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偶然
一連幾天謝銣在家膩著沈膝,雖然兩個人時常在一起打鬧,謝銣的電話卻總是經常響起來,沈膝不問,謝銣笑笑,什麼也不說。
這天,謝銣接到一個陌生來電,看也沒看就掛了,沈膝正在廚房準備中午飯,不一會兒,手機又響了起來,謝銣皺眉,依舊掛了,拎起手裡的桶準備去晒衣服,正要站起來,手機又響了。
沈膝在廚房便問道:「誰啊?怎麼一直打電話,你接一下。」
謝銣在客廳應了一聲:「哦。」
回身接了電話,一言不發等對方先說,本以為是謝沐借別人的手機打來再次勸說自己的,結果,一個說陌生也不陌生,說熟悉也不熟悉的聲音帶著些疲憊:「謝銣,我們聊聊吧。」
謝銣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廚房,沈膝似乎正在炒菜,油煙機、炒菜的聲音挺大的。謝銣走到陽台,關上門:「蔣清?」
「是我。」
謝銣裝作沒有聽出來他聲音里不想電話里多談的煩擾:「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們兩個面談啊?」
「呵,謝銣,你不會還不知道我們兩的婚約吧?」蔣清揉著太陽穴隱隱笑道,「你謝家的耳朵什麼時候這麼不靈通了?這種小事都要我本人親自告訴你了?」
謝銣靠在欄杆上,看著廚房的方向:「我什麼時候敢和您有婚約啊?天壤之別的身份還是那不靠譜的性向啊?哪一點相配啊?」
蔣清冷笑:「你別在這裡和我打機鋒,其中原由你我都清楚的很,我就不信你是個能夠忍下去的主,謝銣,見不見?」
謝銣冷笑:「哼,我在這種風口浪尖上和你見面?你打的什麼鬼主意?蔣清,你和我大哥的事情,我不插手就是對你的尊重了,我的事你最好也不要管,我們互相都不去理睬,我就不信這些人還能夠翻天不成。」
蔣清似乎是氣笑了:「不管?你荷蘭的案子被人扣下來了,你如果不管,這些人就會讓你的心血打水漂,你不管?」
謝銣看著沈膝從廚房端菜出來,向她笑著示意自己在電話:「呵,這是我的事情,什麼時候也需要你來擔心?怎麼,窮途末路亂投醫了?」
蔣清笑:「你不覺得我們很合適嗎?我們都清楚對方的情況,對外面做做戲有時候也是必要的,不是嗎?」
謝銣看著沈膝再次進入廚房,冷聲發問:「蔣清,我哥對於你就這麼的可以隨意的拋棄嗎?」
那邊電話里蔣清沉默了許久,有些好笑卻又無奈地問道:「謝銣,你知道如果這件事情鬧大了會怎麼收場嗎?我最多被嘲笑一陣,可是他不一樣,他現在這個樣子,根本不需要怎麼插手,他就會沒有生計,他已經這個樣子了,你難道願意看到他被拖入這汪深潭裡面來被反覆地蹂躪踐踏嗎?你和你的小女朋友還好嗎?難道她就沒有受到這方面的干擾嗎?言盡於此,你想通了可以打這個電話找我。」
蔣清掛了電話,謝銣抬頭正好看到沈膝手裡拿著筷子沖她招手,傻兮兮地一個人站在那裡,左手抓著一把筷子挺得意的,像個店裡面的招財貓,又笑得像個向日葵,感覺站在陽台上被風吹涼了的半邊身子瞬間就回暖了,收起手機走進去屋子,關上門,留下凜冽的風在窗外呼嘯。
沈膝擺好碗筷:「快吃快吃,吃完你洗碗,我還要出去謀生計呢。」
謝銣接筷子的手頓了下:「怎麼了?」
沈膝夾了塊排骨放進謝銣碗里:「沒什麼啊,就是總不能過一直呆在家裡吧,我也是個需要工作來滿足自己的大好青年啊。」
謝銣咬了口排骨,酸甜軟糯的口感一下子讓腦細胞當機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沈兄弟是覺得在下養不活你?」
沈膝咬了咬筷子:「還沒問三七兄家產幾何,能不能夠湊的起聘禮啊?」
謝銣一邊下筷子叉了口筍尖,一邊糊口答道:「湊的起湊的起,聘禮早就湊齊了,就等著三書五聘娶你過門呢。對了,阿膝,你在哪裡讀的高中來著?」
「就我們那兒的啊,我們上次不是去了嗎?」
謝銣點點頭:「那你還記得有哪些高中同學嗎?我們兩個玩的比較好的好像就只有許苑和李欣這兩人了。」
沈膝笑:「是的,也不知道許苑最近怎麼樣了。」
「聽說李欣又去了荷蘭,但願能抱得美人歸吧,唉,別說他們了,你真的要出去找工作嗎?在家再呆一陣子不行嗎?」
「可我閑不住啊。」
謝銣看著她:「你可以幫我啊!」
沈膝放下筷子,準備拾摞碗筷:「快,洗完碗我要出去了,答應了一家寵物店去幫忙的。」
「什麼?」謝銣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沈膝笑著敲了敲她的碗:「沒聽錯,臨時工,偶然看見的,覺得挺有意思的,等我們老了,就一起開一家寵物店。」
「那感情好,人在家中坐,客從天上來。」
「別貧了。」
「那我來洗吧,你去。」
「那好吧,我先走了,拜拜!」
等沈膝離開,謝銣也剛好收拾停當,把手裡的碗晾著,準備下樓。
剛到樓下就遇到一個晃悠的人影,正要走過去,那人影一下子衝過來:「你是謝銣對吧?」
謝銣抬眉,這剛想睡覺就有人遞枕頭啊,雖然不知道來人的目的,但總要試試才能夠知道這個人想幹什麼:「你好,我是,你是阿膝的室友對吧?」
人影一時被別人記住了,有些激動:「對對對,是我,我叫王笈,我們上次在宿舍見過的。」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謝銣看著對方似乎要哭出來的樣子,愈加好奇:「或者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小獃子搖搖頭,眼淚不斷線地往下掉,謝銣卻想著,沈膝這輩子似乎從來沒有這麼哭過,不對,上次在宿舍哭過,後來就沒有了,然後;兩個人住一起之後就沒有了,想到這裡,不自覺的想笑,又看著這個小朋友一直哭,覺得不厚道,只能忍住,拿出自己照顧謝盼的耐心,帶著小獃子找了家安靜的店鋪坐下來。
謝銣只知道自己去了美國,沈膝一定會很難過,但是,無論在哪裡只要兩個人不放棄,一起努力,將來總會好起來的,只要互相堅持就好了,所幸的是如今她們兩人都沒有辜負對方,可她沒有想到的是,相對於人生地不熟的恐慌,被同類,呵,應該不能叫同類,應該叫畜生,欺負凌辱是更加不能忍受的,而這些她的阿膝,一個人,默默地受下來了。
王笈走的時候,謝銣還沒有回過神來,只是默默低聲罵道,這群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