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1章 倆雌相會

()對於王娡的到訪，栗姬並沒有表現出很大的熱情和好奇，只是冷冷地看著王娡，連身子都懶得動。對於栗姬的舉動，王娡並不為意，先是執了一禮，而後也不等栗姬吩咐，便自己尋了個座位自顧坐了下去，又慢悠悠地品了幾分鐘香茗，就了些果品，才掐在等得不耐煩的栗姬爆發之前，細聲細語地說道：「今天妹妹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向姐姐傾訴傾訴一下心中的鬱結，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有話快說，姐姐我可沒那麼多功夫陪你閑扯！」栗姬冷言相對。「姐姐，你說我們做妃子的，雖說是在天家，氣度儀範不得不逆著自己的性子，變得寬容和善些，但，我們到底還是一群小女人吶！這天生哀怨，嫉妒的性子是根本改不過來的，眼見著自己的男人一年到頭不知有幾次能醒在自己的閨房，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事！」王娡語氣略帶凄涼地嘆道。「人同此理，但，一個勁的哀嘆也沒什麼用！」興許是被王娡勾起了同感，栗姬此時的態度和緩了許多。「光陰荏苒，韶華易逝，容顏易老！姐姐，你說我們本來就雨露不多，但，還是有人為了獲得皇上寵信，想盡種種法子不斷向皇上進獻美人，讓你我苦守空房，徹夜嗟嘆！你說此人當不當恨？」王娡一臉的憤然。面對王娡的發問，栗姬並沒有立即給以回答，而是默而不語，似乎在思索這答案。就在明光宮這邊陷入靜默的時候，宣德宮內原本沉默不言的方夏看著劉榮一臉的祈求之色，並沒有立即給予劉榮對策，而是擲地有聲地一字一頓地問道：「太子哥哥是不是很是厭惡十弟膠東王？」。「嗯，不錯，大哥我最是看不慣劉徹一臉噁心的虛偽樣，就像他母親王娡一樣！」劉榮恨恨地答道。「那，太子哥哥你是否知道，欲保你太子之位的穩固，就勢必要聯合一切可以使用聯合的力量，共同應對梁王！」方夏決然地說道。「那···那···那你不會叫我對劉徹那廝低聲下氣，乞求他的幫助？這···這我可做不出！如果那樣的話，我寧願丟了太子之位，將它拱手讓給梁王叔叔！」劉榮滿臉的決斷。聽了劉榮的決心，方夏心中暗喜，只有劉徹和劉榮雙方永久敵對，老死不相往來，自己這個雙面間諜才能如魚得水，渾水摸魚。「不必太子哥哥對劉徹那廝奴顏婢膝，我們只需讓劉徹也對叔叔梁王產生敵意，讓梁王成為我們共同的敵人就可。」方夏急忙解釋道。「那還差不多！可是你又怎樣說服劉徹呢？」劉榮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這還不很簡單，只需我將叔叔梁王成為儲君后的惡果稍微向劉徹透露一點，那劉徹就會很樂意地與梁王為敵，太子哥哥想想，一旦梁王成為皇帝，那我等父皇之子孫定當首當其衝，成為梁王斬草除根的刀下亡魂！根本一點兒生還的機會也沒有！」方夏一臉的憂患。「二弟說得很是在理，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一臉恍然的劉榮急忙問道。「不必做什麼，太子哥哥只需謹守儲君之應有儀範規程即可！大可像之前一樣，該厭惡的繼續厭惡，該親近的只管親近！其他的事，諸如聯繫劉徹，對抗梁王，只需二弟我替太子哥哥出面照拂即可！保管太子哥哥的儲君之位穩若泰山，千秋萬代，萬古長青！」方夏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一聽自己不用做什麼，生性好逸惡勞的劉榮心情大悅，但又有點天上掉餡餅的樣子，遲疑地問道：「二弟，大哥我真的什麼都不用做嗎？這樣是不是太虧待你了？看到二弟現在為我竭忠盡智之模樣，大哥我實在對往昔之表現愧疚不已！真是難為二弟了，一旦大哥我順利登上大寶，我定要將關中河東豐腴之地盡數作為二弟的封邑！到時，我兄弟二人共享天下富貴！」說到最後，劉榮臉上難得的出現了一絲真誠之色。方夏聞聽劉榮日後的許諾，心中沒有絲毫心動，因為他要的是天下！但臉上又不得不裝作感激涕零的神色：「嗯，多謝太子哥哥美意，二弟所說俱是實情，太子哥哥只需像往常一樣，對我和劉徹繼續深惡痛絕，咬牙切齒即可！今晚所商之事，切不可向他人透露一絲半點，否則定當大禍臨身！」就在方夏將劉榮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不知東南西北的時候，燈火通明的明光宮內，沉默思慮了稍許的栗姬緩聲說道：「妹妹說的可是新晉的狐狸精趙夫人？」。「姐姐果然慧眼不凡，正是此人！但姐姐可知曉是誰介紹給皇上的嗎？」王娡不聲不響地拍了栗姬一記馬屁。「誰？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栗姬厲聲問道，她這麼說自有驕傲的本錢，自己的兒子貴為太子，母憑子貴，一旦劉榮登極，她就是皇太后，將擁有現在竇太后般的權勢，到時懲治這麼一個人，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每每想到自己作為太子的兒子，栗姬那顆充滿嫉妒的心，總是能奇迹般地平緩下來，盡情地想象著劉榮日後登極的美好。見成功引起栗姬的憤怒，王娡心裡很是暢快。「還能有誰？不就是館陶公主劉嫖嘛！只是劉嫖不僅貴為皇上的親妹妹，而且很是得皇上和太后的寵幸，我們也拿她沒有任何法子，這也是我為什麼要來姐姐這裡一訴傷懷的原因。」王娡一臉的無奈與不甘。「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治不了她，不代表以後拿她沒辦法！妹妹就等著以後瞧好戲！」栗姬志得意滿，意氣飛揚地說道。瞅著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經完全達到，王娡倍感歡暢，又繼續挑起其他話題有一句沒一句地和栗姬搭著話。宣德宮這邊，劉榮聽到方夏的告誡，拍了拍胸脯說道：「二弟儘管放心，你說囑咐之事，我定當遵辦，另，今夜之事保證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斷無其他人知曉之理！」。方夏深知劉榮這廝的話根本靠不住，信他的話，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國民黨真的會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但這並不影響方夏此行目的的達成，他只要在劉榮心中埋下個種子即可。「既然如此，那二弟我就告辭了！」說完便頭也不回便帶著錢寧迎著黑蒙蒙的夜色走向朝陽殿。與此同時，達到此行目的的王娡也沒了多少與栗姬閑嗑的耐心，在一番談天說地后，也告辭離開了明光宮，回到了自己的桂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