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被踩在腳下的滋味

「那怎麼行。」慕寒搖頭。「這是二嬸的心意。」說著吸了口氣端起碗來喝了一口。

賀雲翔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無奈的搖搖頭。從她的手中把碗奪過來，一口氣喝光。慕寒怔了許久，他……瘋了嗎！那是她喝過的。果真……二嬸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差。

「這麼看我幹嘛！」他笑。「好了，時間不早了，休息吧！」他很自覺地走向沙發。

「誒，你等一下。」慕寒叫住他。「那個……今晚你睡床吧！」

賀雲翔回頭。

「你幹嘛這麼看我。」慕寒被盯得不適。自己走向沙發躺下來，這個沙發不大，她只能勉強的躺下。何況是賀雲翔。

「你這算是體恤我？」他走到慕寒身邊笑問。「不敢和我一起睡？」

「有什麼不敢。」慕寒嗤笑一聲。「又不是沒睡過。」

「敢就好。」他說著直接抱起沒有防備的慕寒直接把她扔到床上。

「喂……」

「噓，房子隔音不太好，別讓人誤會了。」他說著躺下來。很好的和她隔著一段距離。

慕寒狠狠地瞪了她一會，負氣的轉過身去。

賀雲翔看著她，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真是一個愛逞強的傢伙，他看著背對自己的慕寒，剛剛抱起她的那個瞬間，他朦朧的記起，那晚在街頭的車子里抱著她的感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記得，也很難想象，她的身體，竟然那麼軟……

嗡，他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賀雲翔，你在想什麼。他受驚的甩甩頭。別發瘋了。好像真的被這個想法嚇到。他鑽進被子里，狠狠地蒙住自己的頭……

酒會之後，南楓就陷入糾結，他開著車子，又一次的在警局的門口停下來。手臂搭在車門上，透過墨色的鏡片，看著裡邊。已經來來回回的幾次了，也沒有考慮清楚，自己要不要進去，如果進去了，要怎麼樣會比較自然，不會顯得刻意，不表現得尷尬……

煩躁的揉揉頭髮。在那天的酒會之後，他的心情就更加的煩亂，更會時不時的想起慕寒，第一次見面的是的樣子，之後見面的點點滴滴……只是，無論那一點，都讓他心情莫明的緊張甚至，會不自覺的微笑。本來他沒意識到什麼，可昨天母親突然笑著問他：怎麼？談戀愛了？他才發覺，自己真的變得好奇怪。

「你在這裡發什麼瘋？」他指著後視鏡里的自己問道。「你喜歡的不是那種千嬌百媚的女人嗎！你不是第一次見她，就討厭嗎。腦袋進水了是不是。」他罵著，可是不能否認，他已經開始排斥身邊的女人……

時間一點點的劃過，他這樣坐在車子里，竟然就到了警局下班的時間，他看著慕寒的車子出來，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上去。他的眼睛一直盯著前面的車子，猶豫著要不要打個招呼，開口第一句話要說什麼，要怎麼把東西給她才自然。一直走神，以至於紅燈都沒發現。當慕寒停車的時候，他的這車子直接就撞了上去。

嘭……

慕寒的腦袋翁一聲，不悅地回頭，後面的車她自然不會陌生，強烈的震蕩也足以使南楓回神，他看著被自己撞出去車子，腦袋轟的一聲，急忙下車。

「慕寒，你……」沒事吧，不等說出口，慕寒已經黑著臉從車子里下來。「景瑟，這麼巧。」見她沒事，南楓鬆了口氣，轉而換上一副弔兒郎當的模樣。

「南楓。」慕寒皺眉。真是有些無法忍受，怎麼他比葉奕磊還要討厭。

「幹嘛這麼生氣啊，交通意外而已嘛。」他探頭看看慕寒的車子。「先送修吧！我們私下解決好了。」

他一直笑眯眯的，慕寒冷著臉，發火不是，不發火也不是。最終深吸口氣。「算了，以後開車小心。」她說著打開車門。

「誒誒。你幹嘛？」他上前拉住慕寒。「這樣就走了啊！」

「那要我請你吃飯嗎？」慕寒看著南楓拉著自己的手。

「起碼我也要幫你修車啊。」他喃喃道。

「不用了。」她抽出手臂。

「誒，你等一下。」南楓說著跑回車子里，拿過一個精美的紙袋。「本來要給雲翔的，不過既然碰見你，就直接給你好了。」他好像因為終於找到合適的理由而鬆口氣。

「好。」她點頭上車。

「喂，你都不問問是什麼東西？」見她轉身上車，南楓匆忙問道。「東西是給你的。」他說著聲音突然低了幾分。

給她？「楓少，你這算是當街賄.賂嗎？」她笑。

「朋友送的，說是除疤效果很好，你知道的，我也用不到。所以……」他攤手表示著自己的無所謂。其實這個是他刻意託人帶回來的。為了送出這個禮物，他連著幾晚睡不好，可是這一切，都只能自己知道……

慕寒看著手裡的東西，愣一下。

「不管怎樣，你的傷我也有責任。」見慕寒愣神他解釋。努力的讓自己表現的自然，好像真的是一個不經意的禮物。

「那就謝謝你了。」她把東西放在副駕上。「沒事的話，我走了。」

「誒，等等。」見她要走，南楓叫她。就這麼不願意看見我嗎！他暗暗失落。

慕寒回頭，又怎麼了。

「呃……沒事，就是想說你慢點開車。」他說著懊惱的低咒一句，怪自己沒有用。

「好。」慕寒點頭。「你也是。」

南楓站在原地，一直目送車子離開，然後挫敗的嘆氣，不這樣又能如何呢。她是雲翔的妻子，自己最多也只能這樣啊，垂眸看著自己的胸口，怎麼好像，這裡……有些疼。

無力的靠坐在車身上。慕寒，要是我真的喜歡你了，怎麼辦……

賀雲翔看著慕寒癟下去的車尾，無奈的摸摸鼻子，南楓，怎麼盡會惹事。

「好了，好在你沒事。」他看著慕寒。突然覺得很難為她，她是那種有火也不會發的人。這種不溫不火的性子，有時候，真的讓人抓狂。

慕寒沒說什麼，拿起背包走向賀雲翔的車子，賀雲翔笑著想要跟上去，卻看見丟在副駕上的紙袋，大致掃了一眼。除疤的？這應該不是慕寒自己買的。她不像是會如此關注自己的人。

「你忘記這個了。」坐進車子，他若無其事的把東西給慕寒。「這個可不容易買到。」

「南楓朋友送他的，他說用不到。」慕寒活動活動手腕。

朋友？他看著慕寒平靜無波的模樣，這樣她也信，送男人除疤的，不是很奇怪嗎……可是慕寒顯然的沒在意這些。

就在兩人沉默不語的時候，慕寒的手機響起來。是一條簡訊：以後要小心開車，知道嗎！

慕寒的心一驚。又是這個號碼。從他婚禮，到蜜月，甚至她受傷住院。都有這個人的簡訊，雖然只有五條信息，可是卻足以引起她的警惕，甚至令她緊張，這個人是誰，為什麼他知道她所有的事情。她向車窗外看了看，可卻什麼都沒有。

「怎麼了？」見慕寒臉色不對賀雲翔問。

「沒，沒事。」搖搖頭，卻不禁把手機握緊。這個號碼，並不是屬於C城的電話號碼。可是除了這裡，她並沒有朋友，到底是誰，對她這樣瞭若指掌，甚至剛剛的車禍他都知道。她想到了一個人，可是又很快的否定。怎麼會是他，這麼多年都沒有音信的人，所以，不可能……

賀雲翔看著慕寒若有所思的模樣，並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好像……胸口好像有些不舒服。她那麼神秘，有那麼多的事情，他不知道，可是又無力的發現，自己沒有追問的理由。

隨著慕寒開車離開，修理廠的轉角處慢慢的開出一輛車，落下車窗看著他們遠去，小寒，你真的把我忘了嗎……

酒會上的風波，在這個不大的交際圈裡傳得沸沸揚揚，丁宛然好像瞬間被冷落起來。方子浩幾個本身也是看著葉奕磊的面子才對她有所禮遇，可是現在葉奕磊，好像對她也不像是從前的那樣，至少……在他的眼中，她看見過不耐煩……

坐在酒吧里，丁宛然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腦海里閃現的全部都是賀雲翔維護慕寒的模樣。仰起頭來，一口氣把酒喝光，然後用力把杯子摔在桌上。

「慕寒，你以為雲翔關心的真的是你嗎？哼，笑話。我不會就這樣放過你的……」

「丁小姐。」一道聲音傳來。

「你誰啊！」丁宛然不悅的回過頭，看著在身側的男子，衣冠楚楚，帶著一副金絲邊的眼鏡，本該是一副儒雅的模樣，卻給她一種衣冠禽獸的感覺。

「丁小姐不認識我，但是我對您可是印象深刻呢。」他笑。「我叫程洲，在賀雲翔的婚禮上，遠遠的看見過你。」

婚禮？這個是丁宛然的奇恥大辱。她咬牙看著程洲。「你有事嗎？」她瞪著眼前這個不懂禮貌的傢伙。

「其實，我很佩服丁小姐。」程洲即開西裝的扣子含笑坐下來。「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有追求自己愛情的勇氣的。」

丁宛然緊緊地抿著唇，看著迷亂燈光下的程洲。直覺告訴她，他的用意並不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