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此一時彼一時
教室里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不但是水木自己，就連其他想看久津吃癟的學生都愣住了。
「喂喂，別被他唬住了呀，這種胡話我也能說很多啊~」
突然頭上趴著一條小灰狗的少年，雙手叉著站起，焦急地提醒四周陷入懵逼的人。
接收到了犬冢齒的挑釁目光，久津嗤笑了一聲。
「是不是瞎說，你可以問問水木老師啊~」
「老師還沒說什麼，你站起來幹嘛，難道你要幫我回答么？」
這時候所有人才發覺，剛剛主動挑釁的水木，竟然還在愣神。
而此刻水木心裡是真的驚地不行。
其他人沒察覺出什麼，但他是真知道久津給的答案，是有多驚人。
雖然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久津的回答，幾乎跟他腦袋裡的沒區別……
不過不甘就此承認失敗的他，立刻擺正了臉色，清了清嗓子。
「馬馬虎虎，勉強算對吧~」
「什……什麼?老師您不會是沒仔細聽吧？其他的我就不說什麼了，那個演武場左上角的那個房子是什麼回答?」
犬冢齒臉頰火辣辣的，但依舊不依不饒。
在把心中最大的疑惑說出口后，其他學生也是十分好奇。
都覺得犬冢齒的懷疑很有道理。
這讓犬冢齒臉上浮現了得意之色。
可水木卻好似吃了屎般臉色難看。
犬冢齒的問題實在太蠢。
但凡是有點做任務經驗的人都知道，每個城鎮演武場附近，確實經常存在僱主。
這些僱主往往在演武場決鬥開始前，設置賭局。
為操控賭局的輸贏，雇忍者來戰鬥是常有的事。
本來是想刁難猿飛久津的，可沒想到他不但說出來了，竟然還說得如此準確，就好像曾經去過短冊街似的……
要是仔細解答了犬冢齒的問題，豈不是襯出猿飛久津的見多識廣了?
「誰讓你站起來的？現在是上課不知道么?」
犬冢齒呆住了。
水木竟直接顧左右而言其他……
雖然水木沒有明說什麼，但以前為了不在學生面前丟臉，他也使用過相同伎倆……
也就是說，久津的回答可能是正確的……
「老師……這不可能吧，演武場不是……」
犬冢齒依舊有些不甘。
但水木臉上蒙上了寒霜。
「犬冢齒，到底你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
「我……我知道了~」
犬冢齒打了個哆嗦，臉頰被周圍投來的目光看得通紅，立刻坐下了。
就在大部分人都在笑話犬冢齒的時候，水木則是深吸了幾口氣，整理了一下思路。
猿飛久津的回答讓他詫異，但這並不能打消他接著刁難的心。
為了這一天，他可是做了很多功課的!
「剛剛那個開放性問題，久津回答地勉強可以。不過這只是基礎，但凡好學一點的人也能說出不少。」
剛剛垂下頭的犬冢齒一聽。
臉上又浮現了喜色。
他知道水木應該又有壞主意了，心裡不禁暗暗期待起來。
「所以接下來，我會再出一題。如果答不上來的話，你這擾亂課堂紀律的事，不但這節課你要站外邊聽，我還會上報教導主任你的近來表現!」
聽完水木的威脅，久津一臉的怪異。
「老師，這類似的話你上回也說過。但現在就算把我的表現報給教導主任，他也不會說什麼吧？」
水木臉色大變，突然想起來，時隔兩個月，已經此一時彼一時了……
那時候的猿飛久津，是個徹頭徹尾的差生。
但現在……就算有一點點知識疏漏，教導主任也不會在意太多……
相反的，可能還會反過來讓他不要打擾久津休息……
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要收回剛才的話，豈不是自打自臉了？
「哼!」
水木板起了臉。
「我知道你學習好，但是這不是你不聽課，不尊重師長的理由!」
說著，他在黑板上又做起了畫，邊畫邊提問。
大致的問題是，假設要做刺殺任務，如果只是一名實力平平的下忍，在天守閣完成刺殺后，怎樣才能毫髮無損地逃出整個短冊街。
問題的各方條件都極其嚴格，所有的護衛都具有感知力，閣主被刺殺就會全鎮戒嚴，根本沒有停下的可能……
實際上這些限制條件是為來考驗臨時路線規劃能力，以及距離的估算能力。
水木主教的是地理，對忍者來說記住地形反而是其次，大致只要會看地圖就好。
其實這門課附帶教授的估算和目測能力，才是重中之重。
聽到水木的提問，久津的嘴角微微勾起。
問題他早就在推演空間聽過了，答案也爛熟於心，幾乎立刻就回答。
「若從窗口A潛逃，需要跳到北偏東約10米遠的屋頂跑至屋頂的一端后，再跳到南偏東約15米遠的屋頂跑至屋頂的一端……」
「若是從窗口B潛逃，需要跳到南偏西約12米遠的屋頂跑至屋頂的一端后，再跳到南偏東約約14米遠的屋頂跑至屋頂的一端……」
「若是從窗口C潛逃……」
「若是從窗口D潛逃……」
聽到久津滔滔不絕的回答，水木臉色愈發難看。
直到最後一字落下，他的身體彷彿被掏空了般，精神變得萎靡。
他一直在等久津出錯。
問題確實不難，但要不出錯，對於三年級學生來說根本不太可能……
可久津不但一個沒錯，還跟他預設的答案一模一樣……
要知道他自己是用尺子量過很多回的……
可久津只是臨時發揮就如此準確……
這是何等恐怖的目測及應變能力?
深吸了口氣后，水木聲音有些沙啞。
「行了，坐下吧，回答地還行~」
其實他還有其他問題，但費心想了一個月的問題被輕易回答出，其他次一級的他實在沒興緻了。
但相處了三年的學生們，十分了解水木。
儘管這傢伙表面上和善，但實際上比誰都要小心眼。
有些人答不出問題又惹過水木的刺頭，會被各種惡語中傷諷刺。
可面對久津，竟這麼快就服軟了……
嘶……
這還是他們認識的水木么？
短短兩個月時間，竟然被一個學生整得沒脾氣了。
而且這學生原來成績還是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