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就好像黎明前的黑暗、暴風雨前的寧靜，轉眼三天輕鬆愉快的校園生活過去了。很快就要踏入正式訓練的軌道，所有人都緊張不安又充滿期待。第三晚的時候，很多同學都沒睡好，甚至沒睡，因為據之前學者們的經驗之談，第三晚上通常要夜半集合的，至於是早一點還是晚一點，怎麼集合，得看教官心情，心情好，可能會讓你多睡一會，也少折騰，不然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為此，很多同學預先打包好了衣服鞋襪衛生用品醫藥用品，和被枕——訓練的基地只提供床鋪，不提供被枕，得自己帶去——也算是鍛煉內務的一種方法。再穿上作訓服，有額外被子的，即傳說中「內務新手爆款壓縮被」的蓋被子，沒額外被子的，硬抗，一月珍珠星的氣候在沒有恆溫器的刻意調節下——為了讓學生適應各種自然氣候，學院並沒有裝備恆溫器，除了一些作特殊訓練用的訓練場外，其他場是所完全順應自然界自然氣候變化的——還是有些冷涼的。就等著集合哨子一吹，提起行李就能出發。

203房號的同學，碧姬和傑西卡都是預備了額外被子的人，因此不懼寒涼，就是碧姬預先畫好了妝，怕睡覺動來動去弄花，睡得小心翼翼又小心翼翼，十分不舒坦，不過她最終抵不住睡意，迷迷糊糊地睡去——

碧姬化妝，除了愛美、享受男生眾星捧月的感覺，還有就是想給訓練的學長們留下良好印象：一張美麗的臉往往是機會的通行證，碧姬對首席的位置野心勃勃，她對自己很有信心，軍事才能、個人素質、交際、管理、操控人，為了這個位置，她在家的時候，就已經學習過很多這方面的本事，要是再有高年級學長的指導和提攜，她會有更多的機會和把握；

傑西卡倒沒有那麼多花花心思，呼呼大睡得十分安穩：她已經和碧姬、克里斯蒂說好，到時候會互相叫醒對方；克里斯蒂沒額外的被子，學院發的制式被已經打包好，凍得有些瑟瑟發抖，幾次想把被子從背包里抖出來蓋上都忍住了，她實在不確定自己到時候能不手忙腳亂；只好把衣櫥里所有沒打包的衣服都蓋身上；只有歐吉拉，枕頭枕著，被子蓋著，不過她並沒有陷入深度睡眠，只是淺眠。

時間一點點流逝，最困人的午夜已經過去，最能抗的學生也熬不住了，除了值班的教官、學生，巡邏的警衛，整個校園似乎都陷入了一片祥和的睡眠中——阿諾德.蘭教官站在一根燈柱下。他的臉一半隱藏在黑暗裡一半被燈光側打著，看起來格外陰沉，很符合他「惡狼」的外號。

「真是有點殘忍啊，誰想出的缺德點子？」他的聲音低沉嘶啞，給人嘲諷的感覺。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現在心情其實不錯。

助教伯頓.布萊恩抿嘴笑了笑，被深刻地「愛的教育過「的高年級學生，不能將「教育」還給教官們，自然只能轉移去「關懷」學弟學妹了——對於他們來說，看著學弟學妹重複自己之前吃的癟大概是一件愉快的事吧。

「現在吹哨子？」

「會不會有點早？」

「那就再等五分鐘。」

......

......

黑暗中，歐吉拉驀地張開了眼睛，淺棕色那隻眼睛，在張開的瞬間是綠色的，然後再一眨間，又恢復了常態，她毫不遲疑地起床，摺疊被子枕頭打包，換上作訓服，摺疊好睡衣放回衣櫥，刷牙、洗臉......做完這一切，哨聲尖銳地響起，像是閃電劈開了黑夜，當下驚得不少淺眠的同學直接彈跳起來，而受影響的高年級生們，則大多張張眼，又抱著被子睡去——

廣播多次重複響起：一年級的同學們，請按照發送到個人終端的地址在要求時間內到達集合地點。扣分標準請參閱同時發送到終端的扣分條例。

眾人一邊看終端信息，一邊抓狂：現在誰有時間看什麼扣分條例啊！發布這條廣播的人是煞筆嗎？

歐吉拉看了一眼終端收到的信息：：C—12區西南門東廣場。限時二十分鐘。看完，她很沉著地用抹布擦乾水盆里的水——要是佩恩見到，肯定會感動不已：歐吉拉小姐居然會整理內務，還如此仔細！掃視了一下衛生間整潔度、物品擺放齊整度，回到卧室，重複，無不妥，拎起打包背包，出發。

新生內務手冊條例第一條：內務檢查從軍訓第一天開始。

三位舍友已經離開。並沒有叫過她。

下了樓，出了宿舍門，卻見碧姬、克里斯蒂和幾個其他年級的女生在懵圈，她們不知道自己要去的地址怎麼走，終端里學校的地圖索引早被院方關閉使用，她們正在互相焦急地詢問，但，知道的，人家也沒時間給她們細說啊，誰不趕著去集合？克里斯蒂看見歐吉拉，如落水的人看見浮木，急急地抓住她的手臂問，歐吉拉把手掙開了，她也顧不上尷尬：「歐吉拉，你知道b區南教學樓D525訓練場怎麼走嗎？」

傑西卡是她們中唯一知道集合地點的，但跟她們的地點不一樣，已經離開了。

歐吉拉給她說了一通，克里斯蒂眼裡露出瞭然光芒，「謝謝。」然後叫上另一個大概是同一集合地點的女生急匆匆地走了。

其餘人都湧上來想問歐吉拉，歐吉拉哪裡顧得這許多，只簡單給碧姬指了路線，就跑開了。

夜半燈火半昧的校園，到處都是慌亂找尋集合點的新生，彷彿是校園裡遊盪的鬼魂。這是一個捉迷藏遊戲，到達一個地點，獲得下一個地點的條件，然後到達最終集合點——

這是一項考核，考核學生的體能、速度、反應、記憶......

而在學生們離開宿舍后，一隊隊檢查內務的學生也開進了各宿舍，將所有不符合規定的東西一卷而空，並且，作出各種扣分。

歐吉拉的內務：PASS。

歐吉拉不但內務PASS。考核也PASS：

她是第一個到達最終集合點的。

在集合點等待的教官和高年級助教的目光，一下凝聚到她身上。

歐吉拉將行李放到地上，將集合了「通關信息」的終端放到機器上刷了一下。

機器發出紅色的光芒，「陸軍學院地面特殊作戰班一班，學號236134，考核通過。」

伯頓看了看時間，比預定的最早時間還早三十分鐘——非常優秀的能力了。

「你叫什麼名字？」阿諾德站到她跟前問。

「報告！歐吉拉。」

聽到這個名字，在場大多數的人都露出曖昧的神色：原來是你！

那個傳聞中的緋聞女主角。

貝拉沉下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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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發小媳婦被鎖了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