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為什麼要救我

十七年後

「孜凝，你怎麼又和師兄打起來了。」

一個白衣人滿臉無奈的看著眼前不肯罷休的兩人。

「大師兄，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孜凝一臉怒氣的瞪著大師兄，「明明是六師兄他欺負我，你居然不分青紅皂白說我和他打起來了，再說他要不欺負我，我怎麼會和他打架。」

六師兄滿臉無辜的聽著她的指責，卻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他只好一臉委屈的看了看大師兄。

大師兄滿臉苦笑的看著兩人，嘴角抽動了幾下，心想，這小丫頭可真會倒打一耙，剛才我明明看到是她先動的手，居然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不管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師父估計就回來了，等師父回來再說。」

他大手一揮，轉身就真的離開了。

孜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想剛才起他那張臉上可笑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一隻青色的鳥從她的眼前飛過。

她立刻收住了笑容，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悲傷。

「孜凝，你怎麼了？」

六師兄剛要走，看到她那副模樣，忍不住回頭問。

他記得師父跟他說過孜凝的身世，雖說平時兩人會因為一點小事掙得不可開交，但其實在他心裡純粹就是附和下孜凝貪玩的秉性。

「沒事」

孜凝淡淡的回了句，默默的往後山走去。

她在一塊白色的石頭上面坐了下來，看著手中的月牙形吊墜，上面雕刻著的栩栩如生的青色狐狸，喃喃自語：「青狐不是說等她傷好了就來接我的嗎，如今已經過了十七年了，她怎麼還不來，該不會她已經......。」

「呸呸呸，」她突然有些生氣，「怎麼凈往壞處想，說不定是她認為我在這裡比較放心呢。」

孜凝嘆了口氣，心想，可畢竟小青狐是她唯一的孩子了，她真就這麼放心嗎，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是死，雖然娘親兩個字我叫不出口，但其實我還是挺擔心她的，那時候如果不是她用身體護著我，說不定我早就死了呢，又怎麼會見到大師兄他們。

「趁師父不在，我下山去找找看吧，說不定就找到了呢。」

她臉上突然露出一絲鬼笑，自言自語間已經站了起來，走回到她的房間，整理幾件衣服，又偷偷摸摸的跑到師父存放寶貝的地方，找到兩包凝香散。

「有了這個，我就不用擔心下了山之後被人聞到身上的味道了。」

她滿臉鬼笑的看著那兩包寶貝，把它們塞在了腰間，又偷偷摸摸的走了出去，直奔後山而去。

片刻后，孜凝已經來到了山下，看著山下綠如青碧的草地，她忍不住躺在上面休息了下。

「如果我沒有留下來，恐怕也不會知道人間原來這麼好。」

半晌，她自言自語間已從地上直起身，心裡想著她所了解的青狐一族的生活習性。

「雖然去那裡希望很渺茫，但那裡是他們一族養傷最好的地方，我還是去青狐山看看吧。」

孜凝說話間已經站起身，朝著青狐山的方向走去。

沒走多遠，她又倒著走了回來。

「小姑娘，你要去哪兒，要不要我送你？」

一個滿臉鬍渣的藍衣人，手抓著下巴，滿臉淫笑看著她，問。

「滾開」

孜凝冷冷的斥責。

「喲，挺厲害。」

藍衣人臉上的笑比剛才看起來更燦爛。

「哎呦，你幹什麼？」

藍衣人突然捂著腦袋瞪著身旁的綠衣人，捂著腦袋叫疼，厲聲責備。

「別忘了咱們是來幹什麼。」

綠衣人惡狠狠的瞪著他，不滿的說。

「我當然不會忘了，」藍衣人又突然換了張白凈的臉，看著孜凝，冷哼的一聲，「我們可在這等了近半個月了，抓住這個小狐狸還怕那隻老狐狸再來報仇嗎。」

「老狐狸？報仇？」

孜凝聽到他的話一臉的驚訝，心想，難道他們說的老狐狸就是青狐嗎，不然他們抓我幹什麼。

她思索間，對面的幾個人已經先下手為強。

孜凝反應十分靈敏，瞬間騰空而起，躲過了幾人的數道法力。

「啊」

她被一道綠色地法力打中，重重地摔在地上。

「噗」

她吐了一口血，惡狠狠的看著對面已經逼過來的人。

「找死」

孜凝瞪著他們，惡狠狠的說，說話間已經拔出了手中的劍。

「找死，我看是你吧，你看看你的身後。」

藍衣人一臉不屑的看著她。

孜凝不用往後看也知道，她已經被圍在了中間，因為，她已經瞥見了兩邊即將圍過來的人。

「識相的，還是放下劍的好，」藍衣人一臉獰笑的看著她，「否則，我們可只負責抓一隻活著的小狐狸回去，但不保證她傷的有多重。」

孜凝突然想起了十七年前洞中的那一刻，想起了青狐不顧生死的護著她，她揚劍在周身畫出一個圓，一道白色的法力瞬間從她的劍上飛出。

圍著她的人見此，立刻在自身上設了一個結界。

孜凝的法力全部打在了那些結界上。

她不甘心的再次揮劍，剛抬起手卻被另一隻手死死的抓住。

「我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

綠衣人瞪著她，狠狠地說。

孜凝掙扎著想把手從綠衣人的手中掙脫。

「哎呀」

綠衣人惡狠狠的看著她，用了的捏著她的右手腕，眼神中有種要把她的手腕捏碎了才罷休的決絕，她疼的忍不住叫了出來。

「啊...啊...。」

數聲慘叫之後，綠衣人不僅放開了孜凝的手，就連身旁的人也都瞬間倒在地上，一連滾了幾滾才停了下來。

孜凝正奇怪，卻看到一個青衣人緩緩的落在了她的身邊。

「那把劍，」藍衣人滿臉驚訝的看著剛剛落下在地上的那位眉清目秀，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懷中抱著著那把劍上特別的青山圖案，說，「你是青雲山的弟子？」

「知道了你還問，」少年冷冷的說，「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姑娘家，臉皮還真是厚。」

「姑娘家，」藍衣人不屑的笑笑，「你知道她是誰嗎？」

「你知道，我自然也知道，」少年的口氣更加冰冷，他突然厲聲喝道：「還不快滾，若不是在玉徑山腳下，我定取你們的性命。」

他的話音剛落，一幫人連滾帶爬的瞬間消失在他的面前。

少年轉身看了看孜凝，臉上突然顯出一絲疑惑。

他思索片刻，突然抬起頭忍不住問：「我怎麼覺得，我在哪裡見過你？」

說完，他又在心裡反駁自己，連下山都是第一次，怎麼可能見過她，可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又是怎麼回事。

孜凝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凝視著他，眼前人給她的那種難以取代的熟悉感，讓她覺得這個人絕不僅僅只是見過那麼簡單。

而且她凝視的片刻，腦海中似乎還閃過一個影子，離她即遙遠又近在咫尺。

「你為什麼要救我？」

半晌，孜凝才反應過來，有些羞怯的低著頭，失落的說。

想起剛才的一幕，她頓時明白了她的法力有多弱，忍不住在心中埋怨聲仙帝，為什麼要讓她保留記憶，卻不讓她保留法力，也瞬間明白了平時六師兄和她打架，完全就是在哄著她玩。

「你這隻小狐狸說話可真奇怪，」少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笑笑，邊走邊說，「你怎麼不問問你師父為什麼要救你，趕緊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