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我的感受

群臣們垂手而立，誰也不敢提出反對意見，今天本來是審理林火帶人闖入孫海家鬧事一案，可如今已經被林火逮住節奏扯出十萬八千里遠了，雖然有不少人心裡有諸多不滿，可眼見林火這麼會討還是歡心，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了。

「諸位大人，剛才我已經承認了自己的罪行，現在就想說說自己心裡的一些感受，還望諸位大人不要見笑。」

林火轉過身，沖著群臣們拱了拱手，笑眯眯地說道，只是在某些人看來，那張紅腫淤青的臉，笑起來愈發的恐怖了。

「去孫大人府中一事，我認了罪，但是我並不後悔，其一，作為一個有血性的男人，我在受了欺負以後選擇了回擊，而不是哭哭啼啼地找人告狀；其二，孫大人這樣的人，我覺得用什麼樣的行為來回擊他都算不得過分，我說這話可能諸位大人當中有人心裡又開始嘀咕了，為什麼我剛才說了孫大人有沒有罪還沒有最終的定論，而我說的話卻好像孫大人已經被定了罪一樣？」

林火說完后掃視著群臣，尤其是那些王寧一派的官員們，這些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不少人心中一動，他們的確有這樣的想法，只是畏懼劉邦的威嚴，不敢當面提出質疑，不過既然林火自己主動提出來了，他應該會給出答案吧。

「看來我猜的沒錯，有不少大人看上去都很激動呀，那我就來解釋解釋。」

林火頓了頓，回頭看了劉邦一眼，候著沖他點點頭，示意他接著說。

「我來朝廷的時間尚短，而孫大人在朝中也不是一個很活潑的人，我對在朝中的孫大人並不是很了解，這一點上諸位大人應該比我更了解他，諸位大人與孫大人同朝為官多年，與他私交較好的也不在少數，對於他平日里的為人做派恐怕也要比我更清楚，我很好奇，諸位大人私下裡的作風是否也像孫大人一樣呢？如果一樣，那我奉勸諸位一句，以後還是收斂一點的好，昨日孫大人能碰上我林火，誰知明日會不會又冒出個張火李火出來？如果諸位大人跟孫大人不一樣，那麼也希望諸位能潔身自好保持下去。」

林火說著雙手合十，沖著群臣鞠了個躬。

這話聽著像是嘲諷像是提醒，但更像是威脅像是警告，眾人心裡都有點不是滋味。

「林火，你這話似乎意有所指啊。」

劉邦突然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像是在提醒林火把話說明白了。

「陛下，臣的確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要說，只是面對這些位高權重的大人們說這些話似乎有些放肆了，臣心裡有些惶恐。」

林火聞言轉過身，拱著手一臉局促不安地說道。

「惶恐？」

劉邦不由得笑了起來，他算是看明白了，林火這小子真不是個省油的燈，肚子里不知道還憋著什麼壞水沒有放出來呢？上朝來告御狀的原告孫海如今已經被他整成了被告，保不齊這孫海也只是林火要針對的眾多目標其中的一個，接下來可能又有大臣要倒霉了。

尤其是林火今天自進殿以來所有的表現，完全就是有備而來啊，看來他早就預料到今天會發生什麼了，林火能有充足的準備，劉邦心裡也踏實不少，對於朝廷中的大臣，劉邦作為皇帝，現在是厭惡大於滿意，所以也樂得有人代勞出手整治他們一番。

只是林火這小子做事實在是沒有下限，光是奉承拍馬也就算了，可他時而強硬地跟大臣們吵架，時而又委屈巴巴地向自己訴苦，劉邦明白，每到這個時候，那就是林火想找人撐腰再向自己求助了。

從林火進殿到現在這麼一會的時間，林火已經明裡暗裡向劉邦尋求了好幾次幫助了，這小子無恥的連自己都利用，而且還是不停地利用，劉邦也是無奈了。

可明知是在被利用，劉邦還得給足林火的面子，沒辦法，兩人的目標雖然不同，但是想看到的結局卻是一樣的。

「若說位高權重，在這大殿之上，除了朕，誰還敢說自己位高權重？林火，你有什麼話就放心大膽的說，朕給你這個權利，不要怕得罪人，要是日後有誰因為這個緣故找你的麻煩，你儘管告訴朕，朕替你收拾他。」

劉邦十分配合的給了林火權力，同時也提醒群臣，林火的話是他讓說的，以後任何人都不得以這件事為借口來刁難林火。

群臣們也逐漸咂摸出點味道來了，貌似皇上一直都很公正，但此刻也多少表現出一點偏袒林火的意思來了，難不成是那不要臉的馬屁攻勢起了作用？

「既然陛下如此信任臣，那臣就放心大膽地說了。」

林火彷彿拿到了尚方寶劍一般，立刻就嘚瑟了起來：

「諸位大人，那我就斗膽大言不慚了。」

那副賤樣看得群臣立刻心跳加速，十個人里有三個想罵街三個想打人三個想殺人，剩下的一個就是純粹看熱鬧了。

「孫大人是什麼樣的官？治粟內史呀，這樣的官階恐怕也只有長安縣令那樣級別的官員才會把他當成是大官，而在諸位大人面前，孫大人這樣的級別怕是沒人能把他當回事吧？可我就不明白了，這種平日在朝廷里連大氣都不敢出，也就勉強稱得上三流的官，為什麼出了皇宮以後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呢？有哪位大人知道這其中的原由嗎？」

林火此刻還真像個大學課堂上的講師一般，來回踱著步子，不停地提出各種各樣的問題來闡述自己的觀點。

「朝廷的官百姓的天，現在的世道不就是這樣，皇宮裡喂馬的出去在百姓眼裡都是大人物。」

其實誰都清楚是怎麼回事，但就是沒人吭聲，有些人不想給林火這個面子，有些人怕說錯話引火燒身。

樊噲見沒人吭聲，決定給林火兄弟捧捧場子。

「樊侯爺說的沒錯，一語中的。」

林火沖樊噲豎起了大拇指，稱讚了一句。

樊噲樂得嘴都合不攏了，這是他人生中為數不多被稱讚的經歷，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感覺比當年上戰場立了軍功還要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