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反戈一擊
第54章反戈一擊
「賢弟！」
看著那刀疤臉逃走，喬峰心中暗嘆——之前殺痣臉漢子帶來的穩定，隨著刀疤臉的成功逃走，已經再度渙散，且再無挽回的機會。
人性，難測。
誰也不知道人群中會不會再次出現一個痣臉漢子、刀疤臉一類的人。
但是，看那騷亂。
就知道。
此種人，不會少。
所以，他放棄了。
他看向龍博，叫道。
他知道，當龍博看見他的眼睛的時候，龍博該明白他心中所思所想，但他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龍博會不會還迂腐的認為這些人的人性可救。
龍博自然看見了他的雙眼。
他也知道他所思所想，但唯一與喬峰擔憂不同的是——他沒那麼迂腐。
人性，固然可貴。
但讓龍博覺得可貴的前提是，他們要能堅持原則，而不是輕易放棄，一旦輕易放棄，那麼，他也能輕易放棄這些人的性命。
所以，他點頭了。
他道：「大哥——經此一事，人心已經渙散，不可敵，亦不可救，所以……你且護持好自家兄弟，咱們這就離開了！」
就在說話的檔口。
人群中，再出了第二個刀疤臉。
於是，人群更加騷亂，人心惶惶起來，一個個都目光陰暗、警惕的看著身旁之人，待發覺不對，手中刀劍便毫不留情的刺向他人。
便是喬峰，都受到了襲擊。
此處，恍如末世。
人性的末世。
——
想了想。
雖決定放棄這些人，但龍博卻還是保留著對人性的期盼，於是對著人群道：「現在的情景大家也看到了，非是我等護持不利，實在是人心難測。」
「所以。」
「我們決定自己走了——但是，我們會在前開路，大家若有不怕死、不願放棄心中正義與道理的，可緊隨我等身後！」
「我們走！」
在這個過程中。
劉喜始終一言不發的看著一切的發生，他似乎極為享受這種將人性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快感，所以一點阻止龍博等人的意思都沒，只是笑眯眯的看著他們。
這一次，以龍博及喬峰為先鋒。
十幾個丐幫子弟緊隨兩人身後，寸步不離跟隨。
至於御劍山莊眾人，眼見龍博等人動作，尹仲默不作聲的率領一眾鐵衛跟隨在丐幫弟子身後，也想著那代表著死路的軍陣衝去。
轟！
似兩個世界在碰撞。
龍博及喬峰衝撞在軍陣之上，只是剎那間天地間似失聰了一般，眾人耳中都轟鳴起來。
再一看。
原來卻是那天空在怒吼。
早已陰沉的天空，似乎終於將怒氣積攢到最頂峰，於是毫不遲疑一聲怒吼，熾烈的白光將整個陰沉的天地照的慘白，似那生命的蒼白無力。
有貪生怕死者。
自然便有勇敢無畏者。
雖然絕大多數的人已經不想再拚命，接受了劉喜為他們安排的命運，但也有一些人始終堅持心中正道，不想屈服於劉喜淫威之下。
所以，他們跟隨在了眾人身後。
雖死，也要倒在去往光明、正道的路上，這……是他們最後的堅持。
「殺啊！」
「督主，某降了！」
「殺殺殺！」
「毋寧死，也絕不將此心面向黑暗……劉喜，你或許能玩弄人性，但是，你始終左右不了我的心，縱使是死，也絕不向你屈服！」
「沖啊！」
啪嗒——
豆大的雨滴墜落而下，擊打在刀劍、盔甲之上，奏響著這世間最美妙的音樂，將那人性的悲哀、生命的悲歌、人生的豪邁與悲壯演繹的淋漓盡致。
咔嚓——
在轟隆隆的雷聲中。
在慘白的電光下，人性的正反兩面，一一顯露在這蒼茫世間，再也無所遁形。
「雖死……無悔！」
有人在倒下。
但即便他倒下了，縱使他再站不起來，那不屈的臂膀始終伸向代表著希望的方向，口中，依舊吶喊著不屈的生死無悔！
「沖啊！」
——
劉喜始終在冷眼旁觀。
任那大雨瓢潑而下，他靜立風雨之中，始終巋然不動，人性越是輝煌、越是悲壯，他的心便越是陰毒，始終充斥著毀滅的慾望。
最終。
他扭頭。
高喝道：「慕容無敵！」
「此時不出，更待何時？難道要咱家在皇上面前為慕容家主好好說道說道，慕容家主才能選擇聽從一下本督的命令么？」
「嘿嘿！」
雨幕下。
慕容無敵沐浴著風雨而來。
他不在意的看了一眼龍博等人，向著劉喜所在遙遙一抱拳，喝道：「劉督主嚴重了，大家都是大明的臣民，都為皇帝陛下做事，無敵怎敢無視督主命令？」
「上！」
說完。
他一揮手。
隨即，就在他出現的地方。
有無數道黑影相繼出現，他們就像不會說話的惡魔，甫一出現便手持鋒銳刀劍，一言不發的衝進人群中去，將一條條措手不及的生命收割掉。
而另一邊。
劉喜也看向那些投向的人。
無視了他們的眼光，他冷冷一笑道：「諸位，既然爾等棄暗投明，咱們便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現在這些叛逆當前，是否該處決了他們？」
「遵督主令！」
聰明人，總是無處不在。
劉喜話義才說一半，人群中便有人領會了他的意思，隨即一聲大喝，拿來刀劍便一躍而下。
他們，在向著戰團而去。
只是這一次，他們不再是龍博他們的同行者，而是轉變了身份，前來收割這些曾經的同伴的劊子手，他們的心，已變得惡毒。
不止這些人。
從這個騙局開始，梧桐山中便進入了上千的武林高手，除了察覺不對當機立斷離開梧桐山的極少部分人，其中還有一半被軍隊擒住。
他們，都是無意中走到軍隊隱藏所在，被擒住的。
他們本以為自己會死。
而現在。
他們的機會來了。
除了寧死不降之人，向劉喜宣誓效忠的已經再獲自由，加入戰團中去了，而這些不降之人，隨著雷霆劃破雨空，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
鮮血，染紅了地面。
——
雖說決定放棄。
可是，龍博與喬峰兩人還是不能真正硬起心腸來，最終，除了那些一開始被殺掉的人，剩下的寧死不降、至死不渝追隨眾人的人，都被他們有意無意保護住了。
傷亡雖還有，卻急劇減少。
——
「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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