望小笙一生都不會被辜負，一生都不要有打壞男人的時候。」

她第一次正式和小姑娘見面，小姑娘卻給了她最溫柔的三十六把短劍，最赤誠的擁護。

顧笙似懂非懂的點頭：「小笙將來要做最強大的人！」

就在這時，聽聞這裡大戰的凌峰等人匆匆落地，卻沒有封九。

十三嘆息一聲，終歸還是有念想的吧，可是也終究夠理智，她知道他不會來！

沒去看凌峰等人，十三對孫文馥道：「就此別過吧，代我向靜姨告個別，此生恐怕再無機會相見了。」

孫文馥紅著眸子問：「十三，你去哪裡？」

十三淡笑：「仙神聖凡何其大，終歸有我的容身之處！」

十三頭也不回飛上雲端的時候，偌大封府，安靜到只有塵埃碰撞飛舞的動靜，後來便是顧笙的哭聲，「娘，小笙都還沒來得及向姨道謝。」

孫文馥沒回話，所有人都沒了聲音。

......

靜姝回來的時候，這場鬧劇已經結束，偌大封府沒了人氣，只剩下殘垣斷壁無人修復，仙神聖凡三界遍尋不到十三的身影。

靜姝提了劍殺向封府新的府邸的時候，新府已經掛起了牌匾，將軍府三個字恢弘巨大！

府里的建築同樣恢弘奢華，再無過去封府半點影子。

靜姝本想大鬧一場的，可是後來她卻收了劍，她不想再給十三添半絲的負面影響。

彼時，封九在演武場操兵。

靜姝都未曾入府，她只立在虛空，當著所有將士的面罵封九：「你封九一個臭乞丐，卻活得多了不起，你對得起你封家軍三千萬的兄弟，卻愧對她的滿腔喜歡，我咒你餘生都活在悔恨痛苦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說完這話，靜姝離開，言硯嘆息一聲追了出去。

三軍皆靜，在百步石階的椅子上坐著的封九卻面無表情，彷彿沒有聽到靜姝的謾罵。

只是在操兵結束后，封九才回神。

事情發生了三日了，過去她被他捧在掌心對待，卻在他轉身離開她的時候被他的人圍攻了。

封九起身看著三軍，在三日來第一次開口。

他沙啞的嗓音無波無瀾，彷彿是閑話家常，可每一個字都傳遍下方的每一個角落。

「沒錯，我封九確實就是個臭乞丐，我這一生從來沒那麼多的規矩可講，我只講一點，誰對爺好，爺就對誰好，三千萬兄弟將命搭進去，送我等出來，我念著這恩情，也知道這恩情得還。」

「而爺的女人，你們可能都知道，她手染鮮血，是我封家軍的仇人。」

「可是你們還記不記得，她本是個王者，她強大沒有弱點，她能以一己之力滅了八千萬強軍，她本來已經立在了雲端之上，可是最後，她卻為我步下雲端放棄所有，入六道輪迴承受魂飛魄散的可能受盡苦楚。」

「找回記憶，她本可以一走了之，重回她的巔峰，可是她終究選擇了留下，折斷羽翼留在爺的身邊。」

「爺沒想你們誰能念她的恩情，也沒想你們誰能諒解什麼，但是，有些事情你們要記得，你們要報仇就脫離封家軍盡去報仇，能報仇是你們的本事。」

「但是，往後，誰他么再敢架著封家軍的名辱她半個字，別怪爺挑你祖墳！」

說到這裡，封九起身，一步步邁下石梯，頭也沒回的離開。

三軍安靜到呼吸都輕了，岳盛飛說：「於理，夫人在聖靈大陸的一日，她就只是十三，只是皇家親封的朝暮公主，她不是飛凰，也與飛凰無關，我們能保證的是她不會離開聖靈大陸，不會做回飛凰。」

「於情，三千萬兄弟對爺重要，夫人對爺更重要，棄了夫人等同於挖了爺的心，事到如今，你們誰動夫人就是在爺心頭捅刀子，當然，你們也未必能動夫人分毫，如果有誰想不念情分，那就離開封家軍，道不同不相為謀，你們好自為之！」

岳盛飛的一番話安撫了封家軍，從此封家軍再無人飛凰二字，也沒有誰提報仇二字。

自那一日的一番話后，封九也再沒出現在軍營，他誰都不靠，也沒再用封家軍任何一個人，他自己整日不修邊幅瘋了一樣的尋找萬毒果的解藥。

瘋走九年，他只找到了一百顆緩解的解藥。

也是在這一年，他打聽到了消息，毒匠人根本就不曾煉製過萬毒果真正的解藥，也就是說萬毒果是沒有解藥的！

封九髮絲凌亂的在椅子上躺著，陳誠來，他眼眸無波無瀾的看一眼，繼續沉思。

陳誠說：「再有五個月夫人的毒該發作了，她應該會回來找我要解藥。」

聽到十三回來，封九才慢慢抬起了眸子，眼裡也有了光，他喉結滾動許久，終究是沒發出一個字。

陳誠試探道：「您要不要親自把解藥給她？」

封九盯著手裡緩解的解藥，突然問：「你說，此生爺和她同歸於盡，是否能換得來生的廝守？」

陳誠頓住，這太不像封九會說出的話了。

可是，九年多了，從夫人離開的那一日，封九就已經不像他了，他彷彿全靠尋找解藥活著。

就在三日前確定沒有解藥后，他就像被抽了線的木偶，了無生氣，變得越發壓抑沉悶。

還不及陳誠說話，封九又木然呢喃，「不行啊，爺的兄弟們留在天聖海的屍骨該誰去取回。」

看，連和她一起死，他都沒資格！

封九伸手，將解藥遞給陳誠，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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