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
驚鴻倒是沒有這個想法，她想起了娃娃臉經常在她耳邊念叨的話，抵著男生咽喉的木劍往下壓了壓。
男生費力的仰起頭，脖子微微向後縮著，臉上雖然還是倔強，但瞳孔深處已經顯露了求饒、退縮的意味。
驚鴻：「菜雞就是菜雞。」
男生：「？？？」
同伴：「？？？」
喬羽似乎才反應了過來，上前試探著拽了拽驚鴻的衣擺，「…我們走吧？」
驚鴻利落的收了劍轉身離去。
男生鬆了口氣，連忙抬手捂著自己刺痛的脖子，只見剛剛被木劍抵著的地方緩緩滲出了血跡。
看了地上的男生一眼，喬羽垂眸撿起掉落在一旁的背包。
同伴倒是自己聽話的解開了背包，複雜難言的看著喬羽，默默把背包遞上。
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這麼快，他們剛耍完喬羽沒多久，人家就帶著一個大佬反殺回來了，直接把他們踢出了考核場。
想到這場考試的成績，再想到分班的總成績上限被降低了，同伴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早知道就不湊熱鬧了，罪魁禍首倒是跑路了，他們兩個湊熱鬧的反而遭了殃。
喬羽垂著頭接過背包，一聲不吭的跟上了驚鴻。
監控室內，眾多教官擠在屏幕前看情況。
雖然之後還會細化分班，但他們所帶的專業卻不會再改變了，他們可以提前看看自己專業的好苗子。
除了能力，還有心性。
「哦吼。」有教官起鬨道：「老李，你看好的那個苗子被淘汰了。」
「什麼？」李教官放下水壺湊上前去，「哪裡？他的能力在這屆新生中不算差的，身體素質也算優異，怎麼這麼快就淘汰了？」
李教官看了眼時間，「大二還沒下場呢，他這是遇到別的苗子了？」
坐在椅子上的監管員看了他一眼，默默回放了之前那一幕。
看完全程，李教官默默吸了口氣，「還是太輕敵，沒有警戒心。」從敵人眼皮子底下走過都沒發現，依舊聊天聊的歡快。
監管員又默默回放了驚鴻單殺巨蟒的那一幕。
「嘶。」李教官略略後仰，「這學生可以啊？我怎麼沒聽你們誰吹噓過？好苗子都別藏著掩著的啊！」
其餘的單兵系教官也議論開了。
「她這是用了巧力還是本身力量就強大？」
「四兩撥千斤吧？我看著她自己削的木劍。如果是自身力氣過人的話，這強度木劍承受不住的。」
「手法乾淨利落，是不錯。」某教官點了點頭，「沒有新生普遍的青澀感，反而帶著絲行雲流水的暢快。」
「她的腳步落地也很輕盈。除了他們沒警惕的原因，也有這學生自身本事就硬的原因。」
李教官點點頭，「是可以，他們被淘汰了不冤。」
「看她這樣，單打獨鬥對上大二應該也有一戰之力。」
有教官多看了屏幕兩眼，頓時驚呼出聲，「哦吼～這不就是開學第一天，在學校門口和尹崇毅起爭執打了一架的新生嗎？」
「真的？」眾教官好奇看去。
「真的！」教官唏噓著擺擺手，「尹崇毅被她甩了出去，回去后可被好好操練了一頓。」
有教官懷疑他吹牛，「假的吧。尹崇毅怎麼說也算大二的尖子了，讓她的吧？」
這話教官就不愛聽了，直接翻了個白眼懟道：「就尹崇毅那狗脾氣，他會憐香惜玉？！」
監管員叩了叩桌面引回了教官們的視線，指尖一按就把視頻停在了某一幕上。
監管員：「這兩套防具，已經報廢了。」
「嘶。」有教官反應了過來，「這把木劍夠鋒利啊？一次毀兩件，多少年沒有過的事情了？」
學生們身上穿的防具是改良出來的，這麼多年都沒出過意外情況，沒想到今天竟然被一把木劍割開了。
不過想想巨蟒都能捅個對穿，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
李教官皺眉：「沒傷著學生們吧？」
「你看那兩小子活蹦亂跳的樣子就知道沒有啊？倒是你那苗子淘汰了還想打人呢。」
李教官：「這個等他出來我會教育。倒是這個學生…她手中的劍不知是因為她的能力而強大，還是被那個木系能力者改造了？」
「相輔相成吧？」
「我倒是覺得防具被割開這件事比較嚴重。」
監管員點點頭：「防具該改進了。」
「不。」有教官遲疑道：「她畢竟還是新生，很容易衝動了事造成不可挽回的結果，就像剛剛…如果她真的一時頭腦發熱刺了下去，那個男生就死了。她現在這樣的情況，對別的學生來說有點危險。」
「我倒是覺得不會。」教官兩手抱臂，冷冷道：「有學生引巨蟒攻擊人，這也可能造成防具保護不了的後果，但他們都沒有違反規則。」
李教官點點頭，「對於學生們來說，是只餓狼。」
「所以…」李教官四處看了看，「這是你們誰帶的？分享一下她的資料唄，讓我們瞅瞅天才新生的資料表是什麼樣的。」
前排教官舉目四望，鴉雀無聲。
「不是吧？都暴露了還瞞著呢？」
「別等我去教務處去查啊！到那時候，人可能就不是你帶了。」
站在後排嗑瓜子的張教官弱弱舉手，「好像是我們星際系的呢？」
擠在前排的教官們懵了，「小張，你帶的什麼專業來著？」
坐在後排鹹魚吃瓜的教官們也懵了，紛紛看向戰友張教官。
張教官遲疑道：「星際關係。」
說真的，看到屏幕上大展身手的驚鴻，張教官也是懵的，所以還是司機大叔慧眼識珠？
眾教官懷疑自己聽錯了：「？？？」
喬羽跟在驚鴻身後埋頭走了許久，才恍惚著回過神來，「驚鴻…」
驚鴻停下腳步微微偏頭。
喬羽舉起手裡的兩個背包，「我…拿了…」
驚鴻：「你自己看著撿吧，不要的扔了。」
「啊？」喬羽連忙上前兩步，「這是你的。」
「哦。」驚鴻看了眼偏移了的太陽，隨手接過一個背包打開，「那就吃了。」
驚鴻拿出一包餅乾一瓶水，剩下的背包又扔回了喬羽懷裡，隨意找了個木墩就坐下了。
喬羽抱著兩個包也小媳婦似的在周圍坐下來，不過她倒是沒吃，反而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
驚鴻啃著餅乾，無聊的看著地上的枯葉。
不遠處突然響起了『砰』『啪』的聲音。
喬羽擰眉看去，「是槍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