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沒腹肌,也一樣能讓你哭!
讓哥哥濕身...
蘇芍看著宋晏白大褂上全是褐黃色的湯汁,她很沒良心的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從桌上的抽紙盒裡抽了兩張紙,手忙腳亂給他擦著。
「對不起!我是真沒想到,這鴿子湯會這麼咸...那個美食博主說要放兩勺鹽,四勺糖的,我按照她說的放了啊,還放了很多融味道的香料。」
宋晏,「你放了四勺糖?」
「對!放完后我覺得不夠,特意又添了一勺。」
「你早上去買鴿子肉的時候,也買了包白砂糖了?」
記憶力一向很好的蘇芍果斷搖頭。
宋晏無奈勾扯唇角,「寶,家裡的白糖用完了,還沒來得及重新買。」
所以?
蘇芍眨巴了幾下眼睛,不得不說出真相,「我一共放了七勺鹽,而且還放了一堆香料進去?」
她盯著桌上小小的保溫缸,有些一言難盡。
宋晏點頭,在對她有理有據的分析加以肯定時,還不忘淡淡補刀,「還真是頭一次見有人糖和鹽分不清的。」
蘇芍,「...」
她覺得自己智商受到了侮辱。
「可那個美食博主也沒教怎麼區分糖和鹽啊?」
這能怪她么?
當然不能!
宋晏看著小姑娘生氣還生得理直氣壯,他揉著眉心,笑哄,「下次做飯的時候哥哥教你?」
蘇芍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接受,「這還差不多。」
她鬱悶的心情逐漸好轉,看著宋晏很迫切問,「不過哥哥,為什麼你會做飯?而且還做的超級好吃?」
想想那些醬油燜鴨,京醬肉絲,蒜蓉粉絲蝦,紅燒小排骨...
個頂個的美味!
這一身好廚藝,絕對值得頒發「最佳男友獎。」
宋晏,「上高中時候,沉迷電子遊戲總被我爸趕出家,身上雖然有其他房子的鑰匙,可那時候小,不會做飯。怕自己餓死,就摸索著慢慢學著做。」
原來,修鍊出好廚藝的背後還藏著一個辛酸的故事。
「那伯父現在...身體,呃...」
蘇芍知道宋晏母親跳樓自殺了,可對於他父親的事情,她也不夠太了解,平時幾乎從沒聽宋晏提起過。
「健在。」宋晏知道蘇芍想問什麼,他毫無保留,可語氣比剛才平淡了許多,「從我媽去世,再到我去參加無國界醫生,我們之間的交流幾乎沒有,即便是有時候打個電話,也是不歡而散。」
蘇芍說不出現在心裡的感覺,反正是挺壓抑的,她覺得宋晏很可憐,也許從前那股子拒人千里的冷漠不是與生俱來的,而是因為他從小就一直經歷著父親的冷暴力,不被理解,不被祝福,他內心對自我生活的追求和渴望不斷消減,直至死亡。
這種「死亡」不是指身體,而是情感和信仰。
有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癒,有的人用一生來治癒童年。
宋晏,顯然是後者。
童年的不幸,加上母親自殺,內心沒有崩潰就真的謝天謝地了。
蘇芍不太了解宋晏和他父親的關係到底怎麼樣,可聽宋晏剛才說的那幾句話,應該不難判斷出兩個人的關係可以用「糟糕」來形容。
即便如此,蘇芍也希望宋晏能和他父親的關係慢慢癒合。其實,他比她還要幸福,起碼他在這世界上還有家人,還有血液羈絆,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
蘇芍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沖著宋晏咧嘴,笑得燦爛奪目。
她寬慰道,「伯伯的性格肯定跟你很像,不善言辭表達,但是對你關懷的感情和一顆心,一定從未變過。」
宋晏沒說話,讓人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
蘇芍怕宋晏又想起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她趕緊把話一轉,伸手去扯宋晏的白大褂,「哥哥,你這衣服都被我弄髒了,趕緊脫了換身乾淨的。髒的衣服我拿回家,一會兒塞進洗衣機里洗乾淨。」
宋晏低頭,看著自己衣服上湯汁斑斑,「確實要換了,可又有點兒捨不得洗。」
在蘇芍一臉錯楞的表情下,宋晏繼續說,「畢竟是小朋友第一次下廚。」
他手指解開扣子,語氣認真,不像是開玩笑,「衣服留著吧,別洗了。也算是一份有味道的回憶!」
齁咸齁鹹的回憶。
蘇芍接過那件被她弄髒的大褂,她眼露失望,竊竊私語,「以前就想過弄髒這件白大褂,沒想到最後就是這樣弄髒的...」
起初她剛認識他時,來到他辦公室,看著那道挺拔冷清的身影,只覺得距離感很強,他離她太過遙遠了。
而現在,他就站在她眼前,滿心滿眼也全部都是她。捨不得她痛,她哭。
那冷漠孤傲的人,也終成為了她的心上人。
「裡面的襯衣也濕了,需要換一下。」宋晏解著扣子,「幫我拿件乾淨的襯衣。」
紗簾是拉著的,從外面根本看不清屋裡。
宋晏沒去洗手間,他大大方方準備就在屋裡換。
蘇芍也不覺得奇怪,畢竟他身上的地方,她哪塊兒沒見過?
蘇芍從衣櫃里拿了件乾淨的黑色寬鬆襯衣,她沒直接給宋晏,而是走到了他身邊。
「我幫你換吧,小心你後背剛結痂的傷口又綳裂開。」
宋晏沒拒絕。
他扣子解了一半,露出白皙精緻的胸膛。
這絕對屬於不動聲色的勾人。
蘇芍不爭氣咽了咽口水,把腦袋裡那些不正經的想法通通踹走。
都怪南一溪,最近給她分享了太多辦公室裡帶顏色的小說。
蘇芍手指輕輕落在宋晏第四顆扣子上,扣子后,是結實的腹肌。
形狀沒有健身房教練那麼誇張。線條流暢,給人很足的安全感,摸起來手感也不錯。
摸?
蘇芍動了動手指,不是硬邦邦的扣子,而是細膩微硬的觸感。
她就這樣...不受控制、無法自拔的在宋晏身上開始亂摸起來?
難道是太久沒沾葷腥,這身體太渴望,更是太誠實?
怎麼辦,她還真不想就這麼潦草收手!
隨著指尖越來越往下,蘇芍心口怦怦跳著,喉嚨里像是被塞了一團火球,灼燒的她皮膚滾燙、緋紅。
當手指滑過肚臍,輾轉又往下了一寸時,蘇芍的手腕倏然被緊扣住,鉗制著她動彈不得。
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就這樣尷尷尬尬的停留在原地。
「乖,這裡不行。晚上回家再給你摸,嗯?」宋晏拖著強調,按著蘇芍的手腕,似笑非笑跟她商量著。
看著像是商量,其實就是逗趣。嫌她的臉皮還不夠薄,身上害羞的顏色不夠紅。
「誰稀罕摸?」蘇芍強撐著心裡最後一絲倔強,她辯解,「就是看你最近受傷了,也不經常運動,這腹肌是不是都不在了。」
宋晏顯然不信她胡謅。
他扣著她的手,輕輕往前一拽,把人順勢拽進自己懷裡。
蘇芍眼前,猛然間撞進來一片冷白。
她視線往下掃了掃,依稀還能看清冷白上的左右小紅點兒...
沒等她緩過神來,脖頸間溫熱的氣息又將她推上雲端。
蘇芍脖子異常敏感,被吹了一口氣,她就能全身顫慄不止了,更別說現在接受了宋晏一句話的全部吐息。
那酥酥麻麻,彷彿觸電。
她覺得自己身體輕飄飄的,跟一塊兒浮木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一陣陣海潮溺斃。
偏偏,男人清徐的聲音拍打著她的耳垂,說出口的話,更是讓蘇芍心弦緊繃,浮想聯翩。
他勾唇,慢條斯理,「沒腹肌了,也一樣能讓你哭。」
讓她哭?
哭著求!
蘇芍舌尖舔過乾澀的唇,她低垂著頭,用指甲在那勁瘦的腰身上輕輕剮蹭著,摩挲著,暗暗點著火。
「確實好久...沒哭了...」
說完,她腦袋埋得更沉,跟剛出生的小鴕鳥一樣。
「咔嚓——」門把倏然被人從外扭開。
「宋醫生,4床患者有點兒不舒服,能不能麻煩——」一個新來急診科實習的男生闖進來。
他看著屋裡「糾纏」在一起,並且衣衫不整的男女,頓了幾秒,很有眼力勁兒,「算了,還是不麻煩了!」
門,又重新被闔上。
蘇芍勾著宋晏褲腰的手都沒來得及撤走。
她盯著門看了有半分鐘,然後艱難轉過來,對宋晏試探著問,「哥哥,您這高嶺之花的人設,是不是要崩了?」
宋晏對「高嶺之花」和「崩了」這種網路辭彙不太了解,他現在也顧不上了解。
「你可以在這兒再玩會兒,我換個衣服先去看看患者情況。」
蘇芍也不想耽誤他工作,催促著擺擺手,「你快去吧,不用管我。」
這種時候,「姦情」剛被人撞破,要是他們倆個還待在一起,肯定要被人偷偷圍著參觀。
宋晏換了件襯衣,利落套上白大褂往病房方向去。
蘇芍把懷裡被她弄髒的白大褂疊好,剛推開門,門口就已經圍了有十幾號人。
儘管不是明目張胆的,可也能讓人一眼看破這一個個都打著什麼心思。
市中心醫院用不同懸挂工作牌的繩子來區分科室。
蘇芍在這兒當過一段時間的志願者,所以對醫院裡用來區分科室的掛繩顏色很清楚。
她敢肯定,宋醫生在醫院裡的人設肯定崩了,要不然不會連泌尿科的醫生都來這辦公室門口探消息。
「各位,散了散了啊!」肖堯自然知道這群人都什麼心思。
無非就聽說老宋談戀愛了唄。
反正宋晏也都沒什麼避諱的,他還有啥不敢說?
肖堯用力咳了幾聲,裝模作樣拿出嚴肅的做派,「老宋確實談戀愛了啊,不出意外,很快就能結婚了,大家早早把份子錢給準備好!行了,也都別圍著看了,我們小蘇美女臉皮薄,別大家把人給嚇跑了,這老宋可是好不容易把人給追到的。」
一個急診科實習的男醫生捂著胸口惆悵,「房子塌了,房子塌了!我一直暗戀的小女神竟然被老大追到手了。」
「我也房塌了!」一個腸胃科的女護士聲聲嘆息,「我的宋醫生啊...」
宋醫生談戀愛的消息很快傳遍了整個醫院,微信朋友圈更有不少人紛紛寫起了小作文:
目擊者,宋醫生在辦公室跟小女朋友超級甜。人前冷漠的宋醫生,竟然把小女朋友按在凳子上親吻,簡直不要撩人!
評論底下紛紛留言:
「Kswl!」
「這也太甜了吧?Kdl,kdl。」
「今天是醫院多少護士的塌房日啊。」
「宋醫生的女朋友好優秀啊,微博上有人家唱京劇的視頻,還有之前那個《與職業和解》的新聞報道也是人家寫的。」
...
蘇芍沒在醫院待太長時間,她知道宋晏平時工作挺忙的,不想待在那兒讓他分神。
蘇芍剛到家門口,門口就站著一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雖然臉上已經布滿皺紋,略顯老態,可不難看出年輕時英俊的姿容。
不過此時,中年男人手裡拎著跟蘇芍同款的保溫缸,表情嚴肅,有點兒陰鬱。
蘇芍看到他手中拎著的保溫缸時,整個人嚇了一跳,慌裡慌張跑過去,關切著急問,「大叔,您沒喝吧?」
她中午煲完湯,給宋晏裝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想到了早上在自家門口有點兒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
別說,那老男人跟宋晏的氣質還真有點兒相似。
都是冷酷酷的范兒,不食人間煙火。
不過宋晏現在被她調教的,可比那中年老頭好多了。
高傲的人,想來都是孤獨的吧。
蘇小仙女莫名其妙就把這湯給裝了兩份,然後按電梯的時候,又鬼使神差按了13樓。
四季雲瀾是一梯一戶,她也不用擔心到了13樓還要分哪一戶。
門鈴按響,很快就有人來開了。
是那個中年男人。
他看到蘇芍也是一愣,可臉上表情依舊冷淡淡的。
蘇芍把湯遞給他,「大叔,這是我煲的鴿子湯,剛好煲多了一份,送你嘗嘗。」
中年男人手裡被塞了個保溫缸。
都沒來得及拒絕,蘇芍就走了,只留給他一個蹦躂著的身影。
蘇芍回來的時候,中年男人抱著保溫缸正在她家門口守著。
「您沒喝吧?」蘇芍表情快皺巴在了一起,「我鹽好像放多了...可能喝著有點兒咸。」
「您要是沒喝就好辦了,不同擔心吃鹽太多,血壓高。」
中年男人把保溫缸遞給蘇芍,他抬眼,目光在那張期待的小臉上掃了一圈兒,聲音帶著沙啞,「你這鹽也放太多了!喝完這一缸鴿子湯,我降壓藥都吃了兩回了!」
蘇芍臉上期待的表情淡去,取而代之是不好意思,「大叔,抱歉啊。第一次煲湯,沒什麼經驗,要不我下次再煲給你嘗嘗?」
中年男人撇撇嘴,不情不願,「行吧。」
這彆扭的老頭啊...
「走了。」中年男人打了個招呼,轉身走進電梯里。
蘇芍也挺愧疚讓人家吃咸了,趕緊追上去,想找辦法補救。
「大叔!」她攔著電梯門,「您剛搬來的吧?應該也不認識人,不常在小區里晃悠。」
中年男人不吭聲,想看看她葫蘆里賣得什麼葯。
「這血壓高的人啊,就要經常運動。我看您好像是一個人住,這樣吧,晚上我帶您下樓逛逛,去跟那些跳廣場舞的叔叔阿姨們認識認識,以後您在小區里也有點兒朋友,出去活動也方便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