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冤枉
施畫一走出衙門,就看到慕九蘭正站在衙門口,她不由的縮了下脖子。
還沒等她想好要怎麼哄他呢,就聽到一陣急馳而來的馬蹄聲傳來。
她快步的衝下衙門的台階,將慕九蘭拉到了一邊,就有一隊人馬已經停在了衙門口。
從馬上跳下一個戎裝小將,兩步就上到了那足有九階的台階。
嚴霄也正從裡面走出來,那小將對他抱了下拳:「屬下來遲,請大人恕罪!」
「無妨,來了就好,蕭少將軍呢?」嚴霄淡然的背著手,對那人點了下頭,很是尊貴的樣子。
「蕭少將軍馬上就到,屬下先行來接大人。」那個小將再恭敬的道。
「讓兄弟們,把屍體都搬到車上吧,拉回去。」嚴霄對他點了下頭。
「是。」小將應了一聲,對下面一揮手,那些人齊齊的下馬,衝進了衙門。
施畫伸著脖子看了一會兒,這才拉了下身邊的慕九蘭:「師兄……我們回家吧。」
「哼!」慕九蘭甩開她的手,轉身就走。
她馬上屁顛顛的就跟了上去,還一邊走一邊伸頭對她笑著:「師兄,我這不是在辦正事嗎?又沒有亂跑,看看,你接到我了不是,而且師父也說了,我們就是為死者審冤、替死者說話的最後的那個人,他們死的可慘了,身上多處都是傷,生前被暴打過,如果我們再不替他們說出來,那他們不就更慘了……」
「有完沒完……」慕九蘭停下來扭頭板著臉的看著她。
「完了……嘿嘿……完了……」她又討好的笑著。
「你呀……還會跳牆了,能的你……」慕九蘭輕嘆氣的同時伸手點著她的額頭。
嚴霄站在衙門口看著這兩人走遠,眼睛再是微眯了下,「跳牆」?
為了來衙門驗屍而跳牆?想到這裡,他的嘴角不由輕揚了下。
這個施畫還真有點意思。
回到藥鋪後堂洗漱完畢,換了一身輕爽的女裝,正在後堂幫忙收葯的施畫,看到夥計小生子跑了進來,指著前廳的方向:「少主讓您去一下。」
「哦。」她馬上跑進了前廳,就看到慕九蘭坐在堂上,而對面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嚴霄,另一個是他沒見過的一身戎裝的小將。
「小四,你拿了人家什麼東西?」慕九蘭語氣冷冷的問道。
「啊?」施畫先是一愣,然後憤怒了。
她指著嚴霄:「你這個人怎麼回事呀,都說了那是診金,而且也留了字條給你了,讓你拿銀子來換,怎麼見人就說我是偷拿了你的東西呢?我施畫再窮,再沒錢,也不會偷人東西。」
「你真拿了?」慕九蘭的聲音緩和了些,扭頭看著她。
「當時在山上救了他,身上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塊玉佩,我就充當診金了,而且還留了字條的,見面就叫我『小賊』,解釋也不聽,哼!」施畫也生氣,更有些委屈。
自己明明就是做了件好事,不被別人謝也就算了,還被冤枉了,心情自然是不會好的。
嚴霄面無表情的向一邊伸手:「拿來。」
他身邊的那個小將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放在他的手中。
他放在診桌上道:「銀子在這裡,本……本人就是來贖玉佩的。」
「還給人家。」慕九蘭的眉頭也皺了下,聲音有些淡漠。
「哼!」施畫一跺腳,轉身就跑回了後堂。
沒一會又跑了回來,將那塊玉佩放在了桌上,再退回到了慕九蘭的身後,但又伸頭強調著:「我沒偷!」
嚴霄正伸手拿玉佩,在聽到她的聲音后,不由抬眼看了看她此時正一副委屈的小模樣。
現在她是一身女裝,比在衙門裡看上去更好看了些,最少從表面上看,還真挺不錯的,他不由挑眉的緩和了下語氣:「沒說你偷。」
慕九蘭淡淡的道:「閣下已經拿到了東西,可以離開了。」
嚴霄再看了眼一臉倔強的扭頭不看人的施畫,將玉佩放入懷中,轉身走了出去。
這時施畫才輕拉了下慕九蘭的衣袖:「師兄……我……」
他回手緊握著她的手,面色溫和的柔聲道:「這回知道了吧?人不是隨便救的,讓你長長記性,進去吧。」
「哦……」施畫垂著頭的向後堂走了進去。
而出了藥鋪的嚴霄和那個小將上馬離開。
那個小將伸頭過來問道:「我說,你這是……冤枉人家了?」
「嗯!先前沒看到她留下的紙條,昨天晚上才看到。」嚴霄挑了下眉。
「你也是,弄清楚了再說人家呀,還是個女孩子,剛才看她都要委屈的哭了。」小將再埋怨著他。
「蕭少將軍,我這不是去給她銀子了嗎?」嚴霄白了他一眼。
「反正看她根本沒原諒你。」小將再道。
嚴霄冷哼一聲:「本王不需要。」
再抬眼看向前面那一車的屍體,目光再是一緊,暗嘆氣,還是先回京城吧。
慕九蘭走進後堂,正看到施畫坐在葯盤前,嘴嘟的很高,手還在那些草藥上一抓一甩的,一看就是在生氣。
他走過去,坐在她身邊:「還生氣呢?」
「沒有……」施畫悶悶的道。
「我也沒說什麼呀?」他輕聲道。
施畫猛的抬頭看著他:「可你相信他了,相信我拿他東西了。」
「那你拿沒拿?」他反問著。
「那是診金,我救他命的診金,不是偷的……」施畫輕吼著。
「診金多少,是要患者親自給的,自願的,你這是在患者不知的情況下拿走的,這一樣嗎?」慕九蘭覺得這件事,必須要說明白,必須要讓她知道這中間的區別。
「我……我給他留字條了呀……」施畫還在強調著。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根本不知道,這就是不對的,明白嗎?」他再道。
施畫眨了眨眼,雖然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就是拉不下來臉承認,於是將頭扭到一邊,不再看他了。
見她如此,慕九蘭也明白,她是知道了,就是不好意思承認,他也不想再逼她,伸手輕摸了下她的頭:「去天香樓吃飯,你去不?」
「去!」她立即就站了起來。
「呵呵……」慕九蘭笑了起來,他就知道,搞定她,一頓天香樓一定管用。
當天晚上,施畫將師父平日放東西的箱子翻了一遍。
果然,那個錦囊不見了。
是師父這次進京帶走了?還是……丟了?
她的腦子裡有很多個可能性閃過,也讓她更加的糾結和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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