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幹嘛摸我臉

邙石庄在縣城的南面，有四十里路。

大家開始繞城，往南走去。

溫柴帶路，縣裡的路他更熟。

「我認識一條小路，更近一些，但更不好走，要不要從那裡過去？」溫柴問趙宏。

趙宏立即答應：「好啊，就走小路。不僅近，還更隱秘。」

於是，一行人在溫柴的帶領下，走小路往邙石庄。

趙宏和溫柴走在前面，劉惠牽著文妍走在後面。

因為昨晚中毒的緣故，劉惠和文妍都感覺體力受了影響。

而溫柴既新奇，又興奮。

走起路來，既輕快，又有點小心翼翼。

有種重獲新生的感覺。

兩位姐姐，一定是趙大哥的女人。既然跟著趙大哥幹了，那就必須伺候好兩位嫂子。

趙大哥真好福氣，找到兩位這麼漂亮的嫂子。

可惜文姐姐的眼睛有毛病。不過以她的長相氣質，就算眼瞎，也是佳人。

他對趙宏比較佩服，憑自覺，覺得跟著他有奔頭。

從此可能就告別乞食生涯了。

路上，他悄悄問趙宏為什麼要化妝。

趙宏道：「我們這次是當鏢師。現在情況特殊，經常有人劫鏢，我們喬裝打扮，可以隱藏實力。」

他問溫柴怕不怕。

「這有啥好怕的，賤命一條，到哪裡都是求一口飯吃。」溫柴道，「再說，我看劉姐姐武功真的好高，一般的土匪根本不是對手。」

「依你這麼說，劉惠的武功有多高？」趙宏逗他。

「起碼比我們丐幫東平縣分舵主的武功要高。」

「哦，你們分舵主。」趙宏搖了搖頭。

小縣城裡，自然不一定有什麼高手的。

「你學過武功嗎？」趙宏問他。

「學過一點點拳術。」溫柴道，「是我們主管教的，只能欺負欺負沒學過武術的婦幼老人。」

「除了一點武功，還會什麼嗎？」趙宏又問。

「還會扒。」溫柴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就是走路的時候偷人家口袋裡的東西。」

「哦，知道了。」趙宏道。吃這碗飯，學的自然是這方面的本事，不奇怪的。

四個人不緊不慢地走著。

牽著文妍走路，總是有點慢。所以，劉惠想背上文妍走。

趙宏道：「你倆身體都不太舒服，索性我來背吧。」

這一次，文妍沒有意見。

換成劉惠覺得不合適了。

「那就算了吧。」趙宏見狀便打消了念頭。反正今天也不是特別的趕。

「還是我自己走好了。」文妍道。

於是，劉惠繼續牽著文妍走路。

走走，劉惠又覺得慢了，於是背上了文妍。

只是背著沒走多遠就感覺累。

溫柴道：「要不我來背文哥哥一段路。」

文妍開玩笑道：「小叫花子，我嫌你臟。」

劉惠咯咯咯直笑：「人家穿的是新衣服呢。」

趙宏道：「不要這樣取笑溫柴。」

溫柴道：「趙大哥，她們是說笑來著。我本來就是叫花子，沒關係的。」

文妍趕緊說了聲對不起，道：「我這是不想讓他背呢。他才多大呀，怎麼可能背得動。」

趙宏道：「我體力好，還是我來背吧。」

這一次，劉惠沒再反對。

這樣，趙宏把文妍背上了。

文妍已經習慣讓趙宏背著，沒有了任何心理負擔。

她喜歡讓趙宏背著。

中間休息，趙宏放下她的時候，文妍順手在趙宏臉上摸了一把。

「你這是幹嘛？」趙宏責備道。

「我覺得你的背有點燙，摸摸你的臉看有沒有發燒。」文妍撒了個謊。

她其實想知道趙宏長成啥模樣。

「你看我像發燒了嗎？」趙宏道。

「沒有就好。」文妍道。

時間已經快到正午。四人在一顆樹下的大青石上休息，準備吃點東西。

這時候，趙宏聽到不遠處的草叢中有動靜，應該是一隻兔子在急速朝北跑去。

「你們慢點吃，我去弄點野味。」他馬上去拿包里的弓箭和短刀。

「哪裡弄？」劉惠問。

趙宏朝北努了努嘴。

「我怎麼沒發現有獵物？」劉惠問。

文妍道：「劉惠你忘了，趙宏的聽力好得很。」

「哦。要我幫忙嗎？」劉惠問趙宏。

「不用，你們在這裡休息，等我回來。」說完，趙宏拿著武器急速往北去了。

劉惠道：「也好呀，有野味吃。趙宏出生獵戶，說不定真能抓個野味回來。」

文妍道：「肯定可以。」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啊？」劉惠開玩笑道，「說不定他這就跑了呢。」

文妍道：「不會的。要跑，何必等到現在？」

有肉吃，溫柴有點期待。

——

這麼說了幾句話，便耽擱了一會兒，趙宏往剛才出聲的方向趕去的時候，一時沒了兔子的動靜。

「兔崽子，跑得挺快。」趙宏說了句。

這隻兔子，很可能前面遇到了狐狸、狼一類動物的追殺，才如此慌不擇路急跑。

大凡被趙宏發現了的獵物，都難逃被獵殺的命運。

趙宏故意加重腳步，驚動周邊，同時運起九轉息術的功夫，一路傾聽著周圍的動靜，往北尋去。

追了幾百米，轉過一個山坳的時候，沒有聽到兔子的動靜，卻聽到了人聲。

依稀聽得有人說：「都大半天了，快追上了吧……」

一個「追」字，立刻引起了趙宏的警覺。

他閃身一顆樹后，朝北張望。果然看見路邊上四個男人，手上拿著兵器，可能是在追趕什麼人來著。

他想靠前一點偷聽他們的說話，但突然發現旁邊的樹上拴著一條狗。

那條狗似乎已經覺察到了動靜，正豎著耳朵朝趙宏這邊張望。

狗、四個拿武器的人……

趙宏飛快地做出了一個假設：

來人是追殺自己這撥人的。比方說，飛雲渡的人跟過來了。

這些人從哪裡得到了自己人有氣味的東西，比方說自己入住客棧蓋過的被子、扔掉的衣服什麼的，讓狗嗅著氣味一路追蹤過來了。

如果是這樣，情況就大大不妙了。

為什麼？劉惠昨夜中了毒，戰鬥力大打折扣，能不能對付這幫追兵就難說了。

現在，兩邊的人相隔不到一里路，隨時都可能追上。

趙宏經常帶著自己的獵犬小黑打獵，知道要擺脫一條狗的追蹤，是很難的事情。

就算獵物過了河，氣味被水流帶走，暫時中斷，但獵狗到了對岸，嗅到氣味，還會跟上。

除非在水裡走上一長段路，遠遠的上岸，讓追蹤的人一時查不到上岸的地點。

但附近並沒有淺水河，追蹤的人也離得近，這個辦法顯然行不通。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