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不一樣

「謙成，我們也累了，我們先回去了，現在這裡留給你，我們相信你比我們更加容易處理這件事情。」

梁彬握著霍琪安的手，小心翼翼的，兩人飛快的跑了出去。

喬梓言無語，多留一會兒都不行，是看到他們兩個救兵來了嗎？

付謙成也沒跟梁彬計較，因為也沒什麼好計較，他跟喬梓言坐在病房門外的座椅上，兩人心情都是很久很久不能平靜下來。

或許這件事來的太突然了。不在他們的計劃內。

「梓言，你說是不是我太絕情了？」

付謙成開始重新審視自己，忽然之間，他猛然意識到。張寬背叛他跟他的並請有關，他苦笑，他們朝夕相處，一起工作這麼多年，他早就把他當做兄弟了，可是他卻他一點信任感都沒有。

也罷，他們現在也不是什麼真正的朋友了，沒有必要好計較的。

喬梓言捏著他的臉。有滑又嫩，這個男人的皮膚好的跟女人一樣，這陣子還沒日沒夜的工作，真是令人無法相信，大概很多女人看到都會自嘆不如的吧。

她鬆開手，「謙成，你只是做了你認為對的東西，很多事情，我們都沒有辦法預料，我也並不得你無情，相反你只是做了我們認為會做的事情。」

張寬已經選擇背叛了，無論原因是什麼，這一步他已經走了出去，沒有回頭之路。

忽然，病房裡傳來一陣痛吟聲，他們兩個也不再糾結了，而是飛快的跑到了病房裡。

張寬先是錯愕，很久很久都沒有反應過來，直到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

付謙成和喬梓言來了，他最愧對的兩個人來了。

幸好他還沒死，好活在這個世界上，他還有一句話要真真正正的跟他們說。

「付總，太太。我……」

付謙成爽朗一笑，「都過去了，我不會計較，張寬，你什麼時候……」

張寬知道付謙成要問什麼，他索性笑著，當做沒事人一樣，「就這陣子，或許這就是我的報應吧，我所有的錯誤都發生了，我連一點補救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還利用你。拿到了錢，我想，天底下沒有誰比我更加無恥的了。」

「嗯，好好養病。」

付謙成也說不下去了。

張寬笑著，這笑容很溫和，很清新，似乎跟從前一點都沒有變過，他們彷彿還是上下級的關係，下一次見面，張寬還會跟他彙報工作什麼的。

「付總，我知道你們不會接受，但是我必須要跟你們說一句對不起。是我之前太過於執拗，我沒有堅守我的本心，我這一生都像是一個傀儡一樣，傷害了很多人，卻身不由己。」

張寬說了很多很多，喬梓言的眼眶都濕潤了。

兩人到醫院樓下，喬梓言擦了下眼淚，「謙成。我覺得張寬之前是有苦衷的。」

「嗯，我知道。」

到了這個時候，如果付謙成不能猜出來，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原諒他吧，看得出來，他很想得到我們的原諒。」

「不，你不懂。」付謙成搖著頭，「我們原諒他之後，他就會沒什麼牽挂了，你知道沒牽挂意味著什麼嗎？」

付謙成眼眶濕潤，他受不了，從小到大。他也是沒有嘗過什麼溫暖，這輩子很感激他遇到的朋友和家人，都真心對他。

他以為張寬會跟他一輩子，誰知道這一輩子充滿了謊言。

「付總！」

聽到一個女聲。他們兩個都不約而同的回頭，小護士說：「付總，付太太，病人找你們有重要的事情。務必請你們先留下來。」

「他找我？」

「對，張寬說他突然記得重要的事情。」

付謙成和喬梓言半信半疑的再次回到病房，看到張寬濃眉緊皺，似乎正在思考。

當意識到他們來了，張寬才猛然回過神來，他說：「付總，我之前很對不起你，我知道你們也不會接受，我讓你們再次過來也不是為了道歉的，而是因為……」

「因為什麼？」

付謙成腦子裡想到了一點點苗頭了。

張寬認真的說：「付總，拍賣會上的項鏈是真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遺憾，這些年我也在背地裡默默的幫你尋找，其實我找到了，只是沒跟你說。」

怕他接受不了。

付謙成的母親當年並沒有去世，而是遠走國外。現在過得很幸福，有自己兒女和家庭，其樂融融，大概不會記得有付謙成這個兒子了吧。

正因為如此，在張寬調查到之後，才不會第一時間告訴付謙成，他怕他會崩潰。

人有時候很脆弱的，就跟他剛得知自己癌症晚期一樣。本來如果沒有查出來，他還可以蹦躂，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短短几天，他就被奇病情壓倒，生活充滿了絕望。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別說了。」

付謙成自己也會調查。

「不，付總，你還不相信我嗎？我知道我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在你母親這件事上，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不想傷害你。」

也是不久之前才調查到，權衡過之後，他選擇隱瞞。

「她到底怎麼了？」

付謙成已經想到了最壞的結果。

「付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也許這個結果並不是那麼好聽。」

「你說吧。」

付謙成更加沒有耐心了，只想馬上聽到。

……

回到家，付謙成整個人都快虛脫了，沒有一點精氣神，喬梓言看得出來他的心情很不好，索性也沒有去打擾他。

她默默地幫他倒水，看著他無助的坐在沙發上，力氣跟抽空了一樣，跟往常的那個人不一樣了，沒有一點精氣神，彷彿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能把他壓垮。

當時在醫院，付謙成讓她先出去，他寧願一個人去承受，這樣的他，太讓人心疼。

喬梓言很想為他分擔，也沒有辦法，她想，他也需要時間去接受吧，張寬選擇不告訴他實情，是有原因的，她慶幸，張寬還是那個張寬，會為付謙成著想的他。

「謙成，你不舒服的話就說出來，你不想說也沒關係，我陪你喝酒，陪你發泄。」陪他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