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責問

第六百六十六章責問

桓儇平日對他們這些幕僚,都是和和氣氣的,甚少動怒。這會子與陰登樓,因為裴重熙的事起了爭執。很顯然是怒氣極重。

見狀謝長安忙道:「大殿下,陰兄許是喝醉了酒。不如微臣先送他回去?」說罷他又看看陰登樓,朝其搖頭。

可陰登樓就是梗著脖子,全然沒有要低頭的意思。

瞥見二人間的小動作,桓儇斂眸喟嘆。揮手示意幾人起來。

「陰登樓。」桓儇喚道。

聞言陰登樓頷首,「微臣在。」

「本宮知道你覺得裴重熙並非忠臣,不可任其做大,但是你要明白一點。想要扳倒溫家絕不是本宮一人之力,可以做到的。」桓儇目光疏漠,揚唇,「他在朝中經營多年,勢力不容小覷。有他從旁協助,本宮和諸世家才能制住溫家。」

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而溫家因為是外戚的緣故,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和裴重熙聯手的情況下,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讓薛家退出長安。迫得溫家只能和楊氏和顏氏,這樣的世族聯手。所以要扳倒溫家,她只能和裴重熙聯手。

「可您難道就不擔心,裴重熙他只是在利用您么!等您扳倒了溫家,在朝中再無人可牽制他。他若想趁機謀朝篡位,您和陛下又該如何!」迎上桓儇的目光,陰登樓再度出言。

看著陰登樓挺直的脊背,桓儇嘆了口氣,「倘若他真的謀朝篡位,本宮自當親手殺了他。」

似乎是沒想到桓儇居然是這般想的,陰登樓眼中浮起詫異。

「本宮乏了,都退下吧。」

「恭送大殿下。」眾人齊道。

待桓儇走遠,韋曇華瞪了眼陰登樓。眸中浮起責怪,「你也真是的,好好端端又提這茬做什麼?」轉頭看向謝長安,溫聲道:「我去大殿下那邊看看。」

桓儇到底是習過武,這會子又在氣頭上,步伐極快。等韋曇華追過去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

內心極為擔憂桓儇的韋曇華,一路追到桓儇寢居門口。

廊廡兩盞琉璃燈,散著暖黃色的光芒。門前的石階上坐著一人,燭光映在她身上。

聽得腳步聲,桓儇抬頭,「你怎麼來了?」

「曇華擔心您。」走到桓儇身邊坐下,韋曇華眸中浮起擔憂,「您沒事吧?」

「本宮無事。」桓儇褪下腕上的佛珠,攏在掌心。至她面上浮起倦怠,「很多人都問過本宮。假使有一天,裴重熙謀反的話,本宮要如何。」

從桓璘到溫嵇,再到桓嶠。已經不止一個人問過她這樣的問題。她與裴重熙,彼此熟悉彼此的弱點。相識,相知,相?

「但願如此。時候不早,你回去吧。」將佛珠重戴在手上,桓儇舒眉,「你抽空想個法子吧溫卿妍約出來。」

「喏。春夜寒,還請大殿下好好照顧自己。」

聞言桓儇點頭。

長夜終盡,陽光再度照於長安城上空。

那些鬧事的儒生,還是被溫家出面保了下來。不過仍舊被桓儇以不敬皇族的名義,逐出了長安城,且勒令他內不得入仕。

此旨一出。眾儒生雖然不滿,但是畏於桓儇權勢,只得灰溜溜地離開長安,各歸各家。

在驅儒生出城的同一日,宮裡又傳了一道旨意到興平公主府。旨意上說念興平公主一片孝心,特許其前去順陵為成帝祈福。

旨意送到公主府時,興平公主哪裡肯依。非得進宮去見皇帝,命人扣下了傳旨的內侍。想要逼著皇帝出宮來見她,可等來的只有鎮國大長公主府的徐姑姑。

命人綁了興平公主,徐姑姑溫聲道:「興平公主,大殿下有話讓老奴轉告您。」睇目四周,徐姑姑上前一步,「大殿下說,無論您怎麼看她。但是有件事您得記著,既然當初桓璘拚死也要留您一命,是希望您好好活著。要是您自個不。」往熏爐里添了塊香料,桓儇起身踱步至窗前,推開半扇窗戶,「一旦溫家失勢,她少不得要收牽連。只是本宮唯一能保住她的辦法。」

「您何必將自己逼得這麼苦。」韋曇華眼露心疼。..

這位大殿下雖然平日里不怎麼待見手足,但卻也沒趕盡殺絕。

「本宮留他們並非因為憐惜。只是淇栩登基一年,若是殺孽過多,天下人便會非議他。」回身看向韋曇華,桓儇語調柔和,「君王應當學會恩威並施工,而仁也不能少。唯有仁、明二者皆備才能坐穩皇位。」

譬如成帝初登帝位,為了坐穩皇位。自然是勵精圖治,拚命地做出成績給武帝看,讓武帝看看誰才有資格坐到這個皇位上。可武帝一死,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屠戮良臣賢臣,晚年又迷上煉丹,最後落得一個聲名狼藉的下場。

「您想的永遠都這麼周到。」

「淇栩年紀小,本宮總要替他多考慮些。否則豈不是辜負了先帝託孤的信任。」桓儇眼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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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攝政王有個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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