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低調
「玩?去哪玩?」早就躺的腰酸背痛的嚴菱歌眼睛亮了。
「府外啊...今天是上巳節知不知道?踏青遊玩的人多了...你看,今天天氣多好,悶在屋中睡覺多浪費這好時光...」沈宛若望著湛藍的天空,聞聞空氣中隱隱約約的花香,滿眼都是想要出去玩的渴望。
「這話是誰教你的?」嚴菱歌瞅著她那樣子,卻是眯起了眼問道。
「教?我用誰教嗎?這就是我想要說的啊...」沈宛若梗起了脖子,不滿意道,「你去不去吧,你不去我就走了...」
話是這樣說,腳下卻是一動沒動。
「我受著傷呢,如何出去呢?再說了,你要出去,讓母親或是大嫂陪你就是了...」嚴菱歌心中其實也痒痒,困在這侯府里,天天看著四角的天空是挺煩的,不過...
想到侯府里各懷心思的眾人,她還是勸告自己:老實一點的好~
「母親每日這時候都要午睡,而大嫂要照顧囡囡,誰會陪我去啊...只有你了...」沈宛若嘟囔道。
「原來如此。我說你昨天還氣得踢碎了我的君子蘭,今天怎麼又找我玩來了,敢情是這麼回事啊...」
「是那盆花擋了我的道,難道還怨得了我?!」沈宛若跺跺腳,「你別想著讓我賠你花...」
嘎!這是什麼強盜邏輯?這小姑娘從小受的什麼毒雞湯教育,怎麼這麼自我自戀加狂妄?
嚴菱歌扶額:自己本來還真想著讓她賠錢的,看這樣子,怕是不行了...
「好了,你到底去不去吧?」沈宛若說著,有點不耐煩地去拽嚴菱歌放在窗邊的胳膊。
「哎呀...你難道要讓我從這裡翻出去?等我換身衣裳啊...」嚴菱歌抽回胳膊,沒好氣的瞪她。
「嘿嘿...衣服我給你帶著呢...喏,拿去換上!記得戴上這帷帽,就看不到你那綁著布條的頭了...」
沈宛若如同變戲法一般從身後變出一個包裹,扔給了嚴菱歌。
嚴菱歌低頭瞅瞅,不解地問道:「我為什麼要穿你的衣服,我又不是沒有...」
「這不是我的,是我借的。你看看我穿的,跟平常有什麼不同?我這身也是穿的別人的呢...」
「嗯?有什麼不同?」嚴菱歌仔細瞅瞅沈宛若身上的衣裙,和昨日自己見的差不多啊,都是素淡的顏色...
「嗨!說你傻你還真是傻!」沈宛若嘴巴不饒人,「你摸摸這料子,瞅瞅!咱們平日里穿的都是綢料,這是什麼?布衣!要出門逛,自然要低調點兒...」
「低調點兒?你是說,不帶下人們?」嚴菱歌有些恍然。
看看沈宛若身後,果然,今天她是獨自一人前來的,昨天跟來的兩個丫鬟都沒有影子。
「自然不帶,這樣逛才有意思啊...快快快,別磨蹭了,一會兒天都要黑了...」
不就是逛街嗎?還搞得這麼麻煩...
嚴菱歌沒有深想,在翠微的幫忙下換上衣服就出去了。
門外沈宛若早就等不及了,見她出來,拉上人就往清風苑外走。
一路七拐八拐,沈宛若領著她專挑沒有人的小路走,一邊走還一邊不停地張望...
「我說,怎麼感覺像做賊啊?」嚴菱歌取笑她道。
小姑娘聞言立馬跳了腳,「瞎說什麼?!我只是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穿著這衣服的樣子嗎...」
「是嗎?」
說話間,沈宛若帶著嚴菱歌來到了定遠侯府的一處角門,拽了拽她的袖子,沈宛若叮囑道,「最後一道門了,你低著頭,緊跟著我就是了...」
為什麼要低著頭?難道咱們真是做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