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代溝
吃飯早飯,大家都還有其他的安排,謝正等人就告辭離開。謝成澤見縫插針地請謝清歡簽了幾張明信片,依舊掛著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走了。
謝清歡也準備回T市了,阿伊蓮跟托馬斯昨天夜裡從歐洲趕到了半月灣豪宅,一大早就跟謝彥一起發了拜年簡訊過來了。
謝十四不清楚道格拉斯家的事,卻也知道謝清歡不止是謝家的人,既然父族的親戚在,也不好留她。反正現在通信發達,想要探討學問,也方便得很。便問謝清歡要了郵箱,又將先前就列好的書單給了她——單看史書到底是單薄了些。
謝清歡接過來收好,便帶著謝十三啟程返回T市。
融溪距離T市不遠,開車也就兩三個小時的路程,過年期間路上車多,為了安全起見,速度自然也快不了。
謝清歡在車上無事,拿出書單來看,發現謝十四還細心分了類,心中很是滿意。
這時候,她的手機提示音響起,是簡訊。
點開來,卻是一句——嫁給他,死。
謝清歡看了,卻是微微一笑,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情敵?
看看那條沒有署名,顯然也不屬於通訊錄好友的簡訊,心中輕輕一嘆,還是個藏頭露尾的「情敵」。
謝清歡放下手機,心中悠悠一嘆:這人也不知道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太不含蓄。
仔細想想,她跟路子允處在一塊的時候挺少的,而且倆人又都低調得很,只在熟悉的地兒轉悠,也沒鬧得沸沸揚揚。T市上流社會的那些人精就算察覺到什麼,也不會大嘴巴到處說。
這麼看來,會幹這事兒的,想必是路家某個對路子允有想法的。完全不招人惦記的,都是庸人,謝清歡默默給那人的眼光點了個贊。
但這事兒,還是要解決。
謝十三眼角餘光看一眼她的神情,挑了挑眉:「怎麼?」
「沒事。」謝清歡沖他笑了笑,將手機收了起來。
去年她生日是在唐家過的,今年是在謝家過的,都沒路子允什麼事兒。之前不覺得,現在倆人定了婚期,就連蘇沐這種完全不知道愛情為何物的人,都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了。
路家的小輩,她常常見的,還是林天華,這傢伙輩分兒上是小一些,但年歲上跟路七爺差不多,路七爺都準備結婚了,他還沒定心。
即便如此,路家上下沒一個人覺得他會娶不上媳婦兒的——人特別會來事,雖然沒個正經定下來的未婚妻,但人女朋友是沒斷過的,每個女朋友還都能好聚好散,出手大方,處在一塊兒的時候也上心,什麼節日送什麼禮,從沒弄混過。
別說他那些流水樣的女朋友了,就連家族裡的長輩,世交們也都偏寵他一些。有時候蘇沐都忍不住懷疑,路家上下這把妹的技能點是不是都加在他一個人身上了。
再看看咱們路七爺,就早上的時候跟人說了聲生日快樂,還擔心她是不是昨夜守歲睡得晚怕打擾她補眠,又擔心她是不是這會兒正在處理要事——謝清歡認祖歸宗,在謝家祭祖的事沒瞞著他們——居然只發了個簡訊,就沒下文了。
真是,一輩子沒為感情操過心的蘇沐都有點替他著急了。
就這麼篤定您那條簡訊沒有石沉大海嗎路七爺!蘇沐滿心惆悵,謝清歡的朋友圈是蠻小,但是整個兒忽略掉道格拉斯家真的好嗎七爺?
蘇沐眉宇間暗藏的那抹焦慮,路子允看到了,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輕輕一笑,該幹嘛還是接著幹嘛——路家人脈廣,應對起來自然也費力些。
他早已經將給謝清歡的生日禮物送到半月灣豪宅去了,謝清歡的行蹤他也清楚,如今這當口,各有要事在身,沒必要那麼親密無間。
再說,一直以來,是他在跟謝清歡談戀愛。對謝清歡的了解,自然是比蘇沐多。
在婚前,謝清歡是不介意做些牽手擁抱之類的舉動,但是更親密的話,只會讓她反感。在旁人看來,他跟謝清歡這段感情起得太莫名,愛得不夠激烈,甚至也沒有波折,但旁人非他,又豈會知道這其中的樂趣呢。
所以,路子允一點兒也不擔心謝清歡會因為他沒有給她過生日而使小性子,事實上如果她真會的話,他也不介意。現在,他只要安心等著結婚便好。
至於給謝清歡過生日,以後年年歲歲都有他陪著,少這麼一兩回又算得了什麼。
蘇沐表示心累,再看一眼傻笑著跟人煲電話粥的路小心,再看看一臉風輕雲淡周旋在親戚間的路子允,不由感慨:路七爺就連談個戀愛都跟別人不一樣。要不是有路七爺為謝清歡結結實實跟道格拉斯家死磕的那一場,她都要懷疑,這倆人是不是真的談過。
這就是代溝啊,年輕人戀愛那點事兒,真心不懂。蘇沐搖搖頭,決定順其自然。
路子允在路家各路親戚眼中,也是個冷情的人,年紀輕輕,處事果決,涉及原則問題,絕對六親不認。親戚也分親疏遠近,世交也難免要談利益,所以哪怕閑著無聊,也沒人敢主動撩撥路子允,生怕踩雷。
像他這款有錢有勢背地裡還有些別人不知道的權的,活到二十多歲,還是個雛兒,簡直就是豪門裡邊的超級奇葩,正因為他太稀有,大家就難免多關注些他的感情生活。
現在,這超級奇葩要結婚,之前因為保密工作太好,因而沒有聽到風聲的親戚們頓時驚掉了下巴,而後如同打了雞血似的激動起來。
路子允向來做事靠譜,眼光也獨到,所以親戚們上來什麼也沒問就先感慨了一番路家後繼有人,遠在天國的路爸終於可以安心了之類的廢話。
接下來才一臉蕩漾地問他看中的是哪家的姑娘。能讓路子允看重,還決意娶其為妻的女人,必然是有過人之處。
路子允平日里確實很沉穩,但結婚這事兒對他而言,也是破天荒頭一遭,不能否認,他自己心裡也頗蕩漾,聽到人來問,就用一種十分淡定的口氣將心上人的名字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