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該來的終究會來
「護士長，把陳福娣的片子拿來我看一下。」
「好的」護士長轉身遞過一袋資料，「這就是，還是人民醫院拍的。」
「什麼，都來了一個星期了，馬上再拍一次cT，確認一下恢復的情況，口服和注射的葯都按時按量執行到位了吧？」
「都到位了，還有我們這幾天不停地開導她，她的情緒也好了很多。臉色也紅潤了很多，只是我們不能推她出去散步，要是晒晒太陽，散散心會更好。」護士長說。
「你費心了，最近還是不要出去的好，要是外面知道她在我們醫院就不好，很麻煩，記者來採訪，還怕有人來搗亂等等。」
「把陳福娣推到cT室吧。人民醫院的那群豬，就知道上鋼釘，這麼小的姑娘，幾十年後鋼釘生鏽、鋼釘斷裂怎麼辦？就不知道自然癒合法，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到了他們手上就全丟了，就知道崇洋媚外，手術矯正、鋼釘加固、石膏模定型。真是蠢辦法，不過倒是很簡單，可以流水化作業，而且陣勢大，醫藥費倒是能大大的賺了。要是有人聽說你用手捏捏，貼幾塊狗皮膏藥、扎幾次針灸就搞定了，最多給你百八十元就是了，其實這才是最好的辦法，自身癒合，對以後的運動功能絕對是最好的。嗨，不說了，經濟社會，誰不是向錢看，至於療效，就在其次了。」
「不好了，院長，外面來了幾個穿黑西服、打領帶的人，每間病房都去看，不知要幹什麼，要不要把陳福娣推回來。」
「不用，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躲不了，我出去看看。」
阿明向幾個陌生人走去。
「幾位來啦，來得挺及時的？」
「嗯，找了好幾天了。」
「消息很靈通嗎，怎麼找到的？」
「翻了人民醫院的出車記錄。對了，你是誰？」
「我就是這家醫院的院長，黎之明。」阿明說，「走吧，到我的辦公室喝杯茶，我們談談。」
「不用談，老大給的任務就是找到她，然後盯住。」
「凡是都沒有絕對，說不定可以通融呢，我們可以去喝杯茶，她走不了，傷筋動骨一百天呢。」
「不，怕你們又轉移了，上次丟掉目標，我們到現在還有兄弟在受罰。」
「看來這次是24小時不間斷看護了，做小弟真是難。」
「大哥，理解就好，兄弟也是混口飯吃。」
「一起去喝杯茶吧，這次我保證她走不了，她走了我走不了，我走了這間醫院走不了，她走了你可以找我，我走了，你們也可以找我們醫院。放心，我們就是聊聊天。」阿明說完領著一行人來到院長辦公室。
「泡壺茶上來。」阿明拿起電話撥了個號。
「幾位大哥，請坐。」阿明忙著讓三位大漢坐下，並從抽屜里抽出一類似手機的東西在手上擺弄起來。一會兒機器響了一聲，阿明打好一看，果然是有信息了。「原來是豹字輩的三兄弟，久違了，豹雲、豹虎、豹沖，這名字起得還很響亮，看來這飛龍幫真是不簡單哪，多年不在道上混，不要怪兄弟有些眼生啊。」
三條大漢聽了面面相覷，明明初次見面，怎麼就讓人知根知底。「不知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初次見面怎麼知道我們三個的賤名？」
「這是我的名片，我是個醫生，以後有這方面的業務就多介紹過來，我不會忘了各位大哥的。」阿明不忘了套近乎，「你們大哥是？」
「大哥，這個我們可不能說的，我們有規矩，不該知道的不能知道，應該知道的不能不知道，不該說的不能說，應該說的不能不說，你這個問題屬於不該知道的不能知道和不該說的不能說這兩條。」豹雲說了一通繞口令一樣的話。
「不好意見，一下犯了你們的兩條規矩。你不說我也知道，河東區的老大叫許大力，外號眼鏡許，三天前剛搬新總部朝陽路得勝大街16號大院。」阿明不緊不慢地說。
「大哥，這個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是神仙，不對呀，你不是醫生嗎？」豹雲三兄弟睜大了眼睛。
阿明又再解釋：「我想去拜會你們老大，提前做了點準備，怎麼樣不可以嗎？適當的時候還想去拜會一下教父大人，只是不知道你們幾位有沒有興趣一起去？」
「不，不，我們不去。」三人臉色大變，「大哥，多有得罪，上頭交待下來的事，做小弟的很為難，請大哥不要見怪。」
「這樣吧，傷筋動骨一百天，時間夠長的，我安排一個房間給三位大哥，你們在這裡住著，不要老是站在門口，也不要老是每個房間打張望，等到陳福娣要出院的時候我通知你們，只是希望幾位兄弟給個臉子，不要在醫院裡面動手，要是在醫院裡面動手，傳出去對大家都真不太好，影響太大了對我們、對警察、對你們幫會都不好。怎麼樣？」阿明想說服這三人。心裏面暗想，這師門的網站就是牛逼，拍幾張照片上去，得到的信息竟然這麼詳細，看來師門的情報部門真是太稱職了。
「大哥，這樣不行，要是讓執法隊的查崗我們不在的話，我們可就慘了。」三人真搖頭。
「這樣，你們可以兩個人休息，然後派一個人去站崗，要是三個人同時都站在外面，我敢說一百天你們肯定吃不消。再說，查崗的來看到你們有人在，你們可以說他們去上廁所、去吃飯、去買煙。不管怎麼樣，你們想想，如果同意的建議，就來找我。不好意思，我還有些公務需要處理，就不留三位大哥了，你們去站崗吧，對了，到前台去領三包煙，我會跟前台打招呼的，三位辛苦了。」阿明站起來送客。
「要是我們的大老有這樣好就好了。」豹沖走出門后忍不住說。
「有這樣好，有這樣好能叫黑社會嗎？豬腦子。」豹雲推了豹沖的頭一下。
豹虎也開始表意見：「我覺得他這個提議不錯，一百天風吹日晒誰受得了，真見鬼，怎麼就輪到我們兄弟辦這差。」
豹雲畢竟是三人中的老大：「先不要說什麼，我們先這樣子看一二天再說，我只是還覺得奇怪，這麼年輕的一小夥子，怎麼知道這麼多，要說知道我們老大，那還有可能，連我們三個小人物都能叫出名字，真是神了。以後我們三個還是少惹閑事，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先不要自己動手，我們把信息回總部，讓行動部門來處理。」
豹虎、豹沖說聽，不要自己動手，更是雙手造成：「大哥說的對，我們犯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