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6 考核失敗
第二天,副隊長和那個刑警又狠狠地修理了胡定航兩次,但胡定航站定立場怎麼都不開口,勉強支持下去。當中的痛苦可不是容易忍受的,除了**上的傷害,還有心靈上的折磨,畢竟他的罪證已經成立,隨時都可能坐牢。
在憂心焦慮中又過一天,當晚深夜十一點,副隊長和刑警走進拘留室把胡定航銬起帶了出去。胡定航心中大驚,「幹嘛?有什麼事情不能在白天做?」
那刑警大喝一聲:「閉嘴!」
三人上了一輛小車出去,胡定航心中越來越驚:「在局裡他們不敢太過分,不會到偏僻的地方才整我吧?這次死定了!」忽然之間,原本堅定的信念開始動搖,忍不住就想招認。
車子行駛在大街上,漸漸就離開了鬧市,果然朝偏僻的地方而去。胡定航心頭一緊,想起電視電影上的情節,頓時雙腿發軟。他大喊:「你們到底帶我去哪裡?」
兩人理都不理他。忽然一陣鈴聲響,副隊長掏出手機接通了,說:「喂。」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嬌媚的女人聲音:「怎麼還不過來啊?等得好悶呀。」
副隊長呵呵一笑,「再等等,就行了,包你不悶。」
「你老是這樣說,等下有什麼新鮮事搞?」
「什麼新鮮的都有。」
「切,送我東西?」
「送,整個人都送給你,嘻嘻,讓你慢慢搞,保證舒舒服服。」
「噁心!」
「哈哈,噁心才好啊!」
「我不管,我要鑽石項鏈。」
「行,你等我。」
胡定航只聽到副隊長的話語,不知頭不知尾的頓時嚇得半死。他身處危境,凡事都朝壞的方面想:「什麼新鮮事兒?什麼整個人送給他?什麼噁心?」只覺頭暈眼花搖搖欲墜。
「他們不敢整死我,卻準備整得我徹底崩潰!聽說有些手段,那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事情,那些心理陰影……」他不敢再想,精神恍恍惚惚一陣,陡地嘶喊:「停車!」
兩人望了望他,刑警說:「安靜點,就到了。」他的語調居然很和善,比起之前有天淵之別,但他越是反常,胡定航就越是驚懼。
「停車,別帶我去。」
「嗯?」
「我說了,我什麼都說了。」
「啊?」兩人互望一眼,都感到驚奇。
胡定航哭喪著臉,「我說了,是馬偉傑讓我打拳,我本來不願意的,我……」一句話沒說完,已經哽咽出聲。他畢竟是個社會經驗不多的青年,剛適應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卻沒能抵擋住其他的逼迫。在他的內心,還是一個奉公守法、畏懼法紀的老實人,終於承受不了強大的壓力而投降。
車子「嘎」地一聲在路邊停下,副隊長嚴肅地問:「你真的準備把馬偉傑供出來?」
「是,我招供。」胡定航猛地抬起頭,「能不能寬大處理?」
副隊長盯著他,目光炯炯,胡定航也盯著他,滿臉的希冀和期待。
過了一會兒,副隊長忽然打開車門走下去,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喂。」電話那邊響起了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
「情況有變。」
「嗯?不是在送他過來了嗎?」
「他剛剛反悔,願意招供。」
「啊?」
「嘿,本來還以為過關了,現在看來……」
電話那頭沉默一陣,輕輕嘆氣說:「把人送回去,明天我會安排人領他出來。」
副隊長說:「是!」轉身回到車上。
毫無疑問地,整件事都是蔡一虎的陰謀,目的就是磨練一下胡定航,測試他的承受能力。如果胡定航不畏法紀死撐到底,那麼就通過考核,當然是個絕好的助手,可惜最終功虧一簣,善良誠實的本性還沒被社會完全污染,令他臨時變卦。
這肯定是喪失了一個平步青雲的機會,但對於他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蔡一虎放好電話,臉色顯得無奈。馬偉傑坐在他的旁邊,輕聲問:「他到現在才害怕?」
「嗯,可惜啊!」
「這個小子,還以為他撐得住。」
「算了,他始終不是那路的人,硬逼不來的。」
「不錯,萬一讓他摸熟了門路,到時一出事,反而會拖我們下水。」
蔡一虎點點頭。
馬偉傑等了一會兒,問:「現在怎麼辦?」
「就當沒發生過,明天去把他弄出來,把照片銷毀掉。」
「是。」
「畢竟他還是幫過我們的,而且對一鳳有恩,以後就讓他在公司干吧。」
「是。」
「外邊的生意才是我們的正行,可不能本末倒置了,你以後放多些心思在外邊,把公司的事情盡量交給阿航來做,他應該是能勝任的。」
「是。」
蔡一虎嘿嘿一陣苦笑,他心裡對胡定航當然是挺看重的。馬偉傑也覺得惋惜,不過沒辦法,便和蔡一虎離去。
胡定航回到拘留室,還以為會跟著錄口供,哪知道竟沒人理睬他,直到第二天早上,見到了馬偉傑,他頓時又驚又喜,心中忐忑。
馬偉傑把他弄了出去,在車上的時候,胡定航一直沒說話,暗暗觀察著他的表情。馬偉傑自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說:「我打電話給你,你卻關了機,加上大廈的保安那天看到有可疑的人進出,我便翻看錄像,才知道你被抓了。」
胡定航小心翼翼地問:「現在沒事了?」
「沒事了。」
「他們說什麼沒有?」
「沒說什麼,只是說有人報警,你是打黑市拳的拳手,他們便幹活而已。」
「他們……」胡定航一時不知該怎麼問,很擔心自己的口供被馬偉傑知道。
馬偉傑心中暗笑,說:「他們無非是想弄點錢,我搞定了。」
「他們真的沒說什麼?」
「沒,他們開始還很囂張,但我用話唬住了他們。」
「哦。」胡定航終於放下心來,想:「嗯,他們本來想拿我的證供來威脅馬先生,但沒絕對的把握,反正也肯給錢了,便大事化小。唉,還好沒說出我的事來,不然我可慘呢!」舉手抹抹汗,濕漉漉一片。
馬偉傑又說:「放心,在本市一般的權力機關動不了老闆,也動不了我。」
胡定航聽得心中一震:「這話是不是在暗示什麼?」
馬偉傑接著說:「你是我的人,也不會輕易讓人動的,嗯?」
「是,謝謝馬先生。」胡定航想來想去,猜測著馬偉傑話內的含義,一時摸不著方向。
馬偉傑說:「我送你去療傷。」
「好的,謝謝馬先生。」一提起個「傷」字,胡定航頓時覺得疼痛非常,忍不住輕輕撫摸呻吟。
馬偉傑淡淡一笑,安慰幾句之後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