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林火翻身

「是我記錯了，不是金票，是金磚。」

孫海連忙改口。

「原來是金磚啊。」

林火點點頭，開始用手比劃，嘴裡念念有詞：

「一塊金磚是一百兩，一百萬兩金磚就是一萬塊，我昨日帶去孫大人人府中的一共是四十人，平均下來每個人得拿上二百五十塊，也就是兩萬五千兩兩千五百斤的金磚，先不說誰能拿得動兩千五百斤的東西，光是這二百五十塊金磚摞在一起都比人還高了，當時我們都是空著手去的孫大人府上，走的時候要是每人都抱著兩百五十塊金磚，長安縣衙的人，還有周圍的街坊鄰居都是在場的，拿著比人還大的東西走他們肯定是能看見的，所以臣想請陛下派人去問問，看看有沒有人看見臣帶著人走的時候手裡是拿著東西的。」

大殿之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林火這番精密的分析給震住了，原本從孫海口中說出這些的時候，大家都沒什麼概念，只是聽到了一個數字而已。

數字的大小是沒有重量的，所以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麼不對，可是被林火這麼形象地一分析，就連孫海自己都覺得不像話了。

項羽是公認的最有力氣的人，他都不敢說自己能抱得動兩千五百斤的東西行走，所謂的力拔山兮也不過是一種誇張的讚美而已。

「我的乖乖，兩千五百斤啊，就算是用馬車拉也得三匹馬才能拉得動吧。」

樊噲的間歇性機智症突然發作，恰到好處地補了一刀，這一刀補得很漂亮。

三匹馬才能拉得動的東西，一個人怎麼可能抱得動？

群臣們此刻也覺得孫海有些過分了，這謊話說的也太心黑了點。

「孫海，這件事你又如何解釋？」

劉邦沒有責怪樊噲未經允許突然發言，而是沖孫海發起了火。

「可能，可能是臣昨日被氣昏了頭產生了幻覺，記錯了，根本沒丟，對，沒丟。」

孫海搖著頭開始否認了，此刻他也想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

「哼。」

劉邦已經不屑與再訓斥他了。

「孫大人，你五十兩黃金的俸祿，家中哪來的一百萬兩黃金呢？不會是地底下長出來的吧？」

林火併沒有善罷甘休，步步緊逼著追問黃金的來源。

「是國庫的錢，對，是國庫的錢。」

孫海疲於應對，口不擇言地回答道。

「那就奇了怪了，國庫的錢應該放在衙門裡呀，怎麼會在你府上，難不成孫大人是在自己家裡辦公，可錢總是要從衙門裡往出撥發的，你搬來搬去的不嫌麻煩嗎？萬一中途出點差錯，你五十兩的俸祿怎麼賠得起？陛下，臣有個建議，請朝廷派人查查孫大人的賬，這動輒就是一百萬兩黃金，孫大人的手筆實在有些龐大，臣懷疑他有來歷不明的錢財。」

林火走回到高台之下，拱手向劉邦請旨。

「蕭卿家，此事牽扯甚廣，你的為人朕是放心的，就交給你來查，剛出了軍餉貪污案，看來朝廷中也有官員中飽私囊，必須要嚴查到底。」

劉邦抬手就下了一道旨意，蕭何拱手領命。

孫海癱倒在地上直翻白眼，想要告人，沒想到自己成了被告，現在人在朝中，外邊的事根本就沒法做安排，這些年貪了多少錢他自己都沒數，只要查出來一筆，那他就完了。

「林火，看來打砸搶這條罪名也不成立了，眾位卿家可有何意見？」

劉邦很是讚賞地看了林火一眼后問道。

依舊是無人敢有意見，林火成功地洗清了第二條罪名中的一半。

林火起初聽到這條罪名的時候心裡還在發愁，這可是實打實的事實，畢竟卻是砸了人家的東西，要想翻案可不容易。

可是在聽到孫海羅列的損失清單后，林火輕鬆了，貪心的孫海給出了可鑽的空子，孫海只想把數目做大，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跟這損失是不匹配的，他要是實打實地報損，倒霉的可就是林火了。

「陛下，還有第三條罪名呢？隨意打人濫傷無辜。」

林火乘勝追擊，準備借著這個勢頭把第三條罪名也給拿下來。

「這次你又要問誰呀？」

劉邦會心一笑，開了句玩笑。

「回陛下，這次不用問別人了，臣自己就能解釋的了。」

林火也是一笑。

「請開始你的解釋。」

劉邦乾脆翹起了腿，林火動了動嘴皮子就翻了身，還順帶著查出了官員貪污的事，他也覺得很痛快。

「是這樣，昨日臣帶人去孫大人府中的時候，遭到了府中下人的抵抗，所以不可避免地採取了一些反擊的行為，但是絕對不過分，只是控制住那些反抗的人就停手了，沒有加以迫害，孫大人府中的女眷臣是一個都沒碰過，這點臣可以發誓，另外確實有傷人的行為，但是臣傷的都是那些在路上無故毆打臣的人，將他們動手大人的手臂掰斷了作為懲罰，要說孫大人府上傷得最重的應該就是孫二公子了，臣不但掰斷了他的雙臂，還打落了他滿嘴的牙，是因為他說了句很狂妄的話。」

這回不用等別人羅列出林火的傷人清單，林火自己主動就交代了，打傷的人還有打傷他們的原因。

「他說了什麼？」

劉邦很好奇，這孫二公子究竟說出了什麼樣的狂妄之詞能讓林火有理由砸掉他滿嘴的牙。

「當時臣讓人把孫二公子揪出來的時候，這位二公子竟然大放厥詞，嚷著要讓孫大人去把禁軍叫來殺了臣，禁軍可是專門保衛陛下和皇宮的，怎麼就成了孫二公子口中揮之即來可替他隨意殺人的打手了？這不是往陛下的頭上踩嗎？臣氣不過，為了給他點教訓，就把他滿嘴的牙給砸了。」

林火一臉正義凜然地說道，透露出來兩個信息，第一，他打人是有目標的打，打的都是該打的人，第二，他打人不光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皇上，是為了維護皇上的權威。

「打得對。」

劉邦一聽把自己的禁軍都扯進去了，頓時火冒三丈，張口就喊：

「來人啊，速去孫海家中，把那個口出狂言的二公子抓起來，竟敢說這種話，以忤逆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