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0208宮無一人
0208
王宮,素來是權勢滔天的地方,在這裡來來往往的,都是這若水甚至在九州大陸上都極有名的人物。這裡總是燈火通明,夜晚無數的人理應守衛著這若水國最重要的權勢集聚的地方。
但現在,這王宮之中是全然一片死寂。
這裡,被濃重的白霧吞沒,白霧異常濃重,這錦繡一般的都城,全然在這濃霧的掌控之下。
寂靜,像是一場風暴,席捲這本來就腥風血雨滿布的王宮。
而在這濃郁的霧氣之中,有兩個人靜靜地躺在地上。
夜涼,青石板上更涼,涼到刺骨。
兩個人就是躺著的時候,眉頭也是緊緊皺著的,看得出來,就算是在夢中,在他們熟睡之中,他們也並不快活。
表情往往是人內心真實得反應。
而在另一處祠堂處,則是另一番景象。
……
國主和王后守著自己的女兒。
「快醒醒,你快醒醒。」
美麗無雙的王后輕柔地搖晃著自己的女兒,女兒似乎受到了襲擊,方才倒在了地上。
他們本想看看這樁聯姻進行得如何了,只是沒想到,自己一過來,倒是沒有看到旁人,只間他們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寵愛的女兒,此刻竟然倒在地上。
「嗯……」
吳九歌被呼喚了好一會,這才懵懵懂懂睜開眼睛:
「父王……母后……」
她摸了摸自己的後頸:
「這裡好疼。」
「是誰幹的,你怎麼會倒在這裡?」王后愛憐地看了看自己的女兒,本來因為愛女體弱多病,她自己都捨不得碰了撞了,怎麼今日,竟然爬倒在地上?
「母后……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吳九歌笑笑。
「九歌啊……」
王后和國主看了對方一眼,都知道這並非九歌的實話,但他們也不想就此戳穿。
「來人啊……給本公主端盆水來。」
吳九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回想那一幕的場景,她可以確定出手的並不是錢致,而是自己叫來的那個宮女。
只是……那個宮女為何會救他?
莫非……
莫非這是錢致安插進來的自己人?
這麼想著想著,吳九歌忽然覺得自己魔怔了似的,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在自己身邊安插人手?
這絕對不可能。
「怎麼沒人啊?」吳九歌道。
他回頭看了一眼母后和國主,他們面色也都很詫異。
吳九歌上前幾步,推開門,這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滿眼的烏黑。
如果說,王宮之內幾乎沒有光明涉及不到的地方的話,吳九歌從小到大,也從來未曾見到過這樣的漆黑之景,彷彿世界灰暗了下來。
鋪天蓋地,都是黑暗,墨色掩蓋一切,唯獨吳九歌這祠堂還是亮著的。
「怎……么……回事?」
她咕噥一聲,心中忽然害怕起來,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文公公?文公公?」
國主的呼喚也石沉大海。
出去了,就再也沒有痕迹了。
「怎麼會這樣?」這一回,王后也喃喃:
「這外面,似乎有濃重的霧氣。」
「是,哪裡來的這麼濃重的霧氣?」吳九歌正欲出去,卻被國主拉住了:
「不要出去。」
「父王!」
「你且看這霧氣,吞噬之處,杳無人跡。」
國主劍眉微蹙:
「幼年時,曾經父王說過,這祠堂,有祖上庇佑,可擋陰邪。」
吳九歌聽著愣了愣:
「父王,你說我們遇到的是陰邪之物么?」
「未必是。但字從本王有記憶起,從未看見過王宮之中,這樣漆黑過。你且看那地上升騰起來的白霧,它似乎能席捲一切……」
「但它卻進不來這祠堂!」吳九歌忽然驚呼。
「那我們要如何是好?」王後面色有些凝重。
「壞事往往除了天災就是人禍,你們覺得,這是天災還是人禍?」
「天災是上天帶來的,冰雹、地震、沙塵暴……這些若水王都歷史上曾經出現過,但……絕不是現在這樣從地面升騰起來的濃霧!」吳九歌道。
「是,這是人禍。」國主道:「我懷疑這霧氣並不僅僅是障眼法,它對人體可能有害,不然這偌大的宮殿,如何找不到一個人?
這宮殿之中,各司其職,今日又有不少官員和隨從入宮,少說也有萬人,如果這迷霧沒有問題,如何能呼喚不來一個人?」
國主是個清醒人,此刻也知道不應該輕舉妄動。
「那,父王,現在應該怎麼辦?」
吳九歌不過短短昏迷的工夫,怎麼這王宮就成了一座死宮。
「如果不能確定究竟這霧氣是怎麼回事,不要出去。」國主道。
就在這時候,屋內一隻一直在蜷縮睡覺的金絲貓,這時候,跳了出去,它竄動的速度極快,縱然國主王后、吳九歌三個人齊齊阻止,但還是沒有阻止它出去的動作。
這貓,剛出這祠堂門,走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
「暈暈……」吳九歌看著這貓暈倒在地,呼喚無果。
「我們還是保存實力,千萬不要出去。」國主嘆息一聲,鄭重道。
貓的先例已經在前,人若是堅持要去,結果好不到哪裡去。
「現在的辦法只有一個……」王后看著這蒼茫的黑夜吐露出來沉重的嘆息:
「我們只能下地道了。」
「地道?」
「是,若水國王宮,有一地道,能躲避萬人,是為了災難時候準備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都能通往地道。而祠堂陰氣重,正對南方,正好有一個入口。」
「好。父王、母后,我們速去避避。」
幾個人往內里走,這後面仍舊供奉一女神像,國主和王后,大公主齊齊拜了拜。
將那女神靈轉過一個角度,然後將兩側的盆栽各自又以相反的方向轉過一個角度。
「咔——」
觀音像之下,出現了一個大洞。
「這就是入口。」國主道:
「我們快些進去,好生躲避。」
三個人齊齊鑽進了桌下,跳了進去。
祠堂香煙裊裊,一圈一圈升騰,那桌下的洞開啟了不久,又瞬間關閉。
屋內空蕩蕩,門洞開,燭火分明溫暖。
……
另一邊的地上,阿德倒在了大師兄日召的身上。
阿德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久到他幾乎都覺得好似自己度過了滄海桑田,時光流轉,歲月變換,王朝更迭。
夢通常遇見的是自己的故事,但阿德看見的,確實另一個人的故事。
是夢么?
如果是的話,阿德也必須要說,這絕對是最逼真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