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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院的洗手間收拾得很乾凈,瓷白的地磚和天花板上的白燈互相映照,將整個空間變得溫柔明亮,空氣中瀰漫著清新劑的淡檸檬味,悠揚的鋼琴曲自牆壁上的小音響悠悠流淌。

洗手池區有兩排正對的鏡子,容音抱著皮卡丘在鏡子前補口紅。

她的唇保養得很好,幾乎看不到特別明顯的唇紋,柔膩潤澤的西柚色唇脂塗抹在其上,溫柔得像是在與她親吻。

她抿抿唇,讓那甜美誘人的西柚色在唇上暈染,洗了手準備離開。

一個少女低頭從洗手間里走了出來,與她撞了個正著。

對方不看路還走得那麼快,讓容音有些反感,她微微蹙眉,就聽見對面傳來不滿的聲音,聲線還很熟悉:「怎麼又是你?」

容音抬眸,再次看到了蘇悅的臉。

「這話我也想和你說。」

距離電影上映不到三分鐘了,容音懶得和她多費口舌,看都沒看蘇悅,她徑直走出了洗手間,來到了檢票口。從檢票員手裡接回門票的時候,她垂眸掃了一眼座位號,目光平靜如湖。

果然如此。

這場籃球賽打了好多天,後面的幾場比賽,魏軒並沒有參加。

他依舊和那群少年們整日在學校亂晃,看誰不順眼就動手修理,過得快樂無比。

每天中午,少年都會接她去吃午飯,這天下課,她沒在走廊里看到少年的身影,就去他經常出沒的幾個地方找他。

她找到他的時候,他正把一個男學生按在牆角揍。

她問了旁邊的少年,才知道眼前這個鼻青臉腫的學生是個變態。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他居然在每個女寢都安了微型攝像頭,沒事就通過手機觀察著各個寢室的情況,偷看女生們換衣服。

修理過這個沒出息的偷窺狂后,魏軒用電腦技術弄壞了女寢里的攝像頭,又把男生電腦里的錄像都銷毀了。

在容音的要求下,他把蘇悅寢室的錄像傳給了她。

容音坐在房間里看了半天,果然發現了有趣的事情。

之前蛋糕店那次,與蘇悅擦肩而過的時候,容音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那種清淡甜美的果香給她留了很深刻的印象。

這個香味她最近剛好聞過,來自於母親託人送給她的香水,價格不菲。這種價格的香水不該是蘇悅負擔得起的,讓她有些在意。

看到了錄像后,答案水落石出。

蘇悅的寢室有個白富美,富的程度雖然不比魏家,但那個女孩子也是千嬌萬寵的小公主,吃穿用都是最好的。這個女孩子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和迷糊,總是找不到東西,有什麼不見了也不在意。

蘇悅看中了她,可著她身上薅羊毛。

奢華面膜、名貴香水、小瓶的玫瑰精油......

容音算了算,那些東西加起來有幾萬塊,蘇悅可以被判刑了。

蘇悅手快,偷東西藏東西的技術甚至可以說是爐火純青,若不是有監控,誰都想不到是她做了這些事。容音看監控的時候,就為蘇悅的手快而感到驚訝,沒想到今天讓她見識到了。

容音低頭凝視著手裡被換掉的票,微微勾起唇角。

她口有些渴,但願陸青宇買了飲料。

這幾天,《殺手法則》的所有場次都是座無虛席,連邊邊角角和需要仰著脖子看的最前排都被佔滿了,要想找位置實在有些費力。

影院的光線昏暗異常,只有屏幕是亮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僅僅兩分鐘的時間,影院依舊抓緊機會播放著金主爸爸的椰汁廣告,這廣告詞經常看電影的人都能背下來,令人覺得有些無聊。

不過這裡的座位果然是鬆軟的玫紅色沙發,座位下面還可以調節,伸出托著腿的部分,把沙發變成躺椅,舒服得很。

魏軒靠在座位上,倚在左側,懶洋洋地閉眼小憩。

他的手裡拿著精緻的木色紙袋,紙袋裡有許多小紙盒,裡面裝著雞米花、葡式蛋撻和洗乾淨的車厘子,都是容音愛吃的,至於那杯特意被她囑咐過要加冰的橙汁,則放在了她的座位旁邊。

魏軒很雞賊地沒加冰,等少女問起來,他就說天熱化了。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少女的生理期就快到了。她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他得記著,要不是店裡沒有,他都想去買杯紅糖水給她喝。

正在魏軒天馬行空地亂想的時候,身邊的座位坐上了人。

少女的動作小心翼翼,還有意無意地朝他這邊靠了靠。

魏軒剛想睜眼,臉上就染上了薄紅,他立刻選擇了按兵不動。

幸好電影院光線暗,他想。

魏軒坐的位置很好,總共十三排座位,他在第九排,不近不遠。往前數兩排,他正對的位置上,容音咬著吸管,默默喝著橙汁。

真的很巧,陸青宇買的也是橙汁。

不知道是準備給蘇悅的,還是提前想好要買給她的。

在她坐下后,陸青宇先是裝作有些驚訝,隨後拿手機搗鼓了半天。發了不知道幾條信息后,他有些羞澀地看向她,把橙汁遞了過來,說她可能是和蘇悅坐錯位置了,問她要不要去把座位換回來。

馬上電影就要開始了,換座位不但麻煩,還影響別人觀影。

容音搖搖頭,說自己這邊沒關係,問蘇悅介不介意。

蘇悅怎麼可能會介意?

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

容音喝著橙汁,餘光瞥見陸青宇的側臉,淡淡勾起唇角。

她警告過他們的,是他們自己非要找死。

她的蠱蟲昨夜已經化蛾了,她便把玻璃瓶隨身攜帶。

蠱蟲寄生的過程會讓宿主感覺到針扎般的疼痛,前幾天,她去暗網買了微型麻醉針,打算找機會給陸青宇扎針,將蠱蟲種進去。

沒想到,蘇悅居然換掉了她們電影票。這就代表他們倆要搞事了,看完電影后,蘇悅肯定會纏著魏軒,陸青宇也會想辦法和她走。

作為男朋友,魏軒是最讓人有安全感的存在,她永遠不用擔心他的忠誠,就算有女孩子非要勾引他,他自己也會把野桃花掐死。

沒了後顧之憂,她打算將計就計。

陸青宇這種給點陽光就燦爛的主,只要她不拒絕,他肯定覺得她喜歡他。等到這場電影結束,她會把他騙到附近的酒吧下蠱。

陸青宇喝斷片后,第二天醒來,不會記得任何事。

電影馬上開始,容音把那隻皮卡丘側著放到兩人中間,讓皮卡丘的臉正對著陸青宇,就專註地盯著屏幕。

她看電影喜歡默默地看,最不喜歡和別人交流。

陸青宇確實是想要和容音說話,或者是像蘇悅和他講的那樣,趁著光線昏暗,在電影演到血腥橋段時,偷偷去摸少女的手。但是他一轉頭,看到皮卡丘的兩隻黑眼珠盯著自己,他就想到了魏軒。

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但心理陰影仍在,他有些慫。

容音用餘光瞥見了他的小動作,不屑地垂下眼眸。

電影開始了。

深沉的大提琴聲從影院的四面傳來,肅穆中無端透露出一股子詭異的感覺,原本有些躁動的觀眾都安靜了下來。

影院陷入了默契的沉寂之中,唯有屏幕里黑色風衣的青年撐著傘在暴雨中行走,雨水砸在漆黑的傘面上,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響。

傘打得很低,只露出了青年白皙的下巴。青年無聲地朝前走,一手撐著傘,一手放在兜里,黑皮鞋踩在水窪上,濺出小朵的水花。

一個穿著淺咖色風衣的女人撐著傘從對面走來,面色匆匆,似乎是在趕路。青年抬了抬傘,停住了腳步,等待她朝自己走來。

他抬起手,露出了袖口裡黑洞洞的槍口。

砰!

槍是消音過的,巨大的槍聲卻在影院響起,震得所有觀眾心神一盪,殺手法則這四個染血的大字隨著撞到了屏幕中央。

四個字位於女人的屍體下方,殷紅的血不斷從女人腹部的傷口流出來,滴落到白色的字上。這樣的藝術處理讓容音覺得眼前一亮,她正專註地看著,口袋裡的手機就嗡嗡嗡震動起來。

容音伸手遮住屏幕上方,打開手機,果然是魏軒的信息。

魏二狗:你在哪!為什麼我身邊會是這個女人!

看著那兩個感嘆號,容音都能想象出魏軒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樣子,她回過頭看向觀眾席,看到了在兩排之後的少年。

魏軒正握著手機,焦躁地等待著她的回復,連電影都沒看。

容音彎起眼睛,回復了他:「我在你前面,蘇悅和我拿錯了票。」

魏二狗:我坐不住了,我們出去吧,改天我帶你看!

容音歪頭思索了片刻:「還是不要了,就算我們彎著腰走,大多數人都把沙發調成了躺椅,穿過去還是太麻煩了,好好坐著吧。」

魏二狗:_(:з」∠)_

魏二狗:看完電影我要出去和朋友玩,司機會來接你回家。

這是生氣了?

容音看著屏幕里那個鹹魚躺的顏文字,無奈地揉揉額角。

魏軒握著手機眼巴巴盼了半天,也沒見得少女鬆口,委屈極了。他悶悶不樂地收回手機,涼涼地瞥向坐在身側的蘇悅。

蘇悅心裡忐忑,被少年涼涼斜睨著,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對不起,我在洗手間和容音不小心撞到了,票掉在了地上,可能是那時候我們拿錯票了。要是你不喜歡我坐在這裡,我可以換回來。」

她的語氣輕輕的,低低的,小心裡帶著不易察覺的難過。

女性柔弱而美麗,天生就有讓人想要保護的魔力,這種語氣是男性最難以抗拒的,蘇悅對自己的外表和聲音有信心。

果然,魏軒頭痛地揉揉額角,說了句不必:「可惜我買了這麼多東西了,都是她喜歡的,既然現在是你坐在我旁邊......」

魏軒說著,朝蘇悅欺身過來。

少年生得精緻俊美,是具有攻擊性和征服性的長相,美而鋒利。一股清冽的薄荷香朝蘇悅襲來,她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心跳得極快,就在兩人的臉距離不過十幾厘米時,魏軒卻忽然停住了。

他抽走了放在蘇悅那邊的橙汁,坐回了原位。沙發寬敞,他倚在最左邊,與她隔的空隙足以放下一隻巨大的白熊玩偶。

「那這些東西我就只能自己吃掉了。」

蘇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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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不背鍋[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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