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打赤金
戰船緩緩靠岸,楚久旭從船上走下來,他倒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別說蠱蟲,連道小傷口都沒留下。
其他人就不行了,海域聯盟全軍覆沒,所有人身上都帶著好幾種蠱蟲。帶出去的軍隊中蠱人超過半數,其中猶將和老瘋子最為戲劇化,相愛相殺啊!
鑒於中蠱蟲的人太多,海里還不知道有多少,別的不說,要是遇上像綿里藏針這樣雌雄同體繁衍能力強,獨自一蟲就能弄齣子孫千萬的蠱蟲,留在大海無疑就是禍害。
想要短時間把這些事情解決是不可能的,靜無他們在海域少不得要留個數月半載的。
看到回來的楚久旭,一問連忙迎上來,「王爺,上京來的信。」
楚久旭接過信件打開,上面只有一句話:陛下以於數日前攻打赤金。
他把信件交給靜無,「有接到消息嗎?」
靜無看了眼信上的內容,搖頭,「無。」
「真是越來越有本事了,不止滿了我,連你也滿得嚴實。」楚久旭「嘖嘖」兩聲,「兒大不中留啊!」
靜無看了眼楚久旭,沒有說這話聽著有些不對勁,就跟小皇帝恨嫁似的。「你要去赤金嗎?」
「不去!既然已經出兵想來已經做好準備,陛下已經十七,哪還能萬事都指望我。」楚久旭伸伸懶腰,「走吧,回客棧。」
靜無抬腳跟在楚久旭身後。
楚久旭第二天就神氣不起來了,他在海上吹了半天冷風,面對無數蠱蟲受到不小的驚嚇,當天晚上就高熱不退。楚久旭身上的蠱蟲雖解,避毒珠也讓他百毒不侵,蠱蟲不近,身體卻是依舊孱弱,若是不好好調理必然落下病根。
靜無照顧他三天才讓他身上的溫度退下來,各種湯藥不要錢一樣進入楚久旭的肚子。
等楚久旭病好,前幾日好不容易長起來的一點肉又消下去,望公公看著急得直跺腳,還抹了兩把眼淚。
靜無忙得幾乎腳不沾地,等他回來楚久旭已經睡著,他離開時楚久旭還沒醒,所以兩人天天在一起,卻是話都沒來得及沒說上一句。
這天,靜無照樣月上中天才回來,與往常一片黑暗不同,今夜的房間里亮著燈,楚久旭拿著一本畫本靠在床頭翻看,顯然是在等他。
聽到動靜楚久旭頭也沒抬,「回來了。」
靜無「嗯」了聲,走進旁邊的隔間洗浴,出來時穿著一件雪白的裡衣。
楚久旭往裡邊移了移讓人上床,「還要忙活多久?」
「人多,要半月。」靜無答。
兩人躺進被子里,靜無伸手握住楚久旭消瘦冰涼的手掌,他晚上抱著這人睡時,懷裡都是硌人的骨頭。「太晚了,不必等。」
想養胖楚久旭最好的辦法就是食補,奈何他太挑嘴,食補這條路被堵得半死。再一個就是喝葯,是葯三分毒,楚久旭之前喝的葯太多,不到萬不得已靜無不想給他葯補。
在治病救人上走得比較順暢的國師,再次栽在攝政王手裡,無意中形成後娘對我不好,我就拿他兒子出氣的死循環。
楚久旭抬手打個哈欠,「我都好幾天沒看到你,就等今晚。」
房間的燭火熄滅,房間里一片黑暗,床上的兩人緊緊貼在一起,呼吸綿長,陷入沉睡。
楚荊幫助大離抵禦海域,楚荊攻打赤金大離自然也得出力,況且當初海域打大離時,赤金可是在裡面插上一腳的,大離不出兵都說不過去。
大離雖然出兵較晚,然而大離離赤金較近,兩方人同時到達赤金邊境,第二天就對赤金出兵攻打。
在兩方夾擊之下,赤金幾乎沒有多少抵抗力,跑回來的蝦兵蟹將沒起到一點作用。
赤金試過向海域聯盟求助,然而人家鳥都沒鳥它,當初要你幫忙的時候找一些不頂用的來充數,現在還想找他們幫忙,別說門了縫都沒有。
當初規勸赤金出些蝦兵充數古岑也是出了力的,海域破壞他的復仇計劃,他毀海域聯盟的打算,很公平不是嗎?
不到兩天赤金就敗得徹底,楚荊和大離順利上島。
穿著淡藍勁裝的少年,帶人四處觀看赤金的房屋居所,他還是第一次見用石頭搭建而成的房屋,因此好奇得緊。
赤金的天氣極為炎熱,赤金男人這時候大多打著赤膊,少年這樣穿得嚴嚴實實的一看就知道不是赤金人,況且赤金也養不出少年這樣氣質尊貴,皮膚白皙的少年。
盼公公跟在少年身後打著扇子,打沒打扇差別不大,扇出來的風都是熱的,一群人走得汗流浹背。
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偷跑出來的楚瀾,他是跑了沒錯,但他來的是赤金而不是海域,皇叔應當不會太過生氣。抱著這樣的僥倖心理,他義無反顧的跑了。若不是楚瀾逃跑,楚久旭還得再過幾天才能收到楚荊攻打赤金的消息。
楚瀾拿扇子扇扇風,「回吧。」
好奇心得到滿足,楚久旭又不在,他也沒了逛下去的興緻。
「是。」盼公公鬆口氣,胖子懼熱,他挺著個胖乎乎的肚子實在是受不住。
一行人回到小城鎮最大的石頭屋,除了石桌、石椅、石床什麼都沒有,楚瀾這輩子就沒居住過這樣簡陋的地方,
聽到楚瀾回來,張海暢和莫廖走進來,「陛下。」
「起來吧。」楚瀾在石椅上坐下來,問道,「還有多久能攻下赤金?」
楚瀾雖然跟著軍隊,但他對打仗知道的不多,也沒傻到插手胡亂指揮,所以他對還要在赤金打多久是不知道的。
「回陛下,不出意外半月足以。」莫廖答到。
「半月啊!」楚瀾撐著下巴,半月皇叔鐵定還沒回上京,在赤金多呆些時日也無妨。
楚荊和大離一路勢如破竹,不到半月就兵臨赤金城下,金碶也懷疑過赤金出內鬼,然而他查來查去都沒查出來。
此刻,金碶神色陰沉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下面的一群大臣,「敵軍已經兵臨城下,眾大人可有什麼辦法?」
底下人個個垂著腦袋一片靜默,都到這個時候還能有什麼辦法,當初楚荊打來的時候就有人提議投降,進而保住赤金的大部分實力,以求日後。
然而金碶大發雷霆,把勸降的大臣都處死,以至於現在兵臨城下也沒一個敢站出來勸金碶投降。
金碶放在椅子上的手緊握成拳,骨節因為用力泛起青白,「你們就沒什麼好說的?」
底下還是一片靜默。
金碶的怒火蹭蹭往上漲,就在他想要發怒的時候,大殿外面響起喊殺聲。
滿身鮮血的將士推開大門,「國主,楚荊和大離打進來了!」
金碶臉色大變,猛得從地上站起來,目光陰霾的看著底下混亂的人,「是誰!是誰放楚荊和大離的人進來的?」
騷亂的人都停下動作,大殿里死一般的寂靜。
「國主既然這麼想知道,不如來問問朕。」穿著藍色勁裝的少年帶著人大搖大擺走進來。
金碶臉色青白交加,咬牙切齒道,「楚瀾!」
「正是朕。」楚瀾臉上的笑容燦爛堪稱盛開的向日葵。
金碶掃了眼楚瀾身後的人,大勢已去是個字已經貼在他的腦門上,可他怎麼甘心就此投降,他費盡心思才坐上皇位,不到半年就被人如此狼狽的趕下台,他如何能不恨。
身後的老奴擔憂的看著他,「國主。」
金碶沒管他,抽出長劍剪尖直指楚瀾,「士可殺不可辱!」
「好好好,有志氣!」楚瀾啪啪鼓掌,「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如國主這樣硬骨頭?」
楚瀾話剛落,古岑就帶著他身後的幾人站在金碶的對立面。
金碶有瞬間的錯愕,看著古岑的目光幾乎要吃了他,「是你出賣了赤金!」
「對是我。」古岑大大方方承認,看著金碶臉上的憤怒,他冷笑一聲,「還記得古巴嗎?他當年忠心耿耿,被你父親陷害至死,死後還不得安寧,掛在城牆上被昔日護著的人亂石砸成肉醬,屍骨無存!」
說到這裡古岑眼睛一片血紅,「這就是他護著的赤金,他護著的人!」
金碶臉色微變,古巴死時他還不大,其中隱情也能猜出幾分,「你是古巴部下的孩子!」
「不!」古岑冷笑一聲,「我是古岑,古巴唯一的子嗣!」
古岑指著他身後的幾人,「他們才是我父親部下的孩子,當年忠心父親的人一個都沒留下,今日我們來找你們報仇!」
大殿里再次嘩然一片,有好幾個大臣的臉色都白了,古巴位高權重自然受人嫉恨,當年的事情他們可沒少出力。
赤金的人報仇從開都講究父債全家償,金碶知道今天自己插翅也難聽,死前他也要找幾個墊背的。他想也不想的朝楚瀾衝過去。
隨著金碶動手,殿中的赤金大臣們紛紛動起手來,在赤金以武為尊,可沒有什麼文臣的說法,個個兇悍。
楚瀾抬起摺扇把長劍擋開,扇子一甩,幾排繡花針射出來。金碶沒想到他還有這種女兒家繡花一樣的功夫,避之不及被幾針繡花針扎中。楚瀾可比他皇叔臉皮厚多了,只要是有用的,沒什麼是他不能用的。
金碶抬起劍想要再次攻擊時,才發現他已經全身麻痹不能動,雙腿一屈砸在地上。
「朕今日心情好,就放你一馬。」楚瀾朝古岑抬抬下巴,「他就交給你了。」
古岑眼睛一亮,朝楚瀾行個大禮,「多謝陛下!」
古岑身後的幾人在他是示意下一涌而上,你砍一條胳膊我砍一條腿的,大殿里充滿里金碶的痛哼。古岑居高臨下看著血淋淋的人,抬劍把金碶的腦袋割下來,唯一遺憾的是這不是殺害他父親兇手的腦袋。
楚荊和大離人多勢眾的,騷亂不到一個時辰就平息了,赤金不大的皇宮裡血流成河。
周子桁把大仇得報全身脫力的古岑扶進偏殿休息,「你還好嗎?」
古岑點頭,「好得不能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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