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變化
「我就是在想,如果他們倆真交往的話,你們是不是真的會贊同。」蘭盼兒也抱住她的腰,「乾媽,你們有沒有查過嚴信?他應該不會傷害姐姐吧。我就是在想,如果他對姐姐是真心的,是不是可以不再計較以前的事了?」
「當然。」孟盈摸著她的頭,「只要他是真心的,我們就不會反對他們在一起。」
蘭盼兒乖巧的靠在她的懷裡,「乾媽,你說我爸媽還在嗎?」
這個問題,她其實很少問。
但每一次問出來,孟盈都會認真的回答她,這次也一樣,「他們應該在世界的某個地方,只要他們還活著,就一定能找得回來。他們也想見見寶貝兒,一定會來的。」
「所以,他們現在還沒有來找我,是不是已經不在了。」蘭盼兒對父母的感情並不深,大概是血緣的牽引,才讓她挂念著。
孟盈也在想,如果他們還在,一定會來找的。
這麼多年毫無音信,或許真的不在了吧。
她抱緊蘭盼兒,「就當……他們在找你的路上。總有一天,我們會相遇的。」
蘭盼兒在她懷裡蹭了蹭,「乾媽,謝謝你,謝謝你和乾爹,還有獻哥,曖曖姐。是你們讓我的心從來都是滿滿的。我想他們,但我更愛你們。」
「好盼兒。」孟盈摟著她,親昵的抱在懷裡像小時候那樣撫摸著她的後背,「不管什麼時候,你都要相信,你的爸爸媽媽都很愛你,我們也很愛你。」
「嗯。」蘭盼兒重重的點頭。
她把他們當家人,當親人,也是這個世上最值得她信任的人。
不是親生,勝過親生。
……
沐孟曖看到嚴信痛苦的倒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她急得衝過去,「你怎麼了?」
嚴信睜開了眼睛,看到她的那一剎那,眼裡亮了一下。
「你來啦。」
「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不叫救護車?」沐孟曖擔心了。
他現在這個樣子,像極了一條被人拋棄的大狗狗,讓人心疼。
嚴信朝她伸手。
沐孟曖沒有遲疑就把手遞過去,抓住他把他扶起來。
嚴信整個人的力量都往她身上壓過去,沐孟曖也硬著身板把他撐到了沙發上,就這麼動一下,她都累得不行。
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也沒有發燒。
「到底是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沐孟曖都懷疑是不是之前被打的那支針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嚴信整個人都在哆嗦,他抱住雙臂,「沒事,我就是有點冷。」
「冷?」
沐孟曖越來越覺得奇怪了,現在已經入夏了,怎麼可能會冷?
她又摸了一下他的手,並不冷。
「我叫傾城小姨來給你看看。」沐孟曖翻手機。
嚴信按住她的手,「別去麻煩人家了。我就想好好睡一覺。你能不能幫我拿床毛毯來?」
沐孟曖去拿了。
給他蓋好,看到他漸漸冷靜下來,她問,「還冷不冷?」
「好多了。」嚴信的嘴唇都有些蒼白,整個人看起來都很虛弱。
沐孟曖想去問一下傾城他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按理說用了媽咪的血,不可能還這樣的。
「我沒事,就是有點冷。」嚴信看出了她的意圖,阻止她打電話,「現在好多了。」
沐孟曖見他說話都比之前好多了,也知道人就是怕看醫生,只能任由他了。
不過還是得好好觀察,一會兒再有什麼不對的,要麼送醫院,要麼叫傾城小姐過來。
她去燒了開水,倒了一杯涼了一些后就端給他,「喝點熱水。」
「謝謝。」
嚴信接過來,手指不小心擦過她的手指。
沐孟曖沒有躲。
只是這樣的接觸想到了昨晚那個很羞恥的夢,她不知道自己的臉有沒有紅,但是她感覺到了耳朵有一點點發燙。
嚴信喝了水,裹著毛毯縮在一邊。
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沐孟曖時不時的看他。
「對不起。」
「嗯?」
「我不該給你打電話的。但好像……除了你,我也不知道該找誰。」嚴信語氣很低落。
沐孟曖沒去看他,捏著手,「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有責任。」
「是我自願的。」嚴信看著她的側臉,「我從來沒有怪過你。」
沐孟曖心裡亂得很,她有些詞窮。
不知道說什麼好。
說再多,也有些多餘。
他們這一坐,就又是坐了兩個多小時。
嚴信的手機在桌上嗡嗡震動起來,沐孟曖看了眼亮起的屏幕,她沒看清。
「需要我幫你拿嗎?」畢竟是他的手機,現在的手機不管是什麼都是秘密,她不能隨隨便便的拿。
「麻煩你。」
沐孟曖把手機給他拿過去,瞟了一眼上面的來電,只是一串號碼,沒有署名。
嚴信拿過手機看到那串號碼的時候,眸光微沉。
沐孟曖非常識趣的走開了。
她得給人家空間。
她在外面的陽台玩著手機,聽不到裡面在說什麼。
手機震動,是他發來的微信,讓她進去。
沐孟曖回頭,嚴信坐起來了,正望著她。
她拉開門走進去,「你還是躺著吧。」
「現在好多了。」嚴信說:「謝謝你來陪我。」
「不用這麼客氣。」
「耽誤你太久的時間了。我現在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沐孟曖一怔。
這是在攆她走了?
她專註的凝視著嚴信,剛才那個電話影響到了他的情緒。她能察覺到他態度的變化。
「好。」沐孟曖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堵得慌,她拿起包包就很利索的走了。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嚴信的臉色越來越差。
他重新點開那個打過來的號碼,回撥過去,「我身體不好,準備出國療養……我的身體,已經支撐不到你要的結果了。是,我會離開。」
掛了電話后,嚴信整個人越發的陰沉。
沐孟曖回想著嚴信接了電話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她想不出來是什麼原因。
打電話的人是誰?
一連兩天,沐孟曖都精神不佳。
蘭盼兒還以為她的春天來了,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提前過冬了,整個人都蔫蔫的。
她問沐孟曖怎麼回事。
「沒事。」
「我都看出來了。」蘭盼兒很擔心她,「你這幾天都不對勁,臉沉沉的。看起來就不好惹。公司的人都在說你被人甩了,才這麼臭臉的。」
沐孟曖擰眉,「他們是太閑了嗎?」
「你以前就是冷著臉,現在是沉著臉。陰沉沉的,整個人身上都像是籠罩著一股烏黑黑的氣。」
「我真的沒事。」沐孟曖不想被別從影響到工作,她也確實沒有想到,自己這兩天的臉色這麼難看。
蘭盼兒見狀,便也不知道再說什麼好了。
下午,蘭盼兒給她帶了杯甜品和奶茶,「吃點甜的,心情才會好。」
「謝謝。」
沐孟曖吃了。
但是心情並沒有很好。
蘭盼兒也沒有打擾她,回到沐孟獻的辦公室,趁著外面的人都在吃下午茶,她跑到沐孟獻的辦公桌前趴下,「哥,姐姐這幾天不對勁,你發現沒有?」
「嗯。」
「你怎麼不關心關心她?」蘭盼兒控訴。
沐孟獻放下手上的工作,抬眼看她,伸手輕捏了捏她的下巴,「你肯定去關心過她了。既然你都沒有辦法,我又有什麼辦法?你知道的,她有什麼事情從來都不會跟我說。」
「我感覺是跟嚴信出了問題。」蘭盼兒還是很焦慮,「我看得出來,她其實是緊張嚴信的。只是不知道兩個人又發生了什麼。」
「什麼人都逃不過感情這個東西。這也沒有人能夠幫忙。所以,這種事情只能她自己去消化。只要她說是誰傷害了她,我一定會為她出口惡氣。就怕她什麼也不說,我們不知道原因,也不能胡亂去找人麻煩,對不對?」
沐孟獻在開解蘭盼兒,他知道蘭盼兒很關心沐孟曖,關心則亂。
但是這種事情,不管再親的人,當事人不說,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蘭盼兒深深的嘆了一聲,「要不要去把嚴信綁來,問他到留對曖曖姐做了什麼。為什麼曖曖姐會被他影響了心情呢。」
沐孟獻笑著颳了一下她的鼻子,「你真會想。」
「如果真是他讓曖曖姐難過傷心了,我當然敢想了。」蘭盼兒拿開他的手摸了摸鼻子,「曖曖姐肯定是對他動了心,偏偏嚴信不識趣。」
看著她激憤的樣子,沐孟獻繞過辦公桌,走到她面前把她摟在懷裡,「別想這麼多了,她自己知道處理的。」
蘭盼兒雙手纏在他的腰上,靠在他的懷裡,「我還是喜歡看到她眼裡有光的樣子。這兩天,她自己都沒發現她的狀態有多差。」
「你有空就陪陪她。要不帶她出去好好玩一下。當然了,玩的前提是你們倆不準到處放電。」沐孟獻想了想又搖頭,「酒吧夜總會那些場所不準去。去做個美容,泡個溫泉還是可以的。」
蘭盼兒輕輕推了他一下,「這就是你不懂了,曖曖姐需要男人。只要有個體貼入微的小狼狗或者小奶狗,一定能讓她開心的。」
「小狼狗?小奶狗?。」沐孟獻圈著蘭盼兒的腰,眯著眸,「蘭盼兒,你在哪裡學的這些詞?」
蘭盼兒吐了吐舌頭,「這不用學,就很正常的呀。你要是比我再小一點,就是小狼狗。」
「那你是什麼?小奶貓?」沐孟獻調侃她。
蘭盼兒對他做了個鬼臉,「喵!」
沐孟獻被她逗笑了。
……
蘭盼兒下班前約沐孟曖去泡個溫泉,然後做美容。
沐孟曖倒是沒有拒絕。
她們開車到了天賜溫泉山莊,剛進去就看到嚴信和一個女人走在一起。
原本他們以為是孟露。
那女人微微側過臉,並不是。
女人長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露著大片美背,那小腰扭起來跟水蛇一樣,最重要的是她的笑容,那叫一個甜美。
蘭盼兒下意識的去看沐孟曖的神色,她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沒有一丁點反應。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看到嚴信的時候,有什麼樣的情緒波動。
「姐……」蘭盼兒都覺得太衰了。
專門跑到郊外的來感受一下城市裡沒有的靜謐,哪知道剛進門就被添了堵。
沐孟曖按捺住內心的那絲浮躁,繼續往前走。
蘭盼兒現在一點也不知道她和嚴信到底是怎麼了,更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有沒有達到她可以衝上去揪著嚴信罵一通渣男。
在她們這短暫的心理搏鬥之際,那倆人早就不見了。
蘭盼兒牽緊了沐孟曖的手,去前台領了卡。
她們去竹林潭,周圍種了很多蘭花,淡淡的清香讓人很沉浸,在溫熱的水裡活絡著全身的血液,無比愜意。
有那麼一刻,真的是能夠忘記煩憂的。
蘭盼兒時不時的去看沐孟曖,她閉著眼睛,似乎在享受。
「我去一下洗手間。」蘭盼兒起身。
她走到洗手間,又遇上了那個女人。
只是一眼,她就把這個女人記在了心上。
她跟著她進去,等她上完廁所出來,那女人正在對著鏡子一隻手在整理自己的妝容,另一隻手拿著手機在跟誰通話。
蘭盼兒就在一邊慢條斯理的洗著手,聽著她說話。
「……阿信跟我在一起。他現在挺好的,就是瘦了些。放心吧,我既然回到他身邊,就一定會照顧好他的。……他是我男人,我不把他養好,以後我怎麼會快樂?嘻嘻,別打趣我。我倒希望今晚能在溫泉里跟他上演一回鴛鴦戲水。……盡量吧。行啦,不跟你說了,他在等我呢。拜拜。」
她掛了電話,蘭盼兒甩了甩手,就先出去了。
要是再在裡面多待一秒鐘,蘭盼兒怕控制不住會打人。
蘭盼兒沒有注意到,她剛出去,背後的女人露出了一個陰險的笑容。
……
蘭盼兒氣鼓鼓的泡著溫泉,她看了眼只在她下水時才睜了一下眼的女人此時很舒適的享受著。
她不忍去破壞沐孟曖此時的悠然自得的心情,只有把怒氣往自己肚子里咽。
「出去一趟,怒火都要把溫泉變得燙泉了。」沐孟曖看著她,「怎麼了?」
「沒事。」
「你這沒事就是有事。」沐孟曖問,「看到沐孟獻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