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十八節加洛德vs伊利丹（二）

第二十八節加洛德vs伊利丹（二）

當海東青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的時候，那股無形的巨大壓力也終於跟著消散了。伊利丹才現後背的衣衫竟然已經被汗水浸濕了一大片，胸口急劇地起伏企圖將內心的恐懼全部擠出去。他可以對艾露恩誓，剛才這種恐怖的感覺是他從沒有遇到過的，就算在塞納留斯的身上都沒有。

在森林之王身邊的時候，你敬畏於他巨大宏偉的身形、優雅威嚴的氣質，會自然而然地去尊敬他；而這個海東青卻不一樣，當他有意收斂的時候，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精靈（雖然身高和強壯程度都更接近牛頭人。）可伊利丹知道，這絕對不是他的真實面目，他的老師塞納留斯曾經提到過，一個人的性格特點可以從這個人所使用的魔法特性中看出一些端倪。雖然伊利丹不喜歡森林半神的那套所有生靈和諧相觸的論調以及他那些在伊利丹看來過於溫和但威力不足的自然法術，但是不可否認，塞納留斯淵博的魔法理論依然使他受益匪淺。那麼在伊利丹看來海東青的性格特點是什麼樣的呢？

陰冷……海東青施加給他的威壓中充滿了讓人如墜冰窖的陰寒、冰冷的死亡氣息，它像要凍住他的靈魂，勒住他的胸腔使他窒息而死。這種感覺帶來了深入骨髓的恐懼，有那麼一瞬間，伊利丹甚至以為自己已經死了……

他不敢再直視海東青的眼睛，這種感覺體驗一次也已經足夠了。（此刻伊利丹那無比堅固的自信出現了一絲裂隙，有那麼一剎那他甚至有些懷疑自己那『金色眼睛的命運』。）

一旁的霍爾維斯特喊了聲「接住」，便將兩柄木質長劍高高拋棄擲向場地中的兩人。

……比斗開始！

當長劍飛到最高處即將下落的時候，加洛德和伊利丹同時啟動了。如果單純從度上來看，加洛德還似乎快了一線！他對落點和旋轉的判斷極准，在長木劍下墜到自己腰部的最佳位置時剛好平握住了劍柄，如此一來，不用調整手型就可以立刻進攻了！

就在這時，另一柄木劍正好摔在地上，出沉悶的「哐當」聲。

當加洛德聽到這響聲的時候突地一凜，心道：「糟了！」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胸口上已經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道，胸腔被急壓迫一口氣沒上來使他差點窒息，一瞬間那過兩米的身體被向後拋飛出去。

在兩人同時沖向各自木劍落點的時候，加洛德無疑用了最快的度，而伊利丹則故意地落後了他一段不長的距離，讓自己進入對手視線的盲區里以便實行他的計劃。當伊利丹決定出手的時候，他的度在一瞬間爆出來。場邊觀戰的海東青不禁一愣，暗道這傢伙不愧是遊戲中經典的「敏捷系」英雄，在目前為止海東青所交手過的人之中，除了「千眼魔女」克蘇恩之外，只有瑪維的度可以與伊利丹*怒風相比。而年輕的加洛德則明顯處於下風。

伊利丹高而無聲地沖向正專註於空中旋轉著的木劍的加洛德，仔細看才能現他的嘴唇在不停地迅開合，好像念著什麼——急跑動中還能念出有效咒語，伊利丹這傢伙絕對是個魔法天才！而這時加洛德雖然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實戰經驗的稀缺使他並沒有馬上意識到問題的關鍵。

當本應該被伊利丹接住的木劍掉在地上的時候，加洛德終於醒悟過來，只是為時已晚，伊利丹此時已經悄然而快的抵近了他的身側，雙拳重重地砸向加洛德左肋。如果這一下擊實，這場比試怕是要到此結束了。雖然伊利丹迫於海東青的壓力不敢下手太重，但是這樣的近距離在人體脆弱的肋部爆魔法和物理的雙重衝擊，也足以使對手暫時失去抵抗能力了。

很少有人知道，平時在烏鴉堡軍隊中低調的加洛德之所以能晉陞為巡邏隊長，更多是因為處變不驚的冷靜頭腦和越常人的神經反應度。加洛德精明地將這兩者結合到一起，於是他總能在最恰當的時機做出最合理的反應，儘管現在還有些經驗不足。

「砰！」拳肉撞擊出沉悶的響聲。在伊利丹驚訝的目光中，加洛德在近乎不可能的一瞬間用曲起的左臂勉強擋住了擊來的拳頭，同時腳下用力猛蹬，主動向後彈去，卸掉了一部分衝擊力。

但是即使這樣，落地后的加洛德依然感到氣血翻騰。如此近距離施放的「奧術衝擊」，即使伊利丹懾於海東青的警告已經減小了魔法的出量，它的衝擊威力依然相當可觀。

加洛德壓了壓翻騰的內臟，腦袋有些暈，被擊中的左臂已經失去知覺不受控制了……

「很不利呀……不愧是森林守護者的學生……」看著正急沖向自己的伊利丹，加洛德嘀咕道。

「等等，在父親的記載里塞納留斯是不用奧術魔法的……」加洛德微微愣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麼。於是戲謔地道：

「喂，你跟你的老師關係不太融洽吧？」

本來想戰決的伊利丹聽到后心裡一驚，腳下的步伐不自覺地滯了一下。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了破空之聲，伊利丹猛地抬頭看時，只見正急旋轉著的木劍已經飛到身前不到一米處直奔腰際而來！

來不及咒罵對手的狡猾，伊利丹的膝關節用力，同時腰力一扭，迫使身體朝一邊閃去。然而原本正急前沖的勢頭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改變的，即使他已經盡全力閃避，鋒利的木質長劍依然貼著腰間像絞肉刀片一樣旋轉飛過。

「噗……咣當」，隨著木劍墜地的聲音，伊利丹的腰間噴出一小股淡淡的血箭，人也失去平衡向一旁踉蹌著跌倒。

看到伊利丹的情況，海東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嘀咕道：

「腹外斜肌被局部切斷了么……嘿，這下化被動為主動了，有意思。那麼接下來……輪到伊利丹處於困境了，你會怎麼辦呢？」

果然，跌倒在地上的伊利丹幾次想要站起來都莫名原因的再次摔倒了。腹外斜肌的小一段肌肉束被木劍削斷，本也不是多麼嚴重的傷勢，但是卻影響了受傷一側身體的使力情況，以及腰部的轉動。說得直觀一點就是身體無法像平常那樣自如地側彎和轉腰，如果強行使力會造成肌肉痙攣甚至撕裂。幾次努力都失敗之後伊利丹暫時放棄了站起來的打算，馬上盤腿做好開始詠念一段很長的咒語！看起來，他是打算用一個強力的攻擊魔法來結束比試。

「想安心施法嗎，你問過我沒有？」加洛德拖著還有點麻痹的半邊身體一瘸一拐地慢慢向這邊挪過來。一邊笑一邊調侃正在施法的伊利丹，抬手就是一個小型魔法扔了過去。雖然魔法的攻擊力不強卻正好用來騷擾，伊利丹不得不中斷詠念來抵禦。

「嘶…」能量激蕩產生的熱量蒸了空氣中的水元素，騰起一股蒸汽。顯出原本肉眼不可見的魔法的一點形跡。

「如果我是你，我會馬上棄權。」伊利丹說罷又擋掉了第二個魔法。也許是因為在對手的小伎倆暗算下受了傷，他的聲音比開始的時候更低沉，眼神中隱約露出一絲陰狠。

「……我怎麼覺得這句話應該我對你說？」加洛德說罷又扔出第三個魔法，他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兩人之間的距離也越來越短。

「贏了！」在場外海東青身旁觀戰的霍爾維斯特對著不遠處的幾名隊員用力空揮了一下拳頭，興奮又不敢大聲地道，可還是被人聽到了。

「呵，你壓誰贏？」海東青似笑非笑地瞥了霍爾維斯特一眼道。他上任的時候曾經要求隊員們不準賭博，不過也只是象徵性的命令而已，經過常年殘酷的雇傭兵生活，海東青知道有時「賭博」是緩解這些士兵心裡問題的有效方法。

看了看海東青不像生氣，大著膽子道：「我……壓的是烏鴉堡隊長！」

「嘿，那你可要輸錢了。」海東青邊說邊惋惜地搖了搖頭，也不知是在惋惜霍爾維斯特賭輸了錢，還是惋惜加洛德將要輸掉的比試。

不提兩人在場邊閑聊，場中伊利丹和加洛德的比試已經到了最後時刻。

當第四個騷擾魔法出之後，加洛德感覺到身體已經從麻痹狀態中完全恢復過來，不過他依然裝成還有些不適的樣子，對手也正好進入了自己的攻擊距離，讓人不得不佩服他的算計！

加洛德先使了個假身向旁邊一閃，然後猛撲伊利丹受傷的弱側一記重拳夾著風聲直取肩窩，於此同時又施放了早已準備好的第五個魔法擊向伊利丹面門！這個魔法由於準備比較充分所以威力更強，足以結束戰鬥！真是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看到這裡霍爾維斯特疑惑而又心虛地瞥了下旁邊的海東青，那意思是『你不是說我要輸么，看來你說錯了呀。』這一看嚇了他一跳，不知何時，海東青已經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就在這時，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加洛德身上的時候，伊利丹的眼中猛地凶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