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別上學了」

「你，你這是怎麼了梓岩？是不是你媽又給你氣受了？別難過了，學費我們一起想辦法，實在是不行我們去找向老師，他一定有辦法的。」

聽到朱曉提起向老師，李梓岩像是被熱水燙了一樣猛的抓住朱曉的肩膀，看著她的雙眸一臉認真：「朱曉，答應我。千萬千萬別單獨與向老師待在一起。」

朱曉從未見過如此嚴肅的李梓岩被嚇傻了。她結結巴巴的問了：「他。。他。。。他人挺好的。」

李梓岩冷笑了一聲，如果向有良算是好人那天底下就沒有壞人了。

她表情嚴肅抓著朱曉的肩膀一字一句的說：「向有良不是好人，他是個衣冠禽獸。記住了，永永遠遠不要與向有良單獨在一起，如果他叫你你就來喊我，我不在你就找其他同學。絕對絕對不能一個人與他待在一起。記住了么？」

朱曉瞪大雙眼：「記。。。記住了。」

李梓岩放下手，她心中萬千話語可什麼都無法說，她再次環抱朱曉輕聲道：「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你的，一定。」、

朱曉：「梓岩，你到底怎麼了？今天怎麼怪怪的？」、

李梓岩放開朱曉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聽到了一些風聲。向有良不是好人他欺負女同學。」

朱曉捂住嘴巴：「真的？可向老師挺好的啊，看上去不像那種人啊。」

李梓岩理了理朱曉臉頰上的碎發：「相信我，他真不是好人。」

心想有她在朱曉的悲劇應該就能夠避免，可沒有朱曉向有良會不會把目標放在其他人身上？如果她明明知道向有良有問題而不管，是不是也算間接害了其他人？

「梓岩，你到底怎麼了？我有些害怕。」朱曉覺得自己好友今天幾乎完全變了一個人，雖然依舊穿著洗得發白的藍白色運動外套，下身依舊穿著明顯短了一截的牛仔褲，可整個人看上去就與之前不一樣了，那雙眼睛黑黝黝的彷彿能夠看進人心裡去。

「沒什麼，只是最近因為學費的關係壓力比較大，我告訴你的事情你一定要記住，向有良不是好人，知道了么？」

朱曉看著李梓岩恢復了以往的笑容立刻也笑了，「知道啦，我一定不單獨跟他在一起。」

李梓岩看了看天色對朱曉說：「一會天快黑了，你奶還在等你，快回去吧。」

朱曉看著身後的編織袋遲疑說：「這是我下午的努力呢，一會我送進廢品站好歹能賣幾塊錢。」

李梓岩一把拉過編織袋說：「我去送，你先回家、」

朱曉的奶奶年紀大了現在眼睛不行，光線一暗根本看不清楚。朱曉從小被她奶奶養大，最擔心的就是奶奶的眼睛。

朱曉點點頭：「那行，我先走了。學費的事情你別著急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看著朱曉離開，李梓岩拖著半麻袋的垃圾來到了回收站，收了錢后李梓岩轉身回家。

剛進家門就聽見徐梅不停的罵聲。

推開門徐梅看見李梓岩氣不打一處來：「你這死丫頭還知道回來？」

李梓岩眼皮都沒有抬直接進了屋子，徐梅還想罵此時李星祖喊道：」媽，我餓了。多久開飯？」

徐梅顧不得李梓岩連忙回道：「馬上就來，你爸一回來我們就開飯，餓了吃點核桃就放在柜子裡面。」

堂屋內李向東不知從哪裡撿來的黑白電視正放著新聞聯播，桌上擺著飯菜但沒有一個人上桌，這是李向東的規矩，只要他回來吃飯，在他動筷子之前沒有人敢動筷子。

二妹李燕華坐在角落看著被李星祖擋住一大半的電視，她安安靜靜縮在角落的姿勢像個不啃聲的蘑菇，如同她的性格木訥，安靜，夾雜在自己與小弟之間一輩子如同一個隱形人。

徐梅嘴巴不停，一直在念叨李梓岩，她其實一點也不在意李梓岩有沒有聽進去，只是想把不滿通過嘴巴宣洩出來。

門口出現響動，徐梅立刻起身開門。

李向東回來了，他臉色微微泛紅仔細聞還有股淡淡的酒味。

徐梅一看臉嘴角動了動什麼都沒說只道：「吃飯吧。」

李向東把手裡的公文包往旁邊一丟，直接坐在了飯桌上，拿起旁邊的筷子開始吃起來。

李向東上桌之後，三個孩子陸陸續續坐下去開始吃飯。

最後上桌的是徐梅，她先把李向東的公文包放好，又給他泡了一壺解酒的茶后才姍姍來遲。

吃到一半，李向東看向一直沒說話的李梓岩說：「大丫今年就不上學了，家裡困難你也懂事一些。」

李梓岩放下手看向李向東。

李向東還是第一次這麼直面自己女兒的視線，先是驚訝接著很快被這彷彿能看透人心的視線弄得坐立難安，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怒氣。自覺被冒犯的李向東猛的放下碗看著她：「你那是什麼眼神？」

李梓岩依舊沒有收回視線直接說：「我想讀書」。

李向東提高音量：「我都說了家裡情況不好。」

李梓岩扯了扯嘴角，心想如果家裡情況真的那麼不好為什麼只需要兩年就從新蓋房子？家裡明明有錢不過是不想供她上學罷了，等李星祖上學的時候因為成績不好李向東什麼話都沒有說直接掏了三萬擇校費送他進高中，怎麼輪到自己家裡明明有錢卻說沒錢？

十五歲的自己傻，真以為家裡沒錢才無奈退學的。後來知道的多了明白在自己這對父母眼中女兒就是外人，在他們看來不值得為女兒付出。

可既然他們如此厭惡女兒，為何要把她生下來？又不是她自己自願來到這個家的。

「家裡真的什麼錢都拿不出來了么？」李梓岩一字一句的看著李向東問。

李向東被李梓岩的目光看得心中發慌，下意識的就以為徐梅把家裡還有錢的事情透露出去了直接瞪向徐梅。

徐梅被李向東的目光嚇了一跳立刻搖頭，她看向李梓岩：「你這孩子怎麼不知道體諒體諒父母的苦心呢？你非要逼死我們你才滿意么？」

李梓岩冷笑：「逼死你們？呵呵，你們才不會死，畢竟你們還要等李星祖光宗耀祖給你們臉上貼金呢。」

啪！

李向東雙眼通紅的看著李梓岩，李梓岩臉被打得通紅血腥氣味涌了上來，她舔了舔牙巢扭過頭依舊盯著李向陽一字一句的說：「我要讀書，如果你們逼我退學我就去報社曝光，去法院告你們。」

「你！」

李向陽指著李梓岩伸出手還要打她。這一次李梓岩反應極快往後退了好幾步，竄到門口，她看著暴跳如雷的李向陽冷冷說道：「我說到做到，不信你就試試。反正我是不要臉的。」

李向東這輩子最在意的就是他那張臉，為了在外面充門面他做出過多少匪夷所思的事情出來李梓岩都記不清楚了。

他想要去抓李梓岩可李梓岩跑得飛快，礙於面子不能追到外面去打，只能反手一巴掌打在拉著他的徐梅身上。

「啪！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