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姑娘好凶
醫院走廊,醫生一身白大褂和顧誠並排走著。
「你的那槍麻醉超出了正常用量,小姑娘身體本來就弱,雖然我們採取了一定措施,但還是不能排除對她身體造成損害的可能性。」
顧誠認真的聽著,利落的黑髮下,那雙狹長銳利的眼裡帶著凝重:「很嚴重?具體會有什麼癥狀?」
醫生將手中病例翻了一頁:「這個說不準,小到寒戰、噁心、神經損傷,大到……」
「啊!救命啊啊啊!~」
白皙青年殺豬般的嚎叫忽然響起,二人的談話被打斷,走廊的病人紛紛朝那間病房看過去。
顧誠眉頭一蹙,大步衝過去。
病房的房門被一把推開,裡面的情形頓時展現在他們面前。
床上昏睡的少女已經醒了。
她正跪坐在床邊,一手揪著白皙青年的衣領,一手緊握著一隻鋼筆,而那鋼筆鋒利的筆尖,正以極其危險的距離停在青年眼前。
聽到開門聲,白皙青年艱難的側眸,看到進來的人是顧誠,他的眸子瞬間亮起,猶如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慘嚎:「顧隊!顧隊救我!!」
顧誠的眸光一滯,俊臉上滿是複雜的轉向沉音:「小姑娘,我們對你沒有惡意,你……先把人放開。」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沉音手上的力道不減,朦朧漂亮的眸子微轉,帶著打量的視線落在顧誠的身上。
面前的男人長相英氣俊朗,一身黑色的衝鋒衣,身形格外挺拔堅實。男人雖然沒有什麼過多的神態動作,但光是那雙長腿往那裡一站,就能給人一種隱隱的壓迫感。
這是一個長相不錯,看上去頗為穩重正派的男人。
但沉音沒有忘記,當時在山上的時候,就是這個男人用麻醉槍打得她。
「你們說對我沒有惡意?」肩膀上疼痛未消,沉音的目光微冷:「可打在我身上的那一針,卻是絲毫沒有留情。」
「那完全是意外!」白皙青年高聲辯解。
下一刻,沉音揪著他衣領的手收緊,他立刻嚇得噤聲。
「對於這一點,我可以解釋。」顧誠聲音低磁沉穩,他長腿邁近一步,將口袋裡的證件亮出來:「我們是a市的警察,去小鳶山本是為了捕捉傷人的野獸,當時夜裡光線昏暗誤傷到你,我們倍感歉疚。」
說著,顧誠挺拔的腰桿彎下去,誠摯的向沉音表達著歉意:「你放心,給你帶來的損害,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去補救。」
沉音看著顧誠手中的證件,簡單的證件照下,顧誠兩個大字格外清晰,她靜了半晌,嫣紅唇角忽的勾起:「好,希望顧警官說話算話。」
鋼筆終於被拿遠,白皙青年立刻和沉音拉開距離。
見這場鬧劇結束,被忽視許久的醫生輕咳一聲,以彰顯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你們聊完了,那是不是該讓出點時間,讓我給病人檢查一下?」
他抱著病例上前,淡定的取過沉音手中屬於自己的鋼筆,開始在病例上寫寫畫畫。
沉音沒再做什麼過激的舉動,確定自己是安全的,她垂眼放鬆下來,散漫的靠在床頭。
顧誠站在一旁,看著少女那張雖然蒼白卻難掩貌美的臉,漆黑的眸子中閃過疑慮。
半晌,他忽然開口:「小姑娘,我有件事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