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
看著蘇子歸跑遠的身影,常青才在陰影中走出來,臉上帶著不甘心的恨意,指甲都要把手掌刺出血來。
看了一眼還在亮著燈的主殿,常青恨恨的走開。
房中祁宿還在剛才的事情中回不過神來。
溫軟香糯的身子,微微張開的小嘴,水樣柔情的眸子,還有小巧柔軟的山丘,越是不想回憶,卻越是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一向自認為自制力很強的九王爺祁宿,也不得不靠自己用手解決。
一邊想象著蘇子歸的樣子,一邊輕易地就釋放了出來。真是自己的劫數呢。
蘇子歸慌忙跑回自己自己的寢殿,急匆匆的熄滅了燈火,爬上床,躲進被子里。
想到剛才那火熱的場景,自己還有些害羞,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前一世活到二十二歲,雖然談過戀愛,但是只發展到牽手的階段,像這樣全無保留的親吻和撫摸,還是第一次。
雖然自己說他是個斷袖,但是在剛才的情形來看,只是自己想多了。
剛才祁宿的樣子,分明就是情動了。是因為對象是自己嗎?還是隨便是誰都可以?
想到祁宿看起來也是二十多歲的樣子了,不可能沒有過女人,一想到祁宿在床上和別的女人顛鸞倒鳳,蘇子歸的心裡就十分煩悶。
如果他之前有女人,那那個女人是誰?常青嗎?畢竟近身伺候的就那麼一個而已。
如果他要自己當他的通房丫頭,那自己該如何?
必然不能答應的,雖然自己現在已經來到了古代了,但是還是接受不了三妻四妾,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這種事。如果給不了自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許諾,那自己情願孤獨終老。
打定主意,蘇子歸也不再糾結,只當自己是約了一個炮。更可況對方長得這麼帥,自己怎麼也不算吃虧。
想通了,便也甜甜的進入了夢鄉。只是今夜,蘇子歸第一次做了春夢,將今夜未做完之事在夢中做了個了解,男主便是堂堂九王爺祁宿。
因著這個夢,蘇子歸第二天前去主殿跟祁宿一起用膳的時候還是很不好意思,不敢看祁宿。
祁宿只當她是因為昨夜之事還在害羞,並沒有多想。吃過飯也沒有留她下來伺候,蘇子歸當然很歡喜。
常青看著祁宿和蘇子歸的互動,心中的怨恨更深。只道這些殊榮原本是屬於自己的。
這日傍晚,剛剛吃過晚飯,張管家便來報:「王爺,宮中派人來信,說請王爺進宮一趟。」
祁宿正在看兵書,聞言眉頭一皺,道:「來人有沒有說是因為什麼事?」
張管家恭敬道:「沒有。只是看起來很急。」
祁宿看了看天色,若是現在進宮,晚上怕是回不來了。但是還是起身說道:「備轎。」
常青趕緊將朝服拿出來給祁宿穿上,祁宿穿好之後立刻就走了。
常青看到祁宿全程沒有看自己一眼,而蘇子歸如果在的話,不管蘇子歸做什麼,王爺的眼神一直都圍繞著她,心中對蘇子歸的恨意更加明顯。
蘇子歸併不知道祁宿進了宮,照例晚上來伺候祁宿,但是被常青告知祁宿晚膳后就進了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蘇子歸看看天色,知道今日祁宿怕是不能回來了,便回去休息了。
而宮中此刻情況不容樂觀。
當今聖上祁寒坐在龍椅上,看著底下吵成一團的眾人,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只聽以為文臣道:「皇上,萬萬不可發兵啊。今年災情嚴重,旱的旱,澇的澇,為救災國庫已然不寬裕,若是再發兵,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啊。」
祁越看著這位鬍子都白了的老臣,譏笑道:「柳大人說的話可真是搞笑,若是此次不戰,將邊關拱手相讓夜月國,若他不遵守約定,一路攻到國都,到時候柳大人可否能想出對策來勸退這豺狼?」
「這……」那柳大人聞言說不出話來。
原來,因為這天災,使得本就年年不得溫飽的夜月國今年更是連悲慘。本來一直靠著和大璃國通商換取糧食來度過嚴冬,但是沒想到今年災情嚴重,大璃國也沒有多餘的糧食賣給他們。而夜月國更是凍死了大量的牛羊。
所剩寥寥無幾的牛羊還要靠著他們交配生產更多的牛羊,自然是捨不得再拿他們去交換。
思量之下,只好派兵前去交界地關城強搶。關城百姓自然不會讓他們得逞,拚死反抗,當地的官兵趕到之時,戰事已經接近尾聲。
因為關城百姓拚死保護糧食,所以損失並不多。但是關城守將賀威怕他們這次沒有得到好處,還會再來,便派人快馬加鞭回京稟報。
雖然已經是最快的速度趕來,但是畢竟關城距國都甚遠,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五日時間,他們還不知道這五日之中夜月國是否再去搶掠了。
而這些在京城之中享盡榮華富貴的文臣們,竟然還在這言之鑿鑿的不讓出兵鎮壓,真是氣煞了祁越等人。
祁寒看著底下亂糟糟的樣子,沒了耐心,道:「祁宿,你怎麼看?」
祁宿本來站在場中一言不發,此刻見皇上點名讓他發言,上前一步道:「關城是我大璃國命門,如果被敵軍佔領,後果將不堪設想。況且此次關城百姓聯合起來共同抗敵,如果皇上不派兵援助,恐傷了關城百姓的心。若是他們流離失所,逃到城中別的地方,並四處散播皇上拋棄百姓的話,若是動搖了民心,那我大璃國將萬劫不復。」
看著那些文臣還有話要說,祁宿接著道:「正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是僅僅是因為要讓朝中大臣過得舒服而致百姓於不顧,那百姓對朝廷失去信任,揭竿而起,就算到時候能鎮壓下去,那時候的大璃國也將千瘡百孔,就算是十幾二十年也不一定能恢復。只是讓朝中大臣日子緊巴一點,而保證了國家的安全,臣弟以為,這樣很划算。」
那些主協商派的人還是不死心,道:「就算是不發俸祿,那現在也是湊不齊軍餉啊。」
祁越一聽,樂呵呵道:「既然這樣,那就從各位大臣家中出吧。你出一點我出一點,然後百姓看著大臣們都出力,自己也會出力,這樣幾大糧商一湊,這軍餉就出來了。」
大臣們一聽,心疼的要命。本來剛才聽說不發俸祿已經是十分不情願,沒想到祁越一兩句話說完,不光自己沒有俸祿拿,還要自己掏腰包,更是不甘心了。
祁越看著那些大臣,沒有給他們反駁的機會,接著道:「反正協商成功還是得給夜月國東西,那還不如給自己軍餉然後去打贏這場仗呢。這樣即會了了後顧之憂,又能讓別國看看欺辱我大璃國的後果,一舉兩得,何樂不為?若是糧餉不夠,那本王願意出十萬兩資助。」
祁越此話一出,驚得那些文臣說不出話來。
此刻那些主戰的將軍們也紛紛站出來,表示願意出資資助前線。
祁寒一聽,欣慰道:「眾愛卿有心了,那既然眾愛卿都表示主戰,那這次出征由誰來挂帥呢?」
底下一片鴉雀無聲,不一會,賀雲峰和楚嘯站出來道:「臣願意領兵退敵,以解皇上之憂。」
那位邊關守將賀威便是賀雲峰的手下。
祁宿和祁越也站出來道:「臣弟也願為皇上分憂。」
祁寒看著他們,心中暗笑,但是面上還是淡淡的道:「那就由祁宿為主帥,賀將軍為副帥,楚將軍為先鋒。明啟程。退朝。」
底下的那些文臣就算是心中再不情願,但是此刻皇上已經發話了,自己也是無計可施,只能悻悻離開。
因為今日事情特殊,所以宮門未曾下鑰。
看著那些大臣們都走遠了,祁寒從龍椅上走下來,全然不復剛才在眾人面前的冷漠,而是笑著面對祁宿和祁越。
祁越這時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道:「九弟你可真行,隨便幾句話就讓那些大臣們出了血,看他們走時那副如喪考妣的樣子,還不知道心中多麼喪呢。」
祁宿無奈道:「這可都是皇上的主意啊。」
「啊?皇兄竟然如此腹黑?」祁越不敢置信的看著祁寒。
祁寒摸摸鼻子,道:「這不是國庫實在是空虛的厲害,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嗎?」然後看著祁宿和祁越道,「今晚就留在宮中吧,明日一早再回去。」
祁宿一聽,雖然想答應下來,但是想到明天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到蘇子歸,想了想,便道:「王弟府中還有些事,今日恐怕不能留在宮中陪王兄了。」
祁越一聽,笑吟吟道:「讓他走吧讓他走吧,他現在和他府上的新招的伴讀很是親近,恐怕迫不及待想要回到家中跟他道別呢。」
祁寒一聽,祁越這話說的實在是曖昧不清,莫不是自己這王弟真的是有龍陽之好?從小到大沒看出來啊。
祁宿看著祁寒露出和蘇子歸當時一樣的眼神,心中無奈,短短兩日時間,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個斷袖了,自己這是有嘴也說不清了。
祁寒看著他不予解釋的樣子,便不再留他了,祁越卻是留下來和祁寒商量接下來糧草押運的事情。
祁寒回到王府,沒有回自己的主殿,而是到了蘇子歸所在的偏殿。悄悄打開蘇子歸的房門,坐在她的床頭看著她。
蘇子歸迷糊間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驚得一下睜開眼睛,道:「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