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夏月百無聊賴地跟在老師的後面，心裡思索著：不會剛才打架讓校長看見了吧，要這樣可就麻煩了。

「校長知道我打架了？」夏月撓著頭皮問道。

那男老師側臉看了他一眼，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我不清楚，是剛才拿教材的時候校長叫住我讓我找你的。」

夏月沒吭聲，想不到這個機器老師解釋的還挺清楚，估計是怕他報之類的復…不過這都無所謂了，總之見了就知道。

來到辦公室的門口，老師讓開路示意讓夏月自己進去。夏月敲了兩下門走了進去。

「校長，您找我。」夏月的語氣並沒帶著疑問，好像他早料到似地。

校長看上去一個五十歲左右，但其實已年過六旬，只不過那方方正正的臉上給人的精神氣會讓人覺得他是那樣的容光煥發，一點也不像位老人。

校長見夏月並沒有裝傻的意思，刻意壓了一下聲音：「起因是什麼？」

夏月還正在環顧著四周櫥窗里的那些老式擺設，被校長那麼一問倒也沒覺得怎樣。

「很簡單，他撞了下我。」

「然後你就打他？」

夏月擺擺手：「那時還沒打呢，我開始沒理他，後來他又找到我說要練練，我就答應了。」

校長有改以往的嚴肅，壞笑了兩聲說：「你還挺能打的，我好久沒看到現實中有學生那麼打架了。」

夏月挑了挑眉，現實中？

「你喜歡打架？」

「不喜歡。」

「那你是不是老欺負同學？」

夏月想了一下說：「我不欺負弱小，不覺得那很無聊嗎？我只是煩那些仗著人多欺負別人的人，煩那些不守信用欺騙別人的人，更煩背地裡陷害別人的人，總之煩的人有很多，我只收拾這些人，在我看來這種人就該打！」沒錯，夏月喜歡的所有二次元中的主人公都是敢愛敢恨，誰看不順眼就揍誰，堅持信念的那種！

「哈哈！」校長站起來，走到夏月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夏月，「好小子！有我當年的風範啊！」

夏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沒想到這老頭子竟會說出這話，原先以為他會是一個老古董級別的人呢。

「你玩不玩IR？」

夏月先愣了一下，然後很果斷地說：「不玩！」

「嗯，我看也是，」校長說，「你小子應該來玩玩。」

怎麼連校長都那麼說…看來IR毒害甚為廣泛啊…

校長的眼神變得尖銳起來，他背過手說：「你啊，不要一味地拒絕，試著接受些新東西。這其實不僅僅是個遊戲，雖然有很多人都沉溺於此，這跟舊時代的網游一樣，是個遊戲就會有沉迷。但IR出現后，社會依舊如以前一樣，相反有很多人的壓力都得到了緩解，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仔細想想，夏月是頭一次聽到別人用社會什麼的原因來勸他涉足此領域，不過他的想法從來就沒改變過…

老校長扶了扶花鏡，那原本細小的眼睛從放大鏡后看變大了兩倍，眼神也更加犀利。夏月撇開頭，不想被這個久經風霜的老人看出心底的空洞。

老校長無奈地笑笑，放緩了語氣說：「話雖如此，不過還是要給你個處…」

『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打破了校長的話。

「進來！」

門被推開，只見一個又黑又矮的胖小子站在門口。

他來幹什麼？！正當夏月奇怪時，校長的語氣突然變得興奮起來：「豬隊長！」

…………呃，隊長？一聽這話，夏月已經明白了他們的關係。

「校長，您別在這裡那麼叫啊！」

老校長好像意識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擠了擠眉說：「呵呵！快關上門！」

李立柱走進來把門關好。老校長倒也不在乎夏月，旁若無人地走到立柱跟前，帶著一絲激動說：「真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你啊！」

「啊，我也是前兩天開學的時候看見您的！」

「上次真是太感謝了，要不是你救了我，我這可都白玩了！」

「您別那麼說，咱們兩人的公會是聯盟公會，說白了就是一家人，有什麼客氣的！」

兩人開心地聊著遊戲方面的事情，夏月在一旁愣頭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兩人就好像是失散多年的祖孫二人重逢一樣，正站在那裡執手相看淚眼地說著掏心窩的話，他真不知道現在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一幕。

「你來這裡幹嘛，有事情？」

「啊，」立柱回過神來說，「其實是想讓您幫個忙…」

「什麼忙，能幫就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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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吃了一驚，喂喂喂…這也太脫節了吧…怎麼想也不可能答應的吧。老校長收斂起笑容思索著什麼。

「校長，您要是看見了也應該知道五六個人打一個人，肯定不可能是那一個人的先動手吧…如果…」

「當然沒問題！」老校長點點頭，然後笑了笑說，「其實我也沒想著要給夏月處分。」

…不會吧！這個老騙子！就算話說到一半我也能明白你剛才想給我處分！

老校長看了眼夏月不滿的表情，然後拔過立柱在其耳邊悄悄說了什麼，立柱聽完后無奈地樂了兩下。

「沒事走了啊。」夏月雙手插著兜有點不耐煩。

「臭小子，」老校長給了夏月後腦勺一下，「你還挺拽！行了，以後注意點！快走吧！」

夏月頭也沒回地走出辦公室，立柱又和校長說了什麼，然後走出來關上了門。此時已經開始上第二節課，夏月並沒有不去教室的打算，反倒是立柱提出了回宿舍。

兩人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夏月走在立柱的旁邊，上課時的校園裡空曠無人，此時正是校園最安靜也是最美麗的，被陽光照射的池塘泛著金黃，清澈的泉水有序地起伏著，兩旁的槐樹也隨風搖擺，想必此時的心情任誰都不會再度波瀾。

「呵呵，真沒想到會有這種事，謝了啊，」夏月咧著嘴笑了笑，「怪不得你開始說要和我一起去呢。」

「哪啊，舉手之勞。」

「那個校長…」夏月不知道用什麼言喻合適，「真是…讓我很…很驚訝。」

「哈哈，老爺子在遊戲里可生龍活虎了。」

「你們認識多久了？」

「在現實里這是第一次見，遊戲里已經半年多了。」

夏月嘆了口氣說：「他還勸我玩呢，哪有校長勸學生玩遊戲的！打燈籠都找不著幾個。」

「臨走的時候你猜他說什麼。」

夏月搖搖頭。

「他說他本來想威脅你，如果不玩就給你處分，誰知道我卻破壞了他的計劃…」

「可恨的老頭子！！！」

「算了算了，」立柱好言勸道，「校長還是很好的一個人，雖然有時候愛惹事…」

「看來你沒少在遊戲里操心。」

立柱害羞地笑笑說：「還好吧。」

夏月跟著立柱回到了宿舍，他坐到椅子上把一大瓶水一口喝下。就在這麼一會的功夫，立柱已經拿出了那副頭盔似地遊戲機。夏月不知道看了多少次，已經不會再感嘆什麼。他在一旁看著立柱整好雜亂的線圈，插好一張卡片。

「怎麼今天那麼著急？」

立柱邊收拾著邊說：「今天可是半年一度的盛典啊！說白了就是遊戲里有搶『肉』吃的活動！」

「嚯，那麼誇張，剛才不是還說撿了什麼寶石嗎，這肉？…」夏月以為是真的什麼吃的東西。

「這個和那個不一樣，平時都是小打小鬧，這次是世界性質的戰爭！就是奪城！！！」

「……」夏月意識到原來話中有別的意思，於是接著他的話問，「這戰爭一年就兩次？」

「嗯！今天是今年的最後一次了！！！」

兩人有攀談了一點別的什麼，不過夏月始終是聽得一頭霧水。當立柱躺上床正要帶上那頭盔時，夏月突然說道：「這玩意真得就那麼有趣嗎？」

立柱毫不猶豫地大聲說：「肯定的啊！」

「那…讓我試試吧。」夏月想看看到底究竟是怎樣的一個遊戲能讓那麼多人痴迷，甚至連老頭子都會滿臉歡喜地去談論這東西。

「啊？」

「讓我用用你的這個，我記得在玩遊戲的時候也能聽到外界的聲音吧。」

立柱先是一驚，隨即臉上露出興奮開心的笑容但又不出兩秒鐘黯淡了下去。

「這個遊戲機是綁定的，只要一個人戴上后登陸了自己的個人資料那就完全屬於那個人了。」

這倒是夏月第一次聽說，他很明白地點點頭。

「原來如此…算了…當我沒說，你玩吧。」

「你要玩的話去買一個吧！也不貴！！！」

看著立柱興奮的樣子夏月不好意思打擊他的積極性，敷衍地說了一聲什麼，然後拿起旁邊的包。

「你又要出去？」

「今天是周五當然要回家了。」

立柱哦了一聲，在夏月要出門的時候喊道：「一定要買啊！到時候我會帶你的！真的很好玩！！！一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