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嘗友情
城西小河邊,衛一博將兩隻剛出爐的烤鴨放置於大石之上,頓時外酥里嫩的誘人香氣便飄散而去。衛一博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站著注視著河對岸的一舉一動,他也知道此時河對岸的伊蓮達和她的獅子也一定在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節。看似一切風平浪靜,實則比拼的就是雙方的耐性,只要伊蓮達耐不住美食的誘惑,一經現身,衛一博這一段的辛苦和付出就沒有白費。反之如果衛一博經不起時間的考驗,就是轉身離開一小會,他那多日的付出就會付諸東流。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失,對面的河岸還是一往既如的靜悄悄,只能聽見頭頂樹葉在風力的作用下互相摩擦下的沙沙作響的聲音,還有面前這條河中流水「嘩嘩嘩」的奔淌之聲。
還是不肯現身相見,衛一博覺得再這樣耗下去炙熱的陽光會把兩隻烤鴨給晒乾了,那樣就失去了它原有的酥香和誘惑。拿定主意,衛一博重新走到河邊,將烤鴨再次包好,拿回放入車箱,踏上單車前瞥了一眼河對面,但是就是這一瞥,讓他心裡狂喜不已。
「啊,出現了。」只見河對岸的一塊巨石后露出一個小黑點,和先前錄的視頻一樣。這個小黑點與河岸邊的灰白色的亂石灘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非常起眼。衛一博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上車走人,不過他行進的速度明顯放慢。
「嗵!」身後發出了一聲巨響,還沒等衛一博停車觀察發生了什麼,一陣塵土飛揚,一個巨獸好似從天而降穩穩的堵在了單車前。本能的反應,緊急剎車,那個巨怪慢慢的調轉了身子,一人多高的巨大獅頭映現在衛一博的面前,嚇得他猛打了一個激靈。
「哇!好大。」實物比視頻中的它要大的多的多,一直盼望著、期望著見到,現在可以直面面對了,反而是無限的恐懼心理戰勝了他的好奇心。
「兄弟,穩住,千萬穩住,別激怒它!」耳機里傳來王鐵顫顫巍巍的警告。
一人一獅就這麼對視著,彷彿時間都凝固在了這一刻間。
「啪!」還沒等衛一博想好對策,伊蓮達也跟隨著落在了車前,但是她並沒有轉身,而是撫摸了一下巨大的獅面,一臉憤怒的獅子,瞬間變的安詳,蹲坐於他的車前。
零距離的接觸,衛一博此時激動的的心情可以說是洶湧澎湃,激動不已。看著她還是那身破破爛爛、四處漏肉的衣服,現在可以說那就不叫衣服,就是幾塊破布。那白皙的皮膚,亂蓬蓬金黃色的長捲髮,高挑的個頭,凹凸有致的身材……她緩緩的轉過身,無視著他的存在,從他的身邊靜靜的向河邊走去,巨獅看著伊蓮達的遠去,晃了晃它那碩大的獅頭站起來緩緩的跟隨而去。
「伊蓮達!」看著即將遠去的她,衛一博不由自主的喊叫了一聲的她的名字。伊蓮達即將邁出步子的右腳微微的停頓了一下,但是她沒有回頭也沒有繼續停下來,而是帶著巨獅走到河邊,雙雙躍起,消失在對岸。
衛一博傻傻的看著她們的離開,默默的打開單車工具箱,取出兩隻烤鴨再一次放置於河邊大青石之上,隔岸興嘆略顯失望。當他再一次踏上懸浮單車點火離開,剛走出十米有餘,就聽到「嗵!」的一聲,趕緊剎車回頭觀望,但是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唯一不同的是兩隻放在大石上的烤鴨已經不翼而飛。
「走了!走了!」耳機里傳來王鐵督促他離開的聲音,衛一博遺憾的望著好像什麼也沒發生的河對岸,只有悻悻的離開了。
回到家的衛一博把自己關到房間內,不停的回放今天的遭遇視頻,雖然今天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但是很明顯伊蓮達的獅子已經不再避諱自己,這就是進步。但是摸摸口袋,鈔票已經不剩幾張了,怎麼辦?
「姐,快來我這一下。」衛一博唯一可以依靠的只有他那小富婆姐姐。
「咋了,有進展了?」衛思羽面帶喜色的一溜小跑來到他的房間。
「關門,關門。」衛一博示意她把門帶上。媽媽聽到樓上的響動不解的搖搖頭:「這姐弟倆,一天不知道在瞎折騰啥?」
「啊!這是什麼?」衛思羽看到一頭巨獅出現在視頻中,嚇的連連後退。
「不用害怕,它可能是伊蓮達的夥伴或者是寵物。」衛一博淡定的說道。
「我看還是報警吧,太危險了。」衛思羽露出了膽怯之色。
「報警?你想什麼呢?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的嗎?更何況憑她倆的本事,警察能奈何了她們嗎?」眼看勝利在望,衛一博說什麼也不願意在最後一刻功虧一簣。
「也是哦,那該怎麼辦?」此時的衛思羽已經沒有半點主意。衛一博嘿嘿一笑,「繼續和她們交朋友,別的什麼也甭想。」
「不可以,不可以,太危險了!」衛思羽的頭搖的像只撥浪鼓一樣。
「那你就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好了,和她們交朋友的事有我搞定。」衛一博沒想到他的姐姐如此膽小。
「不行,萬一你出了事,我怎麼給爸爸媽媽說?」衛思羽想了想還是不同意。
「只要給她們吃的,早晚伊蓮達和她的獅子會接受我的。」衛一博認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神色堅定的回答道。
「你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了。隨你,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衛思羽覺得弟弟明顯是著了魔了。
「但是,老姐。」衛一博做了個缺錢的手勢。衛思羽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又來!兩千塊那麼快可用完了?」衛一博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傻傻的笑了笑。就這樣衛思羽又被他那執著的弟弟颳走了一千元,雖然很疼,但是看到弟弟的付出也起到了效果,心裡還是樂滋滋的。
河邊的小樹林距離農田太過於接近,現在的季節不時的有人在田中勞作,小樹林已不是見面的好地方了,想來想去,衛一博想到了上游一點的泵房,那兒比較偏僻,這個時段基本上無人造訪,以前經常在那玩,離山還較近,山上飛流而下的瀑布也讓人看了心情愉悅。此時的衛一博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裡全是伊蓮達的影子,總覺得一分一秒的度過,時間是那麼的悠長。
星期六午飯後,衛一博準時出現在小樹林的河邊,兩大份炸雞提在手中,望著對岸站了一會,並不急於把食物投放,而是順岸而上,不時觀察著對岸的情況。但是對岸除了搖擺的樹木和清一色的河石並沒有任何異象,唯有幾隻水鳥在對岸河裡的淺水處悠閑的覓食鳴叫。
終於到了泵房,河邊是早期人們加固過的河堤,衛一博將炸雞從袋子里一塊一塊的取出,平鋪於堤堰之上。擺放完后,他並沒有急於離開,而是端坐於不遠處的河堤的陰涼之處,堤外的幾棵大樹正好屏蔽了直射到此處的陽光。
時間在消逝,耐心和飢餓在對抗,誰堅持的住,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
一分一秒。「嘩嘩」的流水都在遠去,執著的堅持會有預想的效果嗎?衛一博心裡也沒底,但是他覺得必須一試。
終於,有人堅持不住了,「啪!」一個影子準確的墜落在河堤之上,巨獅首先按耐不住了,它畢竟是頭野獸,怎麼能禁得住美食的誘惑呢。落地后的它並沒有理會在不遠處的衛一博,似乎覺得他對自己根本沒有威脅,而是大搖大擺的向炸雞塊走去。低頭嗅了嗅撲鼻香氣的炸雞塊,一絲口水從它的口中滴流而出,它不再顧忌衛一博的存在,直接舌頭一卷,幾大塊雞肉同時送入口中,只聽的「咔咔嚓嚓!」連同雞骨全被嚼碎吞下。一口下去覺得味道還不錯,又席捲殘雲般的把剩下一半的雞塊狼吞虎咽一掃而光。吃完自己的那份,巨獅並沒有忘記它的夥伴,抬頭向著河對岸一聲低吼,伊蓮達才在河對岸的大石后顯現,縱身一躍,準確的落在獅子旁邊。此時的伊蓮達對於衛一博的存在似乎也沒有太大的顧忌,面無表情的向他瞥了一眼,也許是餓壞了,立馬蹲下來抓起一塊炸雞塞在嘴裡。不同的是,她對骨頭似乎不感興趣,把吃不了的骨頭也沒有浪費全塞進了獅子的口中。
衛一博看著她們吃的正歡,於是悄悄的慢慢的向他們靠近,獅子警覺得扭頭看了看他,然後繼續大快朵頤。近在咫尺,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他伸手向巨獅金黃色的鬃毛摸去,獅子彷彿也知道了他的意圖,扭過頭來,露出一副猙獰的面孔,似乎警告他不許過於接近。
他和她們的距離只還有一米多,衛一博覺得今天已經是很大的收穫和進步了,可以是時候收手了,專註的看著一人一獅一陣風捲殘雲,連一塊骨頭渣都沒剩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躍過河面消失在對岸的樹林之中。
距離永遠保持的是那麼遠,一連幾天都是這樣,但是伊蓮達和她的獅子有時會多逗留一會,總是好奇的圍著衛一博的磁懸浮單車轉個不停,可能是不明白這個東西為什麼可以不著地跑的那麼快。一旦衛一博冒然接近或超過必要的距離就會迎來獅子的一頓無情的恐嚇。
這天,玩夠了的伊蓮達突然凝視著河面,衛一博不明白她在想什麼,忽然她指著河面「嘟!」的一聲向獅子發出指令,獅子聽到指令便一頭扎進了水裡,不大一會便銜著一條約兩三斤重的大魚露出水面,只見它浮水上岸,猛的甩抖完身上的河水,把魚放在了衛一博的腳前。
「還想吃烤魚?」衛一博激動的比劃著,看起來烤魚的味道讓她難以忘懷了。伊蓮達不明白他在比劃什麼,但是肯定的是,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你等等,」衛一博轉過身撥通了王鐵的電話。伊蓮達好奇的看著他不知道和誰再說話,便圍著他不停地打轉著,衛一博怕她偷聽到自己通話似的總想背對於她。
二十分鐘不到,王鐵載著衛思羽可風馳電閃般的趕了過來,衛一博趕緊迎了上去。「人呢?人呢?」衛思羽不等單車停穩就急的跳了下來,伸長了脖子四處張望。
「你就不能像個淑女一樣矜持點,這樣不把人嚇跑才怪。」衛一博有點後悔讓王鐵喊上姐姐一塊來了。衛思羽白了他一眼,轉身幫王鐵從車上取烤爐去了。
找了一個平坦陰涼之處支好烤爐,衛思羽和王鐵二人便一臉期盼的遠遠望向泵房方向。不一會只見衛一博首先從泵房的牆角處慢慢的走了出來,但是他走出半天也不見任何人跟在他的後面。衛一博尷尬的朝這邊望了望,又折返回去從房后牽著伊蓮達的手腕慢慢的走了出來,後面跟著近一人多高的巨獅。此時的伊蓮達像一個初次與人約會的小姑娘一樣,兩隻眼睛注視著地面,一臉的羞羞答答,極不情願的被拉了出來……倒是身後的巨獅注視著遠處的衛思羽和王鐵二人,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走了出來。
「媽呀!」王鐵在視頻上看到它都怕的要死,今日一見實物更是嚇的兩腿發抖,站都站不穩了。衛思羽聽到了王鐵的小聲喃語,轉頭一看王鐵已經被嚇的臉色蒼白沒有半點血色,便小聲譏笑他道:「看把你嚇的,就這點能耐嗎?」王鐵瞟了一眼還算鎮定的衛思羽,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是還是掩蓋不住他那哆嗦的雙腿。
和視頻上的一樣,雖然她是素麵朝天,但是也掩蓋不住灰熊國漂亮俊俏的標準美女形象,一對水汪汪略顯羞澀的眼睛,兩片薄薄的天生紅潤的嘴唇,破爛的短褲也掩蓋不住那修長的雙腿,唯一讓人覺得不舒服的就是那頭亂蓬蓬的金髮和一對長滿老繭的贓腳……但是讓人感覺到了另一種狂野的美。
伊蓮達看看自己的衣服再看看在衛一博等人眼中還不算漂亮的衛思羽的衣服,羨慕的不得了,放著膽子觸摸了一下她的衣服,立馬覺得自愧形慚了。王鐵這會雙腿抖的更厲害了,獅子就在面前,想跑也跑不掉了。獅子也是好奇的這個瞧瞧那個嗅嗅,看了半天反而對這個抖的厲害的傢伙更感興趣,因為它知道烤魚就是從這個傢伙手裡做出來的。
「這是我姐姐衛思羽,不用害怕,那個是我哥們王鐵,叫他八哥就行了。」衛一博一臉興奮的指著衛思羽和王鐵向伊蓮達介紹。沒想到伊蓮達竟學著他的發音小聲叫道:「姐……姐,」立馬讓衛思羽驚喜的不得了,看這一身襤褸的伊蓮達,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快遞轉身從車箱里取出了一疊衣服和一雙鞋子。雙手捧著送到了伊蓮達的面前。伊蓮達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臉的茫然。衛思羽把衣服抖擻開,往著她的身上比試。伊蓮達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高興的抓過來就往身上套,被衛思羽及時制止而住。衛思羽指指她身上穿的那身破破爛爛的上衣比劃著說道:「你的衣服不能穿了,太破了。」伊蓮達像是明白了似的,伸手往自己身上的衣服拽去,只聽「刺啦」一聲,她的整個上衣便成了幾塊破布。
「天呢!」衛思羽趕緊把那件上衣包在她的身上,衛一博羞的從臉紅到了脖子根,王鐵看直了眼神,站在那傻樂著,只見一隻鼻孔開始不由自主在的滴血,他從來沒有見過一個活生生的同齡異性就這樣在他的面前如此裸露過。
看著王鐵的那個色鬼像,衛思羽真想一腳把他踹到河裡去,但是只能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便領著伊蓮達躲到泵房后把衣服換上,獅子依然是形影不離的跟著她倆。伊蓮達的個頭比衛思羽稍高那麼一點點,都在一米七多,也許是營養的關係,衛思羽看起來比她略微豐滿些。但是衛思羽給伊蓮達的衣服是她去年的,去年的她沒有今年這麼成熟,所以伊蓮達穿上她的衣服也是剛剛好,既合體也能凸顯出伊蓮達優美的身材。看著換好T恤和馬褲的伊蓮達,衛思羽還是一臉的不合心意,因為那頭經久不修的頭髮和那雙不願意套上鞋子的雙腳讓人看起來就是很不舒服。
「先這樣吧,等熟絡了你慢慢收拾打扮她也不遲,她已經習慣了赤腳,一時半會很難改變她的習慣。」衛一博看著眼前換了一身新衣服的但是看著還是別彆扭扭的伊蓮達,覺得她起碼看起來像個現代人了。
火紅的炭火炙烤著滋滋冒泡的肥魚,一陣陣烤肉的香氣四處瀰漫,獅子端坐於烤爐的對面專心致志盯著炭火上烤的焦黃的魚,不停的舔舐/著自己的嘴唇,一絲絲饞液不停的從它的嘴角滴落。
衛思羽不知從哪弄來一把梳子,不停的為伊蓮達梳理著亂糟糟的金髮,但是梳了一會徹底讓她失去了再繼續下去的信心。「太髒了,必須得儘快清洗,根本就整理不開。」
烤成的第一條魚當然屬於饞嘴獅所有,第二條王鐵正準備端給眾人享用,貪婪的獅子可立馬不幹了,翻臉便對著他低吟怒吼。「好吧,還是你的。」王鐵無奈的把魚又丟給了它。
聽說過猴子互相梳理毛髮可以增進感情,難道人類也是嗎?衛一博看著伊蓮達和姐姐一會地的功夫可形同故人,心裡不禁既羨慕又驚詫。
又一條魚烤成了,這次獅子並沒有搶食,王鐵把烤好的魚送給衛思羽和伊蓮達。剛擺到餐布上,衛思羽拿出一雙筷子正想遞給她,但是已經晚了,只見她雙手齊下,不顧剛出爐燙熱高溫,抓了起來一口咬下。看起來她確實是餓了,也不管其他人吃了沒有,不大會功夫整條魚可被她收入腹中。吃完了的她看起來還不盡興,抓起盤子就舔食上面的殘渣,衛思羽窘迫的趕緊去搶她手中的盤子,但是根本就拽不動一絲一毫。
把盤子舔食乾淨的伊蓮達,帶著滿臉的油污對著衛思羽就是一陣傻笑,弄的衛思羽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心裡既生氣又好笑。
把盤子放下的伊蓮達,並沒有因此而罷休,看著油膩的手指直接送到嘴裡吸吮,把每個手指都吸吮的乾乾淨淨后,便攤開手掌要往衣服上抹去,這次衛思羽可有所提防,立馬伸手攔住,:「不行!不可以這樣。」她像教育小孩子一樣故作生氣,起身拉著伊蓮達往河邊走去。
「一博,幫忙去車箱里給我取瓶洗手液。」聽到姐姐的喊叫,衛一博丟下手中的魚竿從單車車箱里取出洗手液送了過去。
伊蓮達看著洗的白凈的雙手,又湊到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清香的氣味撲鼻而入,她就像一個小孩子一樣開心的咯咯咯笑了起來。
「腰疼,疼死我了。」王鐵烤完最後一條魚,累的雙手叉腰,一臉的倦意。衛一博識相的趕緊把他扶到單車旁,讓他坐下並送上誠摯的感謝:「八哥,辛苦了!」
大家吃飽了喝足了,獅子也和大家熟絡了起來,一會追著鳥兒跑,一會圍著蝴蝶跳,一會跑過來又拉著眾人和它一塊鬧。
休息了一會的王鐵也回復了精神,便拿出足球和衛一博對玩起來,獅子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對這個圓滾滾的物體興緻大發,不停的跟著足球蹦蹦跳跳。一個大腳,王鐵將足球向遠方奔去,興奮的獅子隨著足球的飛起,後腿一蹬騰空而起,躍向足球落點的位置。「嘩……」由遠至近灰土四楊,只見獅子駕著塵灰搖著尾巴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嘴裡叼著飛出去的足球……
沒有永久的聚會,總有離散的宴席。夕陽斜照夜幕將臨,雙方皆是依依不捨,但是總是要暫時分離。伊蓮達好久沒有穿過新衣服,好久沒有同夥伴這麼開開心心的玩耍過了,好久沒有這麼痛痛快快的大口大口的吃飽過了……但是她心裡也明白,是時候該離開了。
至此伊蓮達每日都會準時出現在泵房附近,衛思羽姐弟哪怕再忙也會準時送去美味可口的食物,一天天感情慢慢的在升溫。經過衛思羽的精心打扮拾掇,伊蓮達慢慢的變的更加時尚,但是她對鞋子的抗拒那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改變。衛一博在網上搜索了很久也沒搜索出伊蓮達獅子的來歷,看起來它並不屬於這裡。期間,好奇的伊蓮達在姐弟倆不知情的情況下,還偷偷的尾隨二人到過他們的住處附近,只是遠遠的遙望,沒有打擾他們及家人。
下午放學的衛一博和王鐵二人突然發現今天的狀況有點不一樣,滿街都是警察和巡邏車輛,甚至還有軍人設卡檢查。「發生什麼事了?」衛一博轉頭問問坐在後座的王鐵。
「我也不知道。」王鐵帶著滿臉的迷茫回答道。
「媽媽,今天街上到處是警察和軍隊,出什麼事了?」衛一博一到家便從冰箱里取出一瓶飲料邊喝邊問在廚房裡忙碌的媽媽。
「呃,是你爸爸單位下午出事了,今天下午不知道什麼人闖到了工廠的辦公室,被發現了,還打傷了兩名保安,估計就是這事。你爸爸下午打電話來,說讓你姐弟倆回來了老老實實呆在家裡,晚上不準出去,說是外面可能有危險。」媽媽一邊做飯一邊大聲叮囑。
「哦,知道了。」衛一博本也沒打算晚上出去,於是就漫不經心的打開了電視,坐在沙發上無聊的切換著頻道,不一會姐姐也放學回來了。
「別換,別換,快換回去!」衛思羽在電視上發現了什麼,命令弟弟切回頻道。
「就是這個!」只見電視上正在播報安全協查通告,一個四十多歲的黃皮膚男子照片出現在通告上。「我說滿大街的警察呢,原來都是因為他。」衛思羽這才明白外面街上不正常的原因。
「爸,爸!你們礦場出什麼問題了,那個打傷保安的人到礦場做什麼?」一看到爸爸進門,衛一博便好奇的上前問道。
「現在還不太清楚,現在只知道那個闖入者的身份是假的,這幾天你們要注意安全,在這個人沒有抓住之前你們盡量呆在家裡不要亂跑。」爸爸望了了一眼衛一博,明顯的對他不太放心。說歸說,做歸做,每天的和伊蓮達的例行會面是少不了的,但是兩人心裡也有點犯怵,說好每次送東西至少兩個人以上,不能單獨行動。
「一博!」路過泵房的衛思羽瞥了一眼平日無人光顧的泵房的鐵門,細心的她發現鐵門的掛鎖好像已經不在了。
「怎麼了?」走在前面的衛一博扭過頭奇怪的看著姐姐。
「門!」衛思羽小聲的指指昨日還是好好的鐵門。衛一博也頓感奇怪,這裡平時根本就沒人光臨,只有他們幾個近段時間來這兒玩耍,昨天還好好的門鎖今天怎麼突然沒有了?好奇心促使他往泵房的鐵門走去,輕輕的一推,「吱」的一聲門開了,探頭望去裡面黑乎乎的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還是覺得哪兒不對勁。年輕人的好奇心永遠是那麼大,不死心的他驅步往裡走去,衛思羽則睜大眼睛一臉緊張的在門口注視著裡面的一切。
只聽「啪!」的一聲,衛一博應聲倒地,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啊!」還沒等衛思羽反應過來,一個身影快速的從泵房內竄出將她一把拽了進去。
「安靜點!再喊,小心你的小命!」一個惡狠狠地男人聲音從脖后響起。緊接著一把奪過衛思羽手中提著的東西。衛思羽一動也不敢動,因為她感覺到了一個涼嗖嗖的東西逼近自己的脖頸。
雙手被反綁,嘴被一塊不知從哪來的一塊破布塞上,衛思羽被控制在泵房的一處牆角坐在地上「恩恩呀呀……」的叫不出聲。一個根本看不清臉的中等個頭的男子強行拔除她和弟弟耳上的耳機,裝進自己的口袋。檢查一遍沒有威脅了,便蹲下來翻看從衛思羽手中搶過來的袋子里東西,當看到是吃的時,那個男子立馬露出喜悅之色。當男子抓起一塊鹵牛肉正要往嘴裡塞時,「吱……」的一聲,光線突亮,鐵門又被打開了,男子吃驚的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一個金髮女孩。
「今天怎麼這麼熱鬧,這麼偏僻的地方,人怎麼這麼多?」男子一臉的憤怒和鬱悶。金髮少女好似沒有一點膽怯,不請自入的走到男子面前,向他伸出了右手:「我的!」可見她滿臉的不高興,索要屬於她的東西。
「什麼你的?我的,現在是老子我的!」男子一看是個小姑娘,頓時大怒,一把向她推去。
「噠噠噠……」只見他用力過猛,什麼也沒挨到,自己反而幾個跟倉差點撞到牆上。
「媽的!」那男子越來越是惱怒,回頭一看那個金髮女孩還站在那兒朝著自己嬉笑,大罵著上去一拳向這她的臉上揮去,但是還是什麼也沒碰到。
「見鬼了……」此時的他鬱悶不已,心狠手辣的不知從哪兒拿出一把匕首,轉身往她的身上刺去,他也預感到了一擊不一定能中,於是在刺出的同時翻轉刀刃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掃擊。但是他的動作還是太慢,不管是刺、劈、捅、扎……永遠是面對的對手是空氣。
「真是見鬼了!」男子明明的看到她就在自己的面前,每一次出手都覺得是十拿九穩的事,但是卻次次落空。不一會便累的氣喘如牛,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了。反而觀之那個金髮少女像個沒事人一樣,笑嘻嘻的盯著他,一手拿著袋子,一手往空中送著吃的。
男子一看自己明顯不是對方的對手,眼珠一轉,拿起匕首往金髮女子的身上擲去,自己同時轉身往門外跑去。
「媽呀!」剛跑的門口的他一聲驚呼,嚇的連連後退,慌慌張張一下拌在躺在地上的衛一博的身上,一個跟倉往後倒去,頭部重重的撞在了牆上,一下可沒了反應。門口,巨獅正威嚴的端坐於地上。
伊蓮達走到衛思羽的面前,用力一扯,綁在她手腕上的繩子便斷成了兩段。衛思羽用力的掏出口中的布條,便趕緊上前去看弟弟的情況,試探下鼻孔還有呼吸,看起來只是被打暈了,她才鬆了口氣。然後從單車上取出一個瓶子盛來清水噴在弟弟的臉上,他才慢慢醒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衛一博摸著自己酸疼的脖子,看到自己躺在地上滿身的塵土,身邊還躺著一個不認識的人。
「你看他像不像昨天晚上電視上通緝的那個人?」衛思羽蹲在暈倒的那個男人身旁對他仔細的端詳著。
「嗯,確實像。」衛一博把那個男人略微扶坐起一點並看清了他的面容。然後抽出那個男人的皮帶和鞋帶手忙腳亂的把他綁了個扎紮實實。
「給你!」衛思羽從那男子的口袋裡掏出自己和弟弟的耳機找出一個遞給他。
「一農叔叔,您好!我是衛一博。」衛一博撥通了一農局長的電話。
「什麼事啊?一博,這大中午的。」顯然一農對打擾他中午休息時間有點介意了。衛一博趕緊把抓住昨天電視上通緝的男子的事告訴了他,一農局長此時也顧不上午休了,詳細的詢問了地點,便讓他們看好那個男子,並注意自身的安全,說他很危險,自己馬上就到。
十分鐘不到,伊蓮達剛離開,一架警用飛艇帶著氣浪便降落在泵房旁邊,一農局長帶著三四個人全副武裝的從飛艇上跳了下來,最後下來的是一個帶著墨鏡,前凸后翹身著警用作戰服,大約二十二三左右歲的大美女。
「太漂亮了,這氣質簡直迷死人。」衛一博看著眼前出現的制服美女,立馬被迷的神魂顛倒,也聽不到一農局長在說些什麼了。
「歐陽警官,去弄點水澆醒他。」一農局長看到那個男人昏睡在泵房內怎麼也弄不醒,便向那個美女警官吩咐道。
「我來,我來!」衛一博撿起地上剛用過的水瓶獻殷勤似的,屁顛屁顛跑到河邊打水去了。
「唰!」一瓶冷水潑在昏睡的男子的臉上,他瞬間可醒了過來。
「鬼!鬼!獅子……大獅子!」男子第一時間醒來便是驚恐的大喊大叫,雙腿和身子不停的掙扎著不願意讓任何人靠近他。
一農和眾警察面面相覷,感覺這個人是不是瘋掉了。再看看衛一博和衛思羽,倆人卻像什麼也不知道似的趕緊轉移視線。
「先帶走吧。」一農局長覺得現在最關鍵的問題不是查清他是怎麼被抓住的,而是有更重要的事需要訊問他。
「讓我來,我來。」衛一博瞥了一眼女神般的歐陽警官,又找到了獻殷勤的時刻。
「你走開,這不是你的事!」歐陽警官一把拽住衛一博,自己和其他三名警官連抬帶架的把那個不停掙扎的男子拉上了飛艇。
「一博啊,下午放學了和姐姐到叔叔那那去一趟,說說你們今天的英勇事迹。」一農準備登艇時轉身向他倆叮囑道。
「好的,一農叔叔。」衛一博滿口答應道,像這種榮光的事他是何等的願意,和姐姐揮手向登上警用飛艇一農等人告別。
晚飯時,可能爸爸已經聽說了今天的事,但是具體細節還是不太清楚,立馬虎著臉詢問正在吃飯的二人。
「嗯……今天……今天……」衛一博嗯了半天也嗯不出個所以然,衛思羽頭也不抬,也不吭聲,只顧往嘴裡扒拉飯。
「今天怎麼了?這麼大孩子了,話也說不清楚。」顯然爸爸有點不耐煩了,聲調也高了許多。
「今天……今天中午我和姐姐到城西的河邊去玩,看到……看到了泵房的門鎖被人砸壞了,我倆就有點好奇,就想進去看看怎麼回事,誰知……誰知……裡面有人推著門不讓我們進,然後我倆就一起用力一起踹,門是開了,進去一看一個人暈倒在門裡,我們就趕緊報警了,事情結果就是這樣。」衛一博頭也不敢抬,編出和在警察局時同一的說法。
「是的,是的,就是這麼回事。」姐姐聽完弟弟的敘述,趕忙抬起頭為他作證。
「是你個頭!」爸爸滿臉的瘟怒之色,「你們倆個滿嘴瞎話,昨天晚上是怎麼給你們說的?」
「你說……你和我們說……」姐弟兩個低著頭唯唯諾諾,不知該如何回答。
「好了好了,別再亂髮脾氣了,孩子們這不都是好好的嗎?」媽媽趕緊上前解圍,轉過臉又對著二人訓斥道:「你們倆啊,都這麼大了,為什麼這麼不聽話呢?就不能讓我和你爸爸省點心嗎?」
「你啊!你就慣吧,等出了事,後悔你都來不及了。」爸爸顯然對媽媽的一貫嬌縱甚是不滿。
「今天你們一農叔叔打電話給我,讓我表揚你們,說你們倆個有勇有謀還敢於擔當。但是你倆可別以為我真的會表揚你們,太危險了,那個間諜非常具有危險性,今天如果不是運氣好的話,估計現在我和你媽正在家裡抱頭痛哭呢。」稍停了一會,爸爸的心情略微平靜了一點便說出了自己內心深處的擔憂和后怕。
「知道了爸爸,我們以後保證不會了。」衛思羽趕緊像個乖乖女一樣給爸爸保證。
「間諜?哪個國家的間諜,我們這兒有什麼情報可刺探的?」衛一博一聽被抓的那個人是間諜,立馬整個人都提起了興緻。
「據你一農叔叔猜測那個人估計是東島國的間諜,但是他入境的身份是北新羅的國民,是來偷……,算了,你們還小,將來你們會知道的,現在還沒必要知道那麼多。」爸爸顯然在隱瞞著什麼。
「到底來偷什麼?」衛一博還是不依不饒。
「吃飯吃飯!小孩子不該問的不問,需要你們知道的會給你們說的。」爸爸用筷子敲著桌面呵斥道。
「哦……」衛一博立馬閉嘴低頭吃飯,他知道就是再問下去,在爸爸這兒也問不出個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