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你還有我
「我還有選擇嗎?」於瑾表情平靜的看著遠方,情緒自現在起,也註定不能再像平常一樣隨意。
「為什麼不能選擇?你還有我,我曾經說的一切都是真的,我不介意你跟齊慕白的過往,只要你說希望我留下,我會不顧一切的留在你身邊,就算你跟齊慕白的孩子我也——」
「徐司明,你別再說了!」於瑾冷喝著打斷了徐司明還未說完的話,她不是徐司明,做不到明明愛著別人,卻還可以若無其事的跟別的女人親熱。感情的事情無法勉強,而她的心也只有一顆,尤其是現在還有了跟齊慕白的兒子,將兒子養大,幫齊慕白看好這些財產就是她此生唯一的追求,至於別的,她不會去想,也從未想過。
「你要是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了。」徐司明沒好氣的轉過臉,因為跟於瑾發生了爭執,繼續待下去,倆個人只會更僵。在他轉身準備走時,於瑾將他喊住。
「徐司明,無論如何,我還是很感謝,你當時救了我跟孩子。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之間還能像從前一樣做朋友。」
「做朋友?」徐司明自嘲的揚起,還有可能嗎?愛與被愛的倆個人,能單純的只做朋友嗎?至少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只跟於瑾做普通朋友,儘管相隔這麼一段時間,他對她的心仍舊不變。
看著徐司明漸行漸遠的背影,於瑾漸漸恢復了正常。
接下來的幾天,於瑾一直在醫院躺著,得到的唯一消息就是找不到齊慕白。對齊慕白不在這件事情上,於瑾一直有意壓著。雖然已經過去了快一個禮拜,但目前還是沒人發現齊慕白失蹤這件事,但時間一旦長起來就很麻煩。所以,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在齊慕白還沒人發現失蹤之前,將環宇建立好,這樣那些只看利益的董事們才不會有過多的反對。
「嫂子,你還是好好休息吧,先不要管這些了,凡凡最近幾天也很乖,你也不用擔心了。」嚴一丹抱著嬰兒坐在於瑾身邊,齊慕白髮生這件事情,她們也都很難過,可事情已經發生,人總要往前看,而且於瑾這幾天一直忙碌著這些事情,已經太過勞累,不再適合操勞這些,要不然孩子剛失去父親,別到時候母親又出現什麼三長兩短,那這個剛出世不久的孩子未免也太可憐了。
「我找不到,我真的找不到了。」在面對嚴一丹時,於瑾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將這幾天壓抑的情緒全部揮發出來。那哭聲凄慘而悲切,聽得人內心深處湧起一片柔軟。
嚴一丹也跟著落下了淚,她哽咽著聲音安慰道:「嫂子你不要擔心了,二哥雖然不在,但你身邊還有我跟我媽,還有凡凡。不是都說找不到就是最好的消息嗎?說不定還活著,最重要的是咱們還有一個盼頭,難道你希望找到二哥浸泡在水裡的屍體嗎?」
「可是我擔心我支撐不起他身上的重擔,我什麼都不會。」於瑾哭得聲音更加哽咽,一想到很可能再也見不到齊慕白,一可惜就止不住的疼痛。孩子還這麼小,就沒有了父親。
「不會的,我一定會將我必生所學傾注進公司,而且我媽就是一個女強人,她可以幫忙。」嚴一丹只能盡量安慰於瑾不要多想,儘管她心中現在也很難受,至少在於瑾面前,她沒有表現出來半分。
「謝謝你一丹。」於瑾發自內心的感激,現如今的她真不知道去依靠誰。
「謝什麼,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凡凡是我侄子,你是我嫂子。」嚴一丹安撫著於瑾躺下休息。
很快,於瑾便睡了過去,在齊慕白髮生意外之後,於瑾病重在醫院足足躺了一個禮拜。本來已經決定出院的她接到了秘書打來的電話,說是之前齊慕白說好了今天要開董事會,很多董事已經準備過來,問於瑾要不要開這場董事會。
從前這種事一直都是交給齊慕白來處理,現在交由於瑾來處理根本就是臨時抱佛腳。接到這個電話后,於瑾坐在醫院的窗口發獃,去不去成為她眼下最大的問題。
「小瑾,這件事情暫時壓一壓,能你有了準備再去應對吧,我讓秘書將這個會議取消。」說話的齊邵然,這幾天齊慕白的事情給她帶來的壓力也不小,看著硬是像瞬間老了好幾歲一樣。
於瑾猶豫著,遲早要面對這些,可要是出現什麼問題,根本對不住齊慕白這麼辛苦建立起來的一切。要是不去,反倒顯得心裡有鬼。徐司明目前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難保以後不會說什麼,到時候趁亂做出吞併公司這種事,並不是她不信任徐司明,只是這麼大的事情,她必須要做好最好與最壞的打算。
「我……」於瑾呢喃期間,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病房緊關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從外面走進來的人竟然是許久不見的梁宇,也是齊慕白身邊唯一的朋友。一個能讓齊慕白信任的人,想必再如何也不差。
看到梁宇出現的剎那,於瑾那顆心自然的落了下來,她迎上去笑道:「你怎麼來了?」
「我聽到了一點風聲就來看看,慕白呢?」梁宇在房間掃視一圈,因為沒有看到齊慕白而有些意外。平時齊慕白整個人冷漠無情,可在熟人情況下或者無人的情況下,一定是恨不得黏在於瑾身上的,可此刻卻沒有看到人影,不禁讓梁宇有些詫異。
「慕白他……」於瑾遲疑著,不知道要如何說出口。
「因為我沒來參加你兒子的滿月酒,齊慕白這是對我意見啊。也不能怪我啊,那時候我正跟老爺子戰鬥,怎麼來參加這,我給你們補不就行了嗎?有必要這麼藏著嗎?」梁宇說話間,笑著推開浴室的門,在看到空空如也的浴室時,先是一愣,隨即又反應過來。
齊慕白那樣的性格,一般情況下,怎麼可能委屈自己躲在浴室。
「梁宇,你不知道就不要再說了,說多了讓嫂子難受。」嚴一丹說這話時,聲音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就連懷裡的凡凡也跟著低聲哭泣起來,整個病房都被哭聲環繞,看著這一切,梁宇有些犯懵了。
「究竟怎麼了?是齊慕白髮生什麼事情了嗎?」梁宇心中已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說來話長。」於瑾拉了一張椅子坐下,讓她再次提起那件事情,無疑是一種痛心的折磨。
「既然說來話長,那就長話短說,齊慕白那小子究竟怎麼了?我在國外就聽到了一點風聲,但具體我卻調查不到,我這才偷偷溜回中海市。」梁宇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看著於瑾,又看看在場的嚴一丹跟齊邵然,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齊慕白從山坡上滾下去了,身上還受了槍傷,估計凶多吉少,可我怎麼找都找不到。」於瑾將那些事情細微的跟梁宇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她已經還是淚流滿面。每次提前顧西庭,那都是她內心最深處的痛。
「怎麼會這樣,齊慕白這小子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梁宇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不相信一向強大有分寸的齊慕白會發生這種事。
「都是怪我,是我一直跟他說想要救孩子,他才會冒險去找孩子。安排的人被劉曼倚的人拖住,等他們趕來的時候事情已經發生。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找齊慕白,可怎麼都找不到,我擔心,我擔心……」於瑾說到這時,聲音又哽咽起來。
梁宇跌坐在椅子上,只覺得自己腦袋一片空白,短暫失神之間便回過神問:「那你現在怎麼打算,這麼大的集團不能因為慕白的離開而消失。」
「我不會打理。」於瑾心中明白,嚴一丹跟齊邵然都可以幫忙打理,但也還是能幫忙而已,等到一些非常時期時需要一個男人站出來。
「我來幫你吧。」
梁宇的話讓於瑾一怔,在見到梁宇時,於瑾心中便有這樣的想法,但仔細一想,梁宇也是家中獨苗,根本沒有空來幫她打理。徐司明確實可以打理,可她卻不放心。徐司明狼子野心,直到現在她也看不透。
聽到梁宇這麼說,於瑾內心是激動的。她詫異的看著梁宇,試探性的問:「你願意?」
「有什麼不行的,反正我這幾年一直被老爺子逼婚四處逃婚,也沒正經做事,閑著也是閑著,幫你也是很簡單的事情。」梁宇故作輕鬆的說話。
可於瑾心中卻明白,真實上來說,絕對沒有梁宇說的這麼簡單。難怪梁宇跟齊慕白能夠相處的來,對在意的人,總是避重就輕的說。
「你真的可以嗎?我是覺得你爺爺——」
「如果你是擔心我爺爺大可不必,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我跟一個女人正經交往,既然如此,那我就順他意抽空去相親看看,也省得他再一天到晚對我嘮叨。」
梁宇說話時,故作很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看起來很討厭那些繁瑣的事情。
「謝謝。」
「不用謝謝,我也不是白幫忙的,等齊慕白那小子回來后,一定要讓他當著所有媒體記者面前給我磕幾個響頭,感謝我幫忙了他老婆兒子。」梁宇哈哈大笑,可臉上的笑容卻未達眼底,看得出來外表也只是在強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