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新隆中對

劉備三人好久才回過神來，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三兄弟怪異地對視了一眼后，劉備大著膽子，輕輕地拍擊著院子的木門，嘴裡高聲說道：「平原相國劉備劉玄德求見梁啟梁先生！」

劉備的這句話，把院子里正忙著研究一堆黑色粉末的梁啟嚇了一跳，梁啟看上去十分年輕，身材不是很高，也就不到7尺高，古時的一尺23厘米，身材十分瘦弱，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白凈的臉上，一雙大眼睛骨碌碌亂轉，鼻樑很挺，薄薄地嘴唇，頭上梳了個短短的髻，插著根木簪，一身灰色的漢服，胡亂地穿在身上，腳上穿著一雙草鞋，整個就是一個落魄的平坦百姓裝扮。

梁啟聽了劉備的喊話后，急忙放下了手中的火石，正了正衣服，嘴裡嘟囔著：「人呀！真不經念叨，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忽然想起好像這句話還沒在這裡流傳呢，急忙閉緊了自己的嘴巴，然後把大門打開，嘴裡說道：「我就是梁啟，不知劉相國有何見教？」

梁啟嘴裡一邊說著，一邊開始細細打量面前的劉備，「這個人就是劉備，和書上說的不太像嘛，什麼兩耳垂肩也就是耳垂大點，耳垂大有福，老媽常這麼說，雙手過膝，那不成猴子了嘛，恩手臂的長短也合適，沒什麼特殊的，面色白凈，有小白臉的潛質，相貌很不錯，可以稱為美男子，嘴上的鬍子要是颳去的話，估計顯得更年輕，身材不低，至少有1米8，腰裡怎麼只佩戴著一把寶劍，不是說劉備使雙劍的嘛？這身衣服很一般，只穿著普通的布鞋，沒穿官履，看來這個傢伙還是十分地勤政愛民。」

梁啟心中不斷評論著眼前的劉備，劉備三人也大量著面前這個像小孩子一樣的男子，劉備的心中微微有些失望，不自覺在自己的臉上露出了幾分，梁啟的眼睛已經越過了劉備開始大量張飛和關羽，張飛十足就是個屠夫的樣子，滿臉的橫肉，臉色黑，不過對方身高馬大，顯然力量十分強大，短眉毛，豹眼獅鼻，一張血盆大嘴，滿臉的鬍鬚，這要是黑夜見到了，準保得嚇出了心臟病來，關羽則冷眼打量著面前的梁啟，對方那弱不禁風地體格，在關羽眼中簡直就如同螻蟻一般，卧蠶眉，丹鳳眼，臉膛微微泛紅，三縷長髯飄灑在胸前，身材高大，雙手指關節突出有力，顯然對方是個控制欲很強的人，恩這個關羽倒是和書中描寫的差不多。想到這裡梁啟忍不住微微點頭，讓關羽大為不滿。

4個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天，誰也沒有說話，梁啟過了好一會兒，才鬧明白，急忙把三人讓進了院子內，院子里十分凌亂，布滿許多奇怪的物件，讓劉備三兄弟暗暗吃驚，這時屋內出來2名中年農民夫婦，顯然是梁啟的父母，他們嘴裡責怪著梁啟不懂禮貌，但眼中顯然十分疼愛這個孩子，這對夫婦把劉備三人讓進屋內后，拿來了三把椅子，讓劉備三兄弟就坐，從來沒有見過椅子為何物的三人，被搞了個不知所措，讓一旁收拾院子里雜物的梁啟看得偷樂，在梁啟父母的示意下，三人終於坐在椅子上，感覺確實很舒服，這可比這個時代跪坐要舒服許多。這時，梁啟從院子中搬來一張圓桌，放在了三人的面前，三隻陶瓷大碗被放到了劉備三人的面前，梁啟從爐子上拿起一件奇怪的鐵質用具，從中倒出熱水，供三人引用，原來那是個鐵質的水壺，家中很窮，沒有茶葉，所以只好白水待客了。看到這些奇怪地東西，劉備的心中又湧出了希望，於是劉備說明了來意，表達了自己求賢若渴的心情，希望能得到梁啟的幫助。

梁啟顯然還沒有吃午飯，肚子餓的咕咕直叫，他的父母急忙把準備好的飯菜端了上來，飯菜很簡單隻有饅頭鹹菜，這也是梁啟看上去瘦弱的基本原因，畢竟這個事情的飯菜缺乏後世的營養搭配，作為一個普通的農民家庭，能有這種飯菜已經是很不錯的家境了，由於劉備三人在飯館中用過了午飯，就一起閑聊著，等梁啟吃完飯再談請對方出山的事情。

梁啟告訴劉備自己的字叫為民，並隨口說出了張飛和關羽的字型大小，讓張飛和關羽暗暗吃驚，由於長期的營養不良，梁啟從小就不幹農活，家裡的條件也不是很好，不過在他七歲的時候，他偶然治好了自己母親的咳嗽病症后，就有人來慕名求醫，家境也就開始改善，但在這小小的豐縣中，還是戰亂頻仍的時期，自然很難求得充足的營養，所以這個家庭也就能滿足自己的溫飽，就這也讓很多村民們羨慕萬分了。

梁啟很快吃完了午飯，他的父母顯然知道自己無法與這些人交流，於是識趣地出了家門，留下自己的孩子與劉備三人詳談。

劉備待梁啟的父母走出了家門后，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對梁啟深施了一禮，梁啟大大咧咧地受用了，這讓張飛和關羽的臉上露出了一臉的怒意，劉備看到兩位兄弟的樣子，只好讓二人出去等候，張飛和關羽才不情願地來到了院子里，張飛恨恨地說道：「這個小毛孩子，能有什麼本事，大哥也忒對他重視了！」關羽則比較思慮周詳，知道自己的大哥因何犯愁，於是答道：「有沒有本事，只能在戰場上才能體現！」然後就不在多說了，張飛一個人閑著無聊，開始在院子里四處查看那些怪異的物件，最後把視線集中到了院子中間大石頭上的黑色粉末上了，看到旁邊的兩塊火石，張飛隨手拿了起來，在手中敲擊了起來，朵朵火星四射，不少火星濺到了那黑色的粉末上，頓時轟的一聲輕響，一團火焰冒了起來，將張飛和關羽嚇了一跳，燃燒的火焰差點燒著了張飛滿臉的鬍鬚，這一意外事件讓張飛不在敢於隨意碰觸院子里的東西，而是自作主張地進屋搬了兩把椅子出來，分與關羽，二人就在院子中坐下，等著自己的大哥和梁啟的談話結束。此時，梁啟正拿著一張自己繪製的地圖，給劉備講解著當前的形勢。劉備對於在這裡現了紙張十分奇怪，因為此時雖然紙張已經出現，但還是以竹木簡和絹帛為主要的書寫工具，梁啟笑著解釋這些紙張的來由，原來是梁啟自己用山上的樹木自製而成。

梁啟根據自己了解的歷史知識，畫了當前中原的形勢，公元194年，正是群雄並起的年代，此時呂布利用曹操進攻徐州的機會，佔領曹操的兗州，在濮陽建立了勢力，公孫瓚佔據了幽州大部，袁紹則佔據了全部冀州和幽州南部以及青州北部地區，馬騰佔據著雍州和涼州，李傕郭汜佔領這長安和雍州東部地區，洛陽被董卓一把大火燒成了灰燼，劉表佔據了荊州，袁術佔領了豫州，孫策從袁術那裡用玉璽借了兵馬後正在進攻揚州，原居於揚州的劉繇、嚴白虎正忙於應對孫策的進攻，土燮佔據了交州，劉璋在劉焉死後佔領了益州，漢中則被張魯佔據，此外張揚佔據了晉陽，孔融佔據著青州大部，陶謙則控制著徐州，公孫度佔據著襄平，曹操則佔據著司隸的陳留，但眼下曹操正與呂布爭鬥著兗州，

這張詳細的勢力分布圖頓時讓劉備的眼界為之一闊，心中更是認定梁啟梁為民定然能幫助自己走上統一中華的大道，並重建漢王朝的輝煌。梁啟又指著現在劉備容身之處小沛說道：「小沛地域狹小，無險可守，玄德公可以暫做停留，待明年後，再做打算，小沛地處徐州、青州、兗州和豫州四州交界之地，豫州的袁術、兗州的曹操均是玄德公的冤家對頭，不過現在玄德公將不過關張，臣不過簡雍、陳群，玄德公如果想爭霸天下的話，先要唯才是舉，盡量吸納人才的歸附，呂布狼子野心，必然也會危及玄德公所在的小沛，在下料定呂布定然不是曹操的對手，必會前來投奔玄德公，到時候，玄德公可以設計除掉呂布，接收其手下人馬，陳宮、張遼均是不可多得的賢臣良將，此外公孫瓚處的趙雲和玄德公有主僕之意，只有青州的孔融倒是對玄德公十分欽佩，不會危及此地的安全，據在下所知，太史子義現在青州孔融處，不日將外出投靠揚州的劉繇，劉繇此人心胸狹窄，恐不能容人，且其手下多是嫉賢妒能之輩，如此良將玄德公何不留在自己身邊，憑藉玄德公解救北海之威，必能使其歸附玄德公，此時徐州陶謙刺史，身體多有微恙，恐怕難以活過明年，玄德公可以趁機奪取徐州，從而也就有了安身立命之地，玄德公可以徐州為根基。聯合孔融、袁紹共據曹操和袁術，再在如此多的賢臣良將臂助之下，然後向南進揚州，滅劉繇和嚴白虎，到時候玄德公可佔據揚州和徐州2地，自可與曹操、袁紹共占天下。時機成熟后，玄德公可從揚州沿江西進，滅孫策、劉表、劉璋，也可從6路向西滅袁術、劉表、劉璋和孫策，這樣玄德公又半壁江山，自然可以揮軍北進，一統天下，到時候南取百越南蠻，北逐匈奴烏桓，西御諸羌，重建大漢之輝煌盛世。」

劉備被梁啟說得熱血沸騰，但臉上卻露出了為難的樣子，說到：「陶謙刺史對備恩重如山，備怎能豪取徐州？呂布轅門射戟曾經救過某，某又怎能對其行落井下石之舉。劉璋、劉表和劉繇乃是漢室宗親，吾怎能同室操戈？何況公孫兄與備有同窗之誼，在下怎能行此不義之舉？」

「真夠木頭的，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講這些，得了，誰讓老子看好你呢，就當我傾情奉獻了吧！」梁啟心中一陣思量。

「既然玄德公這麼講，在下看來，可以徐徐圖之，先太史子義必須留下，否則玄德公必抱憾終身！」梁啟只好無奈說道。

劉備點點頭，表示完全贊同梁啟的看法，不過又露出了為難的神色，說道：「太史子義此人性格倔強，如果其認定劉繇可以投靠，必然難以挽留，如果其非要去劉繇處，那該如何是好？」

梁啟被劉備問得徹底無語了，心中一陣腹誹：「你奶奶地，大耳賊，難道還要老子親自出馬，到現在你連一句請老子出山的話都沒說，就想讓老子幫你做這些麻煩事！難怪後面的諸葛孔明給你玩了個三顧呢，看來就得釣釣你的胃口！」

「玄德公，時間已經不早了，今日相見，在下也只能幫玄德公出此下策，敬請玄德公採納施行，如有不妥之處還請玄德公見諒！」梁啟乾脆下了逐客令。

劉備這才現自己已經完全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對方的身份，對方還沒有答應出山幫助自己，自己卻提了那麼多要求，顯然於理不合。於是劉備再次躬身施禮，誠懇地說道：「今天聽了先生一席話，使備茅塞頓開，備不才，為天下計，為百姓計，懇請先生出山相助，復我大漢雄風！」

「這才對頭，禮賢下士也得表示出來嘛！」梁啟心中點頭，但口上卻不鬆口，「家中父母健在，有道是父母在，不遠行，玄德公欲阻止在下盡孝乎？」

漢朝時期，孝乃大道，即使是帝王也不能阻止人臣的孝道，梁啟這句話可就說得重了，不過梁啟這是為了考驗劉備的反應能力。劉備愣了一下，隨即答道：「君之父母，即備之父母，君之雙親，備願與君一起盡孝！」劉備這話可就說得更重了，已經有把梁啟當做了親兄弟看待了，由於劉備使漢室宗親，梁啟已經很難擔得起劉備如此說法。於是梁啟躬身拜倒在劉備的身前，口稱「主公！」算是答應了劉備的出山要求。劉備急忙上前把梁啟扶起，梁啟也是一陣激動，自己終於投靠在了夢寐以求的劉備手下成為了一名謀士。