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宗主
回到房間,李有悔胡亂吃了幾口。感覺精神還不錯,想必這一天睡的真的很死。又打了幾遍五行拳,活動開身體筋骨。再次盤膝坐在床上,運起內功經心法,搬運內勁運行小周天,進一步對經脈進行擴寬穩固,壯大內勁氣團。內功經內勁真氣的修鍊有四層:第一層是煉精化氣,即是他目前的修鍊階段,但還遠遠不夠,他要不斷運轉氣團,增加內勁,並引導它打通周身所有經脈,最後要做到神識到處內勁已達的效果;第二層是鍊氣化神,即是將內勁與自身神識合一,內勁就是神識,神識亦是內勁;第三層是煉神還虛,即是把內勁神識肉身都融合為一,心中空空洞洞,不有不無,非有非無,呼吸間純任自然;至於第四層,煉虛合道,即是元神肉身均融入宇宙自然之中,我就是道,道就是我。不過這種玄妙境界還不在李有悔目前的考慮範圍內。
修鍊內勁還要有拳法修鍊的配合。拳法也分為四層:第一層,有形有象,即是明勁功夫;第二層,有聲有名無形,即是暗勁功夫;第三層,無形無象,無聲無臭,即是洗髓化勁功夫。第四層,化生萬象,這一層卻沒有具體點出用法。修鍊內勁拳法還要配合呼吸,吸氣收腹提胸,呼氣放鬆,三者不可缺一。李有悔現在正處在內勁拳法的第一層前期階段。修鍊內勁拳法看似簡單,實則不易。練拳法時尚可,做到有形有象很容易。尤其是練內勁時,神識稍有不慎就有危險,輕則岔氣受傷,重則經脈損毀內勁盡失。內勁練到一定火候還要邊出拳邊運內勁,這又是一個小高度,不過好在李有悔對內功經拳法理解頗深,前世也有一定的基礎,此時再修鍊還算是順風順水。
且不說李有悔每天沉浸在形意內家拳的修鍊當中,再說張小琪這四個幸運的孩子正踏在去往顯聖宗的路上。顯聖宗位於顯聖大陸最大帝國炎黃帝國東方偏北的魯國,炎黃帝國佔據著整個顯聖大陸的三分之一的面積,擁有大陸最中央,最肥沃的土地。在龐大的炎黃帝國四周還有好幾個從屬國,它們的國土面積大約只有炎黃帝國的九分之一大,也就是一個州大小。顯聖大陸其餘接近三分之二的土地面積都被險峻危險的大山和荒蕪炎熱的沙漠佔據。
魯國就是炎黃帝國的從屬國之一,魯國皇室最大的依仗就是顯聖宗,顯聖宗的勢力卻不僅僅是在魯國。可以說整個顯聖大陸上的重要城市都與各個宗派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利益關係。
去往顯聖宗的路途雖然遙遠,但也終有到達的一天。不一日,舟車勞頓,披星戴月的張小琪她們一行人終於在陳辯水陳堂主的帶領下來到了顯聖宗宗門外的顯聖城。顯聖城也是魯國的都城,城牆基本為土石夯成,高約三十多米,厚有二十多米,正面長度有接近二十里,可同時收納二十萬人。全城開有十二座城門,張小琪她們步入的是四座正門之一南城門。此城門格外顯得高大宏偉,城門洞可并行四輛馬車。看的四個小鄉巴佬膛目結舌,好不容易在張文生的催促之下進得城來,又被街上的車水馬龍與兩旁毗鄰第次的各色商鋪吸引。張生水更是挪不動腳,看到如此多的吃食,只想沖將上去吃個過癮,要不是張雲冬兄弟拉著非被人打死不可。就算如此,口水還是流了張雲冬他們一手,張小琪只是捂嘴偷笑。張文生站在旁邊尷尬不已,只好抬頭望天,好像在研究天上飛來了什麼。最後陳大堂主只好拿出堂主的威嚴才算是嚇住了他們的心猿意馬,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直接穿過都城,登上都城後面的顯聖山。
相傳久遠以前,顯示大陸上出了繼遠古五聖之後第一位新聖人,他無所不能無所不曉,更是傳下來無數修鍊秘法,創建無數流派。據說現在的七十二行,五大宗派和各大世家都是當時聖人的遺留。聖人在大陸上修行了一千多年最後在這座山上破碎虛空,飛升仙界。正因如此,這塊大陸才被稱作顯聖大陸。這裡被稱為顯聖山。後來又有自稱是聖人後代的人,在此建立了顯聖宗。這些傳說真真假假,大都是謠傳。
張小琪她們爬完顯聖宗山門前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階石階后已是個個累的兩腿發顫。陳辯水看到他們的表現,略微點頭讓張文生帶他們去安頓休息,他自去向宗主師兄稟報。
顯聖宗佔據著整座顯聖山。
站在顯聖宗議事大殿的正門前,整座魯國都城盡收眼底,連皇宮都在腳下,看著就像是一座比較大一點,氣派一些的富商別院,事實也正是如此。繞過議事大殿走到後殿的宗主書房前,陳辯水立足等候,自有書童進去通報。不一會,書童出來示意他宗主有請。進的書房,寬敞明亮,偌大的書案后坐著一位中年人,正低頭寫著什麼。看身形略顯單薄,著藍色長衫,聽見陳辯水進來停筆抬起頭來,面白無須,頗為英俊偉岸,髮髻用明黃絲帶束於頭頂,嵌有明珠,只是雙眼微眯給人一種狹長陰狠的感覺,但是結合整個人坐在那的氣勢又彷彿虎踞龍盤。
陳辯水見宗主師兄抬頭,連忙抱拳躬身,單膝跪下:「外事堂陳辯水參見宗主師兄。」
宗主師兄姓蔡,名文英。只見他起身笑道:「陳師弟,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叫我宗主,我只是暫時代理宗門事物,宗主之位還要等老祖宗出關后親自定奪。」邊說邊走上前來將陳辯水扶起。
陳辯水在蔡文英伸手露腕之際,瞥見了他左腕上猶如念珠似的九顆月星印記,只是第九顆才剛剛顯出一點點,心中一震,乘勢起身低聲道:「恭喜宗主神功更進一步,宗主之位非蔡師兄莫屬,屬下自當竭盡全力效死。」
蔡文英哈哈大笑,高興道:「好,有師弟這句話,師兄我就放心了。」又收斂笑容問道:「這次我托你留意的事怎麼樣了,有線索嗎?」
「啟稟宗主,屬下正是為此事而來。屬下這次多方打探,終於在張文生的老家,張家村發現了線索。原來李心宇那個叛徒與聖女居然真的隱居在張家村,並生有一個兒子,不過那個孽種是個廢物,雖然血脈不錯但識海中沒有引元珠,無法修鍊元力,註定是個廢物。我已經用言語將他們穩住,騙他們不泄露他們的行蹤。臨走時,聖女還悄悄讓我給宗主帶了一封信。」陳辯水掏出懷中信件遞給蔡文英,嘿嘿獻媚道,「看來聖女對宗主還念有舊情,不如.........」見蔡文英臉色不善,又忙改口道:「還有一事,我這次在張家村還發現了一個練武奇才。」隨後將招收弟子的事說了一遍,當然都是自己的功勞。
蔡文英接過信隨手扔在書案上,來回渡了幾步,說道:「李心宇他們的事你就不要再過問了,記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至於張小琪直接送到人事堂與坤宇他們一起吧,著重培養。」頓了頓又道:「我記得陳師弟你的兒子至忠也與坤宇一般大吧?」
陳辯水笑道:「我兒至忠之只比坤宇師侄小一歲,但才智天資是無法與坤宇相比的。」
「無妨,讓至忠和坤宇一起修鍊吧,孩子們也是要多多培養感情的。將來都是孩子們的天下嘛!好吧,就這麼定了,你去安排吧。」蔡文英說道。
「那我就替至忠多謝宗主的栽培了。」連忙躬身道謝退出。
陳辯水走後,蔡文英看著案上的信件猶豫良久才顫抖著雙手打開。信的內容不多隻緲緲數行:
文英師兄安好,蘭兒辜負師兄之情意甚歉,奈何蘭兒心中早有宇郎。當年師兄成全,蘭兒萬般恩謝。后遇歹人,我與宇郎性命垂危,幸有張小琪之父相救,才得保平安。後有一子,身患奇症,生無引元珠,修鍊元力無望,性命更是堪憂,蘭兒甚是傷心,宇郎欲帶其求助老祖宗,望師兄再勸好言。然張小琪資質甚佳亦望師兄善待。蘭兒拜謝師兄。
至此信了。
蔡文英看罷臉上已是滿布寒霜,欲將書信粉碎,但見其上娟秀小字,頓生愛戀。於是心中五味雜陳,悲從中來,又咬牙切齒恨聲連連,如此諸多心緒置於臉上,就算是最善於表演的戲子大家也自愧不如。掙扎半晌終於壓下心情,將信箋藏於隱密之處后從宗主專用門戶進入前面的議事大殿,走出大廳,站在廣場邊緣俯視著山下整座顯聖城,他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自語道:
「李心宇你這個叛徒,你當初搶走我的蘭兒,我應該怎麼報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