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019命中的貴人
這是一間非常破敗的茅草土屋，房頂有著明顯的漏洞，橫樑布滿灰塵和蛛網，角落裡的蟑螂橫行霸道，簡直是螃蟹投胎轉世。
地面大大小小的洞蜿蜒深入，噁心的肥老鼠潛藏裡面，外面鬧出了大動靜，它們抖抖鬍鬚，想著事後再出來稱王稱霸。
有灰塵，有蛛網，有蟑螂，有老鼠，這便是林桐的家。
彪哥初來此地，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卻步了，可惜的是，油光晶亮的皮鞋已經髒了。
「真是個鬼地方。」彪哥感慨道。
彪哥看著林桐，鬼地方也挺養人的。
眼前的小女孩瘦瘦小小，難掩她出色的容貌，給她十年，不，五年就夠了，這丫頭便會迷死一大幫的男人。
「你真的沒話說，沒話對我說？」因為是未來的美人兒，彪哥耐心十足。
「哥哥，我沒有話要說。不過…。」林桐的話突然轉變，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線，「哥哥，你能幫我一個忙，就一個。」
話？沒什麼好說的。
彪哥動作一頓，「你說。」
事？她終於能做了。「幫我壓著他。」林桐指著李大壯。
彪哥一個眼神示意，旁邊的三個男人制止住了李大壯。
李大壯叫著喊著，扭動身體，可掙脫不開。
「不要吵，不想要舌頭了？」彪哥飛射一個冷眼過來，李大壯立即安安靜靜。
「謝謝哥哥。」林桐感謝道。
彪哥認認真真回了一句，「不用客氣。」
林桐扯扯臉皮，笑了笑，彎腰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一小片一小片放在左手掌心，直到放不下，才停止撿拾的動作，踉踉蹌蹌挺直腰板，朝著李大壯走去。
李大壯瞪了一眼林桐，惡狠狠說道，「小妮子，你要做什麼？」
林桐沉默不言，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李大壯。
李大壯沒來由心慌意亂，腦門突突，像是有人拿著一把槍抵在他的太陽穴，明明觸感冰冷，卻給他一種灼燒靈魂的滾燙熾熱之感。
「停下來。」李大壯大吼一聲。
身體比思想誠實，林桐驀然停下腳步，無神的眼睛湧上了驚恐之情。
彪哥眸光微閃，淡淡說道，「去。」
這是給林桐當靠山。
林桐頓了頓，繼續走了過去。她走得十分艱辛，額頭滿是汗水，喘息聲響亮，彷彿她腳下的路是刀山火海，每一步都要耗費她極大的心神和體力。
其實，這也沒錯。
半晌后，林桐來到李大壯的面前。
李大壯低著頭，瞧著面無表情的林桐，氣不打一處來，「小妮子，快滾回房間去，少出現在這給老子丟人現眼。」
一個女娃，可不就丟了他李大壯的臉。
林桐不理會，埋頭看著掌心的玻璃碎片，翻了翻，找出最鋒利的一片，輕描淡寫刺入李大壯的大腿，一點一點，直至玻璃碎片全部埋入血肉裡面。
李大壯哀嚎震天，他扭動著身體，想要掙脫那三人的束縛。可那三人是彪哥的得力手下，練家子，李大壯一個窩囊廢，哪裡掙脫得了。
林桐的手黏糊糊的，她看了看，在李大壯身上擦了擦，又繼續找玻璃碎片。一片一片的玻璃碎片埋入李大壯的大腿，李大壯的下半身鮮血淋漓，皮肉凸起，彎彎道道，噁心至極。
李大壯雙腿無力，口中發出呃呃的慘叫聲，他已經沒有力氣大喊大叫，大聲咒罵林桐不得好死。
看著面前彷彿在過家家一本正經的林桐，彪哥又重複了一個小時前的話，只是言語之中帶上了興奮和錯愕。
「真是個鬼地方。」
林桐聽不懂，手中沒了玻璃碎片，彎腰撿起地上的。一來二去，地上只剩下非常細細碎碎的小碎片，不要拿，一不小心還會傷了自己。
林桐是個聰明的小姑娘，她走到屋腳，拿起掃把和垃圾鏟，仔仔細細掃走地上的玻璃碎片。
「可以讓他躺下來嗎？」林桐對彪哥說道。
彪哥猜到了林桐接下來的舉動，淡定地從口袋裡拿出香煙和打火機，咔噠一聲，彪哥叼著一根紅光為閃的煙，抽了一口，緩緩吐出濃郁的白煙。
「你真要做？」彪哥問道。
林桐打馬虎眼，「做什麼？」
「說真話。」食指和中指夾著煙，彪哥目光如炬，像是看破一切的火眼金睛。
林桐道，「給父親吃點東西，這個時間，父親要吃飯了。」
「你覺得這是可以吃的東西？」彪哥饒有興趣問道。
「對我們人來說，肯定不是。但畜生不同，這個可以吃。」林桐道。
彪哥揮揮手，那三個男人壓著李大壯平躺下來。
李大壯從彪哥和林桐的對話中，知道林桐接下來要怎麼對付他，他拼盡全力扭動四肢，變大的雙腿因此鮮血橫流。
林桐拿著垃圾鏟走過來，走到半路，她突然停了下來。屋子裡的人因為林桐的動作而頓住呼吸，一眨不眨盯著她。
這個孩子總能給他們驚喜。
林桐放下垃圾鏟，問道，「你有刀子嗎？」
「刀子？」彪哥不解道，「我有，你準備拿來做什麼？」
林桐小跑到彪哥的跟前，伸出手，「您會知道的。」
彪哥猜不透，拿出一把瑞士軍刀，放到林桐的手中。林桐眉開眼笑跑回去，跨坐在李大壯身上，然後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緊接著，李大壯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其餘男人只覺得襠下就是一冷。
「這是不好的東西，我知道。電視劇里有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今天就滅了它，看看它再怎樣禍害這天下蒼生。」
念著從電視里聽到的台詞，林桐倍有成就感。
做了這件事情，垃圾鏟該派上用場了。
「嗚嗚嗚……。」
半晌過後，李大壯死了。
林桐抬頭擦擦額頭，這活可累人了。
彪哥擺了擺手，那三個男人拖著李大壯的屍體，丟到了隔壁的房間，然後輕輕關上了門。
「我能跟著你嗎？」林桐突然說道。
「哦？」
「我很能幹的，會做很多事情，讓我跟著你，你絕對不會虧。」林桐自賣自誇。
「比如說？」彪哥道。
林桐不說話，有些事情只能以實際行動來表示，她牽起彪哥的手，走入了她的小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