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 起源
北風夾雜冰雪,划傷臉頰、手臂,非要將闖入天地間的所有吞沒,終於,老婆婆倒在風雪之中,再也沒了力氣,背上破舊裘皮掀開,女娃跪爬著喚老婆婆。
「祖母...祖母...快醒醒,快醒醒...」
風雪依舊,打散呼喊,穿透破舊棉襖,並未有半點仁慈,哪怕女娃5歲。
孱弱渺小,老弱病殘,如何抵擋風雪侵蝕,最終祖孫雙雙被風雪覆蓋,茫茫雪山依舊是不可逾越的天塹...
冬去春來,冰雪消融,總有人抱著僥倖深入其中,從進入幽山開始,屍骸一路不見減少,到這兒已經習以為常。
「秋綏,看看,這柄骨劍...」
平日里最是惜命,沒想到那麼有勇氣,不帶一兵一卒獨闖幽山,沒辦法,他這個一同長大的好友只能捨命相陪。
運氣不錯,稀有獸骨得了不少,比銅鐵打造利器更堅韌,哎...秋綏一心想著求葯,不識我家寶器厲害。
轟...骨劍揮去,大石四分五裂,嘩啦嘩啦...山石掉落不少,整一個地動山搖,飛禽走獸嚇退四散。
「哇哦...一不下心,打造了神兵利器...秋綏...秋綏!」
摸著劍身不見好友稱讚,扭頭望去,好友抬手蹙眉,腰間短刀割破大氅,若是再動一分,保准扎入肉里。
「你!把手中劍,丟過來,要不然...」
短刀再逼近一分,可見點點血液流出,秋綏實在不相信那麼纖弱的小姑娘,能把他給劫持了,關鍵是使不上力,身體不聽使喚。
美眸輕挑,吸一口春的氣息,天邊暖陽融化冰雪,斂光美眸中,回望想要偷襲救友的少年。
劍揮來,偏身躲開的當兒,拉著手中秋綏做盾擋劍,迫使祈翊收勢,骨劍掉落輕鬆到了姑娘手中。
「你...你們?!」
骨劍到手,姑娘自然放開秋綏,心中反而填滿疑惑,不明白兩人毫無仙力可言,如何來到幽山,並且深入,誤打誤撞喚醒她。
祈翊氣急怒瞪好友,自知打不過,不甘心的上前理論,說了一大堆,結果,人家姑娘只顧著來回打量他們,而後頭也不回的拿著骨劍走開。
「哎...」
「好了,此女不簡單」
眼神交換后,二人默默看著姑娘撿拾一副骨架,頭、手、足,拼湊成一具完整屍骨,緊接是跪地叩首跪拜。
沒有選址入土為安,那是因為幽山冬去春來,總會令屍骨再現,何來入土為安一說,燒盡告慰祖母之靈,再取火中淬鍊不化的骨頭保存,更為妥當。
「怎麼還不走?」
雖已是初春,幽山夜晚的厲害,並非兩個肉體凡胎能較量,作為喚醒她的報答,勸說一二。
哦,忘了搶了人家寶貝,時琴失笑,拿起用來當篝火棍的骨劍,自己白皙纖長的柔荑,驚得她縮了回來。
站起身上下看自己,猶記得,被冰雪掩埋時,唯有五歲,一季而已,她便長大了嗎?看上去當是豆蔻年華姑娘。
難道不知不覺已過千年,仙家修鍊絕佳年歲都給錯過,這樣下去,如何重回仙族,奪回地位,報仇雪恥。
「哎...你說這姑娘...」
祈翊指指自己腦袋,湊近好友小聲嘀咕,還是不相信,這麼個腦子不好使的丫頭,從他手裡搶了骨劍。
「算了,再造一柄吧!走!」
好友那點心思,他最清楚,瞞著所有人來到幽山,只為尋葯救治大哥,那姑娘非善類,再耽擱下去只會節外生枝。
不能動手搶回,祈翊憋屈的跟著走,一步三回頭,直到時琴身影模糊,唯有那顆泛光紫珠花鈿。
夜幕籠罩,寒春凍死骨,腳下化雪成冰,濕滑的難以行走,獸吼不斷,為了防止獸群圍攻,全憑眼力辨識行走。
寒風吹來,祈翊拉緊衣襟,哈口氣在手心,提防的望望四周,忍不住催促身後忙於採藥的秋綏。
「我說,你倒是快點,四周那麼黑,難保有鬼魅出沒...」
都怪秋綏告訴他,白日里見到的姑娘不是人,說什麼親眼看到臉色煞白的死童,肉眼可見的恢復紅潤,直接從童女長成豆蔻站起身。
經這麼一提醒,秋綏採藥的手一抖,急忙摘一把丟進身後背簍,站起身都不敢看四周樹影,率先向前走。
祈翊憋笑,難得見到秋家小爺有那麼畏懼的一面,回去后,可是有談資與好友們談笑。
「收起你的笑臉,我說的是事實,要不然,我會認人宰割」
幽山真是名不虛傳,什麼稀奇古怪的都有,堂堂王侯之後,也要打破任之,相信世間真有怪力亂神。
狡辯!祈翊心裡腹誹,不點破,快走幾步,試著找找有沒山洞住一晚,好過天寒地凍的睡在樹間挨凍。
「公子...救命!」
柔弱的呼救聲響在不遠處,二人對視一眼,選擇另一條山徑不理,呼救聲不停,還伴隨嚶嚶的哭泣。
沒有白日的一目,作為習武之人自然會去搭救,此下,一想到白日的恐懼,秋綏完全不敢顧,拉著身旁好友,忙不迭的走快些。
「公子,小女子跌傷了腿,實在走不動了」
掙脫拉著的手,吃疼跌落,一雙眼梨花帶雨,嬌嬌弱弱看著秋綏,卻見對方非但沒來攙扶,還如見鬼般,一溜煙跑沒影了。
粉唇輕咬,女子站起身,帶血的傷腿一瞬間完好如初,尋著生人氣息跟隨過去,勢要獵物帶回。
另一邊,祈翊不妨好友走著走著就沒影了,想留在原地等著好友來尋,又聽不得不斷呼救的救命聲。
嗷嗚——
數條黑影猛朴而來,祈翊發現時,不及多想腳踏而起,飛身上樹躲避,看著樹下烏泱泱一堆狼,驚出一身冷汗來。
女子的慘叫隨即傳來,尋聲望去,只見,幾匹狼從樹叢中拖出一女子,撕扯著,危在旦夕...
祈翊知道誤會了,先前不救已是內疚,此刻再不能眼睜睜看著,拔出腰間雙刀,躍樹而下與狼群拼殺。
「姑娘,姑娘?」
拼殺中,終於來到女子身前,入眼都是血肉模糊,祈翊儘力不去想,伸手去拉女子。
咣!!!
胸前護心鏡傳來聲音,利爪當即改為拿捏脖頸,祈翊就地一趟,堪堪避開,用力抓住女子利爪。
青絲飛揚,媚眼勾魂攝魄,身後長長黑尾搖擺,話本里才有的狐妖是也,證實秋綏所說並非臆想。
「公子何必抵抗,獻出一物,換你永世常在」
「罪過,罪過,匆匆百年,在下知足」
閉關之作,入坑的寶寶們,可一同參與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